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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以还是你姐姐说得好,得是他们主动想让我们走,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提出条件,想让我们走可以,但得让我们带走那个女学生,”
客姗姗眼睛一亮,一拍手道:“对,就这么办,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挟制的滋味,”
姜玲想得没那么顺,微微蹙着眉头道:“恐怕没那么好说话,那个女学生不是都已经被……在他们心目中,那就是他们村的媳妇了,”呵呵一笑,“在这种地方,是村里的媳妇是假,是私有财产倒是真的,他们能同意吗,”
周海:“可是那个老头子都已经死了,”
姜玲:“那是咱们的思维方式,在这里,就是丈夫死了,那也还是那一家的女人,”
周海呃了一声,抱起胳膊叹了一口气,
姜玲接着道:“而且,那个人不是这个村子里的叔太爷吗,还是挺有分量的,你觉得他们能让他刚死不久,媳妇就跑了,”
大家都不出声了,
静的时间一长,客姗姗急了:“那怎么办,就不管了吗,”
我一震,连忙道:“谁说的,再难也要想办法,就算我们没跟那个人说好,那我们也得想尽办法救人,”
这小姑娘真是,急起来什么话都说,那家伙本来就是左右摇摆的,要真把客姗姗的话听进去,以为我们救不了人,再决定重拾初衷、大开杀戒怎么办,
我赶紧给姜玲递了一个眼色,
姜玲会意地笑道:“你真是瞎操心,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我们这么些人还不如三个臭皮匠吗,”
客姗姗犹犹豫豫地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她姐姐有点儿严肃地呵斥了一声:“好了,你赶紧去睡觉吧,帮不上忙,尽添乱,”
客姗姗想驳也驳不出理由,她确实派不上什么用场,再说她还真有点儿怕她姐姐,撒撒娇还行,真去驳哪儿敢,只好裹了裹嘴巴,默默地躺下了,
我觉得还是要有一些实质性的措施,才能打消那个人的疑虑,便道:“这样吧,今天他们已经被我们吓到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跟他们说,要求见一见女学生,”
我刚说完,客姗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对对对,先看看她到底什么样子了,好不好,”
大家都挺赞成的,只有客婷婷皱着眉头,
我:“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尽管说,”
客婷婷:“倒不是什么不同的看法,也的确是该见一见女学生,但是这只是第一步吧,接下来呢,”
迎着她询问的目光,我觉得她其实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便仍是以鼓励为主:“你说吧,”
客婷婷:“接下来就该把她接到小旅馆里,跟我们待在一起,”
我正是这么想的,看一眼其他人,他们的脸色告诉我大家的想法都一样,
那么问题是在这里吗,
“不行吗,”我问,
客婷婷眉头又皱紧了一分:“你们忘了吗,大健妈说过,她刚来的时候是挺正常的,但是后来受的打击太多、折磨太多,脑子已经不正常了,如果只是单纯的想不开还好,万一是精神病呢,”
第二五零章 庐山真面目()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不开还好,万一是精神病呢,”客婷婷担心地问,
大家都是一愣,
客婷婷索性更推进一步:“万一还是攻击型的精神病呢,”
这一茬确实给忘了,
攻击型的精神病那可不是好玩儿的,我在派出所的时候,这种案子也碰得不少,有一回,有个患躁郁症的病人突然发作,拿着把菜刀追着要杀自己的父母,可怜老头子老太太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被亲生儿子追得夺门而逃,满小区地绕,老两口别说报警了,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是附近邻居报的警,
报警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大几十岁的人了,哪经得起这么跑,幸亏有好心的邻居放他们躲进家里,等我和小赵几个赶到,病人正在那户邻居门口,狠命地砍门,砍得咔咔响,
我们四五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病人制伏了,就这,小赵还挨了一刀,胳膊上缝了七针,
这个病人还算好的,毕竟还有父母看着,周围也有邻居,报警及时,出警也及时,我听在乡镇派出所的哥们儿讲过一个案子,才叫惨,
农村里大半的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守妇女、留守儿童多的是,再加上有的农村本来就比较偏僻,交通也不便利,即使报警等他们赶过去,起码也好几个小时了,真有事黄花菜都凉了,有一户人家,丈夫出门打工四五年,就回来过一次,都是媳妇一个人在家里侍候公婆,抚养孩子,还要下地干活,公婆死了以后,一番丧事一搞,家里更是困难得不得了,事后想起来,有人就觉得那个女人从那时候起就有点儿不大对劲儿了,但是平时大家接触得少,女人也不怎么说话,除了干活就是关起门来过日子,时不时会听到她打骂两个孩子,以及孩子们的哭喊声,这在农村也不稀奇,所以也没人当回事,
突然有一天,村里的几个人凑到一起闲聊时,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好像有两三天没看到女人了,连小孩子们的哭喊声也一次没听到了,大家想想还真是,心里不觉有点儿起疑,女人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很吃苦耐劳,天天忙得陀螺转,不可能两三天都不下地干活的,于是,互相撺掇着,跑到女人家,还没进门,就先闻到一股臭味,喊了门,也没有人答应,好不容易把门撬开,全都吓瘫了,还有人直接尿了出来,两个孩子一个八岁,一个五岁,都死了,血肉模糊都不足以描述,被砍得稀巴烂,女人躺在地上,满头满脸的血,手里还拿着一把卷刃的菜刀,起先那几个人还以为女人也死了,一个个又是惊又是慌,喊的喊,哭的哭,闹成一锅粥,谁知道女人没有死,被他们吵得醒过来了,一骨碌爬起来,举起手里的菜刀见人就砍,那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都被砍了,算他们命大,刀子卷了刃,其他村民听到声音赶紧拿着棍、锄头赶了过来……
后来出警的哥们儿都吐得不行,好多人案子结了都在做噩梦,不好意思,普通的基层片警真没有那么威风,也都是普通人而已,像我们那个派出所,在市区也算个大派出所,主要还是以治安案件为主,难得见血,更不要说乡镇派出所了,
之后,女人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时而清醒,时而发病,发病的时候,有严重的暴力行为,她其实十几岁的时候就发过病,家里人说后来给治好了(其实精神分裂症目前是没法儿治好的),一直都没事,公婆家也是知道的,没想到都十多年了,会突然再发病,
可怜两个孩子,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活活地乱刀砍死,
医生估计是留守生活太艰辛,而公婆的死对她的刺激尤其大,如果那时候就赶紧送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
所以碰到这种精神病的案子,要出警都是好几个人一起,你叫我一个人两个人过去,我也不敢,
我在这里也郑重地告诉大家,万一碰到这种情况,可千万别充大头,别以为病人是个女人,你一个男的就敢往上冲,姑娘们更不要当自己是女汉子,有多远跑多远,保护好自己赶紧报警才是正道,
呃,一不小心扯远了,回来,继续讲咱们目前的情况,
客婷婷用一种不容乐观的神情看了一眼就是不肯醒来的葛惠兰:“我们已经有一个病人了,再来一个病人还照顾得了吗,”
周海不觉点了点头:“还得看着村长,还得防着那么多的村民,”
刚刚有些回暖迹象的气氛便又冷了下去,
我想到一个折衷的办法:“这样吧,人肯定还是要见一见的,我们跟村民提出要求,不许把她再关在地窖里,村子里房子这么多,人也多,找几个人看着她不成问题,”
周海:“嗯,这个办法我看行,总比把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好,”
这回,客婷婷也没有异议了,
第二天,我们依旧借由村长,向村民们传达了要见一见那个女学生的意思,既然是村长说出来的话,也没人会反对,周海和其他人都留下,还是由我跟着他们去地窖,
几个村民陪我一起去,其中一个领头的跟我比手划脚地说了几句,意思大概是叫我别吓到那个女学生,只要不吓到她,她都不会乱动的,
我呵呵一笑,到底是谁吓到她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仓库,地窖刚被打开,一股混浊不堪的气味迎面扑来,不光有酸臭味,还有很沉闷,疑似发霉的味道,我不由自主地掩住口鼻,才几天啊,比起上回在梦里押着老头子过来时,味道好像变得更难闻了,
几个村民也没有急着下去,等气味略消散了一会儿,才带头走了下去(我是有意走在最后的),
现在光线充足,地窖看起来比印象中的还要深,还要大,我再一次确定,仓库的地窖比老头子家的地窖离我们远得多了,就算也不是密闭的,女学生在这里唱歌,我在小旅馆里也不可能听到,
那昨晚的歌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那真的是女学生的声音吗,
我当时一直没有睡意,可听到那歌声不久,便很快进入了梦里,那歌声似乎是引导我入梦的,
会不会是那个家伙,
难道一直利用我们的梦杀人的,其实是个女人,
不,也不能这么快就下论断,他既然有影响到我们意识的能力,也有可能是他让我们觉得是个女人在唱歌,对,人不可能真地创造出这个世界上完全不存在的东西,必然是从见识过的、了解过的东西的基础上进行加工,我们来这个村子后,就听过女学生唱歌,所以在昨晚,他就故意地再次让我觉得听到了女学生的歌声,
这样就通了,
村民在叫我,我猛然惊醒,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女学生的面前,正等我也过去,我连忙快走两步,
角落里,那个女学生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长而乱的头发披散着,把脸都挡住了,我疑心,她好像还维持着上回看到的姿势,那就不太妙了,凡是有一点智识的人,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不动,
我强压下心头的不祥,还是想先看一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在碰她之前,我先轻柔地叫了叫她的名字:“晶晶,晶晶,”
女学生却半点儿反应都没有了,
上次我这么叫她的时候,她分明是有反应的,
难道是这几天过去,她的情况突然恶化了,真会突然恶化吗,
我忽然心口一紧,连忙问他们:“她这几天有没有吃东西,”
他们木着脸看我,好像连这也听不懂,
我连忙做出一个拿筷子刨饭的动作,
这回他们懂了,但依然没有人回答我,不回答就是回答,最糟糕的回答,我马上想起了姜玲的担忧,她说在村民们的心目中,即便老头子死了,女学生也是他的媳妇,岂能那么容易就让我们救走,姜玲很聪明,可惜还是把他们往好里想了,他们根本就没想让她活着,
我连忙拨开她的头发,去探她颈部的脉动,皮肤冰凉一片,先就惊得我心一沉,但等了一会儿,发觉皮肤冷归冷,还是隐隐约约有脉动,只是比上回更虚弱了,我冲着他们喊拿吃的来,但他们还是听不懂,一脸木然地看着我,不时对彼此递一个征询的眼色,一旦发彼此都不是太愿意配合的态度,便连递眼色也没有了,全是清一色的木头脸对着我,
我真是又怒又急,但又无可奈何,我想了想,这时候女学生也不能吃别的东西,还是稀的好,努力回忆了一会儿,依稀记起大健妈跟在厨房帮忙的两个妇女商量给我们做什么早饭的时候,好像说过土语的粥字,我赶紧对着他们大声地说出来,连说了好几遍,
他们肯定听懂了,因为又面面相觑了一遍,但还是没人肯动,
第二五一章 伤疤()
他们肯定听懂了,因为又面面相觑了一遍,但还是没人肯动,
我一下子就火了,走过去一揪衣领抓住带头的那个人,现实中的我到底没有梦中的我那么勇猛,我心里是真想一把把他提起来,就像昨天对小晴爸那样,可是力量所限,我也只是把他拎得双脚踮起,但是我的神色一定比梦中的我要可怖多了,
几个人脸上木然的表情终于不见了,开始浮现出恐惧,他们可能想起了昨晚的事,
我把那个人狠狠地往他们身上一推,再次用他们的村语说了一遍粥字,
刚刚才吃过早饭,我知道一定还有剩余的杂粮粥,
他们不敢再惹怒我,有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我回头一把抱起女学生,轻得简直让我不敢相信,胳膊和腿都细得可怕,真怕稍微一用力就都散掉,什么叫瘦骨支离,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出地窖,让那几个人用仓库里现成多余的麻袋在地上铺了一个简易的地铺,好在现在天气本来就热,应该不会太凉,而且,仓库里的空气也比地窖里要好得多,
我轻手轻脚地把女学生放平,想拨开她覆盖住面孔的脏乱头发,没想到头发打结得太厉害,根本就没办法拨开,只整片地掀开来,毫无疑问,她的脸也已经瘦得脱相了,两边腮帮子凹陷得可怕,眼窝也深深地陷进去,我简直有一种错觉,好像看到的是一副蒙着薄薄人皮的骷髅头,还有她的脖子,也细得可怕,我已经词穷了,
这时候,我倒有些庆幸她没有睁开眼睛了,这副样子可是睁开眼睛……我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副又脏又瘦的模样,看了也跟没看差不多,我实在看不出她本来的面貌应该是什么样,
我不说话,那几个人自然也不会说话,几双眼睛便都沉沉、死死地盯着一动不动,和死只差一口气的女学生,仓库里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让人觉得闷,
还好,之前跑出去的人端着一碗稀粥,拿着一只勺子,一双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我连忙接过稀粥和勺子,筷子就不用了,以现在的情况,女学生恐怕连粥也不一定吃得下,能喝点儿米汤就不错了,总要先把她这一口气稳住,
我舀了一勺米汤吹凉一些,送到女学生脏兮兮的嘴边,米汤很快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一滴也没进去,我只好先放下粥碗,试图用勺子把她的牙关撬开,但她尽然咬得死死的,我费力老半天的劲儿,就是纹丝不动,
这可真是把人急死了,
你看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连呼吸都很没力气似的,偏偏牙关倒咬得这么紧,
但是如果连米汤都喝不进的话,那她真要没命了,
一想到这里,我便把心一狠,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继续拿勺子去撬,金属勺子和她的牙齿划来划去,不时发出细微的声响,还免不了把她的牙龈都划破了,红色的血水立时把她的牙齿都染红了,但牙关也总算被我撬开了,
我顾不得擦一脑门急出来的汗,忙端起粥,再舀了一勺米汤,喂下去了,全都喂下去了,一滴也没流出来,
能喝下去,我就松了一半的气,赶紧又喂了好几勺,喂了大半碗时,女学生忽然动了一动,嘴里吐出一些米汤,就像婴儿喝多了奶,就会吐奶一样,我吓了一跳,不敢再喂了,她现在比婴儿还虚弱,只能慢慢来,我还学着照顾小婴儿一样,把她慢慢地翻成侧卧,防止米汤呛到她的气管,她又吐了两口,才渐渐止住,
真不能急啊,我估计她现在也得像婴儿似的,每两三个小时喂点儿米汤,然后情况能好转了,再循序渐进变成流食,清淡的食物……
我叫人赶紧打热水过来,替她擦干净手脸,我一个大男人,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帮她卷起袖子擦手臂的时候,发现她一只手臂上有一块疤,还挺大的,我不禁留意地多看两眼,这是一个显眼的体貌特征,以后我们把她救出去,这也许是帮她找到家里人的重要线索,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皱紧了眉头,使劲儿地想,
她这个样子,最好还是送医院,但这是最不可能的,所以退而以求其次,只能是在这个村子里,尽可能精心的照顾,
我又动了把她带回小旅馆的念头,现在能用心照顾她的,也就只有我们,
可是,我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又立刻想起了客婷婷昨天说的话,葛惠兰还没有醒,钟庆也需要照顾,村长还得看着,村民也要防着……我们必须要尽量减少让村民进进出出的机会,如果把她带回去,先不说我们还有没有余力照顾,就是照顾她所需的饮食就很麻烦,如果小旅馆里能有个自己烧火做饭的东西,我们也用不着一天三顿都靠威胁村长,叫个大妈送进来了,
没办法,还是得让村民来照顾她,我可以每天来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