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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根据她当日的心情换着睡。”
“我连一张也没有。”石津喃语。
附带一句,石津拿来的那两只碟子都空了。
“从窗际的床可以俯视庭院,家母在看外子修整庭院。”
“然后?”
“外子子上来后,服侍家母吃午饭。基本上她能自己吃的,但因她的手无力,所以要人帮她一下。吃完后,外子问:‘还有什么事吗?’家母想了一下,说:‘那么,你帮我看看庭院的那个箱子。’”
“是否有些什么情由?”片山问。
“不久之前,入口的门不知何故打开了,有几只野猫住在里面。”
福尔摩斯倏地抬起脸来。治子笑了。
“哟,不是说你啦。它好似明白我在说什么似的,好聪明的猫呀。”
她摸摸福尔摩斯的鼻尖。
“于是,你先生走到庭院去了?”
“嗯。家母从床上见到他走进那个组合式的箱子里面去了——然后,外子自此不再走出来。”
片山和晴美对望一眼。
“令堂一个人,很为难吧?”晴美说。
“为防万一,她床边有个连接—一九(注:日本的报警电话号码)的警铃,可是不知何故失灵了,家母什么也不能做。”
“那么说,他一直一个人?”
“晚上,姐从旅行地点拨电话回来,因我担心家母有事——可是没人接。”
“所以我们拨一一九了。”哲次说。“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
“对呀,我和姐姐都急坏了。”
“于是你们马上赶回家。”
“当然。回到家时已深夜——将近天亮了。救护车来到时,家母因心劳而累倒了。”
“你先生呢?”
“当时家母说,外子走进那个箱子以后就没再出来……”
“于是你们过去看了?”
“嗯。箱子的入口上了锁,从里面是打不开的——我们在外面叩门,但没回应,没法子,只好请消防局的人来,毁了锁进去。”
“你先生就在那儿?”
“不。里面还有一扇门。即是我刚才所说的,为我和姐姐而做的分为两部分——外子在其中一间。那扇门也上了锁。”
“即是说,他被双重锁锁在里面罗。”
“嗯。我们毁了那个门锁,进去一看,外子倒在里面。表情非常痛苦。”
“是否心脏病发作之类?”
“好像是。可是,不管怎样胆小都好,光是房门上了锁出不来就会死吗?又不是小孩子。”
“然后箱子……”
“有张旧桌子,孤零零地摆在房中。桌子上面放着那个空箱子。”
“怎样的箱子?”
“是个纸皮箱,用普通厚纸板做的。”
“有放过什么的痕迹吗?”
“没有——只是空的。”
片山沉思——心脏病发作。
那不是确实发生的事。作为杀人手段,是极其不确实的。可是,单是一个空箱子。能够给予怎样的冲击?
“锁的事怎样?”晴美问。“干吗会上锁呢?”
“关于那点,我们事后才知道。”哲次说。“那是在酒店之类使用的东西,能自动上锁。把锁反过来安装。便变成能进去,出不来的样子。”
“为何那样做?”片山瞠目。
“那不是我们做的。本来那只是简单的门锁罢了。”
“那么是谁做的?”
“依警方的调查,知道了应该是某个锁的制造商受托安装上去的。”
“是谁委托的呢?”
“不晓得。只知是一个自称我们家的人订做的,安装那一天,本可见到那个安装的人,可是那天,我们全家都外出了。”
“那么就是外人了。”
“嗯。不过是受人所托,装成是住在这里的人做的吧。”
“原来如此。”
换句话说,凶手是这个家族中的人。
“那就奇了。”片山摇摇头。“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杀人呢?”
“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外子究竟在空箱中看到什么?”治子睁一睁眼。“可以请你们解开这个谜团么?”
片山沉思,晴美和石津也是——不。石津盘起臂膊,睡着了。
“想不想看看那个组合式箱子?”哲次说。
“还在吗?”晴美意外地问。
“有哇。在后面的院子里。”
“去看看吧。”片山站起来。“但是不会又被关在里面吧?”
“没问题,锁头已拆掉啦。”治子微笑。
在治子的带领下,一行人走出门外。
石津也被叫醒,打着哈欠跟着走。
风稍微平静,是派对即将结束的关系吧,客人比刚才减少了一半以上。
从建筑物旁边绕一圈,那个“箱子”就摆在空地上阴暗的一角。
“原来如此。”片山说。
那是个房柜式的箱子,它本身是一个“箱子”,而那个“杀人箱”就摆在房间里面的桌子上。
——这等于是三重箱子杀人了。
“我进去看看。”
片山往开着的门里走去,突然,有人从里面走出来。片山吓得“晔”的一声叫了起来。
“嗨!姐姐!你回来啦?”治子说。
3
“桐永正子。”那女子说。
片山的惊悸终于平息下来,好不容易开口说:“你好……”
“姐姐,怎么突然回来了?吓坏人啦。”治子说。
“我昨天就回来了。”正子说。“说起来,还没与你们见面请安呢。”
房子实在太大了。像片山的公寓,不可能发生谁回来了也不知道的事,但在这幢大房子里却不足为奇。
外表看来,桐永正子跟妹妹完全不相似。治子是娇小型,当然若以年龄来说,治子稍微丰满,而正子的体型则接近肥胖。
“抱歉,吓到你了。”正子向片山道歉。
“没关系。”不知何故,由晴美回答。“身为刑警,不该被吓到的嘛。”
刑警也是人呀,片山想抗议,但忍住了。
“对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哲次说。“大姐你不是很讨厌这里吗?”
“我是不喜欢,”正子耸耸肩。“但总不能不面对现实呀!”
有点夸张吧,片山想。不过,对于这种不通世俗的人来说,面对过去,也许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稍微改变主意了。”正子说。“若事件一直不明不白下去,有如鱼骨梗在喉头,很难受的。因此,我进来这里思考。”
“门没上锁吗?”晴美问。
“嗯。现在保持原样。而且,它在这地方摆了廿年之久嘛。”
“不过,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打扫一番的。”治子开了灯。“瞧,电流还是一样通的。”
“电从哪里来?”片山从门口向内窥望。
“从主屋引过来的。”治子说。
“那么,当你先生出事时,电流也是通的吗?”片山冷不防问。
“不,因为那时候没使用。”
“是吗?”片山好像有点失望。晴美用横目看他一眼。
“哥哥,你以为他触电而死?”
“嗯。若是那样,才能解释他的死因。”
“好像没有哦。”
“很遗憾。那么,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福尔摩斯率先走了进去。
可是,里面并不宽敞。只有一个入口,从那里可以见到两扇门——仅此而已。
“那两扇门是分开我们各自的练琴室。”治子指示。“右边是我的。姐姐的在左边。”
“你先生是倒在哪一边?”片山问。
“姐姐那个。”
“话是这么说,我可没装什么机关哦。”正子用淡定的语调说。
“知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门打开。里面的灯也亮着。
“这盏灯——”
“是后来装上去的。自从开始这个派对以后。”
“为了开放这儿给客人看吗?”
“是的。派对不都是在晚上举行的吗?所以必须把这儿弄得亮一点。”
“原来如此。”片山点头。
“请慢慢调查吧。”治子环视四周,“一点也没改变——也不会变的了。”
然后她叹息一声,说:“我们去看看别的客人。”
“请便。”
正子、治子、哲次三姐弟一起离开后,把片山、石津、晴美三个——当然,福尔摩斯也在——留下来。
“你认为怎样?”晴美问。
“菜很好吃。”石津有力地说。
“不是啦。我是说他们三个。”
“在丈夫的忌日开派对,好怪的嗜好。”
“而且,这里一无所有。”
对。真的什么也没有。
四方形的箱柜,中央有张桌子,而那个有问题的纸皮箱,就摆在上面。
“这真的是那个箱子吗?没有被带走当作呈堂证物吗?”晴美说。
“由于结果不能以谋杀案成立的关系,根据家属的要求而送还的吧。”
“即是真东西罗——石津,打开来看看。”危险的事,都由石津承担。石津二话不说就照做不误,正是他为人的作风。
他听片山的话去做,并非因为有胆识,只是迟钝而已。
“是。”
他毫不犹豫地拿开盒盖——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只是个箱子啊。”晴美有点失望地说。
“真的?里面好像不太一样。”片山向内窥望。
“有两层底的。”
“不,说是底也很怪。”
在箱底深处,有个类似用作间隔之物,那里开了许多个小洞。
“是不是空气洞?”
“嗯,好像是。”片山说。
“那么,一定是装过某种生物了。”
福尔摩斯倏地爬上去,然后频频嗅味道。
“都廿年了,怎会有味道留下呢?”晴美说。
“可是,房间内什么也没有哇。”
“对呀……会不会有小鸟什么的,他们看漏了——”
“不是没可能。若是那样,不是会留下羽毛之类的东西吗?”
“嗯。一定是看漏了。”
“怎会那么不巧就偏偏看漏呢?”
石津想了一下。
“会有被鸟吓死的事发生吗?”他少有地提出正经的疑问。“对了!一定是来讨债的!”
片山和晴美笑了笑。福尔摩斯打哈欠。
“不过,从这箱子来看。肯定是装过什么吧。”
“蛇啦蝎子啦毒蜘蛛之类——”
“那种东西,怎会那么容易到手?”
“不妨问问,看死去的靖夫有什么病态的厌恶之物没有。”
片山等人四处调查一通,但什么痕迹也没发现。
已经廿年了,找不到任何痕迹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们走出那个箱柜时,见到治子走回来。
“怎样?”
“嗯。大致上看过了。”
站在片山的立场,他只能说这句话。
福尔摩斯漫不经心地走路来,打个大哈欠,在治子脚畔缠着。
“哎哟哟,它好像困了,大家回到客厅去休息休息吧。”
片山和晴美对望一眼。
“福尔摩斯好像怪怪的。”晴美边走边悄声说。
“嗯。有点反常。”
“吃太多就困了嘛。”石津说。
不是的——那一定是福尔摩斯的“演技”。
走进客厅,正子和哲次在等着。
“嗨,如何?”哲次好像有点醉了。
“那个箱子,为何是隔开两层的呢?”片山说。
“那个呀……”治子点点头,“当时也很仔细地调查了好久,大家猜测会不会是装过什么危险性动物。”
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
“然后——”
“结果显示,并没有装过任何生物。”
“那么,那隔板上的洞有什么用?”
“不晓得。”治子摇头。
“大概是妖怪吧。”哲次说。“来,喝点东西吧。刑警先生也来一杯,如何?”
“不。我完全不能喝酒的。”
“那么,苏打水行吗?”
“好的。”
哲次把苏打水送给片山,说:“不知何故,我一闻到苏打的味道,就会想起那天的事。”
“那天?”
“发生事件那一天。”
“为什么?”晴美问。
“不晓得。”哲次摇头。“身不由己的,好像跟某种东西有关连,连接记忆之类的东西。”
“会不会是炭酸的味道?”
“也许吧,我不太清楚。”哲次耸耸肩。
炭酸?可是,苏打水不能杀人吧。
片山拿起苏打水的玻璃杯,喝了一两口时,福尔摩斯不知想起什么,突然从桌几上瞄准片山扑过去。
“哗!”片山基本上是属于反射神经迟钝的人。
他来不及闪过,被福尔摩斯撞个正着。
“喂!福尔摩斯!”片山发出怪叫声——盖因苏打水浇在他的高级西装上面(其实也没啥大不了)。
“哎呀,这可麻烦了。”治子说。
“对不起。我找个地方弄干再回去好了。”
“这样不好吧——不如今晚在这儿住一宵,明天就会干的。”
“怎么可以这样——”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仿佛阻止片山说下去似的。
咦?片山心中恍然。
看来这是福尔摩斯的“预定行动”,即是要他留在这儿过夜。晴美好像也察觉它的用意了。
“对不起。承你的邀请,那我们就在此借宿一宵了。”
“欢迎。那么,那位刑警先生意下如何?”
“哦。”石津双眼发亮。“一宿三餐多少钱?”
“好想吃甜品哪。”石津说。
“别这么奢侈。”片山苦笑。“可是,干嘛非要我们留下来住宿一宵不可呢?”
“你问福尔摩斯吧。”晴美说,环视一下客房内部。“好大呀!光是这里,就有我们的公寓那么大了。”
“别贪慕虚荣了,想点什么好不好?”
晴美耸耸肩。“我也一头雾水。虽然炭酸的味道令人想起……”
“忌廉苏打也不错。”不管甜的辣的都爱吃的石津眯着眼笑。“毕竟想吃甜品,如果有冰淇淋就好了。”
“外面在开派对哦,别在这里胡闹了。”
“这儿也有呀。”晴美说。
“真的?我没察觉啊。”
“我吃了嘛。”
“是真的吗?”石津脸色转白。“我没发觉!真的有吗?”
他似乎觉得,即使让凶恶的犯人在眼前跑掉也不足惜……
“是跟干冰一起放在箱子里——”说到一半,晴美突然“啊”的一声大叫。
片山差点被她吓得晕倒。
“喂!你想谋杀胞兄吗?”
“是干冰呀!我明白啦!”
“你说什么?”
“炭酸的味道!无影无形地不见了……是不是?若是干冰的话,就符合一切线索了!”
“干冰……”片山点点头。“可是。为何他会死于干冰?”
晴美一时语塞。“那个——可能是窒息什么的——”
“怎会呢,装在那个箱子里的干冰分量变成炭酸后会致死吗?若要杀死一个人,需要很大量哦。”
晴美的脸沉下来。
“我还以为是好主意呢。”她摇摇头。“福尔摩斯,你怎么想?”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
“听到吗?刚才它叫的是同意的声音哦。”晴美兴冲冲地说。
“是吗?我听起来是取笑的声音。”片山说。
“我倒以为它是在说‘我饿了’……”石津说。
4
“真对不起。”
第二天,天气晴朗,暖洋洋的。片山从治子手中接过自己那件完全干透了的外套时,不由搔搔头。
“哪里哪里。昨晚睡得好吗?”
“嗯,非常好——不过,总不能睡得太熟。因为我们是来查案的。”
“请别想得太辛苦。”治子笑了。
“其他人呢?”晴美问。
“他们都是贪睡鬼。来.请用早餐。”
话是这么说,饭厅的时钟已接近十二时。
“好天气。”晴美看着窗外说。
晨光恰好隔着窗照进来,令她觉得暖乎乎的。
“你先生的事,终究不得明白。”片山说。
“没关系。也许不明白的好……”
“那是什么意思?”片山问。治子突然严肃起来。
片山赫然,突然觉得见到了这女子的真面目。
“杀外子的方法时怎样都无所谓。”治子安静地说。“因为凶手就在我们中间——事到如今才知道是自己的亲人杀了先夫,也是一件难堪的事吧。”
“原来如此。”
“那么,为何每年还开这种派对?”睛美放下咖啡杯说。
“是我自己性格乖僻的关系吧,那是为了使我自己相信,外子不是被杀的。”
“你说什么?”
“即是说……假如外子是自然死亡的话,我的心情是何等轻松啊。因此.我请许多朋友来,一起谈论这件事件……这样子,若连请来帮忙的专家也想不出什么的话,便可证明他不是被谋杀的……”
“原来是这样。”晴美点点头。“我了解你的心情。”
“但另一方面,我又有肯定外子是被杀想法……花了廿年时间,还是无法打消这个想法。”
福尔摩斯“喵”的一声叫了。
“怎么啦?”晴美说。“它好象想去外面。”
“它好像想到哪儿去——怎样?—起去看看好吗?”
“由一只猫带路?哟。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