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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一溜烟来到柜台前,一脸郑重的报给掌柜。
掌柜眉头一蹙,恍惚间想到穆丰悲哥两人,缓缓一点头。
“注意下,最好探听详细,记录后传给方主。”
小二微一颔首,转身提着一瓮酒跑上楼去。
穆丰哥俩坐在窗口处,斜斜的正好能看到楼外街头,眼力好的时候,隔着远处楼榭更能看到城外、远山。
而在他们不远处,另外一个窗口处那桌,正好是同他们一起进城的几位。
两桌虽然分前后进楼,其实相差时间并不长,区别仅是他们那桌菜没上酒上来了。
那位善谈中年人显然十分嗜酒,菜没上并不急,酒来了却急急忙忙的斟上一碗。
一仰头倒进口中,然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脸享受的叫了一声好。
“两位小老弟,相请不如偶遇,来来来,何不并上一桌。”
中年人举起酒碗示意邀请。
穆丰悲哥两眼对视,抬手抓起兵器,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中年人性格和善,相随几人感知下虽然有武功傍身,对他俩来说却又等于无。
善谈、好客、没危险,又是左右临近的商人,较普通人掌握的信息量大,简直是他们获取本地消息的最佳人选。
“畅快,不扭捏,是条汉子!”
中年人大笑着站了起来,拾起两只碗,抬手斟满。
“相逢就是客,出外行走的哪有那么多讲究!”
穆丰啪的一下将大夏龙雀斩拍在桌上,拾起酒碗向中年人示意下,一仰脖倒了进去。
“清冽、绵软,回味悠长,确是好酒!”
一碗酒倒下,穆丰先是一愣,随即闭眼闭口细细回味了一番,直到身后响起轻灵的脚步声,才长长的吐出一口酒气,忍不住赞叹一声。
“哈哈,这可是金玉满堂楼十年陈酿,非老顾客品尝不着的。”
中年人得瑟的扬了扬手中酒坛。
穆丰打眼扫过中年人几乎扬到他鼻口上的酒坛。
果然,酒坛无名,中间却贴了一角红纸,上书‘十年’二字。
瞬间回头,穆丰看到刚刚停下脚步,捧着酒坛站在他身后的小二。
双眼低垂扫过小二怀中酒坛。
小二刚刚在穆丰身后站定,没想到穆丰冷不丁一回眸,顿时骇了一跳。
听到中年人高声得瑟,又看到穆丰双眸注视自己怀中酒坛,连忙将怀中酒坛翻转,将酒坛上‘十年’二字示意给穆丰。
“也是十年陈酿,不错!”
穆丰笑着伸出手指在坛底一挑,十斤装沉重的酒坛飞身而起,高高的悬在空中。
“酒虽绵长,但还稍显辣烈,冰镇一下是最好的了。。。”
说着穆丰手指在瓮口一划,唰的一下,腊封掉落。
回手一抄一挪。
酒坛安稳的落在酒桌之上,然后就间一股白气从瓮口飘出。
“啊,这这。。。”
中年人,青年、少年跟穆丰背后站立的小二同时色变。
不是穆丰忽起忽落这两下功夫,而是酒坛内飘起的白气随风飘行中,即使寒冷的冬季,酒楼内仍然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冰冷寒气随之掠过。
酒在冬季,无论多么寒冷都绝对达不到冰寒程度。
现在。。。
是他那一抄手间发生的变化吗?
所有人想到穆丰刚刚那句话,酒虽绵长,但还稍显辣烈,冰镇一下是最好的。
冰镇一下,一抄手就冰镇了吗?
“冰镇陈酿还真没吃过,今天倒要见识一下!”
中年人见多识广,震惊是眼中充满了震惊,脸却还干笑着,拾起酒坛给自己斟满。
小二却忍不住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剧变。
他早知道,能带那两柄充满了煞气兵器,四处行走的人绝对不凡,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不凡法。
“要提醒掌柜的,这俩个家伙,万万得罪不得!”
脚步没敢多停,小二嗖嗖两下蹿到楼下。
“师兄,看你把人吓得。”
悲哥笑了一声,退让一下,从中年人手中接过酒坛,给穆丰和自己倒满。
穆丰淡然一笑:“我吓的人不是他,希望他们不会自误。”
“哦!”
悲哥一边斟酒,一边环视四周。
最终,目光在斜对面,四个汉子环形而坐的那桌,停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暴袭()
淡淡的白雾随风飘散,不经意间将清冽的酒香扩散半个酒楼。
香气馥郁,仿佛钩子般顺着鼻翼深入胸腹,挑动着酒虫,馋火直往上烧。
明明手里握着入口香甜的美酒,在这一刻竟然变成了苦酒,难以入口。
“有好酒!”
那四个壮汉酒碗往桌上一摔,站起身来瞪着虎目环视四周。
好酒之人就是这样,明明美酒在前,却又苦于喝不到口,只能焦躁的四下张望,寻求酒香来源。
却不想,穆丰这个时候已经安稳的坐下,乐呵呵的看着悲哥将冰镇陈酿均给众人吃。
“那位好汉带的好酒,我兄弟重金求购!”
几个汉子一个劲的寻找,偏偏找不到目标,忍不住抛出重金求购。
显然他们也是金玉满堂楼常客,几乎吃遍金玉满堂楼所有好酒,酒香入鼻他们就知道,这酒不是金玉满堂楼的。
满楼寂静,除了穆丰他们这桌有些许吃酒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响。
这四个汉子不是寻常人啊!
悲哥眉头一挑,没去看这四个人,相反将目光落在穆丰身上。
哥俩是一起蹬上酒楼的,他在蹬上酒楼的那一刻,目光扫过整座楼层。
他没感觉到什么,师兄却有所察觉。
为什么?
师兄弟同时从天涯山脉走出,他比师兄还早混了两年江湖经验。
可相处后,他却发现,自己这两年阅历在师兄面前就跟没长大的童子般,一无是处。
“哪儿还一个呢?”
穆丰提起酒坛,肘部在悲哥腰肋一顶,向酒楼最里面示意一下。
还有一个?
悲哥眼角斜挑,用着余光在酒楼最里面那桌扫过。
那里,基本上算是整座楼最差的座位。
一位青衣人。
一菜一饭,无酒。
孤独的,背向他们而坐。
看不到正面,悲哥只能从吃饭的动作上判断,那是个跟他们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
举止儒雅较有风范,应该是个世家子弟。
不用穆丰解说,只一提醒悲哥就感觉到不对来。
一个人,选了个阴暗的角落,还不合常理的背向外而坐。
这是在躲避什么吗?
“来,吃酒!”
穆丰淡淡笑着再度给中年人斟满。
这时,一瓮酒几乎均没了。
五个人,除了中年人分了三碗外,其他人差不多一人均了两碗。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然后一边品味着一边带着叹惜的看着空空无也的酒坛。
好酒之人是最见不得美酒放在眼前而吃不着的。
中年人明知道这酒是如何变得与众不同的,可即使知道他也无法复制。
冰镇陈酿,难道真得只是冰镇一下,就能把陈酿变成如此清冽香醇的美酒吗?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真正让陈酿变成绝世美酒的,还是穆丰轻描淡写的一抄。
是惊人的功力在瞬间剧变,是他可望而不可及,不可能做到的。
有幸能吃上三碗就已经是天大的机遇了,人不要太过贪心。
中年人十分理智的将一切抛却,视若珍宝一般低下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味着。
他貌似知道穆丰哥俩要搞事,可搞不搞事,跟他有关系吗?
中年人认识身后四个汉子,感觉到半天没有回应,四个汉子火爆脾气按耐不住,有些要暴起。
可是!
中年人心下暗自叹息,他的余光扫过桌面上,即使藏在鞘中,仍然隐藏不了的煞气腾腾的两柄刀。
都不是凡人啊!
中年人刚一叹息,耳边就听一声怒喝。
“这位朋友有些过了吧,不过是一坛好酒,难道云岭炎杀四虎连这点面子都没有吗?”
为首的,身材最为高大的汉子淡淡的吐出一抹威胁,目光环视后落在穆丰这桌。
穆丰悲哥对云岭炎杀四虎的威胁话没有在意,却突然发现,在壮汉威胁声出口时,楼角背向他们的那个青衣人肩头抖了一下。
悲哥眉头一挑,眼眸在眼眶里一转。
真的有事,而且还应该跟这四个汉子有关。
他们是谁来着,云岭炎杀四虎。
云岭,悲哥知道,那是古州第一大山脉无终山最有名的主峰之一。
因为那里坐落着跟羽化天宫平级的云门。
云门、羽化天宫可不是小门小派,那是九天三山之下最顶级的大门派。
也许他们比不上中州秦家,那种全天下最最顶级的世家。
不能算最顶级门派,只是因为他们是九天下的真传门派之一,而不是唯一。
穆丰压低了声音在悲哥耳边蚁语道:“云门是那天真传?”
悲哥嘴角一翘,他突然发现,任何事情都比自己强的师兄的一个弱点,那就是常识,世俗间的常识师兄并不熟悉。
也是,师兄的功夫境界那么高绝,兵法战略异常精通,甚至就连江湖阅历都高得非比常人。
这样的一个人,要是什么都知道的话,还是人吗?
想到自己终于有一项比师兄强的地方了,悲哥忍不住翘着嘴角,笑了。
“得瑟!”
穆丰敏锐的察觉悲哥的愉悦,一眨眼就明白悲哥高兴的是啥,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语的唾了他一口。
“呵呵,得瑟咋了!”悲哥异常快乐的笑了,然后压低了声音吐出一个名词:“上玉清平天!”
“哦!”
穆丰微微颔首,了然应了一声。
上玉清平天,果然是与宝仙九室天平级的九天之一。
明白了。
穆丰刚一点头,冷不丁耳边响起一声爆响。
拳头,暴击。
不是攻击自己的。
穆丰第一感觉到爆响来自拳风,攻击点还不是自己这里。
悲哥几乎跟穆丰同时抬头,然后愕然的看到那位炎杀四虎之一的壮汉飞身而起,强劲的一拳带着凛冽的破空音捣向楼角暗处,背向而坐的青衣人。
什么意思!!!
不是为了一坛美酒暴起攻击吗?
怎么找的不是我们,而是他!
穆丰悲哥两人用着余光对视一眼,然后就看到青衣人仿佛背后有眼一般,凌空飘起,倒背着鱼跃而起,十分精彩的闪开偷袭的一拳。
“李思龙,你找死!”
清冷的一声传来,青衣人长臂一甩,手中筷子一分,仿佛锋利的剪刀一般剪向李思龙手腕。
“果然是你,粉十郎,这回看你往哪跑?”
李思龙暴击的右拳猛然一收,左拳挟着千钧之力重重的轰向天空。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惊喜()
粉十郎筷子剪空,左耳就传来劲爆的声音。
失手了,这种反应不用看也知道。
虽然失手他却不慌,落空的右手顺势向上翻转,整个人借着这股力量一个大回环,跟李思龙翻成了面对面。
穆丰看到粉十郎的样貌,心忍不住一抖,眼皮急速的眨着,思索着。
“很年轻的一个人。”
悲哥摩挲着桌上的玄武离渊刀。
他没有猜错,粉十郎的确是与他们同龄的年轻人。
“你感觉的确没错!”
穆丰无意识的回了悲哥一句,然后揉了揉额头,皱着眉努力回忆着什么。
“怎么了,师兄?”
看到穆丰的样子,悲哥不由好奇的追问了句。
穆丰掐着眉宫,有些苦恼的道:“这个人我明明没有见过,可就是感觉有些熟悉,似乎触动我的回忆。偏偏怎么都想不起来。”
“是吗?”
悲哥好奇的抬头注视着粉十郎。
粉十郎是个面目清秀,略显文弱的年轻人,如果在大街上遇到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个读书人,是位进京赶考的文人。
可现在,这位文士刚猛的与李思龙纠缠在一起,踢得桌翻凳倒,打的碗碎碟飞。
拳风鼓鼓,菜肴四溅,惊得满堂食客向四下躲避。
两人交战十分激烈,给人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可惜,他们并非寻常切磋,看到李思龙恶狠狠的样子,看着粉十郎略显狰狞的面孔,倒向是仇杀。
而且炎杀四虎显然也非侠义之士,看出李思龙一时半会拿不下粉十郎,另外三人同时脚步一抬,向粉十郎围了过去。
粉十郎也十分警醒,三虎身形一动,整个人立刻滴溜溜一转,脱开李思龙纠缠,闪到窗口处,十分不屑的唾了一口:“李思龙,炎杀四猫还是这么无耻吗?只会围殴,我呸。。。”
李思龙双臂一展,用力一攥拳,乐呵呵的看着对面尽显无奈的文弱少年,阴森森道:“粉十郎,炎杀门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不知道吗?”
轰的一声,楼梯口还在看戏的人们闻听炎杀门三个字,几乎同时向楼下遁走。
穆丰眉头一蹙,炎杀门,都不用针对谁,名头一亮立显威慑,好大的威风。
还在贪酒的中年人也脸色凝重,偷偷的一拉伙伴,手指又暗暗的点了穆丰悲哥一下,悄然向后退去。
“是炎杀门。。。”
悲哥嘴角抿了抿,安稳的坐在哪里没动,不过,攥着玄武离渊刀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
“粉十郎,你不要想能逃走,还是把北极六宮交出来吧。”
李思龙这回说话似乎是为了威慑粉十郎,一字一句的缓慢几分。
“不可能,你们还是不要妄想了,死都不可能。”
粉十郎冷笑一声,身子一缩,直接消失不见。
“都到这儿了,你还想往哪儿跑!”
炎杀四虎同样冷笑一声,顺着窗口蹿了出去。
可他们不知道,穆丰在李思龙一句‘粉十郎、北极六宫’出口,按着大夏龙雀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穆丰双眼缓缓闭上,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粉十郎、北极六宫。。。粉姑婆,原来如此!”
“师兄!”
看着穆丰的样子,悲哥也站了起来,低低呼唤一声。
穆丰双眼睁开,抬手拍了拍悲哥的肩头,认真的道:“师弟,师兄有个人情要还,有个承诺要应。师门,恐怕要你自己先回去了。”
“师兄!”
悲哥眉头一皱,眼眸一瞪,刚要开口反驳。
穆丰挥了挥手:“你先不要说,师兄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不用你的。再说,无为心简对你如何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先回师门,耽搁不得。”
“可是。。。”
“不用说了,听话。”说着,穆丰提起大夏龙雀,一闪身,遁出窗口:“放心,我耽搁不了多长时间,替我向师傅、师兄、师弟们问好。”
余音袅袅中,悲哥尽显无奈的攥了攥玄武离渊刀。
“唉,师兄又是这样,自己的事情从来不麻烦别人。”
恨恨中他一回身,正好看到楼梯口处上来的一群黑衣人,有楼下掌柜,有刚才招待他们的小二,还有一群煞气逼人的打手。
“人呢?”
“跑了!”
“跑哪去了?”
“我那知道,我叫的酒菜呢,怎么还没上来。”
“啊,都这样了你还要吃!”
“我上酒楼不让我吃,凭什么?”
“那个,那个。。。”
不提悲哥将一腔郁闷撒在金玉满堂楼身上,单说穆丰。
他终于在李思龙一句话里醒悟出,为什么他看到粉十郎总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粉姑婆,是他在谿谷重狱里一同生活十几年的顶级猎食者。
他在粉十郎脸上看出一丝粉姑婆的样貌。
虽然年龄相差悬殊,但那丝血脉关系,让她们多多少少有些相像。
“原来我还有些犯愁,粉姑婆的委托如何去办,没想到会在这里解决。”
穆丰也想快快的赶回九华别府,去看看师傅,看看师兄师弟们。可谁让粉十郎这个家伙,这个极有可能是粉姑婆后辈的家伙有难的时候,让他遇上了,他不可能当作看不到。
虽然你口中说,不强求。
可是,能让骄傲如你的舍下面子,在困难我也得替你办成啊!
穆丰知道,很多人、很多世家、很多豪门跟门派都对传承看得很重。
传承,首要是人,其次就是功法。
没有人了,任何功法都是无用,而功法没有传承下去,光有人也是没用。
所以,传承就是人与功法相辅相成。
粉姑婆,应该是她们那个家族功法最高之人,可偏偏被囚禁在谿谷重狱中,光有一身功法却无法传承下去。
穆丰,应该是粉姑婆无奈之中的一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