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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该是梨花村的梨子成熟的季节,可反常的是现在梨树林中少见甜美多汁的梨子,连一些只有小孩拳头般大的涩果子都被人摘了下来,这些都是被逃难到此的流亡之人摘走的。
离伤只用了两日工夫就赶回了梨花村,好在梨花村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梨花村除了梨子也没什么特产,可能这也是梨花村远离战争的原因之一吧,大家在村长的带领下疏导着来到梨花村的流亡队伍,一切井井有条秩序井然。
看到这些离伤也就放心了,又帮着老村长忙了半天,告别已经明显衰老许多的村长,离伤离开梨花村赶往大洪门,可是到了大洪门见到的情景却让离伤心中一凉……现在正是大洪门众人一起集合练武的时候,可却门庭冷清,除了一个负责打扫的外围弟子,二胖、大牛、二牛熟悉的师兄弟们一个不在。
“是离师兄吗?”那负责打扫的弟子一眼看到离伤,立刻惊喜的喊道。
“其他人呢?我的师兄弟呢?”离伤赶紧问道。
“皇帝不见了,越国灭亡了。”那打扫的外围弟子面色悲哀,“大魏国还在州府门前摆下霸王擂,说南越国无人,众师兄弟都去了,李实师兄留话说如果离伤师兄你能赶得及的话,立刻去花城府衙前!”
南越国共有三十六州七十二城,梨花村所属的花城隶属青州,这里全年气候温和四季如春,春夏秋冬四季都是花团锦簇、彩蝶翩跹,走在街上扑鼻花香能将初到花城的人熏醉,大诗人李慕白为此写下过醉花荫,成为传唱千古的名篇。
文人、诗歌、繁花、名酒、美女……这一切构成了人们印象中的花城,但今日的花城与这所有的一切无关,今日的花城名酒繁花依旧,文人、骚客?美女、名妓?那都是陪衬……
一座横纵各十丈的擂台一夜之间突兀的出现在了花城最繁华的街市中心,与花城府衙遥遥相对,擂台高三丈,四周并不设任何爬梯,四四方方像是完全用青石筑成,四周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临街的那些青楼、酒楼、赌馆、商楼……所有的高层建筑的窗口高高打开,那些官家子弟,风流文士,艳名远播的名妓都在包厢坐着,但都无一例外的扭头透过窗口密切的注视着那座惹眼的青石擂台。
离伤来到花城时也不禁为这花香迷醉,那青石擂台四周挤满了人,离伤远远地看着在就近一家小酒馆坐了下来,这里虽然能大体看到擂台那边的情况,但相隔太远所以人多不是太多,只有一些在花城做小生意的人留在此处,他们不会挤到到擂台前有失身份,那些千金难求的好的位置自然也轮不到他们,只好在聚在此处胡吹神侃。
这些商贩常年奔走各地,早就模糊了地域分割,对他们来说利益才是最大的道理,有些人甚至在大魏国也有些产业,所以他们口中更多的是摆下擂台的大魏国军士的威武,离伤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一切,对常人来说已经模糊不清的距离在离伤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能清晰地看到擂台上的一切,片刻时间离伤已经对这霸王擂有了大概的把握。
原来就在他赶向梨花村的途中,那个骄奢淫逸的南越君主带上两个最貌美的妃子,抛下一切从皇宫消失了,一盘散沙的南越众大臣们立刻就向大魏国军队递交了投降文书,南越全国归入大魏的版图。这些王公大臣们的举动激怒了南越的血性男儿,有人在南山岭举旗起义一时各州响应声势浩大,大魏国觉得对付这些乌合之众不需要军队,有谋士进言不妨在三十六州设下三十六座霸王擂,引诱那些叛军首领人物前来。
三十六座霸王擂由此而来,不单是要征服南越国土,还要打击南越精神,这三十六座霸王擂自出现就吸引住了所有南越人的视线,期待有人能将这霸王擂打下来,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座擂台被真正的打下,端坐擂台中央的还是那四名黑甲大魏军士及一名坐在正北方一杆上书‘霸王擂’三字的大旗之下的将军,那将军也是一身黑甲,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却不禁让人想到虎踞龙盘说的就是他了。
三十六州三十六座霸王擂俱如此规格,想要打下霸王擂,先得同时挑战四名黑甲军士,最后打败那名黑甲将军才算打下霸王擂。这样的难度自然让一部反人心有余力不足,望擂却步,可还是不断有人跳上台去,那四名黑甲军士精于配合,死神一般收割人命,青石擂台已经被战死者的鲜血染红好大一片。
就在离伤坐下的一小会,就已经有三人死在那擂台上了,其中有两个还是亲兄弟,那哥哥武艺要好上一些,一手刀法攻防兼备可架不住四支长枪,坚持了一会却是连黑甲军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就被刺死在台上,本来说好不上擂的弟弟立刻眼睛就红了,跳上擂台迎着长枪冲了上去,不闪不避任由一条长枪刺穿小腹,在那名措手不及的黑甲军士身上斩下一道白痕,两条人命换一道白痕。
可还是不间断有人冲上台去,不让那些黑甲军士有丝毫休息的时间。这是在用人命耗那些大魏军士的体力啊。
“小二,来一壶酒!”一个一身青衣的书生来到这家酒店,四处看看来到离伤桌前,“这位兄台,可否同桌共饮!”
离伤点头,青年书生从肩上取下一把粗布包裹着的长形器物横放桌上:“小二上最好的菜,酒快点来!”接着看看离伤面前快空的酒壶,“给这位壮士再上一壶好酒,算在我帐上!”
这书生好像沉浸在某种很奇特的情绪中,虽然言语动作刻意的豪放却还是显得彬彬有礼,离伤点头谢过他的好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书生一直立着看着擂台挡了离伤的视线,这时熟悉的呼喝声参杂在叮当声中传来,离伤凝神细听,是谁?
“好汉子!”那书生突然高声喝彩道,同时回过身来,双目炯炯,“小二,爷的酒菜呢?快点!”
书生一坐下,离伤就看到那擂台上了,一个黑甲军士已经一动不动倒在了地上,而那负手而立的身影不是铁大师又是何人。刚才那书生也是为此高声喝彩,此时那书生的酒菜也上来了,那书生正襟危坐,端酒执箸,喝酒夹菜,一丝不苟,让人看着都有点累,却是再不回身看向擂台。
那擂台上四名军士见这么久也没有真正高手上台,也有些大意,铁大师奋力一跃站在擂台上时,手中并没有兵器,他们也舍了长枪,空手围了上来,铁大师猛一剁脚,口中发出怪声已经硬打硬撼主动贴了上去,捶,砸,撩,贯,五枚俗气的闪亮铁环随着劲力震动每一拳都爆发出最强的力量,硬崩开三人势若疯虎已直向一人喉间砸去,同时那手化拳为掌同时向内收缩,一枚铁环再经历四次撞击下,已穿过上抬抵挡的手臂,闪电般击向那名军士喉咙。
“咔咔……”那名黑甲军士眼看着倒了下去,再也没起来,剩下那三名取了枪围着铁大师却是一时不敢贸然上前。铁大师正负手立于三人中间,一脸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是生死擂,上了擂台注定下来的只能有一人。
轰……
一阵呼喝声自擂台边发起像浪潮般席卷而来,那些风流士子,美媛名妓也都不自禁高声喝彩为这平时他们可能不屑一顾的江湖武者。
“哈哈,南越没有刀剑好手,却是有好拳师啊!”这是哪些商贩桌上传来的。“是的,那名大魏国将军却是用的一把大刀,不知让他耍起来是怎样的威风!”又有人接口道。
离伤对那些商贾没有兴趣,并不理睬他们的话语,那书生听到这话却是一脸懊悔,喃喃重复道:“南越无刀,南越无刀啊,先祖们子孙让你们蒙羞啦!”说着直接拿起酒壶直接就灌了起来,再不管什么礼法,离伤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他的呢喃声。
这时又是一阵惊呼声传来,离伤赶紧看去,铁大师已经被堵在一个角落里,三把长枪交替刺来,战阵中磨练出来的武技除了实用还是实用,无一丝花俏却高效的惊人,每一枪都直取铁大师要害。铁大师双臂舞成一团银光,正是铁线拳前五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却是每一枪都险险挡了下来,可也被铁枪上传来的大力震得不断向后,再退就掉下台去了。
这时那名端坐后方的将军站了起来,手中捏起一枚铁弹珠,手指一弹一道乌光直冲铁大师而去,目标正是咽喉要害,他不会让铁大师安然离开。离伤对这名将军的行为看的一清二楚,台下一些能看出那名将军动作的武者还没能反应出来时,离伤这边已经低哼一声手中一支竹筷飞射而出,后发先至打飞那枚铁珠,同时又是四支竹筷飞射而出,既然你不按规矩来,就让我将这规矩破坏的更彻底一些。
第27章 将军花铁汉()
这名将军名唤花铁汉,是大魏国征讨各国先锋军的一名偏将,他是完全靠军功升上去的,一身本事都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本来他是很不屑这些江湖武者,认为他们都是一些花拳绣腿,没上过战场就是没见过血腥,他也有资格这么说,所以他才觉得对这些武者不需要讲什么规矩,他没有将他们看成一个等级上的对手。
他冷笑着弹出那枚铁珠,等着对手喉间爆出的一团血雾,很多战场上的名将都死在他这一招下,他一个小小江湖武者不用说了,可紧接着的一幕让他心中一颤,一把抓紧立在太师椅边上的大刀横挡胸前。
一支银白色的短箭闪电一般飞射而至,眨眼间已近从天边到了眼前,击飞了那枚铁珠,击飞一枚小小铁珠该有多困难这简直神乎其技,那名花大将还没来得及感叹,又是三支短箭飚射而来,那三名手持长枪的军士都没反应过来已近命丧箭下,都是没胸而入,那层黑铁铠甲像是纸糊一般。
花大将潜心背后一瞬间都沁出冷汗,铁大师都没反应过来,擂台边上的普通民众更别提了,四周一时陷入一片死寂。
“是你!”那书生一直对着离伤,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可他手上桌上少了四支竹筷,加上那擂台上发生的事,猜不出才是猪呢!
“是哪个鼠胆之辈,有名有姓报上来,我大魏国勇士给你公平一战!怕了的话就继续做你的缩头乌龟吧!哈哈哈”花大将说出这么一番睁眼瞎话,自然是不敢弱了己方声势,可后心的衣服早被汗水沁湿,如果换做他面对那名神秘对手,下场比他这些亲兵好不了多少,能将竹筷用的就像最好的硬驽射出一样,这样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一定是你!”这名书生眼睛开始灼灼起来,盯着离伤的眼睛,“你可以早点出手的,为什么?”
“为什么出手?得到一个霸王名?一个霸王能救回南越吗?”书生的目光让离伤很不自在,好像又回到了大雪山地底熔岩洞中地火池边。
离伤淡淡的话语随意的表情像是激怒了青衣书生,他压低声音对离伤吼道:“你可以打下这擂台,花城可以少死很多人!”
“上擂都是自愿的!我只救我想救的!皇帝都不见了,大臣们投降了,我们做什么有用吗?”离伤注视着青衣书生。
“你可以……给他们希望!活下去的希望,南越复国的种子,就是你给的希望,大魏国皇帝摆下擂台就是想将我们的精神也打败,这样南越就真的灭亡了,我……只恨未学军阵武艺,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但是你可以的啊!”青衣书生热切的看着离伤。
“我知道我可以的,但是为什么?为谁?”离伤转头看了一眼身边起劲的谈论着大魏国军士是怎样强横,国力是怎样强大的商贾,“为他们?还是为那些高楼上对佳人,饮美酒的风流雅士?”
“没有让我出手的理由!”离伤低头端起酒杯。
青衣书生不语良久,复抬起头来:“是看不到希望吗?”
“那么……让我,来做给你看吧!”说完青衣书生抓起长形包裹头也不回向霸王擂而去,背影中透出一种离伤前所未见的气势,悲壮,惨烈……
青衣书生提上长形包裹奋力挤开人群来到台下,铁大师被刚才发生的一幕震得呆在那里,而花姓大将也不敢对对这位臂套奇怪铁环的武者做什么,擂台上一时就这样冷在那里。这时青衣书生奋力攀上擂台的身影就显得格外突出。
“那书生,你下来吧,送死也轮不到你们读书人啊!”一个袒露胸腹的粗莽大汉好心喊道。
“对啊,下来吧!”一个眼露讥诮的年轻公子哥尖着嗓子叫道,“你难道要和他比试吟诗作对?啊哈哈……”
……一片嘈杂声中同样有人始终保持沉默,他们以平静的目光看着那名书生,又各自紧紧自己手边的刀剑,他们也是准备上场的,却被这书生抢了先。
青衣书生终于爬上擂台,正了正衣冠,看了眼酒馆方向,随后猛一扯长形器物上的包裹,麻布飘落一柄丈二大刀暴露在阳光里,如雪的刀刃反射着众人的目光,刀面上篆刻着奇异花纹,竟是一朵雅致的梨花,除了刀刃部分亮的耀眼,其他部分都是乌黑一片,手握长柄上浅浅刻着的防滑纹理却闪着暗红色光芒像是饱饮鲜血,一柄刀像是一个气血旺盛的大汉,呼吸间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奇异魅力。
“这是……”花铁汉瞪大了眼睛,这柄刀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却不知在哪里看到过,但绝对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看到此刀全身毛孔不自觉的收缩,像是遇到极其危险的事物,而这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应该是这把刀传出的感觉。
“梨花殇这是刑家的宝刀梨花殇,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此刀。”擂台下一个装扮齐整的老人叫出此刀名字,随后就眼含热泪激动的向那些不知所以的人介绍起了这把刀,这把刀是刑大将军家传宝刀。
相传刑家先祖千年前随越君打下整个越国时就是手持这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刀,当时越国的疆土比现在的大魏国还要大,而刑家先祖却死在最后一场战役中,越帝给梨花封名为‘殇’,以后刑家后人哪一代不是护国大将军啊,没有刑家越国早就亡了啊!
只是这代越君太过昏庸,居然听信小人谗言,将刑家逐出朝廷再不录用,没想到刑家后人却是改科考读书一途,如果刑家还在的话,越国不见得会亡国啊!这老人满脸老泪纵横……
“怪不得这书生这么坚持,原来其中有这么多的内幕啊,刑家当真称得上一门忠良啊!”离伤点头暗道。
“原来是刑家后人,吾年幼时曾于军阵得见先祖风采,至今难忘!吾赴此地前帝君曾嘱言如遇刑家后人当以将军礼待,越君失德,贤者共弃之,若刑氏后人来朝,当以上宾礼之。”花铁汉对这书生一礼,文质彬彬当真像是读了好些书的大儒。
这些话也未必就是魏国帝君所言,看来大魏国君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手下一名偏将都能有如此见识,如果真的能拉拢到刑氏后人,那南越便是彻底死了,那些反叛军就是打得刑氏后人的旗帜。
“将军有礼,君主得失,臣子不便妄言,只恨未学骑射练武艺,不能疆场报国,此行不为别的,只不想宝刀匣中老,江湖了残生,刑家后人从来都是死在战阵上的,绝不苟且偷生。”青衣书生目光决绝,花大将从中看到熟悉的光芒,那是百战将军才能历练出来的坚定果敢,刑家人当真是天生的军人!
“来吧!刑某虽未习武,但家传刀法也不敢忘记,只望不给先祖蒙羞!”书生一抖长刀摆下架势。
“何必呢?你真的坚持的话,你会失去生命!”花大将还想最后劝书生一次。
“喝”青衣书生眼神一冷,已经‘刷’的一刀迎面劈去,但还不忘大喝一声作提醒,虽作书生还不改军人本色。
花大将本来还想有所保留,不必真的打杀了这刑氏后人,只要将他生擒便可,可这一刀劈来惊出他一身冷汗,那‘梨花殇’劈来像是带上一阵腥风,耳边似能听到鬼哭神嚎,花大将心中一凛,这是刀劈杀了不知多少生灵,刀身自带阴风阵阵,这其中正藏着那些亡魂,面对此刀一个不留意就是神智被夺成为待宰羔羊。
“既然书生你一意孤行,我少不得要砍下你的头来了,我还是一名普通士卒时曾见过你先祖执‘梨花殇’的风采,至今不敢忘怀,为了表示对刑氏一族的尊敬我将全力以赴。花大将说道此处已经手提长刀站了起来,一身黑甲反射着云间的阳光,一股灰暗的光芒像一片阴影笼罩了整个擂台,杀神一般逼向青衣书生。
谁知书生不但没有退后反倒迎着杀神一般的花大将冲了上去,“刷刷”两刀,一撇一捺像是写了个人字,随后整个人身体向左猛旋腰身带动肩膀长刀一道半圆型弧光横在人字中间,花大将本来也是一刀劈出,可这不管不顾的三刀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不得不中途变招长刀左右一封挡过人字两刀,对着横斩的一刀只能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