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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原路返回的时候,郭维新一行人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原始森林里面。看来这郭家人还真有两把刷子。我在四周寻找,一直到了下午,还是没有找到郭维新一行人的足迹。
我心中暗想,郭维新说了要换一个方位,也就是与昨天那个方向相反,我暂且也换个方位追上去,总能追到他们的。兜兜转转了许久,我最终决定自己选择一个方位。
到了下午,萧关忽地哭了起来,应该是肚子饿了。我摸了摸随身布包,发现其中瓶里的羊奶已经喝干了。
“你小东西,食量可真大啊。”我道,“我得先给你找吃的东西了。”吼吼地两声,从一侧山洞里传来豹子的叫声。
404、到达龙家()
神农架自然环境优良,倒有不少野生的豹子,个头算不上太大,但是攻击能力还是很厉害的。我闻到豹子的叫声,没有恐慌,反而是一喜。
萧关的肚子饿了,需要吃东西,豹子出没,肯定会有母豹子的,有了母豹子,就会有奶水喂养萧关。我抱着萧关,循着声音走了过去。那洞穴传来细小微弱的声音,显然还有几只小豹子。
我不由地一喜,走到洞穴口,找了一块石头在洞穴敲动两声。果然,那母豹子警觉,转身一跳,就扑腾上来,洞穴里面还有几只小豹子,颤颤巍巍地站着,很是害怕。
母豹子格斗跳跃能力极强,前爪趴在地上,后脚开始发力,已经做好了跳跃扑杀的动作。我瞪大眼睛看着母豹子,它也在看着我。它没有扑杀过来,显然是担心我会攻击它背后的小豹子。
就在这时,萧关发出了哭声,洞穴里回荡着哭声,另外几只小豹子也叫了出来。我将手中的石头丢在地上:“我不是来伤害你的,只是让你帮帮忙……”
我手中的石头落在地上,那一只母豹子后退忽然发力,整个身子直接扑腾上来,动作极快。我看准了机会,身子一闪,从一侧躲了过去。就在此刻,两只小豹子跑到我的脚下,有一只竟然停了下来,用前爪抓着我的鞋子,甚至张开嘴巴,准备咬一咬。
我玩下身子,将小豹子抓了起来。那母豹子见到这等情形,没有再攻击上来,而是发出不安的叫声。我抱起小豹子之后,只是用手摸摸它的毛发,并没有任何敌意。
母豹子越发地不安,几次都要扑过来。我道:“我不是过来伤害你的。”我随即上前,把手中的小豹子放在地上。那小豹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跑到妈妈那边去了。母豹子看准机会,一跃而起。
我双手迎上去,与它纠缠在一起,抬起拳头,两拳打了过去,用力压住母豹子。豹子爆发里很强大,但是耐力并不算突出。我与母豹子僵持几分钟之后,它没有了多少力气。
这时,我一手压着它的脑袋,另外一只手解开萧关。萧关哭了好长时间,闻到了奶香味之后,很快就停止了哭泣。萧关吃了豹奶之后,没有再哭泣。
那母豹子似乎明白我来这里原因,或是出于一种天性,没有再挣扎了。等到萧关吃饱之后,我方才松开母豹子,另外几只小豹子也跟着跑了过来,吃了豹奶。
我见外面天色已晚,便决定在豹子洞里住上一晚上。母豹子喂养过孩子之后,已经耗费了不少气力,对着我叫了两声。我抱着萧关,示意自己不会加害小豹子。
“好吧,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打些猎物给你,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笑着说道,方才出了豹子洞。这山里面遍布野物,我将木棍提在手上,布置了一些简单的陷阱,到了天黑的时候,便有了收获,打倒了三只野兔子,本来可以猎到一只野猪的,奈何野猪的力量太大,我有没有锋利的武器,挨了一棍之后,那野猪竟然跑掉了。
我回到豹子洞,把野兔子丢给母豹子。母豹子起初犹疑了一会,之后边吃了起来。我则在一边烧起了火堆,以此度过漫长的夜晚。而此刻,我与郭维新一行人,已经分开了七八个小时。或许他们已经到达了龙家。
暂且不管,过了今晚再说吧。母豹子吃了野兔子之后,精神抖擞,守护着几只小豹子。我与萧关这边有火堆,以此泾渭分明,双方都没有冒犯。
只是到了晚上,萧关又到进餐的时间。我方才抱着萧关过去。那母豹子起初也是不满意,反抗了一番,最终还是败在我手下,也没有太多挣扎。
萧关饱餐之后,又重新睡了过去。也许是夜晚寒冷,几只小豹子跑动着,最后都睡在篝火边上,传出细微的鼾声。母豹子这才没有警惕心,只是睡在远处,一双野性而漆黑的眼眸,关心地看了过来,而后自己也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天色大亮,篝火已经熄灭,只有一些灰烬。几只小豹子已经醒了过来,忽地爬了过来,落到萧关身边,好似与萧关甚为亲昵。
我并没有阻止,想来是因为萧关吃了豹奶,身上有些猎豹的气息,小豹子以为萧关是自己的同类,所以跑了过来。其中一只小豹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萧关。
萧关也刚刚醒了过来,伸手抓着小豹子的耳朵,发出了响亮的笑声。另外一只豹子也跟了过来。我看了好一会,方才把萧关抱起来:“他不是你们兄弟,但可以是你们的朋友。多谢你们了……”
小豹子发出低低的叫声。母豹子踱着优雅的步子,轻快走了过来。和昨天相比,母豹子已经变得温和了不少。似乎已经接受萧关。
我道:“母豹子,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能否再喂萧关一次呢?”母豹子似乎听懂了这话,直接趴在地上,小豹子也跟着跑了过来。我把萧关放过去,萧关也很开心吃了起来。
等到他们吃完之后,我又用随身瓶子装了一些,这样也能在路上吃。萧关吃过豹奶之后,发出的声音都比之前要响亮了很多。我由衷地感激着豹子一家,离开豹子洞之后,追踪到昨天逃走的野猪,费了一些力气制服了野猪,用藤条绑住,丢在距离豹子洞附近。
母豹子出来猎食的话,可以轻易抓住这只野猪的,也算是我和萧关的报恩。在萧关以后漫长的一生中,从他出生开始,就注定要经历不凡的经历。和小豹子一起嬉闹,吃豹奶,这些事情,不是所有人可以经历的。萧关啊,我只希望你长大以后少一些磨难,一定要坚强一些。
一夜下来,早已没有郭维新一行人的足迹。我只能顺着大概的方向,往前面追踪。走了一天之后,大概到了晚上。我跃过一片山头,忽地看到远处有一片亮光。
是微弱的灯光。
是人类群居才会有的灯光。
我心中一喜,看来远处就是龙家,真是踏破铁鞋终得见,原来在此虚无处啊。虽然看到了光芒,可是要走过去,却要花很多时间,要穿过两个山头,方才可以看到那一片光景。
漆黑的夜色之中,只有点点星光在天上,月光一直躲在云层背后。
很多地方都没有路可以走,只能顺着岩石艰难地往下面走。我费力才可以下到下面。我小心谨慎,慢慢地靠近崖底,又小心地爬上山顶,渐渐地靠近了龙家,就站在一边山峰上。
远远只有一些微弱的灯光,等我靠近的时候,才发现下面灯火辉煌,在入口的地方,正燃烧着一个巨大的篝火。
整个龙家隐藏在一处山谷之中,借助巨大的山峰和林子,隐居在此处,的确是很难发现。整个龙家的房屋遍布了山谷下面,隐隐之中投出隐居世族的风范,比那个郭家村要厉害得多。
此刻,篝火烧起,看起来,是有人来到了龙家。应该是郭维新他们一行人来到龙家了。根据时间推测,他们应该比我提前了十几个小时。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古怪,整个龙家上空似乎浮现着一股奇怪的气息,好似有数道蓝线流动。
看了好一会,我忽地一惊,这分明就是一个大阵,龙家上空布置着一个巨大的阵法,应该是用力预防僵尸恶鬼一类的。看来这个龙家,还是有些水准。
我环视整个龙家附近,看了看应该从什么地方进去龙家,最终还是决定从山上下来,经由他们大门直接进去。反正此刻前来,不是偷摸拐骗,而是要和妹妹萧缈见面的,从大门进去,自然名正言顺一些。
我花了一些时间下到山下,一处狭窄的山谷出现在眼前,此地就是进入龙家的第一道关卡吧,两地高亢,中间低落,的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一般人很难从这里硬闯进去。
就在我准备现身叫门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忙躲在一边,只见郭维新一行人缓缓走来,郭七七抱着萧林就在里面。
怎么没事,他们应该提前比我到达这里的,怎么会落在我后面呢?难道说他们一行人迷路,我误打误撞,走在他们前面了。
我心中暗想,暂且等一等,看看他们叫门吧。
郭维新道:“就是这里,终于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花那么多时间。兜兜转转,终于到了。”
郭七七头发更加凌乱,眼神越发疲惫:“爷爷,他们会怎么对付萧林呢?”
郭维新到:“我不知道,这才咱们主动上门,可以表现我们的诚意。他们应该会有所考虑吧。再说,咱们郭家也有人在龙家,应该会帮我们说说好话的。”郭维新语气也不肯定。
矮个土行孙走上前:“家主,小姐,那我就过去叫门了。”
郭维新点点头:“礼貌一些,龙家实力最为神秘,咱们这次是孤身犯险!”
土行孙走上前,随即大声喊道:“风陵渡郭家村家主郭维新拜见龙门,烦请通报一声。”声音宏亮,充满了力气,可以传到很远的地方。
405、郭七七惊人之举()
过了好久,方才从里面传来声音:“你们进来吧!”声音由远而近,却没有人出来欢迎。郭维新脸上有些不悦。土行孙返回来:“家主,他们也太没礼貌,竟然没有人出来欢迎。”
郭维新道:“我们在龙家人眼中,算不上什么厉害的角色。我们进去吧。”一行六人排成两排走了进去。郭七七怀中的萧林也跟着哭了起来。
等到六人进去之后,我抱着萧关也跟了进去。从这一处关隘进去,还有走上几分钟,方才可以到达龙家。转身就到了龙家外围,入口处篝火烧得通亮。
篝火边上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迎上来:“哪位是郭家家主?”那人眼神甚为睥睨,目空一切,态度甚为桀骜。郭维新一把年纪,倒也耐住气:“我就是郭维新,此番前来,乃是为了孙女的孩子,她怀中孩子出世……身上带有一只先天之虫……”
此话一说,原本迎接的几人当即神色大变,几个人上前团团围住了郭家六人。土行孙见状,大喝一声:“你们想要干什么,这难道就是你们龙家的待客之道吗?”
那领头人冷笑一声:“你又是什么东西,哪有资格在这里说话,给我滚到一边去。”
土行孙眼光如电:“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郭家的土行孙,这次护送小姐来龙家,就没有抱着活下去的打算。”
那龙家人听到土行孙三个字,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领头人大喊道:“我龙门做事最为公正,但凡体内有先天之虫的孩子,都不应该活在世上的。你们竟然把孩子带到这里来……岂不是自造没趣!这孩子岂能活下去呢?”
郭七七脸色大变:“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孩子。他岂能因为体内有一只怪虫就断送性命呢?你们龙家自诩虫门判官,也没有权利剥夺一个孩子的性命。”
我这才明白,郭七七带着萧林来龙家,是因为龙家要杀萧林,起因就是萧林身体里面的虫子。而郭七七不愿意带着萧林逃亡,所以直接来龙家,想请龙家放过萧林。
那领头龙家人冷笑道:“怪虫一旦控制了小孩,等到孩子长大,必定会犯下杀戮的罪业,只有尽快除掉,才可以保护虫门的安危。你们既然把孩子送上门,那我就不客气了,免得我动手,把孩子交出来吧!”
那领头人气场很足,单手一挥,另外几人已经取下腰中的铁索,用力甩动着,铁索出轰轰的声音,看起来力度不弱。
郭七七脾气甚为刚硬:“你们要想杀我儿子,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我倒要看看,你们龙家是怎么欺负人的。我就不信,这虫门之中就没有天理正义了。”郭七七十分坚定。
那领头人道:“你想清楚了,和我们作对的下场吧。”
郭维新忙道:“这位兄弟,我这孙女护儿心切。我们会来这里,是因为不想与龙家作对。也是想保全孩子的性命,我想把虫子取出来就可以吧。能不能带我们去见龙家家主龙帝呢?我们是从郭家来的……”
那龙家人笑了笑:“凭你就想见龙帝大人,你郭家家主就算再厉害,也没有资格见龙家家主。”
郭维新脸色越难堪:“那就烦请通报一下龙夫人,说我们郭家人来了,想见一见龙夫人。”
那龙家人道:“龙夫人的确是从郭家嫁到龙家来的,但是嫁入龙家之后,就是我龙家的人。龙夫人也不会见你们的。把孩子留下来,你们走吧。”
郭维新鼻子哈出一口冷气:“你们这有点欺人太甚了吧。难道连给我们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吗?”
那龙家人道:“只要身怀毒虫的人,就不应该活着。不然,会有更多人因此而死的。”
郭维新衣袍一展,随即大喊一声:“龙帝大人,请你出来一见,我等从黄河风陵渡来龙家,不是把孙子送过来给你们杀的,而是求一条活路,请出来相见。”
那龙家人大怒:“此刻已是夜深,你休要吵闹,龙帝大人已经入睡了。”随即动手起来,几条铁索就挥动。郭维新终究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猛地上前,顺手便擒住那龙家人,直接扣住了他脖子:“是你们太不尊重人了,休要怪我,都给我退下去。”
那龙家人脸色难看,叫道:“好……我龙玉今天认倒霉,但你们今天也休想安然离开龙家。”龙玉被郭维新扣住之后,依旧是态度骄傲不逊。
郭维新只是扣住龙玉,倒也没有再动粗,随即大喊一声:“龙帝大人,请出来相见。我们只是把话说清楚,并不想与你们起冲突。”
郭维新虽然老了,毕竟是郭家家主,声音气势远胜土行孙。我甚至感到耳朵鼓鼓作响。郭七七怀中的萧林也跟着哭了起来。龙玉道:“龙帝大人是不会出来见你们的。”
郭维新终究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龙玉脸上:“你少在这里说话,一点礼数都不懂。”这一巴掌力度很大,龙玉半边脸都肿了。龙玉挨了一巴掌后,我倒想起在成都遇到的唐傲,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龙傲老实了很多,郭维新也是豁出去,连着喊了数声。过了十多分钟后,方才看到龙家里面走出来一行人,动作很快,领头一人身材魁梧,天庭饱满,头银白,穿着一身黑衣,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风衣,迎风招展,气势很足。
应该就是龙家的家主龙帝吧,我心中暗想,也只有此人才有如此的气势。龙帝出来后,锐利的目光看了过来:“你为什么要来见我?”
郭维新松开了龙玉,双手一拜:“晚辈郭维新拜见龙帝大人。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我孙女的幼儿萧林来的。他出生后,身上有一只毒虫。龙门上次派出了人要带走萧林,被我们送走了。”
龙帝眯眼看了看郭七七:“你们把孩子送来,是向我龙家道歉的吗?我龙家有守卫虫门安危的重任,对于身怀毒虫的怪胎,都会以雷霆之势解决的。”
郭维新额头上冒出冷汗:“龙帝大人,我们也不想孩子体内有怪虫,影响孩子一生。佛家有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晚辈请前辈出手,取出孩子体内的毒虫,以此保全小孩一条性命。”
郭七七眼眸闪动,抱着萧林跪了下来:“龙帝大人,我儿可怜,还没有开始生活。求你出手救他一条性命。这毒虫我们没有办法逼出来,我相信您老人家一定可以的。我郭七七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老人家的救命大恩!”
夜风吹起,篝火在风中飞动。
龙帝看着郭七七:“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救你儿子。”
如果真是极其厉害的先天毒虫,可能比金蚕蛊还要厉害。这等虫子寄居在人的体内,会无比坚强,要想逼出来,肯定需要消耗大量的力气与智慧。
龙帝的确没有什么理由出手。
郭七七语塞:“这……我求老人家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龙玉道:“龙帝大人,千万不可有妇人之仁。有毒虫的孩子,长大之后,会变得十分可怕的。西安萧天兵养大的宋世遗,身体里有一只毒虫,那人可是疯子,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我心中一惊,萧天兵和宋世遗这两个名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听到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宋世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