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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后一个劲的摇着头,泪水纷纷扬扬的飘散在身旁,嗓子眼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吐出了一个字。
男子说完那句话,伸手掏进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麻布包裹的小包袱,还没递给蛊后,浑身剧烈抽搐了下,气息快速消散开来。
第二章 尸蛊()
蛊后拿过那个麻布包裹,哭的更为伤心起来,整个人也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晕倒。
陈勃急忙上前,双手扶着她肩膀,左腿跪着,右腿顶住她后背,将她支撑了起来。
蛊后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即缓缓解开那个麻布包裹。
打开之后,四人全都围过来看着那个包裹,里面包着的只有两本发黄甚至有些残缺的线装本,一把断掉的铁尺,一个暗紫色葫芦,还有一把玉笛。
蛊后温柔地拿起玉笛,右手缓缓拂过笛身。它通体苍翠欲滴,即便是开了孔,依旧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即便只是看了两眼,陈勃都感觉浑身舒畅,有种说不清的凉爽从脚底涌泉穴翻涌而上,一路席卷全身,来到了头顶的百会穴。
“义父,原来,它一直都没被丢掉。这些年,是我错怪你了。”
蛊后说完这句后,又埋头抽泣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天色也逐渐黯淡下来,陈勃等人的建议,自然是遵从那位男子的劝告,暂时不去不远处的小镇。
“不,我们一定要去,而且就是现在去。不管如何,小镇是我们的必经之路,而且这个山林里,毒物毒虫的很多,晚上在这里留宿,简直就是长寿星嫌命长了。”
“我也知道,你们一定是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我很了解义父,他就是看不得有人受伤,所以才一直希望别人都安稳的呆在所谓的安全之地。”
蛊后边说,边借着陈勃的右腿支撑,缓缓站了起来。
“世界上,哪有什么一直安全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一味地害怕躲藏能撑得了多久。”
陈勃点了点头,对于她的说法显然十分赞同。剩下的刘刚虎和南宫雨荷,互相看了眼,一脸你开心就好的神情,默默地走到了陈勃身后。
“好了,天也黑了,我们之间也不用这么客气,赶紧赶路吧,争取天黑前赶到镇上。”
一行人调整了下心情,蛊后坚持着背起了尸体,一步步坚定地走着。
等他们赶到镇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镇子里一片安静,虽然有亮光从各家窗户里射出,可就是没听到有太多动静。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着,直到蛊后微微抬头,指了指唯一没有亮光透出的那户。
“那就是我小时候,和义父,也就是我的师傅已经师娘一起生活的地方。”
众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虽然没有亮光照耀,但隐约还是能看出房子的大致轮廓。
唯独大门总是隐隐绰绰的,看不清是被什么东西遮掩了,等到众人走近才看清:那俨然是口血棺。
陈勃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血棺了,只是这次的明显不同。以往见到的血棺,不管如何都能一眼看清棺盖棺壁。
可此刻眼前的,棺盖和棺壁之间毫无缝隙,仿佛是天生就是这个形状,而且棺材表面的血色,还在缓缓流动着。
所有的血滴在棺材底悬挂着,整个棺材又完全放置在纸凳上,仿佛整个棺材都没有一点分量。
陈勃伸手敲了敲,棺材传来的声响证实了,它是千真万确的木质棺材。只是听起来是实心的,并非传统的中空设计。
“这不是用来放人的,而是用来养蛊的,而且还是极为阴煞的尸蛊。”
“尸蛊?”
对于这个新鲜词,众人都是一脸的疑惑,蛊后轻轻**着那口棺材,神情恍惚又带着些许痴迷,就如同见到了朝思暮想、却又昏迷不醒的恋人一般。
所谓尸蛊,是一种极为禁忌和恶心的存在。具体的起源已经没了相关史料记录,唯独可以肯定的是,当年逐鹿之战里,就有疑似尸蛊的存在。
按照民间的传说,旱魃其实就是一种尸蛊,只是因为本来尸体就比较强大,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神通和传说。
一般的做蛊,无非就是取一些毒虫,放置于一起任意厮杀,最终存活下的那只,再用特殊手法驯服。
而一些民间秘法里,还有其他的古怪手段,因而产生了许多用法不同、稀奇古怪的蛊虫或蛊术。
原本,这些蛊虫制造出来,并非是为了害人,相反是用来续命、治病、驱邪等用途的。
直到后来随着部落之间的一次次争斗,怨恨让这些制蛊养蛊的人们心中,逐渐产生了扭曲。
伴随着蛊师的兴起,人们对他们的崇拜更为热情,间接让他们逐渐骄傲了起来。
伴随着有些蛊师被掌权者封为神明的代言,拥有一定资源、财产、封地等“好处”之后,蛊师之间越来越追求力量,于是终于摸索到这一领域的禁忌:尸蛊。
尸蛊需要先找到一具尸体,怨气冲天或者含冤而死的最佳,因为这种的凶性最猛。
当然,也有自己甘愿成为尸蛊的,那种多半都是满含怨恨者,希望亲手了结某些人,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者。
有了尸体之后,就要在尸体里放入毒虫开始养蛊。一般都是从鼻孔、嘴巴或者耳孔里放入,任凭蛊虫肆意在其体内厮杀,直到剩下最后的蛊虫。
最后那个蛊虫由于连番厮杀,已然失去太多精血了,这时就需要补充能量了。
蛊虫会凭借本能,从尸体内部开始吞噬其内脏。如此一来,尸体本身的尸气、阴气和怨恨之气,都会被蛊虫吞噬。
不过,这样的做蛊之法,并非百分百能够产生尸蛊,一般需要反复经过数十次甚至更多次的实验,才能在一具尸体基本被啃咬干净前,成功培养出一只尸蛊幼体。
有了幼体,还需要经过一连串秘法的灌注,最终才能确立主仆关系,从而正式成为尸蛊。
只是,尸蛊本身的气就很强盛,一般培养尸蛊的蛊师,多半也都是有了赴死的决心才如此行事的。
“十个养尸蛊的蛊师里,起码有九人,最终是被尸蛊反噬致死的。”
蛊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睛里也没有了之前的悲伤,重新恢复成以往那个冷冰冰的眼神。
“送我家一口尸蛊血棺,还真是不把我们秦家蛊师放在眼里了。”
第三章 蛊墓()
蛊后边说边用手拍了拍血棺,原本毫无缝隙的棺身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
听上去,像是一只猫踩在早就被蛀空的木板上,发出的那种奇特声音。
伴随着声音的响起,血棺缓缓滑出一个两指宽的盖子,一股腥臭阴冷的气流,瞬间扑打在四人面门上。
只是闻了一下,陈勃就感觉浑身无力,整个肠胃翻江倒海的难受,就像是喝断片还吃坏了肚子,连续上了十来次厕所一样的难受。
“有点能耐啊,居然能炼化尸毒入蛊,看来也是个行家。”
蛊后轻描淡写的称赞着,右手手腕一翻,甩出一条一米长的小黑蛇。
黑蛇快速没入了众人右手边的草丛里,很快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从那里飘来。黑蛇吐着信子,快速游到了血棺旁,猛地吐出一个癞蛤蟆的头。
血棺快速抖动了下,先前传出的那股气息微微有些减弱,原本表面流淌的鲜血也变得有些浑浊起来。
蛊后向左前方踏出一步,冷哼一声后扔出一个黑色的虫蛹。
虫蛹眨眼间没入血棺里,那股气息竟然短暂消失了五秒,再度出现时,明显淡化了很多。
“厉害厉害,没想到,当初一个哭鼻子流鼻涕的小女娃,今天居然也有这等手段。”
伴随着一个略显张狂的声音响起,血棺后方隆起的小土坡处,走出一名白衣男子,边拍手边说着。
男子看上去约摸四十左右,浑身上下惨白一片。不仅是衣裤泛白,就连他的头发、眉毛、胡须等都是白色,再加上毫无血色的皮肤,整个人看着就和一片空白的人形剪纸差不多。
陈勃心头莫名想起一个名词:纸人。没错,那个男子看着就像是充足了气的纸人,要不是他身上淡淡的生机,真就和纸人毫无两样。
蛊后双眼一眯,语气更加冰冷起来。
“秦寿,你居然还没死,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万年。”
“秦玉凤,说话可别那么冲。别忘记了,论起辈分来,我可是你的姑爷。”
蛊后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轻轻在空中抖了两下。
对面的秦寿眯起了双眼,死死盯着那张照片,先前脸上的那份淡定和微笑,已然被愤怒取代了。
“姑爷?你可是捡来的孩子,真要论血统,你可并不是我们秦家的人。”
“秦玉凤,我要你生不如死!”
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男子猛地一拍血棺。原本静静平躺着的血棺,此刻竟然活了过来,快速竖立着逼近了四人。
陈勃甚至才来得及吐了个靠字,血棺直接将他们四人倒扣在了棺内。
四周变得无比漆黑,空气里充斥着强烈的尸臭味,掺和着鲜血的气息,一个劲往四人鼻子里钻去。
“秦玉凤,你和你的伙伴们就好好的享受,这人世间的炼蛊之法吧。”
陈勃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所幸大家都没有分散,很快就围拢在了一起。
蛊后秦玉凤紧蹙着眉头,不停借助着陈勃的手机,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陈勃内心也有些震撼,明明刚才看见的情景,他们只是被一口血棺倒扣着,怎么这会感觉,仿佛是进入了某个地下室一般。
“有意思了,秦寿啊秦寿,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秦玉凤边说,边露出一抹微笑,同时慢慢摸向右手边。就在她右手边的尽头,俨然是一排石壁,隐约可见有无数爬虫的石刻。
除了蝎子蜈蚣这些比较常见的爬虫外,还有无数颇为奇特的样式,看着有点像爬虫石刻标本。
“我们,到底是在哪里。”
面对南宫雨荷的疑问,秦玉凤微微一笑,伸手在石刻上面一阵摸索。
随着一声轻响,石刻墙壁的最上端,同样石制的烛台上,自己点燃了起来。
同样另一排的烛台上,也同样被点燃了,将整个空间照亮了起来。
陈勃关掉了手电筒,前后观察了一番。此刻他们所在的,应该是一条颇为悠长的走道。
两旁石壁上各有无数石刻,右手边是一排爬虫石刻,左手边则是一排奇怪的石刻,看着像是某种图腾,又像是在述说着某种故事。
“这里,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传闻中的蛊师壁刻。你们看,这右手边的自然是各种能够被制成蛊物的东西。”
“左手边的那排,则是类似古代蛊师先人的传承,除了有图腾的演变,还包括着蛊师由来的一个传说。”
陈勃他们三人都愣愣地看着蛊后,显然是不太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这就是类似鬼城现世的一种表现。原本这条走道通往的地方,被称为蛊皿坟,也被称之为蛊墓。”
秦玉凤在前面边走边讲述着,时不时会用手**着一些石刻。
陈勃逐渐眯起了双眼,她触碰的那些石刻,居然全都发出微弱的光芒,隐隐向她的腰间汇聚着。
看了一会,并没有看出有何异常,他索性收回了目光,更为专注的听她解释起来。
原来,鬼城现世并非如想象中那么简单。
据说,鬼城的整体就是一个颇为庞大的机关,有人说是出自鲁班之手,也有人说是鲁班徒弟和后人共同完善,甚至还有说法说是源自于不输给鲁班一脉的机关大师公输家。
蛊墓,其实就是当初鬼城的雏形,只不过它的建造者,更加让人无从考究。
而且,蛊墓的进入方式,一直都被说成:生者退让,死者常驻。加上又一直找不到所谓的入口和位置,就在一代代古老传承的蛊师家族里,成为了一个传说。
“哇,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的这个什么姑爷的,不是很牛叉,居然找到了传闻中的蛊墓呀。”
秦玉凤瞥了说话的刘刚虎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多嘴,随后继续看向前方,嘴里呢喃着。
“如果,他没有杀了我父母做成蛊尸的话,我的确会承认,他是天生的做蛊奇才。”
陈勃听到这里,莫名打了个寒颤,有种说不清的憋闷感,从心底快速翻涌上来,死死地堵在心窝处。
秦玉凤似乎有所察觉,扭头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随后转回头,伸手指向前方。
“看,那就是传闻中,蛊师里的两位天才,陈鸿森和陈李氏两夫妻。”
“爸,妈?”
第四章 玉坠碎了()
陈勃看着蛊后手指的方向,眼那两个面容,自己怎么也不会忘记,正是自己的父母,可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这个蛊墓存在的年代有多久远,自己的父母怎么就和蛊师扯上关系了。
“你,至今都没有发觉嘛,你的父母每三个月,都会有三天,完全没有踪迹,然后一脸疲惫,甚至满身是伤的回来?”
秦玉凤面无表情的说着,双手环抱胸前,站在陈勃面前扭头看着他。
每三个月,离奇失踪,满身是伤。陈勃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蛊后的话,回忆的调味瓶被再次打开,酸甜苦辣咸,各种味道一一在舌尖游走起来。
记忆中,父母的确有过好多次,意外的没了踪影。每次再见到,都会被告知是去外面出差了。
至于有时候看见的伤,也被解释是去帮别人驱邪时造成的,毕竟他们是远近闻名的大神——跳大神的人。
随着记忆一点点被回想起来,陈勃也逐渐发现了一个事情。
每当自己遇见古怪时,不管是遇见的人还是事,亦或者某个东西,父母就会无比紧张。
原本一直以为,那只是正常的父母对子女的关爱。可现在想想,这份关心有些奇怪,与其说是害怕自己受伤,不如说是害怕自己被发现。
“难道,我不是他们生的,而是被领养,或者说是什么蛊尸?”
“是,也不是。”
秦玉凤的回答,让陈勃着实有些不能理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可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想解释。
扭头看向一旁的刘刚虎和南宫雨荷,他们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可眼神里闪烁着同样的疑惑。
“小心!”
秦玉凤快速娇喝一声,胳膊肘顶了还在傻楞的陈勃。
丝毫没有任何防备的他,被她这么一顶,重心偏转带动着他快速向右后侧踩了几步。
正想发问,一道冷风伴随着一声轻响,快速从他左耳下方不足一个指关节处划过,直到那侧的石壁上传来一个金属碰撞的声响。
“让我来,居然有人偷袭我们,显然是不想我们活着出去。”
“死亡,就是一切的开始,感受这无边无际的轮回循环吧。”
不远处的那两座人形石像之间,飘来一个忽高忽低的声音。
话音落地后,两石像都开始遍布越来越多的细碎裂痕,同时越来越多的破空声从那里传来。
四人急忙趴在地上,同时各自就地一滚,向四个方向散开。
陈勃微微扬起头,发出破空声的是一支支寒光闪烁的箭矢,每支箭矢的前端,还有闪烁着森寒的绿光。
“小心点,肯定是有人启动了机关,放出了这些箭矢。而且,每支箭矢的前端,一定都淬了毒,显然是不想让我们活着。”
秦玉凤低声提醒了句,同时她也不时从怀里掏出些许蛊虫,趁机向石像后方扔去。
约摸三五分钟后,伴随着两个石像发出清脆的响声,无数裂痕终于连接在一起,将石像完全崩裂成一地碎片。
看着那一地的碎石片,陈勃莫名地有种冲动,仿佛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被打破了一般,双眼间紫光弥漫。
在蛊后等人的惊呼声中,他快速窜了出去,身体无比灵活地躲避着诸多扔向他的蛊虫箭矢等物。
“呦~两个家伙看样子真的成功了,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让他们成功了。可喜可贺,不过也很可惜,我最喜欢亲手摧毁别人的杰作。”
一个听不清男女的声音回荡在蛊墓里,同时出现在陈勃面前的,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穿着一身运动服的人物。
抬起的右手间,一只血淋淋的奇怪生物,正拼命扭动着身体,同时发出嘶嘶的声响。
那是一只上半身像蝎子,偏偏举着一对螃蟹般巨螯,甩着一条蜈蚣状尾巴的生物。
“陈勃,快回来,这是一只王蛊,不是你能应对的东西。”
蛊后一脸焦急的喊着,同时起身奔向了陈勃,双手同时拿着两个半圆形玉牌,不停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