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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继续心不在焉的摆弄着他的小提琴。
“另外,我的人确实在劳里斯顿公园发现了你说的第二具尸体,还有你也说对了,那个公园最近是刚铺陈了红土。”雷斯垂德探长说到这里,充满求知欲的看向夏洛克,“所以,你们俩真的看上了一个情趣手铐,打算去由牛津监狱改建成的马尔梅森酒店开房的,对吧?”
第15章 伦敦的金鱼们15()
麦考夫挥舞着他的黑伞从小黑车里下来,以黑伞为支点斜倚着,不远处闪烁的警灯和他这边昏暗下来的光为交割点,映照着他的脸,有些模糊不清。
夏洛克偏头笑时正好看到了麦考夫,他就给他哥哥演示了什么叫“一秒钟变脸”:原本那喜悦的笑容瞬间就收敛了不说,他还把脸耷拉了下来。
麦考夫摩挲了下伞柄,脸上矜持的笑容弧度都没有变。
夏洛克慢了半拍,迷糊中的艾琳直接把头撞到他的胳膊上,“发生了什——”后半句不用说了,艾琳也看到正守株待兔的麦考夫了,她第一个想法就是:“糟了,我在扔手机的时候忘记遮住监控摄像头了。”当时凶手正要拿刀子刺向夏洛克,艾琳情急之下就随手掏出手机扔过去了,力气也没拿捏好,更不用提还记得遮掩监控摄像头了……
夏洛克不以为然的说:“我告诉雷斯垂德,那手机是从三十七米高空中的热气球上掉下来的,再说他还将要去处理第二具被害人尸体,不会想到查探监控录像的。”
艾琳似乎抓错了重点:“三十七米又是怎么来的?”
夏洛克理所当然的说:“我不知道,我随口说的。”
艾琳若有所思:“那你一定又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夏洛克立刻反驳她:“那也是他们白痴听不出来。”
等弟弟过来关心他的麦考夫,就被他弟弟和他弟弟的室友那一来一往、旁若无人的默契秀了一脸,他不再斜靠着黑伞,而是站定了,这时候夏洛克和艾琳也走到他跟前了。
大英政府皮笑肉不笑着:“所以,又一个案子破了,这可真是造福大众啊。”
夏洛克没好气的说:“你来这干什么?”
“照例,我来关心你,和你的室友。”麦考夫说到“你的室友”时,视线轻飘飘的落在了还恬不知耻拉着夏洛克衣袖的艾琳身上,“艾小姐,晚上好。”
艾琳条件反射的立正站好,她正要对麦考夫送上诚挚的问候,夏洛克就很不耐烦的说:“现在我听到你的‘关心’了,哦,如果你在等我‘关心’你的话:又增重啦?”
夏洛克这么一说,本来摆出一副等领导检阅姿态的小艾同志,就跟着看过来,以及似乎麦考夫的出现,很好的达到了“提醒神脑”的作用,她现在清醒多了。
麦考夫神情变幻,最终露出一个很大的麦考夫式微笑——就是那种一看再看也不觉得是假笑的假笑,或许有那么点官方——慢条斯理的说:“实际上,是减了。”
艾琳附和的点了点头。
夏洛克余光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着重看了一眼他哥哥的发际线,很无情冷酷的说:“别想了,麦考夫没有使用你费心写出来的药方。”
艾琳眨眨眼,她没有想这个问题啊,但夏洛克可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朝他哥哥露出一个夏洛克式的假笑——就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假笑的假笑,顺带还附送了眼角的褶子——没什么诚意问候着他哥哥:“晚上好,麦考夫。”还附带了一句再嫌弃不过的话,“在我们到家前请尽量别发动战争,你知道交通会变成什么样。”
他说完就隔着袖子握住了艾琳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了,只留给大英政府一对潇洒的背影。
麦考夫转了下他的黑伞,神情却并不舒展。
秘书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目光都放在她的黑莓手机上,只不过在夏洛克提到“药方”时,她下意识的把头低得更低了。
一时间,这边的气氛有那么些凝滞,而另外一边就显得融洽得多——
夏洛克睨着清醒很多的艾琳,到这时候还是不惜余力的挖苦着他哥哥:“看来麦考夫很有提醒神脑的效果,uh?”
不过这次艾琳又没有和他站在一个战壕里,她想了想非常认真的说:“他让我忍不住肃然起敬。”先前她都那么做了。
夏洛克逼视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助手:“你在说什么傻话?”
艾琳才不怕夏洛克呢:“我原本不想戳穿你的,可你其实也很敬畏麦考夫吧,他曾说你会把他形容成你的魔王。”
那个死胖子,夏洛克咬了会儿牙,又对艾琳一抬下巴:“作为我的助手——”
话还没说完就被艾琳打断了,她“控诉”起先前夏洛克的“苛刻”:“可作为老板的你都不给我公费报销手机。”
夏洛克扬了扬一边的眉:“你怎么不说是我让你免于上法庭?”
艾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所以这才是你二话不说就上去把我的手机踩烂的真正原因吗?”之前把手机糊了凶手一脸后,在相互作用的力下,手机还没有烂,只是掉在了地上,夏洛克二话不说就上去一脚,把手机踩烂了,直接造成了手机‘非战斗性伤亡’。苏格兰场小分队就算把手机捡起来,也不能从里面得到信息了。
夏洛克把另一只手抄进大衣兜里:“不然你以为呢?”
艾琳对夏洛克所做事情的深意心领神会,但现在她家老板都这么反问了,她总是要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她偏头笑着说:“你耻于见到作为助手的我救了作为老板的你的物证,所以才把它‘毁尸灭迹’?”
夏洛克可不喜欢这个答案,他硬邦邦的回了句:“这充分说明你的观察力有待加强。”
艾琳煞有其事的附和道:“好的,先生。”
夏洛克从鼻子里发出了声轻哼,听上去讽刺性十足,却莫名的还有些恼人的可爱。
两个人就这么拌着嘴到主车道旁打车,唔,是不是有什么事被刻意遗忘了呢?
不过没关系,等出租车被招立停在他们面前后,夏洛克状似自然而然的收回了握着艾琳手腕的手,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后,他自己才坐了进去。
被车里的暖气一熏,先前被人为驱走的睡意迅速回笼了,艾琳打了个呵欠,在上眼皮再度和她抗议时对夏洛克说:“我撑不住了,到贝克街记得叫我,不过我很可能叫不醒——”她这句话都没有说完,就迅速入定,不,是往椅背上一靠就去梦周公了。
出租车平稳的行驶在伦敦的街道上,窗外街道上各式各样的灯光映射在车窗上,不过车里却很寂静,看上去就这么把世界外的喧嚣和热闹都隔绝了。夏洛克早已经习惯了,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也不屑于,但这次有所不同了,夏洛克把目光转向车窗外,唔,能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坐在旁边人的景象。
当然,侦探先生也有可能是真在看窗外的风景。
过了片刻后,侦探先生皱起眉来,而小艾同志的脑袋即将和车窗零距离接触了。
侦探先生抿了下嘴角,勉为其难的伸出援助之手,避免了这次即将发生的悲剧。
如此循环往复了两回后,司机先生都看不下去了,夏洛克僵硬着身体,笨拙的把手放在艾琳的肩膀上,给她调整了下睡姿,让她的头枕在了他的膝盖上。艾琳的手无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襟,咕哝了声“夏洛克?”,夏洛克彻底僵住了,等了半晌后没听到别的动静了,他才缓和下来。
唔,这么一来,咨询侦探就能全神贯注的看窗外的风景了。
……
……
艾琳醒来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精神饱满,环视了一圈发现她是在她的卧室里,回想了下,她的最后记忆定格在她和夏洛克离开事故现场,坐上了回贝克街的出租车,然后……没然后了。
艾琳简单梳洗了下,就下了三楼到二楼起居室去,刚踏进来,含在嘴里要叫出来的“夏洛克”,在对上一双明亮的、洞察一切般的灰蓝色眼睛后,就下意识的站正,给眼睛的主人请安,“上午好,福尔摩斯先生。”
麦考夫的目光没有立即移开,他露出个友好而无害,不知道是不是只是表面上如此的微笑,“麦考夫就好,艾琳。”——昨天他自己还叫小艾同志‘艾小姐’呢。
麦考夫上下打量了下艾琳,慢吞吞的说:“看来你昨天睡了个好觉,没有得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真是太好了。”
夏洛克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正在摆弄他的小提琴,字面意义上的,似乎没听到他哥哥正在说话一样,拨动着琴弦发出……噪音。
麦考夫转过头来,对这么闹心的弟弟投去了个无奈中夹杂着些许责备,意思大概在“还是那么孩子气”和“别总是那么气鼓鼓的”之间的眼神,让深谙察言观色——字面意义上的察言观色——的夏洛克翻了个白眼,这时候他终于正眼看了下艾琳,却很快移开了目光,“不用准备茶了,麦考夫就要走了。”
刚来了还不到一分钟的麦考夫用舌头顶了下腮肉,下一刻就恢复了从容:“事实上,我不是来找你的,夏洛克。”
第18章 伦敦的金鱼们18()
雷斯垂德探长尽管一如既往的在夏洛克这里吃了一肚子瘪,但这一次他走得时候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啊,地球都挡不住好探长那颗八卦的心了!
然而被留下的夏洛克,就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了。
他在探长先生走后,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琴弦了……一分钟,就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走到楼梯间想上楼去找艾琳。因为先前雷斯垂德探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其实并没有给艾琳答案的,现在他,觉得他得给她一个答复。
夏洛克整了整衣领,就要上楼,突然意识到他今天穿的衬衫,是第一次见到艾琳那天穿的,被她戏称成‘基佬紫’的衬衫。
夏洛克理智和记忆回笼,他……退了回去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想了想扒拉过来他的手机,上网,输入关键词“基佬紫”,很快就出来了一堆网页。
咨询侦探拿出了研究不同纤维抗拉强度差异的精神,开始研究网页内容,在研究完后就沉默了。
……
自认有特别赞美技巧的艾琳过了半小时后下楼来,正推门进二楼起居室,就和正要往楼梯间来的夏洛克打了个正照面。艾琳以为他有事就问:“夏洛克,怎么了?”
夏洛克轻飘飘的瞥了艾琳一眼就避开了她的视线,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挪步到窗边,用如同绅士般优雅的姿势拉动着他的小提琴,发出了锯木头的声音。事实上,在过去半小时里他就陆陆续续在锯木头和拉奏优美乐章之间波动了,波动时还伴随着面部表情变化,锯木头对应着面无表情,拉奏出优美乐章则对应着嘴角不自觉上扬。
夏洛克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艾琳:“你做了什么,我完全没听到三楼的动静?”还是以很学术研究性的语气问的,借此掩饰了他过去半小时内都在听三楼动静的举动。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艾琳无疑有他——要知道对于小艾同志打开的新世界,侦探先生一直有着超高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在过去一段时间里他就陆陆续续问了很多问题,和现在的语气差不多——笑着回答:“哦,我给三楼贴了隔音符。是雷斯垂德探长说了什么吗?关于昨天案件的?”
夏洛克可疑的沉默了下,才用百无聊赖的语气说:“都是些无聊的废话,哦,他倒是说起了那家古董店了,店主——你要出去?”
“是啊,我要去买画符箓需要的材料回来,顺便买个手机,先生。”说起那个“因公牺牲”的手机,艾琳就拉长了调子这么叫了下夏洛克,小提琴声就断了。艾琳没多想,她把外套穿上,“我可能得到下午才能回来,你要记得吃东西。”
等艾琳下楼时,再传出去的小提琴声就不再是锯木头的声音了,而变成了悠扬悦动的音符了。
艾琳贴了隔音符没听到夏洛克的小提琴“变奏曲”,但在楼下看店的哈德森太太,可实实在在的忍受了半小时的折磨。倒也不是说哈德森太太以前没听过夏洛克拉奏“木头曲”,她连枪击版都听过呢,只是这一次“木头曲”和“春之曲”交错着被拉奏,根本就是冰火两重天嘛,还不如单纯拉奏“木头曲”呢。
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艾琳后,哈德森太太就叫住她,张嘴就来了一句:“带夏洛克去开房吧!”
艾琳:“……抱歉?”
“你们俩不是说好要一起渡过一个美好难忘的夜晚吗?现在也别等夜晚了,白天也一样,带他去吧,不然他就给憋坏了,受折磨的还是我们这些无辜路人的耳朵。”已经和苏格兰场某知名不具人士交流过最新八卦的哈德森太太,拉着艾琳的胳膊低声抱怨着,语气里却实实在在的带着调侃式的鼓励。
艾琳:“……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同样是过来人的房东太太,看艾琳还是一脸茫然加不解,二话不说就拿出证据来了:“这个你不承认?那你总得承认昨天晚上是夏洛克把你从车里抱出来的吧?他说你累得睡着了哦——”房东太太说到后面语气就变怪了,在艾琳想开口时,就摆出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的表情。
就在这时候,二楼又飘来了锯木头的声音。
哈德森太太立马嚷嚷起来:“你听你听他又开始了,快去哄哄他吧,真是!”
重新上楼来的艾琳一头雾水,她不明白她就隔音隔了半小时,怎么感觉像是隔了三秋一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以及夏洛克用小提琴折腾出来的声音,确实很刺耳。
“夏洛克——”
夏洛克展现出了他作为吉尼斯纪录“语速最快保持者”的语速,打断了艾琳的话突突道:“哈德森太太有老年痴呆的迹象,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艾琳懵了下:“呃,你听到了?”
夏洛克眼神闪烁了下,他继续假装望着楼下,还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我读到了,读唇语是成为一名合格的侦探必备的技能,你得开始学习了。”
“我知道了,不过我有更好的监听方法,之前不是和你说过纸鸟吗?我可以给你看。”艾琳想到了一个让夏洛克不去折磨小提琴的好办法,如果这个办法不行,她还可以在二楼也贴上隔音符。
夏洛克面无表情的放下小提琴,自然而然的看过来。艾琳拿出一张纸,折成小鸟的样子放在手上,朝纸鸟轻轻吹一口气,纸鸟就变得栩栩如生起来。她把纸鸟递向夏洛克,眉眼含笑,黑白分明的眸子潋滟生辉,就像是先前她问他愿不愿意的时候那样,“给你。”
夏洛克脑海里飞速闪过了在深入学习中文时,里面提起过的包含了很有神话色彩,而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的鸟类的成语,比如说“鸾凤和鸣”“凤凰于飞”“比翼连枝”等等,他自然是知道这些成语的含义的,而现在艾琳送一只鸟给他——
“夏洛克?”
夏洛克回过神来,没有迟疑的就伸出手接过那只灵动起来的纸鸟,那只纸鸟在他掌心里啄了啄,就像是在他心湖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了阵阵涟漪。夏洛克目不转睛的盯着它,借此来掩饰他的面部毛细血管扩张。
完全状况外的艾琳还无知无觉的说:“你喜欢它我就放心了。”不过为了以防在她回来前,夏洛克又开始用他的小提琴扰民,艾琳在离开的时候还是顺手往二楼贴上了张隔音符。
……
……
艾琳在楼下招出租车时,哈德森太太还奇怪了下,怎么就她自己出来了,不过等艾琳都上了出租车了,而楼上也没有再传来神烦的小提琴音,哈德森太太了然的笑起来,这安抚年轻气盛小伙子的方法有很多嘛。
而艾琳上了招立停的出租车才恍然回过神来,她刚才被夏洛克那么一打岔,就没有搞清楚为什么房东太太会说出那么不着边际的话。开房、美好愉快的一夜什么的,房东太太到底怎么误会到这上面来了?
等等,昨天她被夏洛克从出租车上抱下来?
艾琳回忆着,她昨天吃了开膛手杰克的鬼魂,在上了出租车后就睡着了,她还记得让夏洛克到贝克街时叫她的,可等她再醒过来她就回到她的卧室了。这么说,是夏洛克把她从楼下抱到三楼卧室的?
艾琳很容易就得出这样的结论,再继续推论的话,这‘抱’什么样的‘抱’,可既然都让房东太太那么误会了,就说明这‘抱’的姿势……
艾琳没有再往下想了,过了一分钟后,她慢慢的捂住了脸。她现在的状态是面部毛细血管扩张,也就是俗称的脸红了。
或许这不能称作“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等艾琳费了一番功夫买全了她需要的,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