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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住得都比较疏散。我们又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汉子家。他的家明显比刚才我们见到的。要大得多,当看占地很大的门,就知道,里面必然十分华丽。到了这里,汉子才告诉我们,他叫赤尔,是石头寨的村长,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所以大家都很早就把门给关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原来村子里没有人。
赤尔把紧闭的家门打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边哭边从里跑了出来,见到我们了也不惊奇也不打招呼,直接一溜烟跑远了。赤尔说这是他的二儿子。他有三个儿子。三个闺女。最大的是闺女,今年已经三十了,最小的是个男娃娃。才刚学会讲话。
我在心里小小佩服了一下这里的民风。
赤尔的儿子跑走后,紧接着跟出来一位年过半百的妇女,蓬头垢面,银盘大脸,手里拿着根竹条子,嘴里大骂着我听不懂的话,师父小声跟我翻译,说这妇女是赤尔的老婆,正在管教儿子,因为儿子刚刚打翻了一整坛子醋。
我狐疑地看着师父,问他真的是醋么?他点头,神色正然地说是的。
赤尔一把搂住自己的老婆,又嘀咕了一阵。
师父解释说,赤尔在同她讲,家里来客人了,让她别闹。
赤尔老婆挣扎了几下,这才开始打量我们,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话。修灵借机上去,展示他的和尚大师魅力,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
师父小声跟我翻译,修灵在跟赤尔的老婆说经讲道,我问他跟人家说经讲道干嘛,师父摇头,表示不知。
过了一会儿,赤尔老婆将手中的竹条一扔,拉上修灵的手,一脸神秘地说话。师父说,她是看修灵是和尚,所以跟修灵说最近石头寨出现了灵异事件,求修灵帮忙解决。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白信玉也上前,把手机里爸爸的照片给赤尔老婆看,然后这样那样这样那样说着话。
师父解释说,白信玉问发生鬼事之前,这个人是不是来到了这里?赤尔老婆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心一惊,问道:“师父,难道爸爸不在这里么?”
“他就在这里,我感应得到。”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找呢?”
师父拍了拍我的手背:“莫慌,见机行事。”
夏蝉道:“小丫头,白老板还没有跟你讲完全呢,他们现在是在聊,这里后山的野鬼坟,现在经常有野鬼出没,残害村子里的人,已经死三个人了。”
我怔住,“师父,是爸爸干的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父揉了揉我的头发,给了我一抹安心的眼神。
最后,修灵说能帮助石头寨驱鬼,赤尔夫妻俩跟遇见了活菩萨似的,忙把修灵讲进了屋里。我们顺理成章地留下来,可以小住几天。
起初我以为这大山里的房子,都是在群山环绕的地方,依山而建,所以没有留心这赤尔家会有什么不同,不都是靠山建起的房子么?可当赤尔带领我们走进大门,再走过一段长廊,再一拐弯,绕过一面石头屏风,眼前豁然一亮。
这是一幢古色古香的老宅院,要说宅院不太贴切,可以说是一个汉代的小集市了。以东西为轴线,两侧立着?整的院落楼阁。屋顶都是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面雕刻着金龙,华美又壮丽。要不是我知道自己此时是在深山之中,真的以为穿越到了皇宫了。
我死死掐了自个儿的胳膊一把,因太痛而轻呼出声,赤尔立刻扫了我一眼,疾言厉色地道:“这条街上不能说话,尤其是女人。这里有蛇妖,再说话蛇妖把你们抓走咯,我可不管。”说完,朝修灵点头哈腰,“大师,您会画符不?能不能给我们留下几道?都说村里死的人,都是蛇妖害死的。”
我一听,忙勾上了师父的胳膊。
夏蝉道:“这里有蛇妖,你们怎么不报警呢?”
赤尔回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太偏僻了,等警察来呀,妖蛇早就跑远了。再说了,现在有几个人会相信世界上有妖呢?其实,不瞒你们说,在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与妖啊鬼之类的,是群居在一起的,后来慢慢地,妖鬼不融于人间,就被赶进了深山里。我们这片后山头的野鬼坟呐,指不定有多少妖鬼呢。妖鬼也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这么多年下来,我们不都平安无事么?只不过是最近才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额上冷汗直冒,小腿开始打颤。
修灵回头,鄙夷地看着我:“小禾苗,又尿裤子了吧?”
夏蝉掩住嘴巴,轻轻笑了起来。
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师父道:“别怕。”然后将我搂进了怀里。
夏蝉见状,冷哼一声,快走几步,跑到前头去了。我忙看了白信玉一眼,他心领神会,追夏蝉去了。
赤尔喊道:“这里很容易迷路,迷路了会被蛇妖给吃了的,你们别走那么快。”夏蝉和白信玉没理他,他摇了摇头,快步追了上去,“喂,这里真的很容易迷路的,别走太急了。”赤尔边喊,边喊向前方。
赤尔老婆跟我们一起,落在后头慢悠悠地向前走着,说了一大堆话,师父同我翻译过来,原来,她说的是:“你们别听赤尔瞎讲,他太夸大了,这里没有什么蛇妖,野鬼坟里也没有野鬼,只不过我们这里穷山僻壤,很少有人愿意来。村里的年轻人大都外出打工去了,就剩下些孤寡老人跟孩子。你们看,”说着指着道两边的古风建筑,“这些房子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老宅,以前是有人住的,只是现在荒凉得很,只剩下不到五十家咯。旅游公司也不愿意到这里来做开发,路修一半就停了,说是山路不好修,车开不进来,白往里砸钱。”
我看了看师父,他正抬头在观察房子的屋顶。
房子的屋顶上雕刻着龙,每一间都不同,栩栩如生。
我挽上师父的胳膊,问:“师父,这龙有什么古怪么?”
师父道:“这不是龙,是蛟。”
“蛟?”
“嗯。五爪为龙,四爪为蛟。附近有妖灵,亦未可知。”
我仔细瞧了瞧那房檐上的雕刻,果真只有四个爪。
蛟?想从蛇变成龙却失败了的存在。
突然,我看到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刚准备跟师父讲,修灵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小禾苗,人家好害怕,抱紧我。”说着,向我扑来。
我见状,刚准备抬脚往修灵腿上招呼,一道银光划过,修灵捂住右脸哎哟哎哟地直叫喊起来。师父冷冷看着他,道:“日后莫要碰她,否则莫怪我不讲情面。”
修灵的大眼睛里顿时满是委屈,我朝他了个鬼脸:“自作孽。”
修灵不满地道:“白老板以前虽然对你很温柔,可也没这么护着呀,那个……啊!你们两个那啥嘿嘿嘿了么?”
我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小声同修灵道:“我倒是想啊,师父说夜行不能破身。”
“真的?”
“我骗你干嘛!”
师父将我一拉,“走了。”我抬头偷偷瞄他,一张俊脸黑得跟块碳似的。
以前的师父温柔如水,怎么现在越来越霸道了?连我跟修灵多说句话,他都不乐意了?
哦……我知道了!
师父以前只是有一点点喜欢我,所以对我很好,却又没有阻止我跟别人说笑,而现在,他开始不允许我跟修灵谈天说笑,是不是代表着……哈哈哈哈!好开心!
走了几步,师父冷着张脸,紧紧盯着我:“日后不许同其他男子有染。”
哇!他越来越在意我了呢。
我抿嘴偷笑:“师父,修灵不是男人。”
“和尚也不行。”
“嗯嗯,好的。白姻禾发誓,以后只终于师父一人。——哦对了,我可不可以再跟妞妞睡觉呢?妞妞是女孩子,不打紧的吧?”
“你说呢?”师父的脸更加的阴沉,猛地牵起我的手,却没有用很大力握紧,只是用他的大手把我的手包裹着,快步向前走去。我傻笑两声,无言以对。
赤尔老婆向我们靠过来,哈哈直笑:“你们这对小夫妻还真是恩爱,真是令人羡慕。”
这一瞬间,我心里跟灌了蜜似的。
第101章:石头寨里的彝族人()
我红着脸,在师父手心里挠了挠。师父松开,贴着我的掌心转了一小圈,将我的手扣住,另一只手摸摸我的头发,眼里满是宠溺。
此刻我不愿去考虑夏蝉的感受。正如同她所说,之前是她先遇上师父,可是此时此刻,我与师父心有灵犀,便是两厢情愿的幸福,没什么见不得人或者需要顾虑谁的。
这一份美好,我是一定要守住的。
我们十指紧扣,行走在这条悠寂的长街上。
“啊……”
前方,突然传来夏蝉的尖叫声。
修灵道了声:“不好!”然后快步跑了上去。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也快速跟了上去,等我们跑近的时候,夏蝉仍然在大叫不止。白信玉和赤尔都不见了,我们回头一看,赤尔老婆也消失无影。身后也没有什么古老的长街楼台,只有一面陡峭的石壁。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师父道:“是结界。”
“结界?啊!刚才那对夫妻都不是人?”
“嗯。”
“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入这个结界中?”
修灵看了看四周:“是空界。”
我问:“空界是什么?”
他道:“就是十方世界啊。我以前跟你讲过的,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还、还记得一点点。诶,就是平行世界中的不同的时间所发生的事。”
“差不多。”
夏蝉仍然在尖叫,修灵蹲下身子:“别吼了,白信玉人呢?”
能把夏蝉吓成这样的,事情不简单。
夏蝉陡然一卡声,冲着我妩媚地笑了一笑。——她不是夏蝉!我突然意识到。——可已经来不及了,假夏蝉突然张嘴,从嘴里吐出了一条赤红色的小蛇,我下意识地张开嘴巴,那小蛇咻地一下贴进了我的喉咙里,胃里立即火辣辣地疼起来。我惊觉不孕,想找师父帮忙,便感觉师父的手已经轻轻贴上了我的背部,有一股暖流沿着我的四脚百骇。静静游走,将那股子火辣压了下去。
假夏蝉缓缓站起身来,魅笑着:“我刚才给你的吃。是我们彝族的情蛊。”
好恶心啊!一条蛇呢!
师父的手离开我的背,我弯腰,猛地咳嗽起来:“你给我吃情蛊干嘛?我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蛊?”
“我并不是针对你,而是……”她伸手指向师父,“他。”
“师父?”
“不死之躯的血肉,可以长生啊。”
“你什么意思?”
假夏蝉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看着师父,轻轻笑道:“大殿下,我们候您多时了。情蛊有怎样的功效,您应该很清楚,哈哈……要想她活命,就必须……”
“滚回去!”
师父呵斥一声,右手执着一枚铜钱,白光乍现,假夏蝉“啊”地一声,幻化成了一条通体透白的、长得四只脚的蛇,她口吐人言:“如果不及时行礼,三天过后,就等着给她收尸吧。——不过,想要解药也行的,今天晚上不要出来阻止我们……吃人!”说着就化成一缕轻烟,散了。
两边的古代街道又呈现出来,一如刚才。
赤尔老婆就站在离我们两三米处,催促道:“你们怎么都停下了?快走啊。”
我抬头:“师父,情蛊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佛,师父不会让你有事的。——走吧。”
师父牵着我的手,继续跟着赤尔老婆向前走,修灵在一旁着急得不要不要的,我紧张过后倒也坦然了些。如果要以伤害师父为代价,才能解我体内的情蛊的话,我宁愿自杀,也不要成为师父的负担。
十分钟过后,我看到了一个村落。
这时将近六点半,村子里很寂静,没有一个人,只有几只鸡鸭在飞奔着。比较打眼的唯那一株枯树,以及数不清的茅草屋。跟刚才壮丽的古代街道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落魄得像原始土着,一个富丽堂皇得如宫殿。
夏蝉和白信玉,还有赤尔,就站在那枯树下等着我们。
赤尔将自己老婆一拉,道,“各位不好意思了,我临时有点事,这里都是村民,很好客,跟前面那些不一样,你们随便挑哪一家去住,就说是我说的。”临走前还叮嘱我们,“哦,对了,晚上千万别到处乱跑。”
我看了几眼村落,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连忙往师父身上靠了靠。
不多时,一个光屁股小孩从一个茅草屋里走了出来。
修灵一见到有人,立马跑了上去,兴奋道:“阿弥陀佛,这位小施……”
那孩子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露出惊恐的表情,飞也似的转身冲进了自家的茅草屋里,将门卡死。
修灵回头,一脸无辜地望向我们:“是不是见到我比他长得帅,他自卑了?”
白信玉道:“你还能帅过我?”
修灵撇撇嘴:“小叔,你都多大了,不要跟我们年轻人比好么?”
白信玉邪魅一笑:“论辈分,我虽然是姻禾和紫涵的……”
夏蝉突然惊叫一声:“你说什么呢!”
白信玉回头一笑:“不提了。”说罢,把夏蝉一揽,“走,我们进村。”
天色渐渐失去了光彩,最后一点余晖将人的影子在地上越拉越长,乌云在光线消失的最后一刻聚拢起来,化成一片厚重的黑色。
我们各自从背包里拿出强光手电,光芒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我听到有木门打开的声音。仔细一瞧,却是刚才那个光屁股小孩又把自家的门给打开了。
也许是因为好奇吧。
我朝他一招手,示意他过来,他像惊弓之鸟一般又缩了回去。
修灵见状,眉飞色舞地道:“原来咱们漂亮可爱的小禾苗,也有不招人待见的时候。”
我瞪了他一眼:“我小叔和师父都在这儿呢,还有我堂……”我看像夏蝉,终于将心中的感觉理顺了。
夏蝉轻哼一声,“谁是你堂姐。”
我耸耸肩:“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哦。”
“我~靠!你们能不再提老娘以前的事了么!”
夏蝉骂了一句。
我咽了咽口水,“好的好的,不提,不提。”堂姐离家时,是十八岁,如今已十年有余,我第一次见到夏蝉的时候,就觉得她像,没想到,还真是。想着想着,我又突然想到,她离家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她的父亲把她……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夏蝉这些年,过得也很辛苦吧。
也不知道大伯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奶奶,她还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么?
修灵做小媳妇状,把双手握拳,放在脸旁:“想我夏玛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夏蝉踩了他一脚,道:“你是长得萌没错,可惜是个……”说着伸出两根手指,翻转过来,再比了个弯的手势。
修灵疑惑:“什么意思?”
我回道:“蝉姐说你,比别人帅两倍。”
修灵不满:“你们骗我!这是鄙视一个不够,再多一个,也就是双倍鄙视。”
“哈哈哈哈。”
“哈哈……”
我和夏蝉不约而同笑了起来,然后又互相看了一眼,夏蝉收了笑容,看向前方。我嘿嘿傻笑两声,收了尾。
师父牵紧了我的手:“莫闹,此处有异,大家小心为好。”
修灵扭了扭身子:“白老板,人家怕怕……”
我踢了他一脚:“少贫了,快跟上来。”
我们一行人慢慢向前走去,想找一户人家住宿一晚。师父打头,我排第二,修灵在我身后,夏蝉第四,白信玉最末。
师父手里的强力手电筒只能勉强照出一个光圈来,我侧耳细听着四周的动静,生怕有什么灵物突然冒出来,围攻我们。
我们沿着村中的小道朝里走,希望能再看到一两个人。可是这里看起来像还没来及开发一样,不仅茅屋建得比较粗糙,也没有见到有电灯的光亮从屋里散出来,甚至还有一口水井立在村里。井轱辘在手电的照射下反射出油亮的光,可见每天都有人在井里取水。
“咯咯咯……”
突然,从井里传来了咯咯的怪声。
我吓了一惊,缩了缩脖子。
夏蝉吼道:“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快出来!”
气势如虹,一看她那架势,就晓得她身上有些功夫。真是个全能的女孩子啊。
“咯咯咯……”
又是一阵怪笑。
师父将铜钱夹在指尖,静静候着。
阵阵阴风扫过,卷起了一堆落叶和枯草。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