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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张所一脸憋坏了的表情。
我要是张所也该憋坏了。莫名其妙摊上这么大的事,他能不问才怪。就凭张所的性子,不是为了顾着陆会计,真憋不到现在。
我连忙把目前掌握的情况从头到尾,一个磕绊不打地都讲了一遍。
张所听着,也是频频惊异,神色渐渐地凝重下来。
“所以,咱们现在的情况是,”他最后来个总结,“肯定死了一个人,还失踪了一个人,外加一条狗。”
我想想:“嗯……”这么说也行吧。
张所:“但是死的人是谁,还不能肯定。”
我:“嗯。”
张所:“失踪的人是谁,也还不能肯定。”
我:“嗯。”
张所:“只有失踪的狗,是肯定的。就是那谁,章家骠的狗。”
我:“……”我连嗯都嗯不出来了。
张所的总结概括能力,真是太强悍了。真不愧是领导。
“这事还真他ma的诡异啊!”张所端着他的双下巴,不停地来回磨蹭,“我看着也挺像特殊案件的……”
“哎呦……”张所仰天长叹一声,“我老张家的运气算是走到头了。想不到活到这把岁数,晚节不保,终于碰上了死人。”
我心想,你何止是碰上了死人……你是没头没脸,全身心都“泼”上了死人……这还有心理阴影的面积可言吗?
第五十章 不同的香味()
说真的,这要换成别人,直接就吓出屎来了吧?也就是张所牛叉,还能感叹晚节不保。
“呃……张所。”既然说到这份上了,该问的我也得问了。临来医院的时候,崔阳可是给我布置了任务的。
张所还在深深的思考中:“嗯?”
“你,你,你……”
张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深吸一口气:“你是怎么跑到章家骠家的呢?你不是去上班的吗?”
张所茫然了一会儿:“哎?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提醒道:“你先是在15楼停了一下,然后才去的14楼。”
然而张所摸摸脑袋,脸上还是一片茫然:“哎?我怎么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不是吧,又跟上回在电梯里一样?可上回在电梯里,好歹还是闻到香味的呢。
香味……
我脑子里陡然闪过一道白光。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脱口就问道:“是不是又闻到香味了?”
张所一震,脸色顿时变了,张着嘴,发出一个无声的“啊”。
我再接再厉:“是跟上回一样的香味吗?”
张所脸色变了又变,好像有些为难。
“不是?”我再看看,“是?”
张所:“……”
我也有点儿急了:“到底是不是啊?”
张所两只眼睛一瞪,也急道:“你催什么催啊!总得让我好好回味一下吧!”
我只好闭上嘴巴,眼睁睁地看着张所的胖脸在那边一会儿一个颜色。
“好像差不多。”他说,“但是……又好像有点儿差别。”
我都快吐血了。
我小心地劝哄加引导:“你别急,咱们从头开始想。就从你出家门开始。”
张所:“出家门就和平常一样啊,我跟我老婆说,垃圾让我顺手带下去,我老婆说算了,她一会儿还得把鱼赶紧收拾了,一起扔吧。”
我:“然后你就出门往电梯走了?”
张所:“是啊。我一出门,电梯刚好停住。”
张所刚关上门,回头一看,正好看见电梯叮的一声停住,连忙颠着小步跑过去。他原本以为电梯里有人,结果电梯门一开,里面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当时也觉得挺奇怪。怎么没人,电梯还停住了?
不过他也没有细想,可能是同层的小孩顽皮,故意按了电梯又跑掉吧。
还是上班要紧,便一脚踏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开始向下运行。头上的通风顶盖传来呼呼的风声。就在那风声中,他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猛一闻,像鲜花的香味,但再仔细一闻,又像是香水的味道。
张所疑惑地抽抽鼻子。没错,整个电梯里都满满地,飘的全是这种香味。味道并不浓,但是后劲儿挺大,好像能一直透到脑子里。
这时,电梯忽然停了,走进来一个邻居,很友好地向他打了个招呼。
“等会儿,”听到这里,我不觉微微一睁眼睛,“有个邻居进来了?”
张所:“是啊?你们在监控里没看到吗?”
我先跳过这个问题,只问:“那个邻居是哪一层的?”
张所张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没注意啊!”
我在心里暗暗地叹一口气:“没事没事,先接着往下说吧。”
张所连忙也摆出笑脸,很热络地和人家道一声早。
邻居说他先要去14楼一下。张所连忙上前一步,帮他按下14楼。
张所也是有点儿好奇心,随口问一句,现在去14楼干什么?
邻居笑道,是去小章家,小章今天不在家,让我帮忙遛遛他的狗,喂点儿狗粮。他晚上就回来了。
张所哦了一声。
小章,就是章家骠,他也认识。几次看到章家骠牵着那条金毛进进出出。金毛的性子比较活泼,到点儿了不遛肯定造反。
张所笑道,你可接了一份好差事。他家那条金毛,就跟有多动症似的,可不容易牵。
邻居也笑,可不是嘛。又问,你上班赶得急吗?
张所当然说不急,不等邻居开口,便自告奋勇地道,一会儿我帮你给它戴好狗圈吧!
邻居当然求之不得。
就说了这两三句话,电梯叮的一下停住了。门一开,张所便理所当然地要往外走。却听电梯外有人先跟他打了招呼。他一抬头,才发现电梯停在15楼了,连忙又退回去。进来的,就是15楼的那对小夫妻。
然后,终于到了15楼。这回真没错。
张所便和那位邻居一起走出电梯,直奔章家骠家而去。
章家骠一早留了钥匙给邻居。听见邻居拿钥匙开门,那条金毛就在门里面叫唤开了。
张所笑着隔门安抚,别叫唤了,马上就带你下楼放风了。
金毛还真听得懂人话,真不叫唤了。
等邻居开了门,张所便跟他一起进去。金毛本来是蹲在地上的,一下子站起来,眨巴着眼睛看他们。邻居拿起狗圈要给它套上,果不其然,那小子直往后躲。亏得张所早有准备,趁它不备,连忙从旁一把抱住它的脖子。就这样金毛还不老实,摇头摆尾,狂吠连连。两个人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成功给它套上狗圈。
哎呦好了好了,张所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干什么?不想放风了?一面说,一面抚慰地揉它的头。
可是金毛根本就不领情,依旧赖着个大屁股,拼命往后顿,不肯跟邻居走。
邻居也是无可奈何,不禁对着狗笑道,要不是小章再三拜托我,我才不要跟你拔河。
金毛也不叫,反正就是整只狗都往后赖,恨不得钉在地上一样。
最后,只好邻居在前面拉着狗带,张所在后面推着狗屁股,一步三挪,总算把狗大爷给弄出了门口。
张所:“然后,我……我就回头关门……”
我等了一会儿,见张所还在翻着个眼睛做回忆状,便知道不好了。
“门关上了吗?”起码也得让我知道门到底有没有关上啊!
“好像关上了吧……”张所眨眨眼睛,“不,没,还没关上……你们不是说找过去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吗?那就是没关上。”
这都行。这也不是你自己记起来的呀!
我:“那个邻居呢,牵着狗怎么办了?”
张所:“好像是……往电梯走了吧?”又来问我,“你们没在监控里看到吗?”
我只好摇摇头。
张所:“是不是从安全通道走了呢?那狗可能不愿意乘电梯。”
猜,你继续猜。14楼啊,你以为是4楼!这要是小赵,我直接一脚踹他屁股上。
张所:“哎呀……忘了,真忘了。”
好么,果然再次卡壳了。
“好,那咱们就先放一放,”我说,“再来说说你闻到的香味。你是在电梯里闻到香味的,后来还有没有闻到?”
张所一想,眼睛陡然睁大了一些:“对了,我后来就没闻到那香味了。”越想越肯定,“对对对,就是那个邻居进电梯之后,我就没再闻到香味了。”
我想等会儿再跟他说这个邻居的真相,先顺着他的话问:“说了这半天,还没说是哪个邻居呢?”
张所:“……”又开始翻眼睛了。
这回我倒没怎么急:“想不起来了?”
张所懊恼地拍拍脑袋:“奇怪,怎么记不起来了?明明是个熟人啊!”
我:“那你就直接描述一下他的样貌吧?”
张所:“长得……哎呀,怎么变成一团浆糊了?”
我再退一步:“是男是女总知道吧?”
“……”张所白睁着两只眼睛,彻底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呢?”张所的懊恼里,又多一层迷惑,“也许再让我看到人,我会记起来?”
我呵呵一笑。
张所一挑眉毛:“你什么意思?”
我老老实实地道:“张所……”
然而张所的实力是不容低估的,讲了这半天,他老人家已经知道了。
“你不会是要跟我说这个邻居根本就不存在吧?”他眯起一双小眼,他平时眼睛小得就像眯着的,现在一眯,简直就跟闭上的一样,但奇特的是,并不妨碍他老人家精光四射。
我点了点头。
张所的小眼一睁,脸色就沉了下去。
“我就说嘛,”他对着空气哼哼两声笑,“一个邻居,我既不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子,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哪层楼进电梯的,还有牵上狗以后走没走……全他ma不知道!可是在我闻到那阵香味以后,他就出现了!”
“你要跟我说不是那阵香味搞得鬼,”张所凶巴巴地对着我赌咒,“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凳子!”
这话我哪敢接,只好笑笑。
“你是怀疑,我闻到的那阵香味,就跟上回我在小商品市场那儿闻到的一样吧?”张所道,“我跟你说,我觉得不一样。”
我连忙问:“能确定吗?”
张所:“我虽然还是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味道,但是,上回在电梯里我一闻见香味就昏过去了,这回我可没有吧?”
我一惊:“对呀!”
张所:“这回我应该是出现幻觉了。这两回的功效不一样,所以也应该是不同的香味。”
第五十一章 How time flies!()
张所:“这回我应该是出现幻觉了。这两回的功效不一样,所以也应该是不同的香味。”
但是说到这份上,我却又不那么惊诧了,反而微微皱起了眉头。
张所问:“怎么了?我哪儿说错了?”
我:“你说,看到的那个邻居,包括和他发生的种种都是幻觉?”
张所理所当然地看着我:“啊,不然呢?”
我:“可要是幻觉的话,章家骠家的门是怎么打开的呢?”
张所一愣。
我:“开门可不能靠幻觉吧?张所你也没他家的钥匙啊!”
张所继续愣。
我:“还有狗呢?狗是被谁带走的?”
张所:“……”
我:“反正这里面奇怪的地方可多了。要说是幻觉,不是什么都能解释的。可要说不是幻觉,能解释的就更少了。”
张所:“那你的意思是?”
我只好摊开两手:“我也不知道。”
张所紧紧皱起眉头:“看来这回又得指望邵老师傅出马了。”
我也只能跟着叹一口气。
虽然这不是我想要的发展,但案子变成这样,我想骗自己用不着邵百节也不能够啊。
回到病房里,张所便和陆会计商量出院。小赵也想出院。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大毛病。最应该有心理阴影的张所都不要紧了,何况陆会计和小赵。但是陆会计还不想回家。
“要不去我妈家吧?”陆会计说,“正好今天也是冬至,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
张所的父母去世有年头了,岳父母倒还健在。而且,我依稀听谁说过,陆会计是独生女。这在我们这个年龄段不稀奇,但在张所、陆会计那个年龄段就有点儿稀奇了。像他们那个时代,谁还不是一串儿的兄弟姐妹。
张所无有不应:“行,那我再打个电话给囡囡,让她也回外婆家吃饭。”
陆会计点点头。
小赵问温静颐:“冬至,你回家吃饭吗?”
温静颐笑笑:“我这儿没亲戚,回家就我一个人。”
小赵顿时喜笑颜开:“那正好,我在家也一个人,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温静颐笑道:“不要。”
小赵脸一愣,两条眉毛马上垮下来。
温静颐抿嘴一笑:“你先听我说完啊。我们回你家,我做汤圆给你吃。”
小赵脸又是一愣,两条眉毛马上飞上去:“好咧!”
我从旁边冷嗖嗖地插一句:“什么叫你在家也一个人?你不就是天龙本地人,有一大家子人吗?”
小赵连忙瞪我。
我也假装看不到,直接转过身去,把屁*股对着他,一边掰着手指,一边数:“爷爷姐姐,外公外婆,伯父伯母,叔叔婶婶,姑妈姑父,舅舅舅妈,姨妈姨父……”
“哎哎哎……”小赵急得跳起来,一把捂住我的嘴,“你拆我台啊!有你这样对兄弟的吗?”
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小赵这么兰心蕙质,当然也知道我这是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呢。
这不,他马上放软身段,一把抱住我:“兄弟,好兄弟!哥错了还不行嘛!那时候……”心虚地看一眼张所,张所正忙着扶陆会计起来,忙抓紧时间小声地道,“谁能跟领导过不去啊?别人不懂,你应该懂的啊!”
我眼睛一瞪,一把扯开他的手,也先心虚地看一眼张所,张所还在帮陆会计拿鞋子,连忙抓紧时间小声地吼:“你这意思还是我的问题了?我什么时候在张所面前出卖过你了?”
小赵想了想,只得承认:“还真没有……”
“哼。”当然没有,因为张所喷你的时候,我正好都去上厕所了嘛。
可是小赵不知道……
小赵乖乖地认错道:“好了,兄弟,这回是我对不住你。今天你先饶了我,明天,不,后天我一定加倍赔偿你!请你去富贵楼吃一顿!”
我呵呵一笑:“明天?后天?真没诚意。”
小赵信誓旦旦:“真是后天,我刚刚记错日子了嘛!”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日子?”
一直没出过声的温静颐巧笑嫣然地道:“后天是平安夜啊!”
我一惊。
“咱们不是一早就约好了,”这回变成温静颐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数给我看,“我和糖糖,再加上姜玲和你,还有小苗和周海,咱们一起出来吃饭呀?”
我:“……”眼睛瞪大了一圈。
我擦!后天就是平安夜了?
后天就是平安夜!
……How time flies!(初中英语课本都学过……)
出了医院,我先和小赵一起满怀敬意地目送张所、陆会计两口子上了出租车。等出租车跑远了,我便也想撤退。
却听温静颐道:“小呆子,你是不是要去接姜玲啊?”
我一惊,连姐姐都不叫了:“你怎么知道?”
温静颐:“我当然知道,姜玲告诉我的。”见我惊得眼睛睁得更大了,她嘴边的笑纹也加深了,“她还告诉我,你去接她到你们家一起过冬至,连福记的四喜大汤圆都买好。”
我:“……”
我说老婆啊老婆,你怎么什么都告诉一个外人啊!咱平时那么心有灵犀,不点都能通的……怎么这回,你也跟小赵似的,这么容易就被温静颐迷惑了?
“我说你啊,”小赵不太高兴,“你这是什么脸啊?”
温静颐倒完全不放在心上,其实看我这么郁闷,她笑得更开心了:“没事,他这是害羞呢!”还是问我,“我带车了,我和糖糖送你过去?”
小赵立马道:“你看看,我女朋友多大方多体贴!”
我才不管,刚要一口回绝,却见温静颐那边已经在打电话了。
“哎,玲子。”
我吓一大跳。她什么时候摸出手机的啊?
“你男朋友在我们这儿呢,”温静颐的口气,居然比我打给姜玲的时候还甜蜜,“你赶紧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去接你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连忙伸手。
温静颐已经利落无比地结束了通话。她笑看着我,慢条斯理地收起她的爱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