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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睡着了。她双脸红润,额头滚烫,想来是着了凉发烧,身子太虚弱了。我端了盆温水过来,拧了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
如此反复,妞妞依然面色红艳,我又取了点酒精,用水稀释之后,替她擦手心和脚心。
就这样擦了好久,妞妞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掏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八点四十了!
亲娘佬爷,辰时快过了!
第26章:我要,要暖暖的身子()
留了张字条,告诉妞妞我去朱老师家了,如果我没有回来,就表示我跟白老板去了上海,九月份如果妞妞考上了华东政法大学,我们就在上海见面。
替妞妞掖好被角,我起身想往外走,妞妞却突然伸手把我抓住了。
回头看,妞妞眼睛依然闭着,力道出奇的大。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妞妞,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白老板有点儿事。”
妞妞仍然死死拉着我不放手。
“妞妞,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揍他去!”
我话音刚落,妞妞突然把眼睛给睁开了,而且瞪得老大。我被吓了一跳,“啊”地叫了一声,妞妞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室内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低了十多度,变得阴冷阴冷,我浑身打了个抖,头发一阵发麻。
“妞、妞妞,你别吓我啊。”
“呜呜……”妞妞终于有了声音,可是这声音尖细尖细的,跟她平常的音色完全不相符。
我突然浑身一哆嗦,感觉有一阵气流穿骨而过,本来瑟瑟发抖的身体好像被北风刮了个透心凉,全身直冒鸡皮疙瘩。突然间,一股莫名的委屈的情绪逐渐上升,愈演愈烈,难过得我眼眶都酸了,直想掉眼泪。好想哭,好想哭……
“姻禾,我好冷。”
妞妞忽然又松开了我,双手交叉环抱着自己,头渐渐埋进被窝里。
“你怎么了?”我想转身跑走,却又放心不下。
瞧妞妞这阵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了身,可我的红布符放在哪里了呢?昨晚只顾照顾妞妞去了,忙昏了头。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心里有怨屈,我想说话,没有人听我说话。”妞妞把头埋得更低了,喉咙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声响。
我一把把被子给掀开,将妞妞的双手握住,用大拇指摁住妞妞的脉搏,大声吼道:“你到底是谁?我跟你讲,你别害她,我外婆很厉害的,把你打魂飞魄散!”我故意很大声,来壮自己的胆。可是下一瞬间,我的身子却不能动了,仿佛被另外一个人控制住了一样。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全身发冷,却不能动弹半分。
接着,妞妞轻轻地站了起来,搂住了我的脖子。
“姻禾,我冷。”
她说着,开始解我的衣服扣子,“姻禾,我要……要暖暖的身体。”
我拼命张口想说话,可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周围安静无声,我突然就感觉有一双手死死地拉住了我的脚,力气很大。我不能动,不能够低头去看,可思想却是清明无比的。姻禾的双手正在解我的衣服,屋里又没有第三个人,那么,扯住我脚的是什么?
“呜呜呜……”
妞妞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来一阵阵呜咽声。像是鬼在哭一样,空灵飘忽。
“啪”地一声,窗户被风吹开,撞在了墙壁上。窗外的风一下子涌了进来,我听到村子里传来几声狗叫,过了几秒种,又没音儿了。
我心里很清楚此刻的情景,可是,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呜呜……呜呜……”
妞妞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嘴里发出的哭声越来越不会她自己的声音。
我握紧拳头,拼命地挣脱束缚,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却被死死定格在原地。我好害怕,身体不能动,怎么办?我望着妞妞,用眼神示意她,想让她清醒过来,可是我自个儿嘴里却也是发出一串“呜呜呜”的鬼叫声。
妞妞盯着我看,眼泪不停地落,嘴唇却上弯,又哭又笑地张开嘴,伸出舌头,在我的脸上舔了一下。
她嘴里的气味咸腥无比,是阴魂的味道。
“我”开口说话了:“呜呜……呜呜呜……”
“妞妞”回道:“呜……”
就这样一来一往,就好像一问一答似的,可我却整不明白说的是什么。就跟外公常笑外婆说鬼话一样。
“呜呜……”我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甚至有些尖锐起来。听得我自己的心里都直发毛。明明都不是我想说的话,为什么会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是什么东西附在我的身上?我该怎么赶走它?
妞妞在我的脖子上轻轻啃咬,嘴里“呜嗯呜嗯”,似乎十分满足。
我脑中一个激灵。
附在妞妞身上的,是一只艳鬼。
被鬼附身的人的思想并不一定都是懵懂无知的,有些仍是清醒的,比如现在的我和妞妞。妞妞被艳鬼附了身,可是她的脑子却异常清醒,所以她才会流眼泪,以此来表现出她尚有一丝“人性”。但是,附在她身上的艳鬼,却迫使她笑,所以她才会做出又哭又笑的表情来。
之所以会说附在妞妞身上的是一只艳鬼,则是因为我浑身不能动弹,且神智清明。——这就是艳鬼的独特之处。
艳鬼不仅会使被附之人干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还会散发出一种气味,来使被被附之人欺负的人不能动,好让艳鬼得逞。古时候常传说有狐狸精迷惑人,把人骗上床,来吸人精魄的事,其实并不一定是指狐狸,这一种事情发生的机率比较高的,就是艳鬼。艳鬼就是生前好色的人,死后所化之鬼。
艳鬼也并非专指男人,也有女人好男色。
如此一想,很快就想清楚,抓住我脚的,一定是艳鬼施给我的幻觉。我的鼻子对阴魂气味很敏感,所以一味到艳鬼的气味,就在脑中自动把它幻化成了实体。
妞妞抓起我的手臂,张嘴在我的动脉上时轻时重地啃咬,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立即袭遍了我的全身。
“嗯哦……”妞妞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
我在梦中,无数次地看过男女合欢之事,可是却没有一次见过女女欢好。
妞妞抬起我另一只手,把脸贴在我手背上,轻轻抚摸。过了一会儿,妞妞把我打横抱起,原地转身,将我摁在了床上。我也不晓得她是哪来那么大力气,好歹我也有九十几斤。
我被妞妞压在床上,妞妞的脸离我的脸只有十多公分。
“姻禾,我好喜欢你。”妞妞自言自语地道,“我不喜欢陈皓,我喜欢你。”突然,她的表情又变了,时而痴傻,时而怨毒,“可是,陈皓也喜欢你,我喜欢陈皓,我也喜欢你……”语无伦次,也听不出有任何逻辑在里头。
“姻禾,陈皓他喜欢妞妞,我不喜欢妞妞,我喜欢你。好喜欢你,你好温暖。”‘妞妞’低语呢喃,歪过头,仿佛在认真思考,神色有些迷茫,“可是,我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妞妞从身体里赶出去呢?你快告诉我呀。”
“你知道么?那天晚上,天好黑,好冷,我提前回了租房,想给陈皓一个惊喜,却看见那个女的躺在陈皓的下面叫喊,陈皓一下一下地冲刺……呜呜……”‘妞妞’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掉进河里的时候,陈皓哭了,哈哈哈哈……他说他最爱的只有我,他会让我复活的。”
“陈皓会让我复活的,你知道么?我会复活的!”‘妞妞’突然疯狂地尖叫着,把头左右乱甩,动作十分疯狂。
她就这样摇头摇了一分钟左右,然后伸出食指,重重地点在了我的眉心处。
“我喜欢童女的身子,我要你。”
妞妞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终于停止了胡言乱语。
有一阵冷风从我身体穿透,而后又抽离出一些东西出来,眉间一点疼痛。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看妞妞,因为害怕反倒忘了如何开口。
妞妞打了个抖儿,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姻禾,你抱着我做什么?”
我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紧紧拥抱着妞妞。于是忙松开了,妞妞也顺势站起身子,跳下床,理了理一头长卷发。
“姻禾,我得去上学了呢。”
“我不许你走!”
突然,这话句从我嘴里蹦了出来,而我也在同一时间,将妞妞给拉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能量”大翻转么?刚才妞妞被艳鬼附身,想强压我,现在倒好,艳鬼又上了我的身,想强上妞妞?
可是……女女怎么能干那种事呢?又没有作案工具!
妞妞回头,却并没有拒绝我的意思,只是怔了怔,然后甜甜地笑了,接着开始脱衣服。
我体内流出一股热流,手不受控制地扯自己的衣领子。
脑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等我回过神来,妞妞红着脸,躺在我的身下,娇羞地喘息。——我这是在干什么啊!我又不是男人,给不了妞妞性福。啊呸!不管我是不是男人,我都对妞妞没感觉啊!我们是好朋友啊!
不行,不能叫艳鬼这样一会儿上我的身,一会儿上妞妞的身,照这样下去,非要出事不可。
我该怎么做?
快想想,想一想外婆以前是怎么对付这一类艳鬼的?
脑子很乱,妞妞不依不饶地往我身上贴。
师父,来拼字()
有些话不说出来,心里不痛快,于是用键盘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带着霜露。
此事与《美人尸妆》的内容毫无关系。
许久以前,认识了一位大神,后尊其为师。可聊的话题很多,共同的爱好不少,在写书这条路上,他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
我很少把书的链接发朋友圈,也尽量不让周围的人知道我在写文,因为初入此坑时,偶尔有一回,被认识的人看到,点进链接看了,之后对我说,你这书哪里哪里不对,哪里哪里很幼稚,根本就没有看头,一开头就鬼上身,简直瞎扯!你还写书呢?听说写书的人脑子都有点不正常,你别把脑子写坏了,云云。
——于是,我消沉了好些天。
写文的人,是否处于自卑与自恋之间?
总是害怕自己熬了无数个夜写出来的小说,被说得一文不值,怕别人对自己的否定,然而,却又因为能写一两本订阅还不错的书而清高孤傲,将养一段文青病。
我与将我写的书批评得体无完肤的现实中的“熟悉”人,渐行渐远。
师父知道这件事后,斥责了我一顿,他让我不要在意旁人的眼光,将自己心底的故事表达出来就好,会有人喜欢的。
就算没有人喜欢,他也喜欢!
当周围人都不看好我的时候,师父鼓励我,支持我,他说我写的每一本书都有灵性,很好看。虽然只是客套话,却能安抚人心。我就这样,熬过了无数漫漫长夜!
然而,纵使有了他莫大的帮助,书仍然不温不火。
听说数据可以刷,我动摇了,无比兴奋地跑去找是师父,告诉他我的想法,他又骂了我一通。他说你写书就写书,心态要平和,不要搞那些虚假没用的东西,火了没什么,没火遭人耻笑不说,到时候连你自己都瞧不起你自己,上不得台下不得台,看你怎么办,你性格这么软弱,肯定得哭死。我戏谑地同他说,是不是因为你以前也干过这事,看你很老练的样子。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徒儿,你要让自己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问心无愧,让自己的书在读者眼中是有灵魂的。
我似懂非懂,点头说好。
接下来,心态摆正了些,认真对待每一段文字,每一本书。
我喜欢写淡淡的宠文,平静得像一缕风,不徐不急。师父便教我书该怎么写,能让读者恨得牙痒痒,却又不顾一切地追下去。他教我该虐的地方要狠狠地虐,该甜的地方尽情地甜,总之有起有伏、有怒有乐、有喜有悲、有哭有笑,就对了。
我懂了,点头说好。
不该留的路人,我都把他们写死。
如此又完结了几本书,却仍然没有多少人知道“白药子”是谁。
我的心刚刚浮动起来,想寻找一些新的方式,师父“啪”地一下,把心给摁回了原位。他警告我,不要起歪心思,写书是长久的事,戒急戒躁!
于是,我不敢再打小九九。
在扑了好几本书的提前下,慢慢稳了下来,对每一本新书都充满期待,也能平静地接受书下留言寥寥无几。
《美人尸妆》这本书,是师徒文,是我写给师父的文。
我感谢他一路相伴,一路相携。
师父看过文,他轻斥我把他的形象写得不贴近他的气质,却又每天乐呵乐呵地跑过来一遍一遍地刷文。
故事的结尾是我们一早就讨论好了的,他一边碎碎念批评我的结局,一边又期待着故事中的“他”与“我”接下来的发展。会牵手么?会彼此喜欢么?会有肉肉么?会生孩子么?会在一起么?有没有情敌?
呵呵……真是个唠叨又可爱的师父。
我崇拜他,将他视若天神。
然而,今天夜里,我却把他弄丢了。
我伤了他的心,他一定很难过。他走了,不会回来。所以,这段文字他一定看不到,他再也不会到这里来看我,在书下假装成读者留言。
从另一个地方搬到这里,像是孤独无助的旅者,总也融不进新的生命体。
我害怕离别,害怕变化,害怕处在陌生的环境当中。
喧嚣热闹的白天,再也听不到他说:还玩,快去码字!
孤军奋战的夜里,再也听不到他说:徒儿,来拼字?
愿浮生安好,流光平续。
你能再用古井无波的心,回来看我,说。
“徒儿,来拼字……”
第27章:究竟谁是艳鬼?()
幸好我们两个都是女孩子,要是换作一方是男人,把女方那薄薄的膜一破,后果不堪设想!
我忙爬起来,把妞妞扯到床上,用被子捂紧,然后到屋子的各个角落,去寻找符文。
灶间有敬社神的符文,香案上有敬菩萨的符文,阁楼上有镇宅的符文,大门进门靠左的椅子下方,有一个暗格子,那里装着敬土地神的符文。
不管这些符文有没有用,我一股脑儿地揣在了怀里,往房间走去。
当我正焦急地把所有我能取到的符文,都贴到妞妞脑门上去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此时天已大亮,我胆子也大了些,把门打开一条缝,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生。
“你好,我是妞妞的男朋友,陈皓。”他朝我伸出手,指节修长白净。
原来他就是陈皓。
我惊愕了半晌,结巴道:“那个……我叫白姻禾。”
“妞妞在里面么?”
“嗯,在的。”
“她昨晚脸色不大好,我进去看看。”
“啊,她昨晚是跟你在一起的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睡了她,自然会对她负责的,你不要大惊小怪。——她睡到半夜,非要回家,我拦不住,就送她回来了,可是走的时候看她脸色不太好,我放心不下,赶过来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啊。快请进。”我让开路,请他进屋,突然又想起妞妞一件衣服也没有穿,忙又把陈皓给拦住了,“喂,你等一下!她现在不方便见你。”
陈皓紧紧盯着我,瞳孔放大:“她怎么了?真的出事了么?”
“没事没事,她只是……额,她在洗澡。”
“哦。”陈皓愣了愣,“那我在这里等,麻烦你等她洗好了,跟她说一声。”
“嗯,好的。”
我把门又关上,小跑进房间,妞妞抱着棉被站在地上,同我讲浑身酸疼,很不舒服,想泡冷水澡,我劝她说她刚退烧,不适合泡澡,她笑着又过来抱我,我吓得跑到大门边,想开门把陈皓放进来,妞妞却突然朝我跪了下来。
“不要开门,我害怕。”妞妞道。
我问:“陈皓欺负你了么?”
“不是他。”
“那你怕什么?”
妞妞一直摇头,不肯再说话,转身向洗手间走去,过了一会儿,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一阵水响,想来应该是妞妞在洗澡。
这场面我一人控制不了,于是把门开了一条缝,悄悄地把陈皓放了进来。
“嘘,别出声。”我同陈皓道,“你先别害怕,我同你讲一些事情。”
陈皓嗯了一声。
我道:“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么?”
他明显怔了一下,然后道:“信也不信。要说信,我从来没有真正见到过,所有的鬼怪都是听别人说的;要说不信,有许多事是科学都解释不了的。”
我点点头,好歹他也对“鬼”有了一些准备,于是我告诉他:“妞妞被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