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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方法,我就开始摸着石墙,慢慢的往前面摸索的走过去。
摸着摸着,我突然摸到一个冷冰冰的突出物,仔细摸一下,摸出的形状让我心里一惊,这分明是一只人手啊!
我触电似的松了手,脑袋里晕乎乎的,我记得刚才有烛光的时候,四周是看了一遍的,记忆很深刻,没有这个东西。
当我正在思索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咳嗽声。
我又是一惊,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沧桑的声音:“小伙子,你刚才抓住我的收了。”
我下意识的回答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周围这么黑,我忽然想起我有一块玉如意可以照亮啊,我刚才在楼下和秦羽谈话的时候,借给他看了一眼,还给我的时候,我随手放进了口袋。
想到这点,就好办了,我从口袋里面掏出那块玉如意,挂着脖子上,一下子周围都被玉如意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虽然看不太清楚,但看个大概问题不大。
我看到那只手似乎是镶嵌在墙上,还在动,过了一会儿,手越来越突出,接着露出一个男人的肩膀,再接着是他的头……最后,一个身体完整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看得我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操作?
男人是个年约五十来岁,有几缕稀疏胡子的男人,身体不算瘦弱,但也不强壮,额头皱纹比较多,嘴唇比较薄。
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衫,似乎还沾了一些灰尘,他用双手拍打了一番,然后用他那双有点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声音嘶哑的说道:“年轻人,怎么,还没看够。”
我赶忙点头,回答:“看够了,看够了。”天啦,我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真的是太紧张了,太匆忙了。
“看够了就好,来,咱俩聊聊。”男人说完,撩起衣衫,一普股坐在地面上。
他看见我不坐,就指了指他对面的地面,说道:“你就坐那里吧。”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对他的话,毫无反抗的意识,完全顺从,也席地而坐,和他面对面。
男人咳嗽了几声,问道:“我叫韩安,村里人都叫我韩老头,你呢?”
我茫然的回答:“我叫于恒。”
韩老头念了两遍我的面子,然后说道:“你怎么来这里的?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啊,邪得很。”
是啊,邪得很,要不是邪得很,会有一个男人从墙里面爬出来吗?
思路一打开,我说话也从容了,就把我来这里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韩老头砸吧着嘴,歪着头,想了想:“你这要出去,难度很大啊,先得冲出这座塔。这座塔差不多快建好的时候,我才来,主要是修补,有些机关什么的都不是很清楚。”
“哦,谢谢你。对了,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是那个王爷逼你来的?”对于逃出去的难度,我有心理准备,所以心理没有什么动荡。
“不,不,年轻人,不是王爷逼我来的,我是自愿来的。”韩老头马上否定我的猜测。
“你是自愿的?据我所知,没有多少人是自愿来的。既然是自愿来的,都是因为有亲人、爱人被王爷逼迫过来,才自愿跟着来的,这不算是自愿。”我把我的理解讲给韩老头听。
“我是真的自愿来的哦,我孤老头一个,一辈子没有娶媳妇,当然就没有人在这边了。”韩老头咳嗽了一声,说道。
那我就迷惑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我问道。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将一些我的往事给你听,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了。”韩老头晃晃脑袋,对我讲起他的往事来。
……
我一辈子就是孤零零的,爹妈长什么样都没见着,一岁就死了爹娘,幸得我伯父收养了我,但我十五岁的时候,村里发了瘟疫,一村人基本死绝了,只剩下几个人了,我就是其中一个。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幸运,没有死于瘟疫,但接着无依无靠的生活,让我觉得还不如死了给大伯一家作伴,也没有那么苦了。
虽然这么想,但是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我是一个人呢,所以过得苦,吃得不饱,穿得不暖,我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住在大伯家的土屋里,过日子。我年轻的时候出门去,拜了一个老石匠为师,学了一门手艺,日子好过了一点。
后来,年纪大了,年岁好了一点,村里陆陆续续搬来一些人家,其中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孩子搬到我家隔壁,和我做起了邻居。
那对夫妻,丈夫姓程,妻子姓周,他们两个孩子,大孩子是一个小丫头,十一二岁,非常乖,非常懂事,看我孤单,经常把他家的东西偷偷的给我吃,其实我也不缺吃的,只是觉得有人关心我,她给我的东西就特别的香,特别的好吃。小孩子是个男孩子,七八岁,非常顽皮,但他父母十分宠爱他,相比之下,他姐姐的待遇就差了很多。
(本章完)
第169章 墙里的男人(三)()
程家丫头小小年纪,天天跟着父母下地干活,不管太阳是不是很毒辣,都得下地干活。
看着程家丫头被太阳晒得又黑又瘦,我打心眼里就心疼她。
我先是跟她父母亲讲,孩子还小,不能干这么重的活,对孩子不好。她父母表面上说是的是的,把我敷衍过去,转头该怎样就怎样。
他家的男孩就天天在家里玩,好吃的都给弟弟吃。
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懒得做饭,就没有开火,拿着把蒲扇坐在门口纳凉。
程家丫头端着饭碗在她家门口在吃烙饼,她看到我,就端着饭碗来到我跟前,要我给她讲故事听。
好吧,我以前经常给小孩讲故事,虽然我没读过书,讲的都是些老套的故事,但再讲一次也无妨。
烙饼很香,我忽然被勾起了食欲,喉咙里咽了一口口水。
程家丫头听到了,就把晚递到我面前,让我吃烙饼。
我推迟再三,程家丫头还是坚持要我吃,说我为她讲故事辛苦了。
我没有办法,就吃了一块。
但吃完,我忽然想到,程家丫头碗里就这么几个,被我吃了,她怎么办啊?或许她明天还要下地干活呢。
于是我觉得让程家丫头帮我烙饼,用我家的面粉。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年纪一大把了,不怎么会做饭,每次都是先烧一锅水,然后把面粉扔进去,煮出一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食物,反正觉得能吃饱就好。
突然吃的程家这么好吃的烙饼,我就特别想吃了,只要央求程家丫头帮忙。
程家丫头很能干,用我家的面粉烙出来的的饼非常好吃,那夜我和程家丫头都吃的很满意。
自此之后,程家丫头经常过来帮我做饭,但只吃一点,我让她多吃一点,我家不缺粮食。但程家丫头摇摇头,告诉我,做饭很简单,不应该吃那么多。
看到这么懂事的丫头,我的心都融化了,我好希望有一个这么还的孙女,我愿意我剩余的寿命来交换。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傍晚,我从外面干活回来,看到程家门口围了几个人。我觉得奇怪,程家也没有什么亲戚,平时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来走动啊。这些是什么人呢?
我放下工具,走到程家门口看看什么事情。
门口站着的人,有程家的夫妻,程家姐弟,一个白白胖胖的婆子,两个穿着青衣的壮汉。
我站得很近,看到程家的男孩脸色蜡黄、病怏怏的抱着他母亲的腿,程家丫头低着头,抿着嘴,两眼红红的。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程家丫头这么难过。
“程家嫂子,你这丫头,身材这么瘦弱,皮肤这么黑,真的最多只能给你五两银子。再多我就不要了。”白胖婆子说起话来,口水四溅,让人怀疑她的嘴巴是不是管不严实。
程家丫头的母亲可怜兮兮的哀求白胖婆子:“王老板,能不能再加一两银子啊,我家孩子病得这么厉害,五两银子怕是不够药费啊。”
程家丫头的父亲神色木讷的站在一边,搓着自己的手,没有插话。
那个王老板不同意加价,口水横飞的说道:“加钱那是行不通的,我是看你家可怜,再愿意买你家丫头,这年头,五两银子可以买到比你家丫头好得多的小孩,我并不是非要买你家的不可。”
程家丫头的母亲依然在恳求:“我家丫头很能干的,地里的活,厨房的活都会干,人也勤快。王老板,你就加一两银子吧。”
程家丫头这个时候,也抬起头,喊着泪水对王老板说道:“王老板,你就买了我吧,加一两银子就成,就可以给我弟弟看病了。我就给你当牛当马。”
王老板头一仰,哈哈大笑,脸上的肥肉随着王老板的大笑,被牵动着,一颤一颤的,看着怪是恶心。
王老板笑完,大声的说:“我买你做牛做马干什么?要是买个干活的,我不会买一个大人吗?大人干活不是干活不是比你力气大吗?再说了,我春香楼要你种什么地,要你接客的。我再说一次,五两银子,卖就卖,不卖我们就走了。”说完,王老板一脸奸笑着看着程家一家子,等待他们答应自己的最后通牒。
果然,程家丫头的母亲想了想,觉得答应王老板的条件,“好吧,五两就五两。”
王老板感到很愉快,笑着说道:“好,咱们就一手写卖身契,一手给银子。”
程家丫头见大局已定,悲痛不已,为自己的悲惨命运开始抽泣起来。
我听明白,这是程家男孩生病,没钱买药,就动了把程家丫头卖给别人的歪心思。
程家丫头这么可爱,这么懂事,到头来落得这么一个结局,让我怒不可遏,虽然我不是程家什么人,按理说轮不到我说话的份,但是我疼惜程家丫头,不愿看到她掉到火坑里面,于是我冲过去,朝着程家夫妻吼道:“你们还有一点做父母的样子吗?把自己亲生女儿卖给那种地方,你们良心被狗吃了?”
我怒不可遏,歇斯底里,把程家夫妻吓住了,程家丫头的母亲对我哀怨的说道:“孩子病了,没钱看病,没有办法……”
我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继续吼道:“没钱不会想别的办法,就只会卖儿卖女?”
程家夫妻被我说得抬不起头,低着头,默不做声。
王老板就不敢了,朝我吼道:“你是什么人?我和程家都答应了,管你什么事啊?”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就被激怒了,怒吼道:“就是你们这些人作恶多端,做一些丧尽天良的坏事,老子告诉,程家的丫头,你休想买走。”
王老板自恃有两个壮汉保镖,不以为意,继续恐吓我:“我劝你休要多管闲事,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两个保镖应景似的,亮了亮手臂的肌肉。
我这时已经疯狂了,一切不管不顾了,谁要把程家丫头的带走,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休想。
我一把从地上抓起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挥舞着吼道:“不怕死,那就来试试,这闲事我今天管定了。”
(本章完)
第170章 墙里的男人(四)()
我长期做石匠,虽然长期营养不良,但力气还是有一些的,再加上我一副拼命的架势,还真把王老板他们几个人吓住。毕竟他们是求财,不是来拼命的。
王老板摇摇头,骂道:“疯子。”然后悻悻然走了。
保下了程家丫头,我很开心,我看到程家夫妻愁眉苦脸的样子,就对他们说:“你们等一下。”
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我快速跑回家,从床底下拿出我这么多年做石匠攒下的七八两碎银子,一股脑都拿出来,回到程家门口,递给程家丫头的母亲,说道:“拿着,有七八两,给孩子治病去吧。”
程家丫头的父母亲先是一愣,接着一喜,招呼两个孩子,:“来,给恩公跪下。”
程家一家四口人都跪在我面前,感谢我。
我一下子适应不了这样的场面,结巴的说:“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起来……起来吧。”
其他人都起来了,程家丫头还给我跪着,然后恭恭敬敬的给我磕了三个头,说着:“谢谢韩大爷救命之恩,我这一辈子就认你做爷爷,你就是我的亲爷爷,我以后要孝敬你,给你老养老送终。”
听到程家丫头这话,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我的眼睛都模糊了,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后来,听说王爷要造皇帝的饭,加了很多税赋,征了很多丁口,很多人过不下去,就铤而走险,落草为寇,占山为王。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这里也来了一股贼人,附近有好几个庄子都遭了贼,死了不少人,我们村里的人都人心惶惶,终日不安。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官府传达了王爷的王命,要征丁去给王爷修什么练兵基地。
我家还好,我孤身一人,都年过五十了,不在征丁范围之内;程家就遭殃了,程家男孩虽然还小,也算是一丁,两丁抽一,程家要去一个男丁。
男孩自然是不适合去的,如果程家男人去了,那剩下一些孤儿寡母的,这世道又乱,简直就过不下去。
这当空,一天晚上,贼人进村了,村里的富户就不必说了,被糟蹋得骨头都不剩下了,就像我和程家这样穷得响叮当的人家,也不免祸害了。
我的粮食被贼人抢走了,我的腿被贼人的腰刀割伤,不休息一段时日,无法行动。
我躺在家里,不知道程家那边情况怎么样,心里有些急,可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
我狠狠的咒骂几句这该死的世道,还让不让老实人活了啊。
傍晚的时候,程家丫头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小口袋面粉。
她看到我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吓坏了,急忙把面粉放在桌子上,把我扶到床上,帮我把腿上的伤口清理好,撕了我的旧衣服,包扎好。
“爷爷,你休息吧,我天天来给做饭。”程家丫头在我吃完饭后对我说道。
“好的,丫头。对了,那些贼人没有抢走你家的粮食啊?”我很好奇的问。
“我家偷偷藏了一些,你不用担心的。”程家丫头回答我。
“你家情况怎么样啊?”我有些担心的问。
“都好,都好,我们家都躲起来,你就不要担心了,好好休养,腿就好得快。”程家丫头安慰我道。
我信以为真,就放下心来,安心的休养起来。
程家丫头每天三餐,都来帮我做饭,端给我吃。
吃着程家丫头做的香喷喷的饭,我老泪纵横,心里感叹,这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啊,我很感激老头给我这么一位孝顺的女孩儿,这么好的孙女。
我笑眯眯的和衣而眠,睡得特别的香。
休养了一段时间,我的腿好得很快,程家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来照顾我,给我做饭吃。
有一天,下起了大雨,程家丫头还是来了,我看到她没有打伞,身上也没有打湿,脚上也没有泥巴,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又过了好几天,我腿快要好了,程家丫头晚上又来了,把我做饭,等我吃完,收拾完碗筷,神情忧郁的站着我面前,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有话要对我说,就问道:“孩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是你亲爷爷,最疼爱你的亲爷爷啊。”
程家丫头鼓起勇气,眼里喊着热泪对我说道:“爷爷,我要走了,我以后不能再来给你做饭了,不能再照顾你了。我家里情况很糟糕,你腿好了,能帮我照顾一下我家,我先给你磕头。”
程家丫头说完,跪在我面前,恭恭敬敬的给我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
我很惊讶,好端端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就追问:“丫头,你就说,到底怎么了?”
程家丫头摇摇头,死不肯说,然后,鞠了一个躬,带着满眶的泪水,转身离去,还帮我把门带上。
这一夜,我很纳闷,失眠了。我想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等到天亮后去程家看一看。
天亮之后,我拄着拐杖,艰难的走到程家门口,往堂屋一看,没有看到人,我就大喊道:“程家嫂子,程家汉子,有人在家吗?”
我听到程家男人在房间里面的回话:“韩家老伯,我在房间里面。”
我就拄着拐杖,进了程家男人的房间。
一进房间,我就吃了一惊,程家男人躺着床上,两条腿都没有了。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我急忙问道:“程家汉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程家男人一脸死灰,哭着说道:“韩家老伯,那夜被贼人祸害的啊。”
程家丫头不是一切都好吗?原来她是怕我担心,善意的欺骗我的。
我坐在程家男人的床沿,拉着程家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