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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女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给我看看,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
我看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没有编好的莲花造型的灯。
于是我问道:“这是一个莲花灯吗?”
白发女子点点头。
我接着问:“你这是编好给谁的啊?”据我所知,这应该是以前很常见的河灯,古代人认为,人去世后,他的灵魂会漂渡到西天极乐世界去,于是民间便有了“放河灯”的祭祀风俗。人们给死者“放河灯”,祈祷死者的灵魂能安稳地渡过冥河,平安地漂渡到西天极乐世界。古时候每逢农历七月十五日晚,各寺庙举行盂兰盆会打醮育经,有的人用放河灯的形式超度死者的灵魂。纸船明烛照天烧,这句诗就是描述放河灯的习俗。
白发女子一听到我的话“给谁的”,似乎勾起了她的往事,眼泪盈满她的眼眶,她的神情变得悲戚起来。
我很不好意思,引起了别人的伤心往事,就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冒昧了。”
白发女子止住悲伤,抬起头,望着我,眼睛里面泪光点点,“没有关系,是我不够坚强,尽想些难过的事情。”
她这么一说,我对的故事有了好奇心,就问:“能讲给我听听你的故事吗?也许说出来,心里好受一点。”
白发女子迟疑片刻,还是答应讲给我听。
我就端正的坐在她的对面,听她讲她的故事。
……
我叫陆宁,我这个河灯是编制给我的夫君…孟秋。
我家在王爷的封地的一个小村里,父母都是老实忠厚的农夫,种地为生。
我有一个弟弟,年纪尚小,家里穷,本来是没有钱上私塾的,但是这位私塾先生是一个大好人,只收了我家一块腊肉,就同意我家送弟弟去私塾启蒙。
父母对先生感激不尽,时常家里地里有什么作物收获了,就让我送一些给先生尝尝。
先生为人豁达,对我送来的不管是三瓜两枣,都不挑剔,来者不拒,笑着收下了。
其实我也想学写字,学读书,只是女孩子读书没有先例,我就趁着给先生送东西,磨磨蹭蹭的不走,借口弟弟太小,我一会带着他回家,就留在学堂的后面听先生讲课。
弟弟的学堂里面有个清秀的书生,温文尔雅,一身的书香气。他家里是邻村的,算是小康人家,他读的书和弟弟不一样,只是私塾里面只有一个先生,大孩子、小孩子都在一起读书。
那个书生叫孟秋,,就是后来我的夫君。
我当时在学堂里面,看到孟秋读书很专注,头也不抬,聚精会神的看着他手里的书。
那种安详的神态让我甚为欣赏,对比之下,我弟弟就很调皮,先生一转身,背对着他,他就从怀里掏出一些玩具,玩起来。
我说过弟弟几次,让他好好珍惜机会,不要浪费了先生的好心,将来追悔莫及。
但弟弟就是那种玩性很重的人,怎么说都是表面答应你,转过身,就什么都忘了,故态萌发,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让我很头疼,如果他有孟秋一般的认真,我也没有失望。
幸运的是,在学堂蹭了几次课,我学会了一些字,会写一些简单的字了,这让我很有成就感。
有一天,天降大雨,母亲让我打着伞去接弟弟回家。
我就打着一把伞、拿着一把伞去私塾接弟弟。
我到私塾的时候,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弟弟和孟秋没有走。
我看到孟秋站在门口,望着外面泼瓢大雨,跺着脚叹气。
我知道孟秋是没有带伞,可能也没有人给他送伞,就把一把伞递到孟秋面前,笑着对他说:“这把伞给你吧。”
他很温暖的朝我一笑,问道:“那你呢?”
我也笑着回答他:“我和弟弟共一把伞回去。”
他想了想,答应收下我的伞,还对我表示感谢。
(本章完)
第177章 河灯(三)()
我和弟弟回家,共用一把伞,衣服被雨淋湿了不少,虽然很凉,但我心里很温暖。晚上睡觉,也睡不着,脑海满是孟秋的笑容。这是一个秘密,我不想对任何人说,免得他们说我不知羞。
第二天,我再次来接弟弟回家的时候,孟秋把伞还给我,还送一个白布包裹起来的东西,对我说:“谢谢你昨天借给我伞,这是我母亲做的饼子,你也尝尝吧。”
我高兴的收下孟秋给我的礼物,带回家。
我躲到房间里面,打开白布一看,是三块肉饼。我不忍独自一个人吃,就留下一个,把另外两个分给父母和弟弟吃。
孟秋母亲的手艺很好,我们吃过后,都说做得好吃。
母亲突然问我:“你这饼是谁给你的呀,丫头?”
我老老实实的说:“这是弟弟的同学孟秋给我的,因为我昨天把伞借给他用了。”
母亲忽然诡谲一笑,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脸顿时羞红了,连忙摆手否认,“没有啊,没有啊。”
母亲没有取笑我,只是感叹道:“丫头长大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我不知道母亲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到,我和以前是不一样了,有了自己的心事。
半个月后,我带着弟弟去母亲的娘家,也就是我外婆家的时候,路过孟秋的村子。
我先前不知道孟秋家在哪里,但那次我从他们家低矮的院墙下路过的时候,看到孟秋蹲在地上,给一个老妇人喂饭吃。
我猜想那个老妇人是孟秋的母亲,她很瘦小,显然是生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靠在一张椅子上面,双目无神,嘴巴机械的咀嚼这孟秋喂给她的饭。
有些饭粒不小心沾到孟秋母亲的嘴角,孟秋小心的用衣袖轻轻的帮母亲擦掉。
那一刻,我很感动,这样一个男人,对待自己的母亲如此细心,如此温暖,对别的女人,对听的妻子一定很好很好。
我眼泪盈眶,不想走了,就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孟秋和他母亲。
弟弟很破坏气氛,推了我一把,不耐烦的催促道:“姐姐,快走,时间不早了。”
弟弟的话,吵到了孟秋,他转头一看,看到是我,就朝我很友好的笑笑,那笑容,让人看了,怦然心动。
我也对孟秋嫣然一笑。然后不好意思的带着弟弟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去接弟弟,却没有看到孟秋,就问弟弟:“你知不知道孟秋为什么没有来啊?”
弟弟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第二天我再去接弟弟,也没有看到孟秋,我心里有些担心,孟秋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啊,他这么好学,怎么一连两天都没有来私塾呢?按道理不会啊。
我知道先生应该是知道的,但是我哪里好意思开口问先生呢,就把这件事闷在心里。
接下来的日子,我都没有再见到孟秋,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午夜梦回,我发觉我真的变了,我开始去思念一个人,孟秋已经走出我的视线,但从却走进了我的思念。
有一天,我告诉父母亲,我想去外婆家看一看,他们没多想,同意了。
我就如同出笼的鸟儿一样,飞快的跑到孟秋家,却看到他们家大门紧闭,一把铁锁挂在上头,我很沮丧,我真的很担心,我揪心孟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找不到哪里去问一问。
我正站着发达的时候,一个婆婆路过,问我:“姑娘啊,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还哭起来了。”
我摇摇头,“我没有哭啊。”
婆婆仔细看了看,坚定的说:“还说没有哭,你看你眼角,那不是眼泪是什么。别说我人老眼花,但这点还说看得清楚的。”
我只好用袖子擦干眼泪,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愣着。
婆婆似乎很细心,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想打听孟家这小子去哪里了?”
我大喜,连连点头,问道:“婆婆,你知道啊?”
婆婆笑了,笑得理所当然,“我自然是晓得的,我家就住在他家后面,那孟家小子是个孝顺的后生,人也长得好,人品也好,要是不出这事,提亲的人应该不少。”
我有些急了,催促的问:“出了什么事啊?”
婆婆哽咽了一下,缓缓的说:“好人不得好报啊,他母亲一直病怏怏的,治病花了很多钱,他父亲在县城开了一个小铺子,以前日子还过得去,他母亲这么一病,铺子也典当给别人了,还欠了成立开典当行的王老板一大笔钱。”
听到婆婆这么说,我的心也随着孟秋的遭遇上下起伏,呼吸也沉重多了。
婆婆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六月初七,孟秋的母亲就去世了,借钱买了棺材,好不容易出殡了。结果他父亲也悲伤过度,前几天也去世了。孟秋就求王老板,愿意为奴,借钱葬父。现在孟秋书是念不成了,听说现在在王老板家里做事情,算是抵债。哎,真是好人不得好报啊。”
我听完,也感慨孟秋的悲惨命运,不知道他在王家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我一时间心乱如麻,婆婆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有注意到。
回到家,我心神不宁,但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去找孟秋,更想不到办法帮助孟秋。
母亲看我吃的很少,整天忧郁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起我来了,私下里问我:“丫头,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母亲孟秋的事情,眼泪盈满眼眶。
母亲见我发呆,就轻言轻语的劝慰我:“俗话说,母女连心,你不痛快,为娘的自然也不痛快,你有什么事情就告诉娘,娘帮你想办法。”
一瞬间,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母亲,嘤嘤的哭泣。
母亲轻抚我的后背,轻声说道:“说吧,说出来,心里好受一些。”
母亲的怜爱,让我感到一丝丝的温暖,一个人苦苦的闷在心里的事情,我决定讲给母亲听,也许倾诉出来,我真的会感觉好一些。
(本章完)
第178章 河灯(四)()
“娘,有一个人,是一个男人,我曾经说过他的,是弟弟的同学,有一天下雨他没有伞,我去接弟弟,就把伞借给他用,第二天他把他娘做的饼给我们吃,你还记得吗?”我哽咽着说起往事。
我母亲抱着我,点点头,说:“我记得你提起过,他们家的饼子做的很好吃。”
“是啊。可是现在他过得很不好,他娘病死了,他父亲也病死了,欠了人家很多钱,现在正卖身为奴。”说道这里,我很伤心,为孟秋,也为自己尚未开始似乎已经结束的梦想。
“这孩子,真是可怜。好了,你也别想了,娘过几天,托人给你介绍一个好婆家。”母亲安慰的方式令我意想不到,竟然想让我移情他人,忘掉孟秋,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心里有了牵挂,不是那么容易忘掉的,只会像肉中的刺,你一动就会提醒你,你还有未了的事情,未曾忘却的那个人。
“不,娘,我不要你给我介绍婆家,我还小。”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虽然听起来很可笑,毕竟在我们这个年代,别人家的女孩子十六岁就嫁人了,而我都十七岁了,连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一个,好听一点是我们家待价而沽,难听一点的是我们家无人问津。
“好好,不介绍就不介绍,我就不提这事了,等年后再说。”母亲不想让我更加的伤心,就使用了缓兵之计。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伤心起来。眼泪如同止不住的珠子,滚滚而下,沾湿了母亲的肩膀。
“丫头,哎,你……真的是对那个叫孟秋的男人动了心思?”母亲显然是感觉到了我的泪水不受控制,问我。
“没有的……哦,只是觉得他人挺好的,现在这么可怜,有点心塞难过。”我不知道是该否认还是承认我对孟秋的心思,特别是在母亲面前,以前从来没有跟她聊过我的心事,现在却说了这么多,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母亲轻轻的抚着我的背,在我耳边说道:“既然你痴心一把,做娘的不好不帮你。我对你说吧,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县城开了一家丝绸铺,过些日子,我带你去走亲戚,看能不能碰到你的那位孟秋,看看他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
母亲的话,像是给了我一线希望,是啊,如果我能直接找到他,了解清楚他到底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说不定能帮上他的忙。
我就问道:“那娘什么时候去呀?”
母亲噗呲一笑,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心急啊,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还是悠着一点好。”
听到母亲取笑我,我有些不高兴了,就假装生气:“娘,你笑话孩儿,孩儿以后就不给你讲话了。”
母亲轻轻把我推开,扶着我的双臂,盯着我的脸,笑着说道:“娘没有取笑你,只是觉得你的确长大了。”
我就不说话了,也许我是真的长大了,长大了有长大的好处,也有有长大的烦恼。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现在学会了牵挂与思念。思念就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毒,让你欲罢不能,至死方休。
接下来的几天,我时时刻刻都盼望着母亲能带着我去找她的亲戚,好找一点找到孟秋,即使不能帮他,看看他也心安。可是似乎不知道我心急如焚,每天还是按照以往的生活节奏,该下地就下地,该做饭就做饭,丝毫没有出门的迹象,
我很急,但却不好意思去催促母亲,万一惹得她不高兴,岂不是没有机会去县城找母亲的远房亲戚了?
就这么心神不宁的过了几天,一天晚上,母亲忽然对我讲:“丫头,明天我们一起县城吧。”
意外就这么不期而至,我一下子有些惊喜得说不出话来。母亲终归还是向着自己的孩子,只是我没有看到她为此做的准备,其实她许诺我的事情,一定回去做就是了。
县城不大,不过对于我这个从未进过城的乡下土丫头来说,那可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新奇。街道两旁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丝绸铺,杂货铺,典当行,米店粮店,铁匠铺,裁缝铺……
街上的行人也很多,穿着绫罗绸缎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穿着破衣烂衫端着破碗乞讨的乞丐,推着车或者赶着牛车的商贩,穿着粗布褂子挑着担子卖菜的农人,把这街道挤得慢慢当当。
我跟着母亲站在城门口,望着这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大街,两个眼睛都看不过来,忘记了挪动腿脚往前走。
母亲回头一看,见我傻傻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的说道:“丫头,怎么不走了呀?”
我愣了一下,回答母亲:“这里好多人,我怎么才能找到孟秋呢?我这么看一眼,觉得眼睛有些花了。”
母亲知道我没有来过城里,就安慰我:“别急,去了远房亲戚家,我托他帮忙打听一下。他是本地人,地面上熟悉,很快就能打听到,别太担心了。”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点点头,跟着母亲去她的远房亲戚家。
母亲的远房亲戚姓罗,严格来叫我应该叫他表爷爷,已经有六十多岁了,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外行商,女儿女婿在家帮他看铺子。铺子经营得是丝绸。
母亲和罗爷爷的女儿很要好,小时候罗爷爷带着女儿回母亲娘家,两人经常一起玩,长大了也互相有联络。这次母亲来之前,已经托人捎了口信,所以,他们家对于我和我母亲的到来,早有准备。
进了丝绸铺的后院,是一个围起来的四合院,罗爷爷端着一杯茶,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优哉游哉的品者,他现在也不大管事,把铺子交给女儿女婿经营,自己则颐养天年。
罗爷爷的女儿放下手里的生意,热情的款待母亲和我,她看着我,很亲热的问:“小丫头长大了呢,上次看到你,才这么高。”罗姑姑说这话,比了一下手势,大约一尺高的样子。
那是什么时候啊,我才这么点高?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本章完)
第179章 河灯(五)()
晚上在罗爷爷家吃完晚饭,母亲私自拉着罗姑姑的手,让她陪自己都一边说话。
我想知道母亲和罗姑姑说的内容有没有关于孟秋的,我就悄悄的跟上去偷听。
她们在堂屋门外的柱子后面悄悄说话。
“罗姐姐,我拜托你一个事情。”这是母亲的声音。
“哎呀,咱们就像亲姐妹一般,别那么客气,有话直说,只要我做得到的哦,那没得说,一定帮你做到。”罗姑姑为人豪爽,说话也是直来直去的。
“是这样,我们那里有一个叫做孟秋的后生,听说借了城里典当行王老板的钱,现在在王家做奴才,有没有这事情啊?”母亲终于问了我关心的事情,我就专心的听罗姑姑怎么说。
罗姑姑一听母亲一说,哈哈的小两声:“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