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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招娣回到自己的屋子,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头一次开始感激自己的爹妈没有把自己宠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如果是小公主这样的,若是碰上刁钻而有背景的主子,早就有千百种办法把她往死里整了吧!
她拿起眉笔,往桌子上比划了两个字“活着”。
她小的时候,曾想过去死。
瞿招娣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受苦受难的。她不要这样的人生,不想再被人嫌弃,也不想被人抛弃。
这可能是因为她的家庭背景使然,也可能因为那个年纪的小朋友情绪的确不太稳定,容易想些有的没的。
她为了避免奶奶的责打逃到野外没被狼叼走;被顽童推进水里没被淹死;也被瞿老太打死经历了这样一系列事情以后,她反而觉得,自己的命,确实跟别人不一样呢!
是不是因为她是成大事的人,因此上天才会降下这样多的苦难?
那么,现在她的命运是不是会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瞿招娣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步入一条康庄大道。她带了一丝心满意足,沉沉睡去了。
当然,没过多久,她便会发现
其实啊,自己即使过得好,也不过是给人做陪衬用的。(。)
第五十一章 岔气()
周雅楠一脸纠结地看着有了新的躯壳的娄望舒。
她看起来,跟做鬼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女鬼形态娄望舒的眼神还没有那样清冷。而娄望舒的眼睛可能因为做人的时候看透了太多生死,因此,周雅楠竟隐隐有些不能与其对视的样子。娄望舒的气场太强大了。
她应该也是相当厉害的存在了。当人的时候,就跟死神抢人头。当鬼的时侯,力量得到加强。现在又不同了。
这让周雅楠感到很不愉快。她会更喜欢那个有些痞气,又很仗义的女鬼娄望舒。毕竟那个家伙才是自己的朋友至于眼前这个,那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啊!
凌离站了起来,走到娄望舒面前问她:“怎样?这个躯壳可满意么!”
他不动声色地将周雅楠护在身后,而没有让绝大多数人发现这件事情。以及如果娄望舒胆敢说一个“不”字,让他和周雅楠都不愉快的话他并不介意当场把她击杀。
娄望舒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道:“可以。我刚才是太激动了。我根本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有机会重新做人。”她拿到躯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测试自己手指的灵活力——那可能是出于一种急诊医生的本能。而她很高兴能看到凌离给她准备的躯壳,甚至还有一种韧性。
站得远一些的楦姐儿在心里发出一声嗤笑:“我会信,就有鬼了。”
娄望舒悄悄回答她:“别闹。”谁知道那个凌离有没有修炼邪术,可以偷听她们在心里想什么。
“咦,你现在怎么还能听到我对你说了啥?”楦姐儿猛地听见娄望舒像往常一样跟自己“传音”,自然吃了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自然忽略了娄望舒的言外之意。
回答她的是娄望舒一串阴恻恻的笑。
楦姐儿又想起来,娄望舒应该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她可以随意进出那个凌离替她做好的躯壳,而普通人自然没有这个本事。
可是,如果我是娄望舒,我才不会使用别人给自己做的躯壳呢!再好也不会用!万一他们在背后阴了你一把,比如做点手脚,让你无法从这个躯壳离开,然后再给你下一种剧毒。
即使是本领通天的鬼,也得吃一个大亏,从此只好在这个死去的躯体里待着,再也没法在外头自有自在生活了。
周雅楠兴奋地对娄望舒说:“诶,阿舒,你从这个躯壳里出来,会是什么样子的?我想看诶!”
只见娄望舒二话不说,翻了一个白眼。她的脸上忽然没有血色,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呼吸微弱。而有一团光团从她的胸口钻了出来,恰好化作娄望舒的样子。她看起来又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怎么样?”
“效果拔群!你以后可以专门用这个躯壳碰瓷!日进万金啊!只要人家动你一个指头,你就趴下装死,一定可以骗到好些人。”
凌离听闻此言,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他觉得周雅楠尽管绝大多数时候,言行举止都像一个大人,可是偶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唉,她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啊。凌离叹了一口气,心情更加好了。他自作多情地想,周雅楠在他面前表现出孩子的样子,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是十分信赖的呢!
假如周雅楠此刻使用读心术了解凌离的内心想法,一定嗤笑出声:“做梦吧!”
周家是什么人家啊!人家是后族。越是这些靠着某一个男人的喜好吃饭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孩子,越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男人。也可以说,她们永远都不会真正爱上一个男人。
凌离以为自己用一些小伎俩,就可以轻轻松松俘获美人心,真是想法太天真了。哪像是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
周雅楠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微笑着对凌离说:“可不可以,让他们去别的地方玩耍?我有一些私密的事情想问问你。”
这件事情憋在她心里好多天了。周雅楠自以为自己是一个耿直的女孩子,不喜欢存心事,或者将误会放大,于是直接开口问凌离。
“什么事情?”土地公公、楦姐儿、白娘娘和刚得了躯壳的娄望舒都十分识相地离开了。凌离趁机问周雅楠是什么事情。他以为,周雅楠应当是想商量他们未来的事情。
可是周雅楠不愧是一个气氛杀手:“有些事情,当了一干人的面,我觉得你未必肯告诉我。所以我现在问你:你现在这个躯壳,跟我在京城见到的躯壳,是不是并不是同一个躯壳?别跟我说,这是你易容的结果。”
凌离绷了嘴,不说话。
“所以,我想知道,哪一个才是你的本体?你们两个人可以同时出现在外面的么?”
之前凌离是直接换脸的。两者差别太大,周雅楠实在不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噢原来你是纠结这件事情啊!”凌离恰到好处地掩饰了自己眼中的失望,对周雅楠说:“万一这些都不是我的本体呢?”
周雅楠再一次感觉自己的智商遭到了碾压。她怎么会忘记凌离是一棵万年白参,而这些乱七八糟的躯壳之类,不过是他无数个化身中的一个罢了。
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恼意,朝凌离身上狠狠踢了一脚。
“是不是此刻,若是有其他的女孩子打你一下,你也会感到疼呢?”当凌离呈委屈状,捂着某处被踢到地方,可怜兮兮地看着周雅楠时,周雅楠毫无怜惜之情地说道。
她一想到凌离有无穷无尽个化身,随心所欲,想跟几个妹子发生亲密关系,就跟几个妹子发生亲密关系,就气得两肋生疼。
大概是大动肝气的原因。她觉得自己肋下疼得很,而她一时还在气头上,又忘服用生机之气小药丸,便一下子岔了气,感觉站不起来了。
她却是很倔,不肯叫凌离近她的身子,将她扶起。她的身体呈一种扭曲的状态,慢慢蹲到了地上。(。)
第五十二章 治疗()
等到凌离发现周雅楠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软软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她的脸并不如平日那样如凝脂一般,反而很是晦暗。请白娘娘和娄望舒来看时,娄望舒面有难色道:“可是吃了太多荤腥?”
凌离心想,什么荤腥啊!周雅楠好像一昼夜都没吃什么东西了吧!她一路过来,都是荒芜人烟的地方,没有可以购置食物的地方。而她到了凌离的寝宫以后,又因为凌离一时大意,忘了给她备下正餐,而周雅楠又着急看娄望舒的躯壳是不是妥当了,没有将土地公公提供的点心吃掉。因此就耽误了正餐。
娄望舒惊叫:“噢,那就是了!快叫人备些水来!”那么八成就是低血了。
白娘娘跟着叫:“去抓两钱钩藤来,煎得浓浓的,端上来。”说罢,瞥了娄望舒一眼,似乎没有把她的医术放在眼里的样子。
本来,娄望舒所接受的医学,跟白娘娘的巫医是两个不同的体系。白娘娘能瞧得上娄望舒的“小伎俩”,那才是怪事呢!她带了一丝优胜者的微笑,挑衅地看着娄望舒。似乎想说,江湖医术,也敢在巫医面前露脸?唉,真是给脸还不要脸呢!
楦姐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觉得两个人,一个都看不惯。周雅楠何曾几时变成他们敌对的工具了?要是为了争个高低,用自己姐姐做试验。周雅楠自然是金贵的一个人,如何能让她们糟蹋了身子?
她冲出去,展示手里的一枚生机之气小药丸,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药丸子塞进了姐姐的嘴里,同时,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那两位发表见解的“医生”。
凌离低垂了眼睛。可是楦姐儿知道他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的。
而娄望舒和白娘娘仍在探讨巫医跟西医到底哪一个更靠谱一些,争得面红耳赤,几乎要打起来。其实楦姐儿是很乐意见识一下,是谁更厉害一些的。可是,她们却没有能够满足楦姐儿的愿望。
周雅楠幽幽醒转过来,楦姐儿方才长长叹了气,对她说:“所以说,医者不能自医啊”
凌离知道周雅楠故意不肯自己喂自己生机之气小药丸,就是为了让自己难受。
可是,他总不可能对楦姐儿说,其实周雅楠是完全可以避免昏过去的。如果他这样说,就会被楦姐儿指着鼻子骂。
“我姐姐现在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你就这样对她?”
“你的心肠是用什么做的?你这样是用最大的恶意揣摩你最亲近的人,你知道么?”
其实,凌离并不在意自己被楦姐儿指着鼻子骂,更不会在意楦姐儿的看法。他只害怕周雅楠知道了这些会不理他。
所以,他还是乖乖闭上嘴巴好了。
实际上,楦姐儿也不是什么对姐姐热心的人。她不过是做出来,演戏似的,给某些人看罢了。现在某些人看到了,她也就可以不装了。
她重新缩成一团,有一种阴郁的气场笼罩了她,让她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楦姐儿重新开始算计一些事情了。
楦姐儿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利益最大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什么人都可以出卖的。
不过,现在她应当不会做什么傻事,因为凌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她的大腿。
因此,她在自己的影响力超过凌离之前,是不会做出让凌离和周雅楠不爽的事情的——假定周雅楠还跟凌离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
若是凌离不再爱慕周雅楠,那就拉倒,她做什么事情,还没有必要考虑她的感受。
接下来,楦姐儿要跟着白娘娘修习巫术。如果说,白娘娘收楦姐儿为徒,是受了楦姐儿的哥哥周映玄的胁迫。那么,当她看见凌离的时候,她应该更识相一些,真正将楦姐儿当作自己的徒弟那样教诲。否则的话楦姐儿并不介意狐假虎威一次。假托是凌离的要求。
楦姐儿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微笑。周雅楠看见了便问:“是什么事情这么好笑?说来大家都乐一乐呗!”
楦姐儿吓了一跳,连忙回答道:“啊姐,你知道不知道,你有一个嫡亲的兄弟?”
娄望舒插嘴道:“诶,我确实在周家老宅见过一个跟你爹爹长得差不多的男孩子。已经确定了么?”她转而对楦姐儿说:“你是怎么知道那是你们哥哥的?”
“我过来的时候,他刚好来我们家里。”楦姐儿虽然是笑着,可是眼睛里没有任何笑意。她指了指南边道:“幸亏来的人是咱们哥哥。”又冷笑一声道:“那边防着咱们,竟像是防着贼呢!”
“唉,妹妹,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了。”周雅楠劝道:“我们拥有的东西更多一些,因此不会太在意钱啊、房产、铺子之类的东西。那么,他们就不一样了。所以,各人的眼界和看法就是不一样的。一个人经受的家庭教育,还有他的经历,就会影响他们对同一间事情的看法。”
显然,楦姐儿是不会将周雅楠掏心肠的话听进去的。她只在心里想:诶我姐姐也真是太有趣了。她自己当然属于拥有很多的人啦!什么小情人喽,权力喽,钱之类的东西,她想要什么没有可是为什么要把我算进去呢?我不过是一个没落周家三房的破落户小姐。我的出身跟周雅楠相比又是少了一大段——我的娘亲见她娘亲的牌位,那是要执妾礼的。两个人天差地别,如何能放在一起比较真是不经人事的小姐说出来的话,学舌给外人听,也不怕别人笑话!
其实,周雅楠的重点完全不是:她跟楦姐儿是一个阶级出来的小姐,还是出身不一样的小姐。她只是想告诉自己的妹妹,奇葩年年有。殊不知,周雅楠也是一只大奇葩。
她又开始问起周映玄德其他细节来。楦姐儿不是很记得的一些地方,就由娄望舒代为补充。(。)
第五十三章 风与月()
周雅楠还真没料到自己头上会有一个哥哥。
她原来感觉自己肩膀上压了重重的担子,如今又觉得轻松愉快了:周府既然有男丁,那很应该由这个男同志担起“复兴周府”(倒不如说,是保全周府一府人的性命)的任务。
若不是凌恒偏爱周雅楠,周府早就在周雅楠父亲上西天后不久,就被迫放弃一干资源,像落水狗一样逃回周家老宅。
周家老宅主事的周老太,到时候肯定将张氏一干人当作流民一类,将她们一道赶出去。她才容不得三房的寡母孤女呢!白白添了许多嚼用,可是屁都没用。
周老太本来就不喜欢周雅楠的生母,跟张氏更是没有任何来往。她在心里早就将张氏恨上了,因为周老太一心以为,是张氏唆使周仁不回老家孝敬她的。
她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过错。明明是自己时常叫周仁帮衬他的四弟,一回来就得给他擦屁股。其实,他就是见自己的哥哥回来,加倍的折腾。恨不得天下大乱。更可能是像一个恶意的孩子,试图试探周仁的底线在哪里。
因此,周仁越是大过年的,敲开一家家地头蛇的家门,摆平事情,四老爷转眼又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把个疼爱幼弟的周仁终于整得心灰意冷,将老宅的一切都丢开了,安安心心地在京城扎根过日子。
本来,对周仁来说,他的小日子过得是极好的。再也不必为自己弟弟闯下的祸事头疼。自己家里的银钱全部都是他自己掌管。只是偶尔拿出十几两给张氏补贴家用。他高兴的时候,便去喝酒,捧那几个唱戏的;不高兴的时候,便在家里打骂奴仆,摔碗摔盆。把一个好好的周府弄得乌烟瘴气的——然后他便满意地去别馆了。
说起别馆其实周雅楠也想过,会不会某一天,有一位妇人牵了一个孩子过来,谎称这是周仁的骨肉?
唉,这种事情的发生概率还是很大的。
特别是,这个孩子如果是个儿子那么周雅楠好不容易保住的周府,就归他了。
周雅楠想到这里,便气呼呼的抓自己的头发。
凌离摸了摸她的头,哄她道:“别折腾自己的头发啦要是掉光了,变成一头秃驴,那多不好看啊!”
周雅楠拍掉了他那只手,不忿道:“到底是谁秃,还没定数呢!”说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娄望舒在一边接腔道:“啊,秃头确实是一种偏性遗传病。而且发病年龄偏晚。按照你们的平均成亲年龄来看呢,你嫁了人以后,得过个十几年才知道他是不是秃头。”不过,那个时候,可能就是夫妻两个相互憎恶的时候了。一个人老珠黄,一个呈“地中海发型”。理应绝配,可是各自想着对方年轻时才子佳人的模样,自然不可避免地走向相互嫌弃。
这个时候,自以为还是翩翩美男子的那方就跑去讨好新的美人了。
毕竟年轻、温柔而美好的女孩子在任何时候都不缺的,别馆一抓就有一大把。
不过,娄望舒再一次被无视了。这些人都没有听懂她说的“遗传”是什么鬼,干脆自动忽略了她接下来说的一番话。好在娄望舒已经习惯被无视了,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周雅楠便作沉思状。她听周府下人说过,周仁此人是超级心的。他会好些时日讨好某一位姑娘,银子流水似的出去,可是没过多久,就看见他出现在另一位姑娘的床上了。
其中有一位叫作郑月儿的小寡妇,是在丈夫死去以后,被自己的婆婆公公联手卖掉的。巧的是,她第一次便跟周仁厮混的。
周仁听惯了娼家人千篇一律的故事,什么父母双亡喽,六亲失散之类的觉得郑月儿还怪可怜的——她的额角还有新撞出来的一个伤口。那是郑月儿听鸨儿让她出来接客,往桌角上撞的。当时用了两把香灰都止不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