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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狐唐杞人忧天,至宝的诱惑可非比寻常,在武林或是在江湖,那是仅次于武林秘籍、神兵利器,能排在第三位。
穆丰犹豫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狐唐道:“跑去越州夏家的身份,夏为峰还是青牛观大长老。”
狐唐点头。
穆丰眼色中带着忧郁道:“青牛观隶属道家,我们似乎只记得张姒是苦行道君,却忘记他另外一个身份。”
狐唐有些呆愕,茫然的扭过头看着宿竹心。
两人心头同时升起一抹阴霾,几乎同时叫道:“他还是天下五大道君之一。。。”
穆丰点头道:“天下五大道君之一可不是说说而已,那是道门领袖啊!!!”
狐唐几乎暴跳起来,大声骂道:“他麻麻的,张姒这老小子不会颁下道君令了吧?”
穆丰似乎也有些恼火,却只能用十分怜悯的目光看着狐唐:“十有八九是他颁下一纸道君令,夏为峰接令了,否则他绝不会在古台府明目张胆的对付你。”
宿竹心也无奈的点头认同:“前几日我们还在跟夏为峰聊天,谈起过你,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现在却突然暴起,非要捉拿于你,定然是看到张姒被前辈阻拦古泾河之上,不得不接令行动。”
说着他扭头看了眼夏为峰遁走的防线,满眼仅是怜悯。
夏为峰的行为看透之后,三个人都不难理解。
原本好好相处的人,却因一纸道君令被逼迫成这个样子,未来他的日子绝不好过。
狐唐是在今天早上进入古台府的,不知道夏为峰是早就等着他还是偶尔相遇。
夏为峰认出狐唐,并且知道如果现在不动手,等狐唐跟花陌相见,吸月玉观音定然会落在花陌手中,他更没夺走的希望。
被迫的,不得不出手。
他是向骤然出手,轻松躲过去。
哪知道,狐唐这段时间如同惊弓之鸟,见识不好立刻遁走。
夏为峰本以为主动出击,迅速结束,却哪知道被宿竹心把穆丰求来,结果灰头灰脸的败退。
虽然他在穆丰手底下留得一条性命可实际事情还没完呢?
临猗狐家嫡子不管如何,都不能让人如此欺负。
泽田花家虎王花二爷的脾气也是不好。
日后,还有他苦头吃。
只不过,现在狐唐面临的还不是这件事,而是手中的热芋怎么处理。
如果带回去,不亚于带回一个祸端,不带回去,谁有敢接他。
难不成,千辛万苦的,再把它送回去。
想到这里,狐唐都快要苦了,然后满脸苦兮兮的看着穆丰,希望这位前辈可怜可怜他,给他出一个好主意。
穆丰的眼略显阴沉的看着狐唐,半晌,突然伸出手:“来来,把那祸端交给我吧!”
狐唐一愣,宿竹心也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后同时看着穆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那个,前辈。。。”
狐唐迟疑了一下,顺怀里掏出一个一尺来长的包裹。
穆丰抬手扯了过来,看都没看就塞进袍袖,然后冷笑道:“天下五大道君,好大的威风,谁给他的胆子,敢为个人事号令天下道门。”
此话一出,狐唐宿竹心顿时明白过来,这位前辈竟然也是道门之人。
第三百二十七章 玉观音()
狐唐有些茫然的看着穆丰的袍袖,手指比划了一下,又颓然放下。
这时候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应该把玉观音要回来,还感谢穆丰把灾祸担在身上。
宿竹心更不知所措。
因为穆丰是他请来救助的,结果把人救了不说,还把灾祸给担了去。这么仗义,绝对超越了朋友、友情的概念,让他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穆丰拍了拍宿竹心的肩头:“这跟你没关系,是我看不过张姒,想跟他再斗一下。”
狐唐咧了下嘴,没有说话。
穆丰的话他跟本不信。
当然,要说穆丰贪图吸月玉观音,他更不相信。
不说玉观音值不值得穆丰对他下手,单说穆丰想要能要不来吗?
何必说假话从他手里骗!
他俩不知道穆丰真没骗他们,说的意思就是他真正的想法。
在少谷雅居,穆丰就知道,他待的时间不多了。
然后呢?
回九华别院吗?
去见师父、师兄弟们吗?
从内心讲穆丰排斥他回古州的举动。
为什么?
因为桐城关一战,穆丰在古州不是小人物了。
不仅是江湖、武林、宗门世家,更在朝堂上名彻九州上层。
穆丰身份很神秘,可那要看在哪儿,在普通人眼里的神秘在这些人眼中,是无法遮掩的。
当然,荀洛不说穆丰不说,即便是这些人,也仅仅能查到穆丰到小牛谷柳家之后,以及柳家为他仿照的童年生活。
这么说吧,如果他回去,回到九华别院,凭借桐城关三年表现,他的生活将不再平静。
那不是穆丰想要的。
现在呢?
经过古泾河一役,苦行道君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就是依据一座桐城关硬抗他们三年,让他们无数人苦心毁之一旦的穆统领,他再留在少谷峰依然没有意义。
下一步做什么?
吸月玉观音以及苦行道君一纸道君令,正好给穆丰一个借口。
不只是让穆丰有事可做,更可以借此试剑天下。
实打实的说,穆丰到此世间二十多年,接触过各方高手,却从未真正接触过江湖、武林、天下人,虽然生活在一个共同天地,但真正说起来,其实并非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朝堂是一个世界,世家豪门是一个世界,武林是一个世界,江湖是另外一个世界。
这四个世界都凌驾在普通百姓之上,对百姓来说,也许有也许没有。
认为有的,是因为他们达到一定高度,可以参与进去。
认为没有的,也无所谓,因为他们达不到那个高度,终其一生也接触不到那个世界。
对百姓来说无论参与与否,其实都是一生。
可对穆丰来说,却是不行:“这么大的世界,这么精彩的生活,如果不能亲眼见识一番,任凭他在那里自行发展,即便登上武之巅峰也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
穆丰知道,自己很贪心,不仅痴迷于武道,还贪图时间一切美好事物。
否则前世他也不能把自己最好的时间留给岳家军,而后拖着残躯走遍神州大地。
似乎想到未来精彩的生活,穆丰的身体激动得都有些颤抖。
狐唐不知道穆丰站在哪,眺望天空,甚至连嘴角都泛着笑意,到底在想什么,但不耽误他继续说话:“前辈,这尊吸月玉观音应该是十五日月圆玉观音。”
穆丰头缓缓落下,伸手从袖中把包裹拿了出来,破开外面包裹露出里面玉观音。
吸月玉观音不过尺许高,脚踩莲花须弥座,头微抬,侧仰,望向天空。
左手持清静琉璃瓶,高举过头,右手触地,作降魔印,造型饱满,面目安详,玉色圆润无暇,望之高雅纯洁。
“果然不愧有天珍至宝之称的吸月玉观音。”
穆丰的目光在玉观音手上的清静琉璃瓶上仔细打量一番。
他发现,即便是白昼,吸月玉观音身外仍然泛着一圈柔和的光晕。
穆丰伸手比试一下,光晕竟然有一匝长,甚是清晰。
他又侧过头打量一下清静琉璃瓶。
瓶里果然有一块圆玉,静静的坐在瓶底,看模样比瓶肚略小,却比瓶颈略大。
狐唐伸手在瓶底指了一下道:“月初时这个地方会泛出一抹白晕,并随着明月而逐渐升起,待到明月当空时升至瓶颈,然后逐渐回落,在天边泛白时,回落底部。”
“每日都如此吗?”
宿竹心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狐唐摇头道:“我试过,几乎每天夜里它都会亮,不过光晕很淡,唯有十五日圆月之时才会大放光明。”
说完他的手在莲花座上指了指。
“要注意的是这里,似乎真元输入它就会大放光明,同时你看这里。。。”
说着狐唐的手在莲叶上一指。
穆丰、宿竹心同时望向观音脚踏的莲花须弥座,将然是四座莲花台。
最低一层十二片莲叶,第二层八片莲叶,第三次六片莲叶,最高一层四片莲叶。
“上下一数,正好三十片莲叶。”
狐唐点着莲叶道。
“平时,一日亮一片,每日各不同。可若在莲台上输入真元,就可以点亮整整三十片莲叶。”
说完,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穆丰道:“在唐平、汤泉两县起事那夜,莲台就同时有两片莲叶泛起光芒。”
瞬间,穆丰、宿竹心就懂了。
吸月玉观音夜放光明似乎能够让三十尊观音像超越距离关联在一起,然后再加上它有阴晴圆缺四种变化。
于是,无须人员传递,只消看它的变化就可以达成某种用处。
例如共同举事,共同出兵,共同支援某处。
所以说它对白翎军来说,其重要性超越了寻常珍宝只供能炫富,只能观赏的价值,上升为战略性大杀器,绝不为过。
了解这点,穆丰收起吸月玉观音,看着狐唐笑了:“无怪乎白翎军把你列为必杀,张姒甚至不惜颁下道君令,我看,不为过。”
狐唐的脸瞬间堆了下去,喃喃道:“我那知道它这么珍贵,不惜抛弃图册也要追杀于我。”
穆丰大笑:“好了,这个祸端交给我吧。”
说着他一抖袍袖,看着宿竹心。
“你回去告诉花二哥,我现在就走了,他日有缘江湖再会!”
宿竹心脸色一变:“前辈不去看看匠师大会吗?”
穆丰一抖大夏龙雀笑道:“我有他足矣。”
第三百二十八章 无奈()
“有他足矣!!!”
狐唐、宿竹心看着穆丰豪情万丈,心底一阵血热。
年轻人最收不了的就是这种激情澎湃的渲染。
这种热血故事也最能激起他们那颗骚动的心让他们脑袋一热闯入江湖,即便撞的头破血流,在老了的时候也会对儿孙夸夸其谈,畅想、回忆。
“穆,穆公子吗?”
突然,一个拘谨的声音在三人身旁响起。
宿竹心、狐唐有些发呆的转过头,正好看到远处站了一群人。
有城卫军将领和士兵,有六扇门衙役和捕头。
这些人远远的站着,目光全部带着敬畏的看着穆丰。
宿竹心和狐唐此时有些涩然,刚刚被穆丰的举动激得心情澎湃,六识滞涩,竟然没有注意有人过来。
当他们认真看去时才发现,说话的是六扇门黑衣捕头何晓寿。
两人眼眸同时一缩,因为他们发现,即便何晓寿堂堂正正的站在他二人面前,可竟丝毫感知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如果阖上双眼,眼前仿佛空荡荡的,没有人。
穆丰也淡淡转过头,眼眸在何晓寿身上一扫顿时一亮:“飘魂鬼步,有点境界了。。。”
何晓寿本以为自己突兀出现,没人发现,正暗自欣喜时,骤然听到穆丰的话心神大震,瞬间就从隐匿中显出气息来。
宿竹心、狐唐直到这个时候才感知到何晓寿的气息,同时把心提了起来。
这也太可怕了,眼睛明明能看到,却无论如何都感知不到一点气息。
正面动手还不怕,暗杀,谁能躲得过。
飘魂鬼步吗?
记住了。
他们是把这种功法深刻的记忆心中,再也无法忘却。
何晓寿却是不能,自身最为隐秘的功法,纵横江湖十数年,五人能知,今日刚一得瑟就被穆丰叫破,他的震惊可想而知。
“穆、穆、穆公子。。。”
他在震惊中磕磕绊绊的重复着刚才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讲不完全。
穆丰笑了,上下打量着他,目光最终定在他的双手之上,瞬间神情变得异常和蔼:“还有小隐鬼手,你是吴孝子那痞赖货的徒弟。”
“啊!”
何晓寿忍不住脚步向后顿了一下,随即看着穆丰的神色,把心又放下。
能如此和蔼的看着他,能一眼认出他隐匿起来的功法,又如此称呼师傅,显然不是敌人。
想到这里,何晓寿神情更加恭谨,口舌也顺畅不少,拱手道:“是家师。”
穆丰仔细打量一下何晓寿,方方正正的一个黑脸汉子,看上去十分严肃,一身萧杀气息,可实际上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手托着下巴,穆丰飞速的眨动着眼睛,回忆道:“你是吴孝子的徒弟,应该,嗯,是十三年前拜入他门下的吧。我记得他那天十分兴奋,有点癫狂的跟我和梁丘邑吹嘘,还被梁丘临那家伙好一顿骂,说他收徒弟就是祸害人家。”
穆丰是有些无意识的陷入回忆,宿竹心、狐唐听得不知所以,因为全都不认识。
可何晓寿却听得心惊胆颤,吴孝子是他师傅,有多可怕就不用说了,梁丘邑是与师傅平级的,也是最好的朋友。
至于梁丘临就不用说了,那是东陵王朝八方神捕之一西方神捕,韵州国刑部侍郎职兼六扇门指挥使,刑部副长官,文为从三品,武为正三品都尉官职。
这是何晓寿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是他只曾听闻从未见过的天。
可到了穆丰口中就成了‘那家伙’了。当然,何晓寿也因穆丰的话而心中窃喜。
因为穆丰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话,收徒弟是祸害人家。
这句话很简单,却说明他何晓寿在梁丘临心中,不管多少亲近,至少有个印象。
其实,不止是他,就连宿竹心和狐唐都背着穆丰,小心翼翼的缩了缩脖子。
这位爷接触的太高端,随口说出一个人名,都让人心一跳一跳的。
恍惚间,宿竹心又想到在宝峰玉皇庙里,观行上师想探穆丰的来路,结果他直接扔出一个魔僧元品禅师,让全场所有人都如同鹌鹑一样,低下了头。
三个人看着穆丰,几乎同时低下了头,谁都不敢说话。
穆丰毫不在意的向何晓寿摆了摆手:“好了,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吸月玉观音我先拿走,玩够了会还给你们的。”
说着他还不解渴,顺手又从袖里把去掉包裹的吸月玉观音在何晓寿身前比划了一下。
何晓寿很无奈,翻着眼皮看了眼狐唐,咧了咧嘴。
他们来了这些人,一个是想找夏为峰和狐唐的麻烦,另一个真的是奔吸月玉观音使劲的。
如果玉观音在狐唐手中,即便是他狐家家主在,今天也得把玉观音交出来。
可偏偏玉观音在穆丰手里。
这就让人很为难了。
他们几个首领可都是亲眼看过昨夜那场大战的。
穆丰,别说是他们。
真要不给,就算是府主都天玉虎谈开崖来也是白搭。
再听那提到吴孝子、梁丘邑和西方神捕梁丘临的架势,估计也没可能。
无奈是无奈,其实何晓寿也明白穆丰的意图。
玩几天,就还给你。
这句话才是穆丰想要表达的真实意图。
不是不给,是现在不能给。
何晓寿心头气血上涌,瞬间又化为一阵无奈。
穆丰看着他,笑笑又把吸月玉观音塞回袍袖之中,淡然的拍了拍何晓寿的肩头:“有时就是这样无奈,为了临猗狐家,有些事该做还得做。再说,有我出面至少你不用怕回去交不了差。”
话说的很明白,吸月玉观音现在不能交给你,交给你就代表狐家靠上朝廷了。自然,白翎军会因为没有夺回的希望而迁怒于狐家。
这可不是江湖武林杀伐,狐家在厉害,面对数万乃至数十万的白翎军,能怎么办。
狐家,临猗是根,再怎么也不能舍弃根不要。
就好比蝶恋峰,二十年了还苦苦守着,宁可死伤无数都不愿离去。
白翎军就不同了,为了心头一口气,他们可以无所顾忌的袭杀临猗城。
大不了杀伐屠戮一番,在弃城而去罢了。
这种交换,狐家能干吗?
而吸月玉观音落在穆丰手里就不同了,他独自一人,可是不怕你大军临境。
事已至此,何晓寿也只能无奈的抱拳为礼,准备回去交差了。
穆丰笑笑也想离开,而这时,城门方向突然一声巨响,一道人影电闪而至。
第三百二十九章 苏风()
“是花兄!”
人影如电,一闪而至,他人看不清,穆丰却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惊呼一声。
穆丰一声惊呼,人影戛然而止,硬生生在空中停了下来。
“还有月娇。。。”
穆丰身子一动也飞上天空,站在花陌面前。
花陌一手提着花月娇,停在空中,此时面连焦虑,似乎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这是怎么了花兄?”
穆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