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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火后,程一针玩儿高冷,就是在想清楚这些后,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他既然配不上,也控制不好自己在清露面前的表现,那么他就远离,这样,他至少还保有尊严。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希望,在此时,还是被清露一句戳破!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清露很是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她就该让秦怀恩陪她一起来,不过现在想逃跑,恐怕是来不及了,对程一针的伤害也更大,只得硬着头皮说,“及笄礼那天我想和大郎圆房!”
程一针这回是听清楚了,立刻大叫,“不可,万万不可!”他不知道清露的生辰,甚至连具体的年龄也不太清楚,实在是清露展示出来的心智太成熟了,因此才很是意外。
清露的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全身似乎都被人抽去了力气,直直跌坐到了椅子里,“你……你连脉都没把,你就这么说,你是不是……”她咬住了嘴唇,以防再次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我是不是故意的?”程一针却已自行接了下来。
清露忽然觉得,了解啊,默契啊什么的,有时候不是啥好东西!
程一针却已破罐子破摔了,“我倒是真这么想来着,可想了又如何?你和大郎已经成亲了,我既不能对不起大郎,又不想让你厌恶!”
天知道,在清露成亲那天,怀恩抱着清露离开时,程一针有多么想大醉一场不去面对,偏生怎么喝都喝不醉,还要带着笑意为他们应酬宾客。
成亲的几天后,当他为清露把脉,发现清露依然是处子之身时,心底又暗含了怎样的窃喜,可那样的快乐,他又怎么敢表现出来呢?!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426。第426章 清露的泪水()
程一针早在秦怀恩和清露领了婚书时,就提醒过秦怀恩了,若是圆房,一定要提前问问自己,到了现在秦怀恩也没来问,他就渐渐将此事抛在脑后,直到清露此时亲口提起。
清露知道自己又错怪了程一针,但实在没心情哄他,只是一个劲儿地追问,“为啥,你倒是对我说说,为啥?”
“你还没来月事吧。”程一针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对清露的脉象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清露还真的忽略了这个事实,但很快找到了理由,“那怕什么?我又不是非得这个时候怀孕,大不了先不要孩子。”
“那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万一这种情况下怀上了,就是一尸两命的结果,连早期的判断都没有,想打胎都未必来得及,再说,打胎对身体的损害比生产还要大!”程一针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清露找方法,“可以喝避子汤啊!”这个时代已经有避孕的药物了。
程一针坐了下来,变得很有耐心,“所谓的避子汤都是寒凉之物,就是身体好的人都不能长期服用,你自幼在教司坊中长大,饮食中本来就被人有意添加了寒凉之物,为的就是不让你们轻易有孕,再服下避子汤,那很可能就是终生不孕!”
这是教司坊惯常采用的手段,一旦挂牌儿,就给灌避子汤。
“那也有先挂牌儿再赎身,后来也有了子嗣的姐妹啊!”清露还是不死心。
程一针轻叹,“个人的体质不同,你天生就是寒凉的体质,这种体质在女子也不算罕见。”
“为什么?”清露的眼泪已掉了下来,“姐姐明明就在我这么大时怀上了睿儿,为什么我就不行……”教司坊的食物,俩个人都一样吃的。
清露的眼泪让程一针的淡然变成了慌乱,但他还是尽到了医者的本份,“哪怕是亲生姐妹,个人体质也会不同。我猜,你娘生你姐姐和你时,身体状况就大不一样,你幼时就比你姐姐体弱。你姐姐怀睿儿时,一定已来了月事,就是这样,当年让你姐姐那么快怀上子嗣,你姐夫也是请人给她调养过身子的吧?!”
清露再无话说,只有眼泪越流越凶,因为程一针的每一个猜测都是正确的,简直如同亲眼所见。
清霜是前身父母的第一个孩子,那时他们夫妻正处于蜜月期,又刚刚被祖父分家出来,经济情况还不错,自然各方面条件都好。
而生下前身之前,她们的娘就久病缠身了,在前身刚过周岁时就病故了,前身幼时全部的照顾都来自于不过比她大了两岁的清霜,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
两人进教司坊时,清霜毕竟是比前身大了两岁,即使同样的寒凉之物吃下去,效果自然也是不同的。
实现对前身的承诺清霜尽快怀上子嗣,六皇子公叔宁当年是请的太医为清霜调理的身体,孕前孕中,不知道多少补药和好东西吃下去。
“呜呜呜……”清露捂着脸一味地痛哭。
程一针只觉得心都碎了,根本就坐不住了,手忙脚乱地劝,“这有什么可哭的呢?你才多大啊?十四周岁!就是在这乡下地方也极少有像你嫁得这么早的!”尽管这个时代适行早婚,但大多女孩子都是十六七岁出嫁,城市里还会更晚些,十**岁也很常见。
十四五岁应该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就是订了亲,也都习惯把女孩子在家里留两年,越是家庭条件好的,留的就越久些。
程一针说,“你现在没来月事,也和你这场大病有关,现在这场病马上就要好了,还能去了病根儿,这是多好的事儿啊!到时候,我再帮你稍微调养一下,不用多久,三两个月的功夫儿就成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了,保管你往后子嗣绵延无忧。你到底在哭什么呢?这些全都算上也用不上一年的时间啊,那时的你才十六!”就差指天发誓了。
清露的哭声渐弱,但还是不住地啜泣,捂着脸的手一直没放下来。
程一针汗都下来了,有种黔驴技穷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秦怀恩刚一进内院就听到了清露的哭声,闪身便冲到了程一针的屋子里,连门都没敲。
“你可是回来了!”程一针一见秦怀恩,先是松了口气。
清露则心里一哆嗦,不由更加悲伤了,偏生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转身就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秦怀恩见清露往内室的方向去了,就放下心来,转头来问程一针,“你怎么把她弄哭了?”脸色很不好/br>;要知道,清露本身可不是个爱哭的人。
“我……我?!”程一针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觉得这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冤枉的人了,明明是清露骂了他,怎么就是他把清露给惹哭了?!
好吧,这时程一针已顾不上自己的委屈了,连脸面都不要了,直接把方才发生的事儿,以及和清露之间的对话源源本本地说了出来,一个字都没隐瞒。
程一针这么做,一个是怕秦怀恩,不敢对秦怀恩有所隐瞒,他知道,只要事关清露,秦怀恩是很容易发疯的,另外一个,程一针是真心希望秦怀恩了解了情况后,尽快把清露哄好,清露哭得他心里太不好受了!
秦怀恩点头,他能想像出当时的情景,要出门时,忽然间转身回头,对程一针说,“对不住了,谢谢你!”很简短的话,却准确地表达出了他全部的意思。
程一针的喉咙一下子就哽噎了,一股带着酸涩的暖流在他胸中激荡,他明白,情感内敛的秦怀恩说出这样的话来,有多么珍贵,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含意又是多么的丰富。
程一针转过头,不让秦怀恩微红的眼眶,只是抬起手挥了挥,却在秦怀恩即将出门的那一刻,依然忍不住叮嘱,“我只是不想我当年的不幸,再……你一定要哄好清露,万不可在一时不忍之下做出错事……”他说不下去了。
427。第427章 来自府城的消息()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婚姻,程一针和他的发妻感情却很深,而没能救回因难产而死的妻子的命,一直是程一针的心结。
身为大夫的他,除了丧妻的悲痛之外,还有一份深深的愧疚和遗憾,对他的精神堪称灾难性地打击,他常常忍不住去想,如果那时的他医术再精湛一些,在妻子怀孕之前和之后准备再周全谨慎些……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秦怀恩脚步一顿,他也没想到程一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硬生生把自己此生最隐秘惨痛的伤口撕裂开来。
尽管程一针未必能看到,秦怀恩还是重重地点了头,才大踏步离开。
秦怀恩的魂龄要比程一针大得多,特殊的人生经历,又让他对悔痛和遗憾有旁人不可及的体悟,所以他更能理解程一针话中的深意以及这份叮咛的宝贵。
秦怀恩走进内室时,清露已经不哭了。
其实清露挺不好意思的,她又不是真正的十四五岁的少女,怎么能不懂得程一针对她的关怀呢?
程一针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清露也打算去遵从。
十四周岁啊,这在现代不过是刚上初中的年纪吧,确实是太早了!
“不哭了?你不是想要千秋万代吗?真没必要在乎这区区一年的功夫儿。”秦怀恩不太会哄人,只是把清露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摇晃着。
清露把脸整个埋在秦怀恩的怀里,就像她方才在程一针面前捂着脸,见秦怀恩回来就跑开一样,都是羞的!
清露只伸出两只小拳头儿,不住地捶打着秦怀恩,“怪你!都怪你!”因为深爱了,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全部交付,因为深爱了,才这么想方设法地去得到对方的一切,就连多等一天都无法忍受,就连一年都觉得无比漫长,就连原本珍贵的青春年少都成了负累!
“对对对,”秦怀恩一连声地应着,沉稳的声音从宽厚的胸膛中传出来,带着的共鸣,“是我不好,也是我耽误的你……”费力地给自己安插|着无中生有的罪名,“我连手都没养好!”
从去年开始,清露便有意地给秦怀恩保养皮肤,对于脸和脚,就算觉得没必要,秦怀恩也勉强接受了来,可对于手,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但最终,清露说服了他,“你可知什么叫破瓜之痛?”
这个秦怀恩真不懂,他两辈子加起来只有清霜这一个女人,而清霜和他在一起时,还是个已生育后的妇人。
“就知道你不懂。”清露对秦怀恩讲起了新婚之夜手指的妙用。
秦怀恩听得心荡神摇,从那儿以后,不用清露再叮嘱,秦怀恩就开始养护他的手了,就连秦怀恩前阵子大张旗鼓地罢工,清露都怀疑是和这个有关系。
但手毕竟是太常用到了,秦怀恩要干的活计又那么多,就算有了五指手套,几个月来,秦怀恩的手也没达到他认为“合格”的标准。
“呸呸呸,你这个坏东西!”清露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场风|波算是过去了。
晚饭时,程一针依旧没来和大家伙一道吃,清露看着东厢房的门,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没勇气就这件事儿去对程一针道歉,想来有些事程一针也不愿再提起了,但清露总要想个办法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和谢意。
秦怀恩让遭受打击的清露高兴起来,从第二天开始,就实践起自己的诺言来,每天带着清露在自家山头转悠。
这一转,清露才发现,原来他们口中所谓的“小山”就是当初自己埋妆奁的那座山。想到前身拼了性命地抱着睿儿连夜上山,也不过是才走到上山的三分之一处,后来又在密密匝匝的山林间弄丢了她的“宝藏”,不禁十分汗颜地想,她真是太小看自家这座“小”山了。
也难怪秦怀恩说,坟地不够大是他们五世孙该考虑的问题。
“哎呀,这山这么好,应该全都修上围墙的。”清露感叹道。
秦怀恩说,“行啊,不过今年是来不及了,明年若是没其他的活计,一年就能把这两座山的围墙全都砌起来。”
清露又有点心疼了,“可惜这些做木杖子的木材了。”
秦怀恩把清露举到自己肩头上坐着,“怎么能说可惜了呢?这些木头从地里拔出来,该是干什么的材料还是什么材料,就是种的这些蒺藜也得留着啊,在围墙外面是一种防护,等明年南山的围墙外也得种,你恐怕是看不出来,荆棘的外围还挖了一圈儿陷阱呢!”
清露倒是坐得够高了,但看了又看,还是没看出来秦怀恩所说的陷阱在哪里,可见是术业有专攻,并暗决心,一定要听从秦怀恩的叮嘱,坚决不随意跑出自家山头之外,话说,有了木杖子和围墙,她想跑也跑不出去。
用了三天的时间,清露才好不容易看完了小山,看得非常全面,他们居住的主峰和新买的南山还没来得及看,但她却必须进城了。
五月初十是个让清露有些微微激动的日子,因为这一天,她会收到从府城传来的秦家的消息。
秦家离开小岭村已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了,清露对他们十分“惦念”。
秦怀恩和清露包了吉安县一家茶楼顶层的最大雅间,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往望去,没用多久,秦怀恩就发现了他的目标。
“看到了吗,那个穿褐色短衣的人,长得贼眉鼠眼的……”秦怀恩对身边的几个孩子交代着,“小幺,你去,把他叫到这里来。”
小幺就是那个求清露给他找祖母的孩子,他已忘记了自己的姓名,大家就给他取了绰叫“小幺”,因为他的年龄在来的这些孩子中最小。
“是。”小幺应了一声儿,就跑了去,秦怀恩使了个眼色,立刻又有三个年龄大一些的孩子悄悄跟了上去,尽管小幺很机灵,但毕竟年龄小,秦怀恩怕他有什么闪失。
428。第428章 试探的代价()
这次秦怀恩和清露出门带了六个挑选出来的孩子,就是认人,往后取消息这种事儿,秦怀恩和清露是不打算来了,麻烦的是这些孩子都不认识字……想到这些,秦怀恩越发觉得清露开办学堂这事,是非常有远见的。
跟从的孩子很快又回来了,没说话,只朝秦怀恩和清露点了点头,果然,不过几息长的功夫儿,赖三儿就在小幺的带领下进了门儿。
赖三儿间中可谓精细的装饰,眼珠子转动得越发厉害了,提步就想往屏风后面绕,被小幺喝止住了,“站下!你就在这里候着!”伸手要东西。
赖三儿笑了,“怎么,难道你的主子还是个大姑娘不成?”语气中带着不庄重,倒也没进一步的动作,他还记得他娘对他的叮嘱他试探,也同样提醒他要小心。
小幺一时间竟没了言语答对,只拿着赖三儿递过来的东西转到了屏风后面。
清露接过,打开来细面拉拉杂杂地记了有近百条的“消息”,简直是将秦家到府城后的一举一动都写了下来。
小童铺纸研磨,清露先记下来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又在赖三呈上来的单子上随手做下了标记,将一些明显是重复凑数的消息划掉,并随意地圈出来几条。
不过十几分钟功夫儿,清露就写完了,这才将小幺和其他孩子一道叫过来,细细地叮嘱了一遍,再把标注好的单子和一块银子交给小幺。
赖三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抖腿,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但风后面影影绰绰的人影,恐怕得有十来个人,便放弃了硬闯进去的打算。
小幺走到他的面前,将带了标注的单子还给他,“抹掉的那些不算银子……”
“这怎么行呢?哎呀呀,大老爷你可不能占我们穷苦人的这点子便宜啊,这往后谁还给你们卖命啊?!若是连这么一点子银子都差,就不该学人家大户人家的样子,花银子买什么消息,这消息是那么好买的吗?这生意不能做了……”赖三儿一听小幺的话,就直直地叫了起来。
秦怀恩跟赖婆子说好的是一条消息十文钱,所以赖婆子才这么不遗余力地多写,这也是清露告诉秦怀恩的办法,现在息被抹掉不算钱了,赖三自然就不愿意了,杂七杂八地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其实这也是一种试探,只不过,试探是要付出代价的。
赖三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啪”地一声,原本坐在椅子里的赖三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鼻口蹿血,右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那效果如同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大嘴巴。
可奇怪的是,并没人接近他。
赖三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脑子里面晕沉沉的,爬了两下儿都没爬起来,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像连后牙都松了两颗。
小幺先是满怀敬畏地往屏风后眼,这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有了底气的他,说起话来也越发地流利和顺畅了,“上面画了圈儿的,是我家主子比较爱每条给你百文钱,这回算下来是一两多银子,喏,这是二两银子,多出来的是我家主子赏你的!”将二两银子丢在了赖三的面前。
赖三抓起那块儿银子,先掂了掂,又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这时小幺又说了,“下次办差事,你最好管好了你这张嘴,再有胡言乱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