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来不知道。但自来也大人带回的情报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听到这里,然生神情一凝。她放下手,直起身——“是‘晓’?”
传藏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然生身体一松,往后面一仰,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喃喃道:“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传藏没有说什么。
他和然生认识很多年了,彼此之间的默契让他知道,此刻的然生需要的不是他的意见,而是安静思考的空间。
他没等多久。作为决策者,然生无疑足够果断:
“之前的计划不变,让潜伏在各国的人依命令行事。至于‘晓’,短时间内我们没有余力顾及那边,话说回来,预先设下伏笔,以后才能作出好文章不是吗?打无准备的仗可不是我的风格……前辈,你知道一个组织要有所作为,必不可少的一个要素是什么吗?”
然生在这里卖了个关子,眼神狡黠。
“是什么?”传藏问。
“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伸出拇指,伸出食指,搓了搓,然生作了一个大家都明白的手势——木叶的暗部长这时跟个财迷没两样。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传藏也明白然生的意思了:“原来如此,‘晓’的行动模式,表明他们暂时没有走到台面上的打算。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注意,通过正当途径获取财物是最佳选择,而无论是接任务还是自己经营产业,都会留下痕迹。以此为切入点吗?”
“恩,这个任务尽量不要用忍者。”
然生双手撑着桌面,状似无限疲惫地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先到这里吧,饿着肚子工作可不是健康的生活习惯。”
“一起吃个饭如何,传藏前辈?”
“不胜荣幸。”
暗部食堂里,这几天特别冷清。
“两份猪扒饭,一份烧墨鱼丸,大碗拉面多放点肉,两倍玄米茶,啊,等等,还要一份芒果布丁……记他账上。”
以上是然生一人份的午餐。
食堂的大叔同情地看着一脸傻笑的传藏,在他要的什锦炒饭上特意多加了一勺,并奉送热朱古力一杯以示慰问。
“大叔总是偏心。”
风卷残云地扫光了主食,然生咬着吸管,坏心眼地调侃道,“听说他有一个适龄的女儿哦。”
传藏继续傻笑,配上他那张格外憨实纯朴的脸,显得无辜已极。
倒是然生看得叹了口气:“喂,吃饭的时候就把面具摘了吧。”
“唉?”传藏举起搁在桌上的白色面具晃了晃,一脸不解。
“别装傻。”嘴里塞满好吃的布丁,然生拿着手中小勺一比,直视传藏——“我指的是你脸上的那个。”
“抱歉,习惯了呢。”传藏眼神里透着无奈,和他脸上不变的笑容,形成一种诡异的对比。
然生盯着他看了会儿,转过头:“不用在意啊,每个人都有做得到做不到的事,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她打了个响指,示意大叔再上两份甜点。
传藏看着她,眼中露出真正的笑意。他轻声说:
“谢谢你。”
然生掀起眼皮,面无表情:“谢我作甚?”
她一向都是这副不急不躁的样子。
传藏笑了笑,转口提起他前些日子在街上遇到红豆,那女人精神不错接二连三地出任务也没见她说要休息。他试着当红豆的面提起了大蛇丸,对方的反应平静地吓人。
“她说比她更有资格消沉的人都在神采奕奕地工作,自己实在没有自哀自怜的理由。”
“更有资格消沉的人”耸耸肩,挖了一大勺布丁送进嘴里,神情颇为满足。
传藏不由想起中忍考试前一天,三代对他说的话——“看着然生这孩子,就是我这样的老头子也会感到惭愧。长久以来,真正受到照顾的人,其实一直是我这个不中用的长辈吧。到了最后,恐怕还会留给她一堆麻烦。虽然如此,我依然相信,她能克服一切,担当大任。”
“然生最大的缺点,就是她太让人放心了。”
传藏相信这世上实力在然生之上的人不少,但在心性方面能与这位媲美的绝对不多。这份强大,早在她还是一个小不点儿的时候,就初见端倪了——然生的眼神、行动,乃至她的整个生存方式,都能让人心底生出勇气,感到安慰,获得救赎。
然生有成为领导者的资质。
忍者的世界里,强者层出不穷,适合当领导者的强者却十分罕见——高手总是比较任性、我行我素,不喜欢被束缚。因此,那种性格稳定、有大局观,兼具实力与器量的人才,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各个村子在培养这方面的人才上都不遗余力。
然生能在这个年纪,成为木叶位高权重的暗部长,也是这个道理。
另一方面,在三代的私心里,又并不希望她背负这样的宿命。
因为,那样未免太寂寞了。
然生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喂,喂,与女士一起进餐,竟然会走神。太失礼了吧,传藏前辈。”
他回过神,对面的“女士”一手托腮,一手的指节轻扣着桌面,状似不满:“为了表示歉意,待会儿要交给顾问的报告书就由你起草了,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怎么会有问题。
大小姐你什么时候亲自动手写过报告书啊,哪次不是随手抓个倒霉蛋顶工了事的……传藏肚子里嘀咕着。他的心态倒是很好,迅速接受了自己正是今天的倒霉蛋这一不可改变的事实——扒了两口饭,冲然生告罪一声,匆匆忙忙地赶着回去写报告书了。
然生一身轻松地走出食堂,站在路口,想着是回家睡个午觉,还是去医院看看伤员。
考虑到医院接待处有访客登记,万一那俩个家伙醒了,发现上面“然生”两个字出现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说不定会刺激到他们“脆弱”的心灵,不利于伤员恢复,然生决定牺牲自己神圣的午休,去医院看看。
一只脚刚踏出去,一名暗部出现在她身后:
“自来也大人和纲手大人回来了。”
她动作一顿,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回家睡觉。
这一睡,就是一个下午。
这些天来,她真的有些累了。
傍晚,太阳的影子映在纸门上,挂钟上的指针不知疲倦地“咔咔”走着,熟悉的饭菜香味飘进来——她抽了抽鼻子,睁开眼,半梦半醒间,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妥当。
她掀开被子,迷迷糊糊中穿好衣服,摇摇晃晃地走进盥洗室。
随手扯了条毛巾擦了把脸,直接拿手指耙了两下头发,她走出屋子,循着香味往厨房的方向飘去。
站在厨房门口,她发现究竟是哪里不妥了——
“起来了?等一下,晚饭过会儿就好。”佐助侧过脸,柔和的橘黄色灯光下,他的脸色看起来还是有几分苍白。
本该躺在医院里的人,这会儿竟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煲汤?
然生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她开始怀疑自己不是睡了五个小时,而是五天了。
她拉过一条凳子,在烹饪台前坐下,问:“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见过纲手大人了吧,她怎么说?”
“已经没事了。”佐助淡淡地道。
他有些变了。
然生的心情很复杂。
带着莫名的怅然,她凑过脑袋,深吸一口气,说:
“盐放多了。”
然生的辞典里没有“罪恶感”一说。在她的思维逻辑中,佐助既然自己选择出院,那么就应该真的“没问题”了——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无法掌握,随意行动的人,没有成为强者的资格。
汤很咸,然生喝得很干净。
佐助大概是胃口不好,吃的不多,几乎只是看着然生吃,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一双眼睛黑黝黝的不知在想什么。
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然生的声音出奇轻柔,轻柔得像是一声叹息:
“什么都不要想了,去休息吧。”
于是佐助回自己屋里去了。
他这份异常的乖巧,让然生忍不住皱了皱眉。
“心情似乎不太好呢。”
酒酒屋的一个角落里,即将上任的五代火影笑嘻嘻举起酒瓶,拉着木叶现任的暗部长蛊惑着“来一点就心情好了”。
然生坚拒之:“免了。”
“切,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无趣的小鬼。”
纲手拿起酒瓶子往嘴里倒,“咕噜咕噜……”的一瓶酒就下肚了。
她一抹嘴角,脸色酡红:“吁~~没有静音在边上唠叨,连酒的味道都特别好哩!”
然生没有接话,转着手中的酒杯,似在思考。冷不防对面伸过两只纤纤素手,捏着她的脸颊往两边扯:“才这点年纪就老气横秋的不可爱,你看你哪像一名十几岁的青春少女——不喝酒的人生有什么意思!一个人喝酒很无趣啊!”
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吧?然生揉揉脸颊,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地抬起头。
她拿过酒瓶,给自己满上,对着纲手端起酒杯,微笑:
“如果我今天陪您喝酒,是不是可以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呢?”
“说说看。”
通宵营业的酒酒屋,一入夜就有三五成群的人过来这里,或豪饮,或小酌,客人们自得其乐,倒也热闹非常。
“什么?”
这天,从某个角落里传出一声大吼,震得整个酒酒屋为之一静。
客人们纷纷扭头朝那个方向望去,第一眼,两位美女;第二眼,……,客人纷纷又扭回脖子。
然生看着这一幕,觉得很有趣。
纲手看着然生,觉得一点也不有趣:
“‘等局势稳定一些时,请允许我辞去现在的职务’,是不是我喝多了耳鸣了?”
“这点酒,对您来说是小意思。”
“给我个理由。不要说因为老头子,我相信你不是那种迂腐的傻瓜。”
“那也是原因之一。”
然生将手中的酒杯,轻轻碰了碰纲手面前的酒杯,然后举起,笑看这对方。
纲手瞪着然生,好一会儿,她伸手——举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如果是为了宇智波家的小鬼,你可能要白费功夫了。”
“谢谢。”然生跟着喝光了杯中的酒。
将两人的酒杯再度满上,她举杯道:
“有些事,明知如此,也总得去做的。干!”
21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第二天,宿醉醒来的纲手在头痛欲裂中,咬牙切齿地认识到:那天杀的混蛋小鬼,在酒席上也是一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
“纲手大人,您觉得好点没?”静音的笑容开朗地有些晃眼,更将晃眼的是她手中的那碗醒酒汤,“今天是您继任五代火影的大好日子,这种精神状态可不行。来,纲手大人,这是我特别为您准备的,绝对见效迅速。”
“等,等等,静音,冷静啊……啊!”
惊起乌鸦一树。
这一天,五代火影的继任仪式顺利完成。
趁着这个喜庆的日子,商店街上的糖果店,整修完毕,重新开业了。
接待完一批闹哄哄的小萝卜头,小青盘着身子,靠在收银机上打盹。
金属冰凉的质感让蛇很舒服。
店门虚掩着,门上挂的风铃叮叮地响。
宠物界流传甚广的一种说法是:“宠物肖主人”。
这种说法,显然不适用于小青和它的主人。
它主人冷淡、面无表情、对人爱理不理一副“你欠了我银子”的债主嘴脸,小青的性情温顺、感情丰富、表情生动,一年四季傻乐傻乐的,最重要的是——对主人忠心不二。
堪称冷血自私的蛇一族里一朵奇葩。
奇葩日常的主要工作是:打开店门、打盹、收银、打盹、收银、打盹……关上店门,回家,打盹。
工作认真,态度敬业,和卡卡西的小狗通灵兽是天壤之别——每次见到帕克和它主人如出一辙的困顿双眼,小青脑子里就会第一时间浮现烧狗肉这道菜。
风铃一阵脆响。
“欢迎光临。”
小青打醒精神,往门那边看去。它以为会是木叶丸和他的两个小跟班,那三小混蛋有一阵没过来了,谁知看清楚后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佐助,你怎么来了。想吃糖吗?”
“不是,正要去医院复查,顺便过来看看。”
“然生刚刚接到五代的命令,出发去砂隐村了,她说大概后天回来……真的不需要吃几颗糖吗?糖分会让人心情愉快,你这两天似乎精神不太好。”
“不用了,谢谢你,小青。”
门关上了,小青低下头,继续打盹。
过了一会儿,它抬起头,发现自己睡意全无——刚才的一幕在眼前挥之不去,像是有一部出了问题的放映机,在重复回放着同一个镜头:
宇智波佐助转过身,风与光与尘在他身周跃动旋舞。门缓缓关上,少年往前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一瞬间的寂寞笑颜,不过是光与影带来的幻觉罢了……
佐助和小青同一年出生,因种族差异,没什么共同爱好共同语言,感情却一直不错。
小青突然感到很难过,金色的竖瞳里涌出大滴大滴的眼泪,直直往下坠:
“然生,快回来啊!”
这是多事的一天。
去医院复检的佐助,遇上了去那里看李洛克的鸣人,两人在医院的天台,大打出手。如果不是卡卡西及时赶到,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春野樱不用说哭得稀里哗啦。
卡卡西头痛不已。
一个两个都是这么胡来,他传授了佐助千鸟,另一个传授了鸣人螺旋丸,自来也和他算是半斤八两,说到不够谨慎,谁也没资格说谁。
然大人们胡来,总归有个限度。
小鬼们就不一样了。
看那气势,双方都没留手——难道是真心想杀死对方?
鸣人那边自来也大人去看着了,他则逮着佐助进行了一番心理辅导。
卡卡西自认口才很好。
声情并茂,有技巧,讲策略,富于渲染性、极具感染力。
佐助的眼睛黝黑黝黑的,不知听进去了多少,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副模样,卡卡西并不陌生——某个不可爱的家伙心里作出某个决定时,就是这个样子。他只能祈祷弟子没有学到那家伙死不悔改的臭脾气了。
卡卡西很忙。
出院当天,新任五代火影纲手大婶送他的第一份慰问礼物,是一捆标注着“A级”、“S级”的任务卷轴。
“……我所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吧。”
怀着一丝不能明言的隐忧,卡卡西留下佐助,先离开了。他希望弟子能“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
卡卡西前脚一走,四个人影后脚便出现在佐助身边:
“佐助大人,大蛇丸大人令我等前来迎接。”
这个时候,在砂隐村,然生大鱼大肉吃得正香。
别看砂之国地处内陆,招待客人可毫不含糊,鸡鸭鱼肉生猛海鲜一样不少。考虑到这位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客人,随便招呼太失礼,接待方更是拿出了招牌菜——
“来来来,这种砂虫蛋白质含量极高,平日里很难捕捉。”
手鞠热情洋溢地端起一个盛满黑糊糊生物的巨大盘子,哗啦啦倒了半盘到然生的碗里,“不过你一来,它们就跑出来产卵了,多吃点,砂隐特产。”
这话说的有点意思。
坐在上首的然生,正拿着酒杯和堪九郎碰杯,闻言端着酒杯的手没有半点动摇,稳稳地一干而尽。反倒是堪九郎,仔细看脸上的肌肉在颤抖。
手鞠盯着然生,一脸殷切的期待。
然生斜着眼看了看她,然后看了看碗里有脚爪有翅膀有触须的“一坨”蛋白质,面不改色地拿起餐具——夹了一筷子到我爱罗的碗里。
手鞠脸部的肌肉,跟着抽了起来。
红头发的熊猫娃,之前抱着膀子坐在一边,酷酷地不吃不喝不发一言。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某人。
某人面无表情地回视他:“小孩子,长身体,多补充蛋白质。”
堪九郎和手鞠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有趣,很难说是在害怕还是在兴奋——他们这弟弟最近毛顺了不少,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到底还是位喜怒无常的主儿。如今碰上了另一位更加喜怒无常的……
“是吗,是这样吗?”我爱罗出乎意料地没有发脾气,他明显把然生的话听进去了。皱着眉头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他点了点头,异常认真严肃地道:“多谢你。”
堪九郎有昏倒的冲动,而手鞠不止是僵化,已经开始风化了。连然生这个始作俑者也没想到我爱罗小弟竟会单纯如斯,愣是停了一秒后才生硬地道:“不客气。”
目光溜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