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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搬倒我可不容易!”
绕着秦不易转了半圈,来到另一边,枯瘦的手指指着黄表纸上的那个问号,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道:“何况我上面的人可是我出生入死的老战友,嘿嘿,他这些年可在我身上得了不少好处,他不会见死不救的!我还知道你和悦琼集团有些关系,不过王建勋毕竟是商人,政界他未必能有什么可靠的关系!”
“我觉得你是该退休了!”在那问号上添了几笔,又勾勒成了一个火柴人,秦不易这才站起身,把黄表纸推给金小柱,淡淡道:“你不是很想要这个么,现在画完了,送给你!有你这幅画才会这么精彩!”
“这画里还有我?哪个?”可能是脑子有坑,金小柱竟然还真找起了自己是画中的哪个火柴人。
“蠢材!”从弟弟手里夺过黄表纸,金大柱肥硕的手将整张黄表纸撕碎,金小柱听不懂秦不易话里的意思,可不代表他不懂。
这幅画最下面十几个火柴人代表的是派出所里所有涉事警员,两个稍胖的火柴人就是他兄弟俩,上面弓着背的火柴人则是他们的大伯金赞,而那个问号构成的火柴人则是金赞上头的那位老战友。
也正如秦不易所说的,这些人之所以涉事,就是因为金小柱的绑架勒索行为,将他们都串联了起来,如果这件事捅到上面去,他们这些警察便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绝对是一锅烩的下场。
“大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来自秦不易无形的威胁,金大柱胆怯的心再次一紧,不禁把目光投向金赞,想听听他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小伙子,你这是想要硬刚了?”看着秦不易还有些稚嫩的面容上浮现出与他年纪不相符合淡定和老成,金赞心中一惊,猜测着秦不易是否还有其他底牌,但他所知道的情报当中,的确没有其他政界大人物可以帮他了。
“开门、开门,警察要谋财害命啦,开门,大家冲啊,把派出所砸了!”楼下传来呼喝声,以及嘈杂的声音。
金大柱撩开百叶窗一看,脸色顿时一白,下面的村民已经开始暴动,冲击派出所前面的伸缩门,有些年轻力壮的小伙还准备翻越电子栏杆。
“这么小的派出所,上下不到二十个人,在这里就占了十个,我看没这个必要,让他们下去维持秩序吧!要是派出所被拆了,你这所长的脸还往哪搁?”再次坐回椅子上,秦不易淡淡一笑,带着一丝嘲讽,与金赞那双锐利老眼对视,“放心,我不会跑的,我要是想跑,你们这些警察也拦不住!”
“你们去安抚群众!”把审讯室里的警察全部支出去,金赞黑黝黝的老脸扯动了一下,满是老茧的干枯大手摸着金大柱放在桌上的手枪,眼中闪着精光,不怒反笑道:“小小年纪就能如此从容淡定,可见你也不是一般人,老朽愚昧,我想问一下小兄弟,如果换做是你,你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弃车保帅!”把玩着手中的朱砂笔,神色不喜不悲,语气不卑不亢,秦不易只言简意赅的答了四个字。
“也是!”金赞老眼露出一丝精光。
“弃车保帅?保的是……”金大柱脑袋也不算差,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看了看大伯金赞,又回头看了看自己那一脸蒙圈的弟弟,神色有些不忍,忙道:“大伯,还有别的……”
“自己惹的祸就该他自己去背!”拿起手枪,一枪托砸在金小柱后脑上,将其砸晕,金赞回身用枪指着秦不易,干瘦的手握着手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大的关系,竟是在微微颤抖,看着眼前依旧淡定的身影,竟是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心中的恐惧让他再也忍不住嘶吼出来,
“你到底还有什么依凭?你凭什么死到临头还能这么从容?弃车保帅!好,我就牺牲我的小侄子金小柱,但你也会为他陪葬!”
“这谁来了,谁来了?”
“好像是县里的!”
“我认识,那是县委副书记刘泽殄刘书记!”
“这样的大忙人,怎么会来咱们镇?”
“是呀,坐刘书记旁边的那个中年男人是谁?”
……
下面又是一阵喧哗,金大柱再度扒开百叶窗往下看,却是面上一喜,忙回头对金赞道:“大伯,好像是刘泽殄刘书记来了,这下好了!他可是你老战友,这事儿他肯定能帮咱压下来!”
轻呼了一口气,金赞似乎也觉得来了救星,放下手枪,想先和自己的老战友商量一下,再动手不迟,只是心中有个疑惑,今天他的老战友为什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噔噔噔噔……”杂乱的脚步声很快来到了审讯室,门被推开。
率先进来的是一位梳着三七分头,身穿白色短袖衬衣黑西裤的微胖老头,年纪和金赞差不多,想来就是那位金赞的老战友刘泽殄刘书记了,只是他此时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
“老刘,你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给你准备点这边的鲜货!”把枪收起来,金赞挤出一个热情的笑容,上去揽住刘泽殄的肩,以示欢迎。
第483章 吴王古墓4()
“老金,我可怎么说你好!”将金赞的手拂下去,刘泽殄苍白的国字脸上满是汗水,哈着腰不敢看随后进来的威严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刚一进门,余光冷冷扫了扫金家叔侄三人,随后脸上换做一副热情的笑容,伸手便握住了秦不易的手,拍拍他的见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以你这淡定的性子,不当警察都可惜了,上一次见面我就注意你了,要不别当道士,来我身边工作怎么样?”
这威严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南省的公安总局的王局长。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秦不易对这位刚正不阿的王局长印象很是深刻,此时再次见到他,秦不易也是不敢怠慢,毕竟是整个江南省数得上号的大人物,就算不想有意结识,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讪笑着道:
“王局长客气了,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甬城这边?还来我们家这个小镇里?该不会是特地为我来的吧?我师姐呢?”
“你师姐和均岺在车上处理你录下来的录像资料呢,马上上来!”欣慰的拍着秦不易的肩膀,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点了点头,王局长显然很是满意,摸了摸秦不易身上穿的马甲,颇有几分感慨的摇摇头道:
“之前均岺跟我要这些贵重的纳米钛合金材料,说给你做点好东西,我还犹豫了一下,如今看来这东西做的值,反倒是我太小家子气了,以后你还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吝啬!”
别看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包含着的意味那可是海了去了,一个省里顶级的官员能办到的事,想想就让人心里美得慌。
在场所有人无不惊讶侧目,想看清楚这个能得到这样的大人物如此承诺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金大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惊恐神色,都快从他满是脂肪的脸上飞出来了,他虽然不认识王局长,可他却认识刘泽殄书记,那是县里第三把手。
可此时刘泽殄在这威严的男人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便能知道这男人的地位绝对在县长之上,而这男人却如此看重秦不易,便完全可以知道,他们完了,他金家完了,彻底完了。
而作为金大柱的大伯,金赞的人脉则要广了许多,虽然他没有机会结识这位王局长,但此人的身份却是一清二楚,论警衔应该是副总警监,那是他顶头上司的上司,警衔高了整整七个等级,相比之下,他一个小镇的所长就是个芝麻绿豆官!
然而这么大的一个官却亲自到了甬城,到了他管辖的小镇,亲自来给秦不易解围……
脸色如蜡汁一般,白到吓人,金赞此时心中的苦涩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再有几个月他就可以顺利退休,颐养天年了,没想到却栽在了这里,几十年如一日的官场博弈,在今天全都付诸东流,且再也没有起来的机会。
“都带走!”王局长下了个命令,他带来的人便立即将金赞、金大柱、金小柱以及最倒霉催的刘泽殄都铐了手铐,直接押送去了临州。
这一案,由金小柱三年前杀人藏尸诱发,又因他绑架勒索加速案情进展,从中涉事人员极多,警察和官员一共十八人,全部被依法逮捕,整个小镇派出所只剩下了一个空壳,二十人的派出所只剩下三位管档案的户籍警。
也算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而毕徐思的尸首也被罗小洛停在了派出所的拘留室里,等发现他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这是后话。
此时秦不易摸了摸马甲上的纽扣,轻声道:“也是张警官又先见之明,在我的马甲纽扣上不仅装了定位系统还装了隐形摄像头,否则我今天也无法让他们亲自承认自己的罪行,这也算是科技的力量!”
望着眼前这个才二十来岁的青年,王局长若有所思,此前秦不易到采石场之前就打电话通知了凌岁寒,师师姐弟俩便临时策划了这场破案直播,而凌岁寒当时就让张均岺带着找到了他,一边坐车来临州一边了解案情,秦不易在采石场的所作所为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有些疑虑和希冀。
“科技总归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你手底下那些特殊的人物,如果能用在国防力量上……”
“这恐怕做不到!”看得出王局长的期待,秦不易却是断然拒绝了,正色道:
“我的身边确实是有力量强大的鬼妖,但她们的存在是为了让我更好的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而不是破坏,如果把道术和鬼术用在国防上,死的人只会更多,这并不符合我作为法师的准则,我想华夏国法术界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不过……”
顿了顿,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着王局长,秦不易继续道:“不过当华夏国面临外敌,或者整个世界陷入动乱,包括我在内的华夏国法术界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当然您也大可放心,如今的法术界早已凋零,对政局绝不会有所影响!”
“哦哦哦……小伙子太敏感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秦不易会如此直接的拒绝,而且还这般滴水不漏,王局长只得尴尬笑笑,把之前的话收回来,再度拍拍他的肩道:“我听说甬城的海鲜最为出名,你家就在海边吧?你是地主,是不是该尽一尽地主之宜?”
……
随后秦不易便和王局长一同坐车去了乾云山,近百辆三轮摩托保驾护航,从数量上都快赶上国家领导人出行了。
而秦不易今天的惊艳表现,也使得他立时名扬整个小镇,一时间成了小镇上众人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
将王局长暂时安顿在海天度假村交给罗笑天招待,秦不易则沿着海岸回到自己家。
只见在堤坝下面的稻田里活动着几个小身影。
“天地玄宗,日月洞明,乾坤倒转,以煞诛邪,破!”一个黑黝黝的小男孩披着红斗篷,拿着一把木剑刺向一个稻草人,嘴里居然念着茅山北宗的法诀。
第484章 吴王古墓5()
“老娘是暴力师姐凌岁寒!”一个稍大一点的小姑娘带着警帽,跨坐在一辆自行车上。
“我是医道天师弄玉!”边上一个胖嘟嘟的小姑娘身背两把竹剑,奶声奶气道。
“我是王家千金王悦琼”第三个小姑娘穿的花枝招展,最为漂亮,手里还拿着一叠钢镚。
“我五绝之首白龙云!”第四个小姑娘则拿着一把剑,还绷着一张脸,和她童稚的面容形成极大的反差,很是有趣。
边上还有一个小胖子,却是坐在地上哭:“我不要当易经经,我也要当秦不易!”
秦不易看了一会儿,却是扑哧笑出声来。
没有去打扰这五个小破孩在稻田里的精彩演绎,迈着轻松的步伐,怀着愉悦的心情,秦不易继续朝家里走去,路上时不时会有村里的人路过,热情向他打招呼,他也只甜甜一笑,点点头与往常一样,态度显得更加谦卑,可以让自己成为大伙心中的与众不同,但绝不能因此高人一等。
乾云山的村民都将秦不易当做偶像般的名人来对待,这对秦不易来说自然高兴,不过更让他高兴的则是另一个人的改变。
高迪,从白龙观跟着秦不易出来,一路尾随,从昨天发现古墓,到今天弄玉被绑架,再到秦不易被抓,最后众多贼人被一锅端,他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站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
秦不易进墓穴时的谨慎、听到自己亲人被绑架时的愤怒、出手时的狠辣果断、决断时的冷静从容、掌控大局时的随机应变,这一切都给了高迪那尚未成熟的心智极大的冲击,他从未想过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能做出如此让人叹服的事情来。
试想让他自己经历这件事,他能做到么?恐怕最多的只有慌乱。
穿着他那身老旧却又整洁的衣服,高迪此时便蹲在秦不易家的院子里,讷讷思忖:“他真的会是杀死师父的凶手么?他的动机会是什么?如果是他做的,按照他的缜密性子,当时看见我不该斩草除根么?不对,当时那个人确实很像他,可并不是他,那个人年纪很大,肯定不是他!呸呸呸,我怎么帮起自己的仇人了,师父的大仇还没报呢……”
“想什么这么入神?”缓步走进院子,看到高迪正蹲在院子边的一处杂草旁捂着脑袋面露苦涩,秦不易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给你买的衣服穿了么?合不合身?”
“衣服?”抬起还略带童稚的脸,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看了看秦不易,指着屋内桌上的那几套男士衣裤,不禁骇然道:“那、那些衣服是给我买的?”
“自然是了,昨天进墓的时候,我就嘱咐了师叔,她这才和晓芝一起去镇上逛街买东西!来,过来试试!”抓起高迪的手,给他拉进屋里,把一件件衣服塞到他怀里,看着他惊讶发愣的的表情,秦不易嘿嘿一笑,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师父给买新衣服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我……”看着手里的衣服,阿迪、耐克、李宁……所有的衣服都是有牌子的正品,不是地摊货,再看秦不易身上的衣服反而更像是小商品市场里买的,高迪心里猛然一紧,不由想起了自己师父云松道人,当年也是节衣缩食才给自己买了身上的这套衣服鞋子。
手搓了搓身上老旧发白的衣服,又捏了捏怀中那些面料舒适的名牌新衣服,高迪心中犹豫了,再看向眼前这张化成灰他都记得的陌生脸庞,咬了咬牙,把衣服扔回给秦不易,不禁退后几步道:“我、我不要你可怜,你是我的仇人,我还没有替师父报仇,我不能接受你的施舍!”
“你觉得这是施舍么?”呵呵一笑,高迪的骨气让他微微侧目,把衣服放在桌上,眼珠转了转,语气略微戏谑道:
“就算我是你的仇人,再有二十天,你就要跟着我去华山,弄清楚一切事情的真相,你难道就只穿这一身?不怕发臭了?我是无所谓,可别人怎么看你?是人都有势利眼,到时候在法术界各大派面前,丢的不仅是你的人,恐怕连你死去师父云松道人的脸都丢尽了!”
“你……”神色一凛,双拳紧紧握起,眼前人的话无疑直击他的内心深处,高迪当然知道秦不易的话不假,此前他去临州指证秦不易的时候,车钱都是观音院妙贤师太出的,到了临州之后,和宗冶子那帮人根本玩不到一起,原因就是他没钱,打扮土气,遭人嫌弃,他才第二天就回了白龙观。
秦不易早就看出了这一点,当年的他也穷得叮当响,知道当穷人的滋味,可他也知道对待一个有骨气的年轻人不能一味嘲讽,要软硬兼施,便淡淡道:
“别以为这些衣服是我白白送给你的,我可没那么好心,你要得到这些衣服,就替我把家收拾干净,别说你不愿意,如果你连忍辱负重都不懂,就别想替你师父报仇了!要报仇就先让自己好好活下去,懂吗?”
“好,我做!”年少气盛,如此被人逼迫训斥,更是激起了高迪内心的那股锐气,他也知道,想要报仇就得待在这里,抓到最有利的证据,拳头紧握,指甲紧紧叩进肉里,使得关节处都失了血色,许久才很不甘心的拿起了门后的扫把。
淡淡一笑,和心中的预期没有偏差,秦不易才走上楼去,看了看两间卧房,却是没有人,下楼来再问高迪道:“师叔没回来么?”
“弄玉嬢嬢?”高迪的仇恨都在秦不易身上,对其他人并没有不好的印象,又得知弄玉是为了替自己买衣服才被绑架的,愣了愣,回忆了一番,才道:“弄玉嬢嬢之前回来过,好像脸色不太好看,放下衣服之后,就和悦琼姐出去了,我好像听到她们说要送弄玉嬢嬢去魔都见破法子伯伯。”
“去魔都了?”带着疑惑,快速掏出手机,秦不易翻出弄玉的电话。
第485章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