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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恩这个习惯在进山带孩子时,也是一样的,所以每次,他都会单独给自己建一幢偏在一旁的屋子,就连屋子都不需旁人动手,说是旁人建的他看不上。
其实后面这一点,秦怀恩是胡说,只不过因为刚开始建屋子时,他心存了考校这些人的心思,这才用这个做借口。
“哎呀,”过了一会儿后,秦小三终于发现了问题,“爹这屋子的位置,是哨位啊!”接着有几个在阵法上成绩优异的小厮,也先后看出了端倪。
别看是荒山野岭,他们建屋子的选址可是大有讲究的,必须完全按照阵法来,这阵法还要依照山势而转换,此外,还要考虑水源、交通等生活方面的因素。
经过长期的训练之后,这些人不仅早就掌握了这些常识,还形成了一种默契:居中的屋子最大最好,是给秦怀恩和睿儿准备的,秦怀恩不住,睿儿就和他当值的贴身小厮住,其他小厮的屋子,则会形成一个错落的包围圈儿,圈儿的外围是秦家兄弟四人的屋子,位置很考校人,都是守护最里圈儿的关键位置,然后是秦家四子的小厮们,围绕各自的主子,环环相套形成错综复杂的第二个守护圈儿,此外,最先建的并不是人住的屋子,而是狗窝和马棚……
说白了,秦怀恩带的这些人,并不是在建房子过日子,他们实际上是在扎营啊!
开始时,秦怀恩的屋子总是建在被某人忽略的位置上,出错的倒霉蛋,就得把这屋子拆了重新建,增加的工作量是一种惩罚,然后是倒霉蛋的下人们,重复相同的惩罚。
渐渐地,出错的人没有了,秦怀恩就会随意地选个位置,建自己的屋子,为了不破坏阵法,他的屋子通常都会离开一段距离,所以方才秦怀恩选那个位置,孩子们并没看出来什么异样。
直到研究了一通后,才被小三一语道破!
秦小四依旧不解,“哨位?哨位为啥要建屋子?”以往他们也都是要值夜的,但并没为此单独建屋子,“建屋子就建呗,还用得着亲手,这回头到底是拆还是不拆啊?!”哨位就该大家合力去建,这到底是谁犯了错呢?!
没人能回答得了秦小四的问题。
秦小三又想起来一件事儿,“刚才为啥他们要给爹行礼?”这是同一件事的另外一个角度。
老大老二的解决方法,简单却有效,“走,问问他们去!”此时,所有人的屋子都建完了,每个小组轮到当值的人,正在取冰做饭。
癸一给出的答案很详细,建哨位,是因为这次他们的训练一定不同以往,危险性成倍增长,见孩子们懵懂,就直接说,“或许会有人来攻打!”这下子,孩子们不仅懂了还开心了起来。
至于他们给秦怀恩行礼,癸一只是感叹了一句,“秦爷,一向是爱兵如子啊!”想到秦怀恩对秦家孩子们的各种训练,立马改口道,“爱兵胜过亲子!”
孩子们猛烈地点头,感触极为深刻,带着自认为的理解,又继续干活儿去了。
最后,秦怀恩建的屋子并没有拆,秦怀恩就住在了里面。
尽管癸一自认为解释得很详细了,但他并没把秦怀恩想要传到的信息完全说出来,因为癸一自己也没想到。
包括清露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五皇子死得挺冤枉的,是个意外,但秦怀恩并不这么认为。
秦怀恩觉得,当五皇子打死巡察兵士时,大错就已经铸成了,死,是五皇子应得的惩罚,在秦怀恩的眼中,五皇子根本就不是个合格在主帅,这样的人,就算这次侥幸不死,往后也早晚会出事儿!
要说西北的冬天,可不比这东北暖和,尤其是先后建的露城和清城,那是一个比一个往北,天气自然更加严酷。
可是,怎么就没听说过潘凌峰有打死或者冻死巡察兵士的事呢?!就连冻伤的也没有啊,更不可能像东北驻军这样,将冬季夜间的巡察只是应付了事。
是,露城军因刚一建立起就因得到了清露的资助,装备和生活条件都特别的好,可东北驻军再穷,也不至于就配备不起那么几百套厚实点的军服,增加不了多一倍的岗哨吧?!连清露这个不会带兵打仗的女子都能想到的事儿,各级将领们,乃至五皇子这个主帅,为什么就没一个想到的呢?!
说穿了其实就是一句话:因为他打心眼儿里不把兵士们当人!
将领们既然不把兵士们当回事,不能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那么就不能怪兵士们不把差事当回事儿,一件人人都不当回事儿的差事,又怎么可能办好?!
用清露的话来讲,这就叫“细节决定成败”!
其实这样的人很多,只不过,他们自己没察觉而已,秦怀恩想,抬头看了一眼那些自以为完全了解了他意思的睿儿、睿儿的小厮们、自己的孩子们……有点思念起潘凌峰来!
第1008章 节 身教胜于言传()
第1009章 节 灰常强大的理由()
第1010章 节 身为强者的情怀和责任()
秦家的孩子们已经开始算账了,“分给朝廷一半,再分给爹一半儿,那我们就只能拿两成半了!不对啊,表哥啊,还有你呢,你应该分多少?是和我们一样,还是从爹的那两成半里出?”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忧郁,他们也是清露的孩子来着,遗传基因同样强大,只不过没长在脸上罢了,这么白花花地损失银子,着实心痛啊!
秦小四的说法最感人,他小手一挥,指着各自的小厮们和护卫们,“那轮到他们那里,还剩下多少了?”
小三则感叹道,“怪不得韩伯父说,出来当兵会损失银子,这样算下来,真的比在家里赚得少,还这么危险!”
睿儿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本来想告诉这些孩子们,即便是分给朝廷一半儿之后,将士们得到的战利品也不少了,可他又想到了,他面前的这些“将士们”的“日常收入”有多么的高,这话就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恰在此时,癸一有及时地“提醒”了睿儿了一句,“当初潘将军也看不管咱们爷捞银子来着,可是到了最后……”
睿儿的嘴巴立刻紧紧地抿了起来,他对自己到西北时,潘凌峰因缺银子而造成的“惨状”那可是记忆犹新的,尤其是东北系的这些将领,一个个都很贪婪,假如再出现几个像公叔烈那样的,难道他还真能把他们都杀头吗?
所以,把所有的银子都攥在自己的手中,真的是个很现实的办法啊!
但秦怀恩给他们的教导并未结束,他看着小三问,“你还记得正月十五的事?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想带去的千军万马,都是些什么人?!”
四个孩子全都愣住了,而睿儿的反应最大,“师傅,我错了,我不该只想自家的事,却忘了姨母说的,能力多大责任就多大,我不仅是朝廷的王爷,还是东北父老乡亲的‘小公子’,兵士们的主帅,没有办法也就罢了,有办法时,就该设身处地地为他们着想,保护他们……”说到最后,眼中已带了泪,就连小厮和护卫们,想明白了这些后,也纷纷动容。
到目前为止,东北的新兵招募,还是没有结束,训练更是不可能开始。这样的兵,其实就是炮灰的存在,可这些炮灰,都是他们的乡里乡亲,是鲜活的生命,所以,清露在李老大来问时,才死命地拦着。
就算是训练了,睿儿和秦怀恩一样,对东北驻军原有的训兵法子,都是根本看不上的,他们可以预见,就算是新兵被训练好了,伤亡率依旧会很高。
当然了,当了主帅后,睿儿和秦怀恩可以认真负责地训练出一批精兵强将来,但是,那需要时间。
想当初在西北,众人只看到雄伟的露城以骇人的速度被建造了起来,却没看到,在建城的同时,甚至在建城之前的路上,已经完全掌握了秦怀恩训兵法子的潘凌峰就已开始努力训兵了。
而且第一批露城军中,新兵并不多,所谓的新兵全都是各具特长的清露给他送过去的人才,这些人无需出征的占了近乎一半儿,出征的当中,还有不少是有武举功名的。
剩下则是西北征战多年的老兵,还有比老兵更具经验的强壮民壮。
就是这样,从秦怀恩到西北,到在西北取得第一次大捷,还是经过了近乎两年的时间。
“两年?”睿儿在心中苦笑,就现在东北军所面临的情况,别说狄人不会给他们这么长的时间,就是朝廷也不会的。
睿儿还记得,临回来时,公叔瑾抓着他的手,殷殷叮嘱,“告诉秦怀恩,把那些杀朕亲子者,碎尸万段!”那种恨意和哀伤,恐怕如钢针般,正让这位帝王日夜难安,怎么可能再等得上两年?!
一阵静默之后,不知是谁带的头儿,大家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朝秦怀恩磕起头来。
秦怀恩并没阻拦。
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情怀,是一种悲悯天下,真正将爱兵如子的理念,融入骨血的情怀。
这是还一种责任感,身为强者,上对苍天日月,下对朝廷和黎民百姓,在危险来临之际,挺身而出、责无旁贷的责任感。
当秦怀恩轻描淡写地告诉李老大,当兵和在家一样时,他实际上就已义无反顾地决定要扛起这份责任了,只不过,他不会去解释,去表白,他只是一步步脚踏实地去做,试想,对这样一个人,大家又怎么可能不信任呢?!
秦家的孩子们,同样在向自己的父亲磕头,带着他们都没意识到的,分外的虔诚,他们现在对秦怀恩的一言一行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同时也明白了自己身为秦怀恩的徒弟和儿子,就有责任和秦怀恩一道承担起这所有的一切。
在这一刻,在所有人的心中,秦怀恩是当之无愧的“神”,不仅仅是因他有无人能及的武功,还有他的这份情怀和责任感!
见战前动员的效果异乎寻常的好,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且简单无比了,甚至都无需秦怀恩开口,就被安排好了一切:派斥候、对营盘尤其是那些陷阱和武器,最后的检修和调整……
唯一有些不统一的是最先进攻的目标,癸一说,“本着谨慎的态度,我们头一回应攻打一个小部落。”不管以往训练得如何好,他们毕竟是“新兵”,或者该叫做“新响马”?总要干过几次后,才能“业务熟练”起来,尤其是这里面有很多身份贵重的孩子。
以秦小四为代表的秦家孩子,则主张抢最富裕的地方,秦小四的话,简单且粗暴,“要干,就****一票大的!”彪悍之气直冲云霄。
小三比较“理性”,“有了头一次后,他们必然有所准备,再往后,大的部落就不好抢了!”是个很有“文化”的响马。
秦怀恩笑了,义无反顾地站到了秦小四的这一边,“就可汗吧!”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遵从着他的“老习惯”,所以说,秦小四的“胆大包天”,也是遗传来着,嗯,应该说是秦家所有孩子的遗传基因都很强大。
第1011章 节 一支无比专业的响马队伍()
当秦怀恩带着孩子们正在为他们的“响马大业”忙碌着时,清露也没闲着,身为主帅的秦怀恩和睿儿跑了,清露这个没有职务的人就忙了起来。
开始时,军中的人只是在军需供应上到秦状元客栈来找她,后来养成了一遇到拿不准的事儿,就来问问的“好习惯”,而每一次,清露都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们领的差事,合着都让我一个人干了!”清露偶尔会对程一针抱怨两句。
程一针反唇相讥,“那俸禄不也是你收着吗?再说,不还是你说的,让他们留在家里干家务,那这差事,你不干,谁干啊?!”其实,程一针对秦怀恩这次采取的行动,心里还是有感觉的。
这个,主要是从秦怀恩这次临行前带的药品上看出来的,进山日常所需的药品和军中的必备药品,无论种类还是数量上都有很大区别。
尤其是这一次,睿儿小厮中的那几个他的徒弟,竟然购买了很多成药,这合着要去山里开药铺子是怎么着?
程一针明白,除了开药铺子,在露城军中,还有一种习惯,就是有特殊才能的人,可以不用上战场通过这种方式换取积分,如果同样上战场的话,积分就是叠加的,而积分既能当银子花用,又能积攒军功,所以军医手中的这些药品是销售出去的,和给府中的人白用,那是不一样的。
“嘻嘻,我就是说说,说说……”清露讪笑。
想到自己做的事儿,都是替秦怀恩和睿儿干的,清露做得还是很开心的,而且有了自家出身希望学堂的出色下人,和秦状元客栈中多年培训出的能干伙计,她倒是也不怎么累。
“哎,就是这训兵的事儿,我是干着急也插不上手啊,万一这狄人要是真打过来了,可怎么办?难道咱们就是个跑?”当安全得到保障后,清露也开始操心起“国家大事”来了。
而且身为女子,做起事来的确有太多的阻碍,就算她有训兵的法子,可她总不能跑到军营去亲自带兵训练吧?就是在家里处理这些事儿,也是隔着屏风吩咐,并且不能直接与军中之人见面,只靠下人们传话、安排,整个一个垂帘听政。
“你说说这秦怀恩,怎么连一个小厮都没留下,连护卫也是,现在能连个到军营中去训兵的人都没有!”清露继续念叨,也开始想念起任劳任怨的潘凌峰了。
程一针不搭理清露这些有的没的闲扯,用心地教导着秦小五,“来,咱们给它做个手术……”
自打哥哥们进山了,秦小五的情绪就非常不好,他有种被父亲和兄长们“抛弃”了的感觉,就连不仅不帮他说话,还拦着他去的娘,都恨上了,因为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娘对爹说,“小五才三岁,就是小四当年也是四岁才跟你进山的,你若是非要带上小五,那你们就一个都别去了!”小五可不是小四那样的“怪力兽”。
所以秦小五现在特别亲近程一针。
清露瞥了一眼程一针和秦小五正做的事儿,发出了一声尖叫,“你能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带孩子?”这种血淋淋的教导,真的适合小孩子吗?
程一针还没等说什么,秦小五已麻利抱起他的“患者”——一只兔子,转身走了,程一针在后面乐颠颠地跟着,出门前还耀武扬威地看了清露一眼,别提多得意了。
清露则在后面念叨,“程一针,早知道你这么教孩子,我还不如把儿子让秦怀恩带去呢!”
这是一句很打脸的话。
别误会,不是打的程一针的脸,而是打的清露自己的脸。
不过是数日之后,清露就知道了,其实和秦怀恩带孩子的方法比起来,程一针还是非常“文明”的。
踏着二月末尚未融化的积雪,一队全朝有史以来最为专业的响马队伍出发了,目标:狄人可汗的大帐。
正是黎明时分人睡得最沉的时候,这些人宛若从天而降,直取那顶最华丽的帐篷,将可汗他的两位美妾堵在了被窝里。
因为打探充分,率先制住了几个有分量的人质,所以抢劫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
遗憾的是,响马们的老巢在山上,所以不能架马车,抢到的东西数量并不是很多。
好在,财物的质量很好地弥补了数量上的差距。
此外,秦怀恩还安慰着孩子们,“没关系,我们可以多来抢几次。”
就算是可汗以及他的三个儿子全都被掠走了,狄人依旧没想到,这些响马的真正来历——实在是他们表现得太专业了!
响马们只以财物为目标,并不杀人,连女人们都不抢,就连掠走的人,都留下了可以赎身的承诺,连赎身的日期和地点,都事先准备好了!
“这不行啊,”秦怀恩有点忧郁,“必须得让他们知道咱们是什么人,不然的话,他们有可能去城里填补损失的。”
癸一说,“没事儿的,爷,咱们可以审审这些人,另外总要给朝廷一个交代。”所以这几个珍贵的俘虏,不能全都拿去换赎金。
“嗯。”秦怀恩点头。
结果,审问还没开始,秦怀恩的目的就达到了,因为他们看到了秦怀恩的脸。
“秦怀恩!”这位东北的可汗,因常年未曾和大楚发生战争了,连大楚话都不会说,却能用大楚的语言,清楚地叫出秦怀恩的名字,由此可见,“秦怀恩”这三个字,在狄人之间流传得是多么广泛了。
而俘虏们其他的表现,则更好地诠释了这三个含意——闻风丧胆。
可汗的儿子们,有哭的有求的,可汗好一点,没说什么软话,但是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只有一个人,试图和秦怀恩讲道理,“两军阵前,不斩降将,我们只是劫掠,并没想杀人,更不知道杀的是五皇子……”半文半白半生不熟的大楚话中,还夹杂着一些狄人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