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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从没见过这么不淡定的罗医生。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徐乐笑着说道，心中却是另一番光景——还以为碰到一条大鱼，搞半天只是个小虾米，好失望。
好在之前接触的时候，他已经用神识锁定了罗医生，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徐乐的掌握之中，倒也不急着去追。
放长线钓大鱼，肯定能有额外收获。
实在不行，自己去敲打一番，逼着他去找幕后那个人，也不是不行。
徐乐心中早有计较，根本不急。
他找魔族的人，自有他的道理。
当初刚穿越过来那会儿，他就想过找点高人聊聊，但遇上的不是普通修炼者就是孤魂野鬼，根本不在一个高度，问了也白问。东日大帝绝对担得起高人的称呼，但奈何双方是上辈子的死仇，徐乐绝不可能去找他。
上古魔族的出现，让徐乐的这个想法，再度提上了日程。
与其他种族不一样，上古魔族是个非常神秘而另类的存在。
普通的魔，自古便存在，一直隐藏于芸芸众生之中。比如痴迷于武道的武魔，再如沉沦美色的色魔，又或者一天不赌博就感觉要死的赌魔等等，比比皆是。但凡深陷一件事无法自拔，并长期投入过度精力，都可能堕入魔道，也就是俗话说的走火入魔。
魔不是一个种族，而是一种状态。
普通人、修炼者、飞升者，甚至于妖，都可能成为魔。
上古魔族，则是一批能控制这种普通魔的存在，在它们的操控之下，所有的魔，都会变得丧心病狂起来。
它们野心极大，而且手段已经跨越了种族的界限，试图一统天上地下。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它们才遭到天人的围剿，泯灭于历史长河之中，后再无痕迹……
徐乐曾在一些野史中见到过对上古魔族的描述，却都是寥寥几笔，几乎不可信。唯一与上古魔族的一次交集，是在闭关出来之后，那一年正是世界杯如火如荼进行时。
那天，徐乐看到几个赌魔买了彩票念念有词横穿马路，被飞奔的卡车撞飞了出去，但他们并没有死去，而是拉着惊慌失措的司机赌博，声称赢了才能放他离开。
司机输了，魂魄被直接收入了彩票之中，死的不能再死。
这件事让徐乐明白了一个道理：彩票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东西，千万不要买！
其实那几只都是小魔而已，本体早已与彩票融为一体，一荣俱荣，杀他们身体没用，反而撕掉彩票就能让他们嗝屁，徐乐对它们并不感兴趣。
跟着那几个家伙，徐乐顺藤摸瓜，见到了一个上古魔族的后裔。在一番友好的“肢体语言”交流过后，对方坦诚是在通过搜集魔气，开启封印大阵，释放它的魔主。徐乐听着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就把后裔宰了，免除后患。自那之后，偶有入魔的人出现，却因为没有上古魔族在背后搞鬼，那些家伙也没有变态到哪里去。
这件事过去已经有至少五六年了，徐乐现在想想，多少还是有点唏嘘的，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与那家伙多聊聊。
好在，现在知道也不晚。
用神识震晕了张老师之后，徐乐腾出两分钟时间帮她彻底驱散了身上的魔气，然后顺着神识飞快下了楼。
通过神识的反馈，徐乐知道罗医生这会儿已经出了医院，并飞快远去，不出意外，这家伙应该是坐车离开的。
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徐乐走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边上停靠着一辆计程车，连忙走了过去。
“啊……我去！”
徐乐刚走到后门位置，就听里面传出一声痛呼，定睛一看，原来后座上有个人。
那是个穿着蓝色外套的男子，一顶鸭舌帽反扣在脑门上，脸蛋略显消瘦。
徐乐走过来时，这男子正用左手捂着右手手背嗷嗷痛呼，鼻涕眼泪都下来了，他边上有一只削了一半的苹果，还有一把美工刀，刀刃上有着些许血迹。
看到这家伙，徐乐感觉特别意外，这不就是之前载他们来的那位司机吗，怎么还没走？
“你这是在做什么？”徐乐趴在车窗上，好奇地问道。
“我……”司机抬起头看了徐乐一眼，然后就愣住了：“哎哟，是你？我了个去！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想问你！”
然后，司机就把之前的推断说了一遍，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但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那个女人明明病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下车之后就生龙活虎了？”司机目光灼灼地看着徐乐，想要一个结果。
徐乐随口敷衍道：“因为她本来身体就好，之前只是被撞了一下，在车上休息了会儿，恢复了一些。”他总不能说是被魔气迫害了吧？
“就是这样？”司机瞪大眼。
见徐乐点头，司机就一脸崩溃地张大了嘴：“所以，我这车上没系统？”
徐乐：“……”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不过就算你有那种推断，也不一定要用自己做实验吧？”徐乐对这家伙的丧心病狂行为感到极其费解，这人……脑子有病？
“不是你想的那样。”司机抹了把泪，指了指身旁的苹果，痛哭：“其实我一开始砍的是苹果，没想到砍偏了……”
徐乐：“……”真是个人才！
好在司机伤的不重，贴了创可贴之后，就招呼徐乐上车。
上车时，徐乐留意了一下副驾驶座上的司机牌子：陈开勤。
见徐乐看他的名字，司机就得意地笑了起来：“是不是感觉这很眼熟？”
徐乐：“……”
“没错，人称观景山车神的，就是我了。”司机拍着胸脯洋洋自得，说着又皱了皱眉，话锋一转：“不过你千万不要把我在跑出租这件事告诉别人，低调，低调。”
徐乐：“……”
这时，旁边路过一位行色匆匆的男子，问道：“司机师傅，请问桃源桥那边顺路吗？”
“顺路都不能带，有乘客了。”司机指了指徐乐，正色道“我观景山车神做事一向有原则，哦对了，本车神在开出租车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男子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快步跑了。
徐乐面无表情地叹了一口气，琢磨着，要不还是开启**术飞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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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进退两难（）
中午十二点半，空中烈日高悬。x２３u更新最快
阳光下，路边那块崭新的公交站牌就像穿了丝袜的大白腿，折射着迷人的光泽。
在它后面是一整排的店面房，拉面馆、理发店、奶茶铺，一应俱全。
这是一条有着近百年悠久历史的老街，新华夏建国之初成立至今，还保存着大体的原貌，随处可见小二楼与四合院，店面都是半新不旧型的老房子，就连主干道都保持着几十年前的青石板状态。
在江城这座国际化大城市里，南苑街道就像一个褪尽铅华的老人，远离大都市的浮华与喧嚣，处处透着宁静。
站在站牌前，罗医生看着空旷的街道，眉头紧锁。
往常就算再累，来到这里之后，紧绷的神经就会飞快舒缓下来。
但今天，不行！
只要一想到那个古里古怪的男人，他就遏制不住地慌张起来。
这样的感觉，哪怕是看小电影被父母抓现行都没有给予过。
难受！
其实往常并不是没有碰到过这种事，起初因为隐藏不到位，被一些鬼怪认出来，常有，都被老板摆平了。老板在他的心目中，就是无敌的代名词。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的出现，让他非常不安。
绕过公交站牌，罗医生朝着街边的小巷走去，一边掏出电话，给老板拨了个电话过去。之前因为太紧张，而计程车里又不方便说这种事，现在才想起来打这通电话。
“老板，我今天碰到一个人……”电话接通之后，罗医生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话时，他飞快进了小巷，边走边说。因为过于专注，他没留意到一辆严重超速的出租车在他之前下车的位置停了下来。
车子停稳之后，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穿着不是很讲究，不过面貌很俊朗的年轻人，他嘴角叼着烟，神情轻松地朝小巷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一抖烟灰，不疾不徐跟了进去。
“你是说，他认出了你手中的魔器？”七拐八拐之后，罗医生终于来到一个小四合院外停住，这时候他也把事情说完了，老板听完沉吟了片刻，提出了这个反问，声音是苍老的，语调是吃惊的。
能看出罗医生有异常不难，这本就是个半道出家的小棋子而已，没指望能有多大作用。稍微有点能耐的妖、鬼，甚至修炼者都能感受到，为此他也擦了不少屁股。但今天这位居然能直接说出魔器，那就值得推敲了。
要知道上古魔族消失已有数万年，一般人别说见，就连听都极少听说。
“你能不能把他约出来？我与他聊聊。”老板淡淡道。
听到这句话，罗医生瞬间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往常他说“聊聊”，但事实上，每次都直接把对手弄死了，一点回旋余地都不留，从无例外。
老板常挂嘴边的一句话是“魔族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以曾经的经验来判断，那男人但凡与老板打照面，就可以交代后事了，想到此，罗医生心中就松了一口气。
“问题应该不大，我想他会来医院再找我的。”罗医生有点后悔，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的反应有点过激了，要跑，至少也得确认对方的身份才是。
可是他太慌了。
从广义的角度来看，他还是个正常的人类，并非修炼者，如果对方是敌人，他将毫无反抗之力，临阵脱逃也在情理之中。
“行，联系上了就喊我。”老板说着好像是要挂电话，罗医生连忙喊道：“老板您等一下。”
“怎么？”
“这个月的药，是不是可以拿了……”罗医生战战兢兢道，生怕惹的老板不快。
老板在电话那头呵呵冷笑了起来：“现在知道药了？早干什么去了？每个月让你完成那么几个指标，有那么难？不过是不动声色弄死几个人，再把他们的鬼魂带过来而已，有这么难？”
“可是，您一定要孤儿啊，这哪有那么容易……”罗医生急忙辩解道。
“有没有那么容易你自己心里清楚！”老板冷冷道。
罗医生不吭声了，他在住院部工作，要搜集病人履历简直易如反掌，这个借口确实站不住脚。
但关键是，他过不了自己的良心那一关啊！
为了救自己儿子，已经填上了太多无辜的性命。
起初他基本上只找一些社会渣下手，这样也算对良心有点交代。
但，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又有多少？
人数不够，无辜来凑。
久而久之，他也就有点麻木了。
可是不到最后关头，他又不想乱杀无辜。
现在他，就处于想做个好人，却又想拯救儿子的尴尬境地，进退两难。
为此，他给自己留了好几个备用应急指标，那个在学校当老师的张女士，就是其中之一。
“老罗啊，你就是太善良了。”老板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悉心安抚道：“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但那些人的命，与你有什么关系，有你儿子的命金贵？不过是一些路人甲乙丙丁而已，死了就死了，再说都是一些老天都不看中的孤儿罢了，需要你的同情？”
见罗医生不吭声，老板继续道：“你可别忘了当初我与你说的，但凡大事一成，你我同为魔主的左膀右臂，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区区几条贱命而已，不足挂齿。”
“我知道了。”罗医生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根本没的选择。
一旦拒绝，儿子就没了，可能连他自己都会搭进去。
为今之计，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嘎吱”，院门开了。
入目是一栋古今结合的小二楼，漆黑的砖，发霉的窗棂，横七竖八胡乱摆放的卫生工具，门前还倒扣着一个红色塑料盆。院子里栽种着许多不知名花草，楼前有一方石桌，人工砖堆砌而成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
角角落落，都透着厚重的年代感。
看着院子里的陈设，罗医生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建筑在大城市里叫闹中取静，但在乡下，就是真的穷……
其实以他的收入，早就可以在市区买房买车。但这些年为了给儿子治病，他非但花光了积蓄，还倒欠一屁股债，直到遇见老板……这下好了，不用钱了，杀人就行。每每回想起来，多少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
吸了一口气，罗医生信步走了进去，然后转过身，准备随手关门。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外插了进来，挡在了门缝之间，将大门重新推开。
“与魔合作，万劫不复啊。”一声叹息从门外传来。
罗医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张俊俏的脸蛋出现在了面前，此时，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有点遗憾，也有点同情。
“怎……怎么是你？”罗医生大惊失色，因为过于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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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当我人间无人？（）
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地点是南苑街道内一个不知名小院门口。x２３u更新最快
阳光下的青石板熠熠生辉，好似沉淀了千年的宝石。
此时，一名年轻人正笑容可掬地从院外走进来，他的姿态很轻松，神色很随意，好像进自己家一样。
他边走边笑着问道：“怎么，不欢迎么？”
“怎……怎么是你？”罗医生见了鬼一样瞪大眼睛，双腿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
来人自然是徐乐，通过神识反馈，他轻而易举就洞悉了罗医生的一切言行举止，也包括，那一通电话。
“你这主人搞的，来客人了，连个坐的地方都不安排吗？”徐乐自顾自地说着，一边很自然地走进来，一点都不客套。
“……”罗医生五官扭曲了起来，面对此情此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很快，他又忍不住欣喜起来！
因为他想到，能完成老板的新任务了把徐乐引荐给老板。
但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被徐乐吓到了。
关上院门之后，徐乐叹了一口气，然后反身对着院子里侧招了招手。
“咔咔咔……”
一阵剧烈的摩擦声自后方传来。
罗医生诧异地扭头看了一眼，然后，他嘴巴就合不拢了，两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去！
只见那方在院子里待了不知多少年的石桌，竟是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开始疯狂往上跳，就像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拽着它往外拔一样，那巨大的力量，直接将石桌底下的石土纷纷掀开，露出了石桌底部的造型。
石桌凌空漂浮了几秒钟之后，便朝着徐乐的方向缓缓飞来，最终“咣当”一声稳稳落在徐乐面前。徐乐轻轻一跳，直接坐了上去，一边还感慨道：“你这个主人好不热情，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动手了，没事吧？”
“没……没事……”罗医生脸色惨白地看着石桌，脑袋一片空白。
隔空取物啊尼玛！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罗医生内心是崩溃的，同时也庆幸，之前的逃跑真是太明智了！若非如此，他怕是要交代在医院里了。
但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
罗医生擦着冷汗看了徐乐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去，看起来特别心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着徐乐的眼神有别的东西。
他虽然在笑，
但他的眼神却像一柄钢刀，锋芒毕露，直插人心，看的罗医生胆战心惊。
看到罗医生的表情，徐乐笑了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小子不老实。
“来，说说你的事儿吧，和那只魔合作多久了？”徐乐喜欢开门见山，直捣黄龙。
“四年……”罗医生低着头说。
“还准备继续合作下去么？”徐乐笑眯眯地问道。
“如果不和他合作，我儿子就会死！”罗医生咬咬牙，终于把实话吐了出来，面对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