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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千雁帮无闲和尚解说:“也称不上啥大会,就是五年前由正派菁英出席密会讨伐魔教,琴心剑胆技压群雄,并定下正魔不互相干扰的约定,後来大家称为那为武林英雄宴。”
“原来如此,但莲儿为何说魔教已入夜行侍。”严不惭悄声向铁千雁道。
铁千雁接着道:“原本江湖人人都认为和平即将开始,未料到‘无双剑胆’露剑萍手臂被废,其後辈露华浓与嵩山派齐遇将魔教消灭殆尽。”
无闲感叹:“现在九月九日洞庭湖又有一个武林大会,江湖又起腥风血雨。”
“咦?”“咦!”严不惭与铁千雁都惊呼了起来。
铁千雁是未能掌握这新资讯。
而严不惭想去参与武林大会,公布夜行侍与魔教联合的秘密。
夜行侍强收黄莲为杀手,不知道有多少孤儿也蒙受其害,说不定严不惭自己一路所杀的夜行侍也和黄莲一样没有选择,是被迫加入组织卖命,严不惭定然要解救他们。
严不惭思索但现下必须先逃出夜行侍的魔爪,和重振赤胆镖局事业。
“你是无云的徒弟?”无闲看着严不惭,断定他的内家罗汉拳是无云传授。
“不是。”严不惭心中坦荡。
“但你一身少林功法,实在叫贫僧难已信服,论起上前代江湖之中实在没有流传高明的少林功夫。”
“或许我父祖辈只是隐世不出罢了。”严不惭道。
“你爹叫什麽名字?”无闲问道。
“祖姓严,我爹单名一字青。”严不惭道。
“你爹叫严青!”无闲声音亢奋难掩激动。
“正是。”严不惭不明何以无闲和尚会如此激动。
“这名字和十多年前失踪的紧那罗王一模一样。”无闲失声大喊。
“紧那罗王不是神佛吗?还有汉名?还与我父亲之名同出一辙。”严不惭奇道。
无闲道:“大家都知道紧那罗是天龙八部鬼神之一,但少林寺奉其为护教伽蓝,是因为宋龙凤建元之年,少林寺内一位负责烧火厨艺的火工头陀,蓬头裸背,赤足手持一段烧火木棍,化身为十丈高的紧那罗王抵御敌人来犯。”
“宋,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我怎没听过龙凤这年号?”铁千雁问道。
无闲道:“那只不过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民变义军刘福通与韩山童起事,义军後奉‘韩林儿’为帝,国号为宋,年号为龙凤,元末武林中依靠‘独酌剑默言’五人力狂澜,重整颓势。”
“所以是蒙古军入侵少林寺?”铁千雁思索。
“不,是义军刘福通的人马。”无闲摇头。
“为何义军不打蒙古反而要打自己人。”铁千雁不解。
“那是我们汉人的天性,为反而反,只为杀而不识理,造成各地起义红军群雄割据,纷纷称王。”无闲直言不讳,不顾虑红巾军之一正是当今皇帝朱氏。
“为甚麽,人民不是都讨厌横徵暴虐的蒙古鞑子吗?”铁千雁道。
“铁姑娘,你看过鞑子吗?”无闲笑问。
“没有。”铁千雁坦然。
“那你又怎麽知道蒙古人残忍呢?”无闲道。
“书都这样写,每个人都这麽说。”铁千雁说出自己的观念来源。
“你可以多去塞外了解他们的风土民情,因为我汉人的本性亦不遑多让。”无闲道。
铁千雁竟无言以对。
无闲朗声:“元末至正年间,红巾义军四处起事,遇富就劫,见权即杀,而他们的歪脑筋自然动到了少林寺的香油钱,以及少林在武林龙头的号召力,便带领军队上嵩山少林,不顺则灭。”
“所以才有紧那罗王附身火工头陀力败千军之师的传说。”铁千雁对这拯救少林於水火的严青头陀充满好奇。
就连严不惭也为这与父亲同名的少林寺英雄产生兴趣。
无闲点头:“那时我年纪还轻,但亲眼目睹平时低调的严青师叔一人一棍打退进犯的红巾军。”
“真的是紧那罗王附身?”铁千雁难掩兴奋。
无闲抓头,面有愧色道:“嗯,说来不好意思,可贫僧不相信是紧那罗王降临。”
“为何?”铁千雁追问。
“因为严青师叔本就是带艺遁空门,所以才屈居於烧火僧职务,若以他原本的武艺可与方丈分庭抗礼。”无闲道。
“为何你说严青失踪?”铁千雁道。
无闲道:“寺里我们这一辈许多传闻,有的说是因为当时有许多人投入少林都说要拜在严青师叔门下,圆丶严字辈的师伯不堪有一个武功比自己优秀的後辈,圆严两代施加压力逼退严青师叔。”
“排挤英才,劣币驱逐良币吗?”铁千雁道。
“还有一说是严青师叔本就是躲避仇家才隐入少林,抵挡红军暴露他的身分,让他不得不离开少林。”无闲道。
“所以严青大师是被仇人追杀?”铁千雁道。
“是了,但仇家或许是个女人。”无闲道。
“女人?”铁千雁睁大眼。
“贫僧曾见严青师叔偷偷与二个女人会面,其中之一是无云的母亲。另一个是身穿缟素纤衣的美丽女子。”无闲道。
“真没想到严青大师也是性情中人。”铁千雁道。
“无云便是在那时托付入我少林寺,当时他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无闲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无云师弟受不了俗世的诱惑而走上不归路,自责心难解。
无闲苦脸好一会不讲话。
“无闲和尚你故事还没说完,严青究竟怎麽了。”铁千雁道。
“严青师叔行踪是个谜,只能惋叹他的功夫无法传世,真想见识严青师叔与‘独酌剑默言’的传人一较长短。”无闲和尚转头问严不惭:“严施主,你父亲具有超群的上乘武功吧?”
“我爹自我有记忆来,每到冬天雨季身体内疾便会发作,咳嗽腹痛。”严不惭仔细回想父亲的身体不佳,看不出是一位武林高手。
“这或许是长久内伤的徵兆,严施主是否见识过你爹出神入化的棍法。”无闲急切问道。
“我爹砍材活口,除了斧头丶挑柴扁担外我没见过他使过其他兵刃。”严不惭道。
无闲惊讶,他本断定严不惭的父亲就是少林的紧那罗王再世严青。
“这可奇了。他只传你一套罗汉拳?”无闲问道。
“是。”严不惭道。
“你爹可还健在,我想认识这知晓罗汉拳精义的高人。”无闲仍想亲眼确认这严青的身份。
“家父在五年前霜降之夜在睡梦中死去。”严不惭道。
“可惜了。”无闲轻叹。
第95章 当和尚()
无闲在严不惭的口中得到无云师弟与严青师叔的讯息,本以为能打探他们的下落,让他喜出望外。
未料无云下落依旧不明,严不惭之父虽与严青师叔同名,但人却死去多时,无法查证,无闲眉头又深锁。
无闲心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深山巧遇与无云交情非浅的严不惭,便是个缘份,至少知道无云还尚存於世。
“若”严不惭刚开口说话,背脊猛然一寒,感觉到南方有杀气朝北而来,虽然距离遥远,但数量庞大,所凝聚的杀意难以忽视,而且似乎武功犹在先前击败的喽罗之上。
“怎麽了?”铁千雁见严不惭突然不语表情怪异,进而问道。
“有人追来了,数量与武功都不俗。”严不惭向南方一望,远方山林因杀意而模糊。
铁千雁见不到杀意,但月色之下,山谷内的飞禽逃散高飞。
“无闲和尚,我们得走了。”严不惭道。
“你们要走?先消解你们杀人业障。”无闲道。
“那群夜行侍来,会把我们都杀了,这业障就算在你头上。”严不惭指着数个山头外的林间谷底。
无闲张开铜铃大眼,凝神望去,林间确实有阴影移动,道:“不过五十人,贫僧无闲的头保你两性命无虞。”
严不惭佩服无闲的眼力,但他可不会在这坐以待毙,要知道以少胜多需要的是顶尖武力,保护别人不受多数伤害所需的是“全神贯注的心力与庞大武力”,他可不愿任意把性命交给无闲身上。
“要如何才能让我们通行。”严不惭道。
“消业。”无闲道。
“我造的业我一人扛,无闲别多管闲事。”严不惭道。
无闲双手合掌:“阿弥陀佛,贫僧便是来替严施主度业的。”
“你怎麽不去找那些要杀我的人渡他们的业。”严不惭道。
“贫僧正有此意,大家坐下来好好谈,有什麽事不能解决。”无闲道。
“要怎麽解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严不惭语意刁难。
“是了,严施主颇有慧根,有当和尚的天份。”无闲喜道。
“当和尚还需要天份?”严不惭道。
“无云师弟就颇具天份,领悟力超群。”无闲道。
“尤云薙有天份到奸淫掳掠。”严不惭反讽。
“无云只是一时迷惘,将来若是大彻大悟,肯定痛改前非,向严施主所言,立地成佛。”无闲坚信道。
“那好,若是我俗事了却,定来向无闲和尚面前消业。”严不惭躬身作揖。
无闲思索道:“施主的俗事仍包刮杀人吗?”
“敌人犯我,杀。世间之恶皆为我敌,必杀之。”严不惭冷峻道。
“不如现下就卸下屠刀如何?”无闲道。
“你连一个尤云薙都搞不定了,还要来开度我,莫笑掉旁人大牙。”严不惭反唇相讥。
“严施主随我剃度出家当和尚,我们一起去找无云回来,开度他。”无闲道。
“我为何要当和尚?”严不惭不解道。
“怎麽,你不当和尚?”无闲反问。
“我为何要当和尚?”严不惭仍是不解。
“当和尚好。”无闲竖起大拇指。
“怎麽个好法?”严不惭道。
“当和尚,头顶光明不生癞痢,暮鼓晨钟作息正常,没有老婆六根清净”无闲细语连珠说了和尚的优点:“可以说是百益而无一害。”
“”严不惭竟无言以对。
“当和尚,四大皆空,刚严施主一泡尿有如醍醐灌顶,令我明白尘世之事皆可放下”无闲接续滔滔不绝像是念经开导严不惭。
“嘻嘻”铁千雁噗哧笑出声来,她原本不晓得严不惭以何种方式叫醒鼾声如钟的无闲,此时听到无闲说尿水灌顶,想到严不惭扎起裤头的动作,登时明了,笑得人仰马翻。
铁千雁平时严肃正直,此时嫣然一笑美如画,严不惭眼角瞄到铁千雁开怀笑靥,他登时看得痴了。
“严不惭不如你就在这出家消业吧,我赤胆镖局的事你也不用还了。”铁千雁打趣严不惭,推了他一把。
“有听过逼良为娼,没听过逼人为僧。”严不惭好气又好笑。
“如何?心动不如行动,我手上刚好有剃刀。”无闲从怀中拿出一把十吋长的剃刀。
“你身上怎有剃刀?”严不惭问道。
“身为一个专业的出家人,随身携带剃刀是相当正常且符合逻辑的。”无闲挥舞着剃刀。
“怎麽个逻辑法?”严不惭道。
“保持头顶与下巴的乾净,卸下烦恼丝才能不系於世。”无闲拍了拍光滑的脑袋。
“你都习惯性逼人为僧?”严不惭道。
“不,是施主点醒了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放下屠刀,换成剃刀当个和尚,只要世界大家都当和尚,世界不就太平了。”无闲敞开双手。
“你是怎麽想出的结论。”严不惭难以置信,如果他不是跟候弓一样在胡说八道,那无闲和尚的脑袋肯定烧坏了。
“你就从了无经闲和尚吧。”铁千雁帮腔,难得见严不惭一副窘态,定要好好戏谑一番。
“难得铁施主也那麽好兴致,就也剃发当个尼姑。”无闲侧头面向铁千雁。
“不要!”铁千雁瞪大眼睛瞬间否决,对剃发敬谢不敏。
换严不惭看着铁千雁笑了起来。
铁千雁轻咳一声正色道:“和尚尼姑我们不当,待我们事成後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贫僧不能见到你们杀人。”无闲摇头:“你们还是当和尚的好。”
严不惭心想敌人一步步逼近,情势危急需立刻离开,但严不惭觉得无闲和尚说起话来十分滑稽但天性善良,万不能对他下杀手。
更重要的是若是严不惭与武功高深的无闲相斗,不论输赢都将两败俱伤,鹬蚌相争,给夜行侍讨了个便宜。
严不惭心想首要目标是先离开,脑袋一转:“无闲和尚要保我们可是真。”
“自然是真。”无闲昂首扩胸。
“我不信。”严不惭摇头。
“凭贫僧的无患菩提指。”无闲随手往一根松树摸去,木屑纷纷滑落。
无闲手指抬起,树干上多了五条深邃的刻痕,足见其指力修为深厚。
“我还是不信。”严不惭瞟了一眼。
“你要如何才信贫僧。”无闲问。
“你带我们下山。”严不惭道。
“这跟我有没有能力保护你有何干。”无闲道。
“看这夜空残月的方位,约莫在过二个时辰才会日出,我们走出山谷正好二个时辰。”严不惭与候弓等人久居山中,对於日月的时间掌握十分精准。
“日出又如何?”无闲道。
“夜行侍在光天化日之下自然不可能任意出手,无闲和尚你不就可以尽心向他们宣扬佛法,宣导当和尚的好处。”严不惭道。
“在这山上为何不行,佛法不论何时丶何地都能使人明理。”无闲道。
第96章 大雄殿()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只是肉骨凡胎,在这黑压压的夜里,险能瞧见你,说句难听的,你就是挡路的秃驴。”严不惭道。
无闲皱眉苦脸似乎颇赞同严不惭的话:“那要如何才能让迷途羔羊看见我佛的智慧!”
“传法需讲求天时丶地利丶人和,才能事半功倍,向五十名杀人不眨眼的夜行侍是大工程丶大功德。需找个好时辰,好地点。”严不惭道。
“严施主所言甚是。”无闲连连点头。
“我们往西走至洛阳白马寺,夜行侍定会追上,而我们能在哪儿设宴款待他们。”严不惭心想既然夜行侍穷追不舍,至少需做完全准备迎敌。
“白马寺,严施主设想周到。”无闲被严不惭建言惊艳,白马寺是佛教祖庭千年古刹,正适合感化夜行侍。
“在也没有比白马寺更适合感化戾气甚烈的夜行侍了。”铁千雁亦明了严不惭盘算是要离开此地,在旁边敲。
“那事不宜迟,我们早些下山准备。”无闲急道。
无闲被严不惭的话术蛊惑,竟主导领路,一路飞奔至白马寺,无闲在嵩山的少室山打滚已久,山径熟悉更胜猎户,若无。
严不惭丶铁千雁与无闲三人下嵩山西行往白马寺前进,严不惭思索要真的与夜行侍面正面交锋,还是趁机逃往洛阳城。
三人奔入河南西白马寺,甫入山门牌坊,寺内腹地千尺,建筑古朴雄伟,肃然壮观,与嵩阳书院风格截然不同。
太阳未升起,但寺内僧侣开始早课,但却无人练拳操武。
殿前扫地沙弥见着无闲,立身恭敬一拜:“大师入我白马寺,所谓何事。”
无闲双掌合十:“请知会缘空方丈,少林寺无闲求见。”
“请入殿内稍候片刻。”沙弥拜说着退入寺内通报。
约一盏茶时间後才见黄衣袈裟的老僧人出来,严不惭心中着急难耐,若是夜行侍早一步来,这白马寺可是只有被围攻的份。
“这不是无闲师侄吗?”黄裟老僧认出无闲。
“缘空大师莫约有十年未见了,居然识得小僧,你的身子还是依样硬朗。”无闲道。
“呵呵,这副老骨头都快撑不住这袈裟了。”缘空方丈笑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僧室有求而来。”无闲道。
“所求何事?”缘空方丈道。
“求借大雄殿一用。”无闲直说。
“借来何用?”缘空方丈进一步问。
“藉以感化五十名误入歧途的恶人,使它们诚心悔过,知法向佛。”无闲说明来意。
“阿弥陀佛,这可是一大功德阿,无闲师侄有如此宏愿,我白马寺上下自当不留馀力相助。”缘空惊讶。
“方丈肯借贵宝殿,小僧无闲在此谢过。”无闲恭敬一拜。
“不过白马寺历代文物甚多,怕是会损失惨重,敢问有多少客人会前来呢?”缘空方丈问道。
“除我三人之外,尚有五十人未至。”无闲道。
“我白马寺任何一殿都难以容纳五十人,若是无闲师侄不弃,大雄殿前广场可任意使用。”缘空方丈道。
“可,广场大,若是动起手来也方便舒展。”无闲道。
“那些五十人可是会武功。”缘空方丈神色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