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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水中有几条鱼儿游近她,她一时看傻了,自然不察一根细长的木头冲了过来,正好打中她的膝盖——
“哎哟!”噗通,她跌进了溪水中,“救——命。”呼救声一落,才发现自己只是跌在膝盖高的水中,不觉莞尔。
“你在干什么?”急呼呼的叫声突然从她身后传来,并点水而过,一把将她揪出水面,再跃回草地间。
“我在沐浴,你抓我作什么?”她使劲儿地挣扎。
“你知道吗?这溪水可能有漩涡,一不小心便会葬身溪底!你可别告诉我你会泅水。”明明是关心,一句话却被他说得夹风带雨。
“你——你真过分!我只是想洗个澡也不行吗?”她气得脸红脖子粗。
“洗澡?有人穿衣服的吗?”他一脸不可思议。
“有!就是我!”她顽强抵抗。
“好,这样洗得干净吗?”他也和她杠上了。
“这是我的问题。”
“算我多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就往回走,拾起先前猎的猎物与捡来的树枝,不再与她争辩。“喂!喂!”她忽然觉得内疚,连忙跟了上去,才一抬脚,又跌了一跤,“哎哟!”不知是委屈,还是疼痛,或是多日奔波的疲累,突然间,她像个孩子般地哭了起来。
冷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立刻三步并两步来到她的眼前,一把抱起她,“你怎么了?”
再大的苦难,她都咬牙撑过来,怎么……这一点痛,反倒令她泪眼汪汪?
有心疼、有自责、有怜爱,还有他自己也分不清的纠葛情悻一涌而上,他就这么覆上她的唇……“不要哭。”此时此刻,他满心洋溢着想要温暖她唇片的怜惜念头,那带着烧灼的唇缓缓地熨烫她的樱口,不断地反复轻啄、吮吻、摩挲着……暖暖的气息借由唇齿相依,一缕一缕地传进她的嘴里。
她的柔唇经他探撷后,变得更加娇艳柔沛,充满了邀请。他紧密贴着她柔若无骨的馨香暖躯,火热地厮磨她的唇,烙下他夺魂的印记。
觅了个空档,她说出了这辈子她想都不敢想的一句话,“不要走。”
这话犹如催情剂让冷霄乐得服从,一把抱起她,飞至原来为她推拿腰部的草林,继而将她放在绵柔的草丛上。
“绝色,听我说。”他认真的神情仿佛有重大的事要宣布。
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对她的热爱,今天他一定要将话说明白,尤其近日她忽冷忽热的态度,更让他惶惶不安。
真怕……真怕她一溜烟,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她的神魂似乎还滞留在先前那抹深情的吻中未归位。
他轻柔地为她拭去未干的珠泪。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像你这样打动我的心。我也曾试图甩开你对我的影响,可是我办不到!我纵容你对我颐指气使,纵容你命令我做这做那……我问我自己,为什么?但我找不到答案,只知道,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话未尽,美目又落下珠泪……
他这次却是以吻拭泪,“绝色……我想娶你为妻。”
梅绝色登时瞪大双瞳,“为什么?”
“傻丫头,还问为什么?我不能没有你相伴啊!”他的指尖慢慢地沿着娇嫩的背肌而下……
这样温柔、若有似无的抚摸,让她的感觉敏锐了起来,先前的舒服一下转变成酥痒难耐。
这时,他的唇也来到她精巧的耳垂上,以撩探的方式吮吻着,双手紧紧地搂住她的细腰,任决堤的情潮攻陷所有思绪。
霎时,她全身涨满对他的渴望……
登时,他不再细细浅尝,反而热烈地探进她口中与她的唇舌交缠,霸气攻占她如蔷薇花瓣的柔软……
她觑了个空,喘着气问:“你不怕世人的眼光?我是个阴阳人!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你不在乎吗?”
他仅是摇摇头,“我不怕,也不在乎。”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在她耳际低语:“我——爱——你。”
这话宛若定心石,镇住她所有的忐忑。
她开始恋栈他带给自己的那种奇幻欲望,那是一种超乎所有一切的甜蜜感受与堕落感,令她身心都沉醉了!
一阵蝶戏之后,她幡然警醒,立刻推开了他,“那……瑶儿呢?还有冷情呢?”
“哈——瑶儿是我亲妹妹;至于冷情,只是我的手下,那都是我为了刺激你所以胡诌的。”他又吻上她。
“你好坏!”心中的巨石陡地落下,小拳头撒娇地打了上来。
“好,我坏,那你爱上我这个坏人了吗?”他逗着她。
她只是低头不语。
“说呀!”他逼近。
“我好冷。”她顾左而言他,逃避问题。
这个笨冷霄,人家的身体几乎都给了他,还问人家到底爱不爱他!真是头大笨牛!
他看出她的淘气,嘴角顿时扯出调侃的笑容,“那我替你加温!”倏地就扯下她湿透了的衣服。“你……人家冷,你干吗扯我的衣服?”她低声呼叫。
“恩爱是最好的加温方法。”再度取回主控权的冷霄,又以唇罩住她的小口……
他一点一点加深两人的缠吻,她想喊停,他却趁机吻得更深,亲昵地滑过每一寸芳香。
一股冲击而下的热潮震慑她的心神,思绪又回到上次两人几乎拥有彼此的过往,她不敢细想那种火热的感觉是什么,只知他正在对她做一件只有夫妻间方能做的事。
她的视线又开始变得模糊,他温热急促的呼吸骚弄着她敏感的脸颊,让她脆弱得只能任他引领到海角天涯……
他喜欢她的唇,尝起来有种甘甜的滋味,虽然她的反应略显生涩,但这个吻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震撼。
由于是两情相悦,这个深吻逐渐点燃双方的火热激流,两人陷入一种浑然忘我的迷情中。
她被他吻得心跳紊乱,一双手也开始抚摸他结实的胸膛。
他旋即退去所有的衣衫与她袒裎相对,邪邪地一笑后,开始以折磨人的缓慢速度,吻上她饱满的丰胸。
“哦——”吟哦的音律就像一个引信,点燃更狂暴的激情。
他从耳际、发鬓、粉颈、酥胸……一路下滑,不放过任何一处美丽,最后来到两股之间,他将头埋了进去……
第十章
马车渐渐接近绝色世家,梅绝色这才想起一件一直想问冷霄的事,“冷霄。”
“停!”他旋即喝令马匹停下脚步。“什么事?”
“你为什么会中那个‘毒’?”小脸写满了狐疑。
“是我的恩师趁我不注意时让我服下的。”他尴尬地笑了笑。
“什么?”她实在不敢相信,冷霄也会有轻忽的时候,“你师父为什么这么做?”
“他说,这样才能测出白发仙翁的真伪,也只有如此,才有理由找他为我绝色世家效命啊!”回想这段过程,自己也觉得有些诡诞。
“你师父是何方神圣?”
“我不知道他的大名与封号。”他再次感到局促不安。
“什……么?”她简直无法置信。
“他有一头红色的长发与长须,是个很逗趣的老人家。他不说他姓啥名谁,我自然不好问,但他的本领真的没话讲。”
“好一个怪胎!”
“不准编派我恩师的不是。”这一点,他倒是挺坚持的。
“我只是奇怪,他给你吃的毒药,普天之下几乎没人会使,若说有谁会使,就是我那怪胎师父!可是,照你这么分析,我就不明白了。”
“你说,他使的毒,只有你师父会?”他也感到不可思议。
“嗯。”
“会不会他们是师兄弟?”他猜测道。
“不可能。因为我师父只有师妹。”
“这……”
转了一圈,两人还是陷入迷阵中。
“先不想这么多,我们先回府,等师父回来,我再问个明白。”冷霄再度抓起马缰,“驾!”马车再次飞奔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他们就来到绝色世家的大门,只见门前的仆役立刻迎了上来。
“大少爷,您回来了。”仆役连忙上前招呼着,接着听儿?声声的传呼声说着:“大少爷回府 !大少爷回府 !”
“真的是大门大户,连回府的排场也非一般人家可以比拟的。”梅绝色掀开帘子说道。
“让你见笑了。”冷霄爽朗地笑着,“来,我扶你下来。”
“这样不太好吧?”她睇了睇一排人阵,有些不自在。
“一路上,我不都这样做?再说——”他附耳上去,“你已是我的人了。”
“讨厌!”她喂了个大白眼给他。
“是,白发仙翁。”忽尔,他朗朗笑出声。
一旁的仆投几乎看傻了眼……因为,他们少主从来不曾有过这种表情!可见眼前这女子,很可能会是他们的“主母”!大家立刻一字排开也朝梅绝色露出恭谨的神色。
“小姐呢?”冷霄这才回神问着身边的仆投。
“小的已令人去请小姐到大厅来了。”一名像总管的中年男子答道。
“嗯,府中的人究竟中了什么毒?”他继而关心地问道。
“毒已经被太师父解了。”中年男子又答。
“师父?!”
“看来,我是白跑一趟了。”梅绝色瞅着冷霄。
“谁说的。”他又附耳上去,“你还得当我的娘子呢!”
“谁说我愿意了?”她佯怒地又白了他一眼。
“恐怕不成哦。”他索性牵起她的手,毫不避讳地走进大厅。
大正厅上正坐着一个坐没坐相的长者,一左一右的头发与胡须正是一红一白,活像个跳梁小丑,贼兮兮地朝他们两人诡笑着。
“师父!”这声叫唤竟是同时出自梅绝色与冷霄的口中。
两人彼此面面相觑,
“你说他是你师父?”梅绝色首先发话。
“是。他也是你师父?”
“是。”
“我的两个爱徒,别吵了!我正是你们两个如假包换的师父。右边的白发白须是梅绝色你的师父,左边的红发红须是霄儿你的恩师。看来为师的安排不错吧!小两口怕是要请师父喝喜酒了吧?”忙不迭地,白发仙翁走近梅绝色就执起她的手,把起脉。
旋即,他露出了调侃的诡笑,捋着红白相间的胡须格格地笑道:“绝色吾徒啊!想来你已经服下药引了。哈——”
“药引?什么药引?”她不明就理地盯着他老人家直瞧。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反正日后,你自当明白。”白发仙翁再度诡笑。
“师父!”她撒娇道。
“没用!这招留给冷霄吧!为师的任务已达成,就等你请师父喝喜酒 !”他准备遁走。
“恩师,请留步。”冷霄恭谨地唤住白发仙翁。
“你和绝色相处也有一个多月了吧!怎么还没学到她的可爱呢?这么硬邦邦地叫恩师,听了真不舒服。”他故意挖苦冷霄。
“恩师——”
“好了,好了,有话快说,有屁快——”他突然收口。脏话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不知我府中上下的人,究竟中了什么毒?又是谁下的毒?”
“我下的毒。”他轻松对答。
“恩师?”
“我只是想叫你快点成其好事,早早回来。这招果然有用!你们——不就‘那个那个’了吗?,”他还故意以两个拇指互相敬礼的动作,表示两情相悦。
“师父!你真是——为老不尊!”梅绝色扯起嗓门准备开骂。
这时,门边闪进一个人影,她连忙住嘴,因为那个女子美若谪仙、灵气逼人,水汪汪的大眼活灵活现。
“她是?”
“哥——”冷瑶踩着小碎步朝冷霄飞快地走来。
“瑶儿!”他露出有别于平日冷漠的笑脸迎向她。
“这该不是我的嫂子吧!”她已听下人形容过大哥一路牵着梅绝色的手的事了,以大哥的个性,若不是真的看上哪家姑娘,他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
“我叫梅绝色。”她露出真诚的笑容。因为她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冷瑶。
“绝色?果然是绝色,连我都要向上苍抱怨,没给我像嫂子一般的容颜。”
“别这么称呼,我不能嫁——”
“我不准!”冷霄霍然出声。
冷瑶笑开了口,“看来哥哥是不能没有嫂子了。”她忙着在一边敲边鼓。
“师父——”梅绝色转而向白发仙翁求助。
“不干我的事。”连忙调头就溜。因为她的缠功很怕人的。
“哪有这种师父的?”她不平地大呼。
“我看我和你的事得私下解决。”冷霄心想,既然府上无人中毒了,现下最大的事,就是她和他的问题。
于是,他抓起她的柔荑就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放开我!我不能再跟你走了!”她急呼。
他只好再次点了她的哑穴,“你的声音太大了,要叫还是留到洞房花烛夜再叫好了。”他又附耳一来,似乎没有察觉她乍变的小脸下方,有着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反而还趁机吮着她的耳垂。
只见她双颊辣红,胸口再次快速起伏。
“你也想我,对吧?”他还不忘调笑道,忽然觉得此刻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她却只能轻喟,任他随性而为。
冷霄携梅绝色回到自己的厢房时,不忘将门牢牢地栓上,接着他神情严肃地拉她坐在桌前。
“你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把我锁在这儿,别人会怎么想?”梅绝色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在乎你怎么想。”他紧紧地握住她纤弱的柔荑,神情专注而诚恳。
“我想问你,你愿意每天早上起床就看见我吗?”他拐着弯向她求亲。
心,陡地漏跳了一拍。
这是……求亲吗?
“你倒是说一句话呀!”他有些焦急。
“我……这……”她期期艾艾,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那好,就当你愿意。我冷霄起誓,今生将与梅绝色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冷霄指天金证,将娶梅绝色——我至爱的女子为妻,永生永世只爱她一人。”认真而诚恳的双目探入她的眼瞳深处。
“你……你……”她突然哽咽。
她真是何德何能,一个阴阳之躯竟然能得到放眼江湖人中龙凤的他的青睐!
多年所受的苦,在此算是得到了补偿与安慰。
但是……她……不能让他受委屈。
她断然打断他的企盼,“霄,我不能承诺你。”
爱过才知情重,正因重情,所以不愿见对方为她所苦。
她不是“完全的女人”,这是事实!她怎能让他“爱”她!怎么能?!
“为什么?”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用力之大几乎捏碎了她的指骨。
“啊——”她低吟。
“对不起!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成为我的发妻?”他不能置信,“你都已是我的人,又为何不愿正名?”
“霄,其实,我也盼成为你的妻子啊,只是……我……何时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我完全没有把握,师父虽说,我已服了药引,但……这些日子以来,我根本没有吃过任何所谓的药材啊!他这么说,无非是安慰我罢了。”她实在不能自欺欺人。
“我不在乎你是否是一个阴阳人,我只在乎我要娶的是一个住在魔鬼谷、古灵精怪的梅绝色,你明白吗?”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若真正的爱你,就必须替你着想。唉!想来可笑,我梅绝色一直视礼教为无物,到终了,还是因爱而臣服于它。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尚有亲娘在世,怎能如此仵逆不孝?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话落,泪已夺眶。
爱他,就该为他着想,不是吗?
这看得冷霄痛心极了。“绝色,我不管世间礼教为何,我只要你啊!如果你不答应为我妻子,我冷霄再次起誓,今生绝不论及婚嫁,直到你应允为止。”他突然跪地朝天发誓。
“你这是何苦?”她也跟着跪了下来,并努力拉下他起誓的手。
“只是为了我的挚爱——你啊!”他将她搂近自己,声音也有些沙哑。
早已泪如雨下的她,看着眼前这个深情的男人,除了满心的爱意外,还有更多的歉意……
与他朝夕相守是她今生最大的愿望,但身体的痼疾却也是她此刻最大的痛。
冷霄可以不在乎这些,但他的家人可以接受吗?
今日的他,可以立誓爱她一生,但难保他真能对自己的痼疾永不嫌弃;如果有一天他对她露出嫌恶的眼神,她肯定会受不了,倒不如现在放弃,也可免去爱过再失去的莫大痛苦。
爱,无语;离,极苦;舍,难放……
却不能不放!
“对不起,我还是无法答应。”梅绝色强忍着心中的痛,轻声说着。
“为什么?”向来狂放不羁的冷霄,顿时有如受伤的猛兽发狂低吼。
“天下女子何其多,你不要再执着了。”为了断了冷霄对自己的爱,绝色一字一字绝然地说着。“不要用这话打发我,冷霄此生只爱你一人!断无他人。”他坚贞地立誓。
“你……”见他如此坚决,她只好狠下心推开他,“我说不嫁就不嫁!”
“你不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