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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在地上的烂肉腐蚀的地面滋啦啦的响,阎王指不停歇的一下下仔细的将烂肉都削了下来,虽然那张完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但是略微泛红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
幸亏,阎王处理的及时,忘川河水还未伤及到骨头,所以在阎王将腐肉削净之后,便运用法力一点点的使其恢复。
当然,对于这件事,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阎王从没向我提过,他究竟为我受过多少的伤,我知道的还有不知道的。
此时我依旧是一动不能动的躺在寒冰床上,望着距离我遥远的黑色的屋顶发呆。
居然会无故被拖入忘川河之中,现在想来也觉得很是无语。
只是那河底的景象却深深的震撼了我,如果不是因为有阎王许诺,想来我也会义无反顾的投入到那忘川河中吧。
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不在去思考太多,这样有助于身体的恢复,我也可以早日回到阳间,积德行善。
“斯空,你怎么会在这?”我看着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相公不敢相信的问道。
斯空一身白色素衣,站在我的对面,他的身后百花齐放,明媚如春。
只见他伸出手,依旧是那始终如一的温暖的笑,“我来带你回家。”
“回家?”我心中疑惑,但还是忍不住的搭上了他的手,摩擦着那熟悉的指纹,让我不自觉的用力将他握的更紧。
斯空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趟过那无边的花田,我看着他的侧脸,已经是泪流满面。
感受着泪水在脸上滑落,我心中讶异,“鬼怎么会有眼泪。”
晶莹的泪水滴落在花瓣之上,我才从那滴泪水中看见我身后的无边黑暗,在我的身后没有那生机盎然的花田只有无边地狱,随着我向前吞噬了原本美丽的一切。
“素儿,你看这是我为你盖的房子,你喜欢吗?”斯空停了下来,温柔如水的眼眸注视着我,带着些许期待。
我抬起头,不在看向那滴泪水,只见在我们的前方一条小河蜿蜒,精致的两层木屋被小河围绕着,周围是大片的花,屋后有细雨正在缠绵,浇出了七色的虹。
斯空看着那木屋,像是想要被夸奖的孩子一般说道,“你看,这里有你喜欢的河水,有花,木屋向阳,风吹过的时候你可以听到铃铛的声音,我将里面也布置好了。”
斯空又转头看我,眼底有着一丝得意,继续说道,“我们住在上面那层,我空出了整整一面作为窗户,你不是最喜欢坐在窗边吹风嘛,我还弄了一张大床,你可以像你梦想着的那样在上面打滚。”
斯空宠溺的掐了掐我的脸蛋,“书房我也布置好了,到时候,你就为我红袖添香,厨房嘛,厨房你不用操心,因为相公我会为你洗手作羹汤的,嘿嘿。”斯空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胸脯,神气的说着。
我除了笑什么都做不到,看着那张有着那么多表情的脸,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
“对了。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斯空拽着我向木屋那里跑去,我们踩过冰凉的河水,在木屋的前方突兀的出现了一棵花开正浓的梨树,洁白的花朵如雪堆云砌,被风一吹纷纷而落。
我看着那梨树上挂着的秋千,百感交集,却不敢上前,生怕这里每一样东西被我一碰便会消失。
斯空满意的看着那秋千说道,“你最喜欢的秋千,这样我每天都可以在后面推着你。”
斯空边说边拉着我向秋千走去,期待的看着我,“来,坐上来。”
我站在原地,却怎么都无法向前迈开一步。
斯空又走了过来,抬手温柔的为我掸掉头上的落花,捧着我的脸,低头望我,他的眼睛里全是我的倒影,“别怕,我会一直在。”
我对着他笑了笑,你说的没错,你一直都在,只是你不在我的身边,而是一直在我的心里。
我顺从他的意愿向秋千走去,他高兴的笑着,灿烂的让我觉得心疼。
秋千的绳子上被他缠满了花,还铺了软软的垫子,他松开我的手,按着我的肩膀,在我的身后柔声说道,“坐。”
我缓缓的坐了下去,就好像坐上了记忆中的秋千。
“你哭了。”阎王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没有睁眼,开口说道,“鬼怎么会哭。”能够发出声音,我才意识到我的脖子应该是接上了。
“不是只有流泪才是哭泣。”阎王背着手站在床边,他并不明白有些谎话不必拆穿。
我不想在与他争辩,脑子里想的都是刚才所见的一切。
“不过是梦一场。”我的声音有些苦涩。
阎王转过直直盯着我的眼睛,“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嗯。”我开口淡淡应道。
阎王转身欲走,又停了下来,”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嘱咐了这一句后,阎王才离开。
推开巨门时吹进的风,吹起了阎王的长发却吹不变他百年如一冰冷的脸。
鬼火被风吹的摇晃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了下来,我却不敢再睡。
我怕在梦到斯空,虽然我是那么的渴望见他,渴望回到他身边与他共度余生。
可是梦醒后袭来的孤独与无助让我不敢梦他,现在的我甚至开始不敢回忆与他的点滴。
回忆就像是最锋利的剑会刺的人伤痕累累,是最烈的酒,酒醒之后,一片荒芜。
而时光如毒,侵蚀着我的肺腑。
我就这样睁着眼,感受着身体上的微小的变化,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所以我也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躺了多久。
阎王从上次离开后,便没有在来过,毕竟他身处高位,不会像寻常的鬼差那般清闲。
第十章 少女阴阳()
又过了一阵后,那四方鬼火熬不住散了,整个房间变的一片漆黑。
我也无法在看清房顶,只能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等待身体的恢复。
不过好在没过多久,我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过来,活动着新的身体,从寒冰床上坐了起来,还好是魂魄之身,恢复之后并没有什么不自在之感。
从寒冰床上下来,推开那扇巨门,离开了这间偏殿。
漫步在奈何桥上,看着那排着队有条不紊前进的队伍,他们遵循了常规,选择了忘记今世,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心无杂念的投往来生。
“姑娘,好久没见你了啊。”孟老婆婆端着汤碗对着我招呼道。
我笑着上前,接过孟老婆婆手中的舀子,开口道,“婆婆,我帮您。”
“好嘞,麻烦姑娘了。“孟老婆婆将舀子递给了我,苍老的手上布满老年斑,满是皱纹的脸上皆是慈爱,抬手锤了锤佝偻的后背,发着牢骚道,”人老了,不中用了。“
我笑而不语,孟老婆婆在这里的时间比阎王还要长,每日里都说自己不中用,千百年来却是屹立不倒。
我二人在这里说话,那队伍自然就停了下来。
等在前面的那位魂魄打断我和孟老婆婆的对话,焦急的说道,“快把汤给我。”
我舀了碗汤递给孟老婆婆后,抬眼向那魂魄望去,粗眉粗面的憨厚长相。
那魂魄望眼欲穿的看着孟老婆婆手里的那碗孟婆汤,迫不及待的伸手想要接过来。
孟老婆婆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就像是发牢骚的老妈子一样,”急什么,还没到你呐。“
那魂魄语气哀求的说道,“先给我吧。”说着还双手作缉,向孟老婆婆行了一礼。
“你就这么着急投胎?”孟老婆婆自然是将那碗汤递给了前面的人,又接过我递过的汤,同时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那魂魄连忙说道,“我和我娘子驾马车回她娘家,却不小心在山上翻了下去,我们二人皆横死,她刚刚在我前面投了胎,我这不想着如果我抓紧投胎也许能和她投的近点。”从魂魄说话之中就能听出是个老实的汉子。
我听完这魂魄的叙述,将手中的孟婆汤递了过去。
男子愣愣的看着我突然递过去的孟婆汤,随后感激的看着我接了过来,连忙点头致谢道,“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祝你能够找到你娘子。”我说话间男子已经喝光了碗中的孟婆汤,眼神迷茫的看着手中的碗。
我将碗接了过来,他则顺着人群投胎去了,前世皆忘。
孟婆看着我,“姑娘你就是太好心,一碗孟婆汤下肚,他可是什么都不会记得。”
“也算是圆了他投胎前最后的心愿。”我淡淡说道,继续舀着汤,向孟老婆婆递去。
看着那清澈的汤水,心中想到,“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喝下一碗。”
在这里帮着孟老婆婆舀了一阵子汤后,我告辞离开,向着地府之门,“一念生死”飘去。
来到门口的时候,赶上的是无头鬼在守门,看见是我之后,热络的打着招呼,“姑娘,又出去啊。”
我看着他肚子上的眼睛点头,“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捎回来。”
无头鬼嘿嘿的笑道,“姑娘给我烧只熟鸡回来,让无头我解解馋。”
“好,”这无头鬼就是嘴馋了一些,总惦记着阳间的美味,几乎每次赶上是他守门我都会为他带些好吃的,久而久之,大家也还算熟络,相处的也比较不错。
而与地府的的众鬼相处的时间长了之后,我发觉他们比起阳间的人要好交往的多,也许是因为已经为鬼,所以不需要在算计的缘故。
见我答应后,无头鬼热情的打开“门中门”放我出去。
一念生死为出入地府之门,门中门就是出地府之门,又叫“生门“。
我从生门而出,踏上千里雾障里的还阳路,鬼火铺了一路,照亮了被隔绝在外的向着入府之门飘荡的魂魄。
还阳路的尽头坐着一位身穿灰衣的少女,身前立着桌案,上有一纸一笔,纸上写着几个名字。
“小阴阳。”我叫了声女子的名字,女子转头看我,她的眼珠为死灰色,因为她是一半活人一半死人,不得入阳间不得入阴曹,只能守在这阴阳交界之处,做记录人。
阴阳不是她的名字而是每一代记录人的名字,上一代记录人在感知到自己时日无多之后便会用身上的阴阳之气在腹中孕育出新的阴阳。
随着腹中的小阴阳逐渐长大,老阴阳被吞食掉阴阳之气则越来越虚弱,等到小阴阳临世之时,就是老阴阳魂散之日。
所以阴阳自小至死都是一个人守在这交界处,无亲无朋,无情无爱。
阴阳看是我,笑了起来抓着我的手说道,“素姐姐,你给我讲个故事,我才放你走。”
我看着她,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其实我出入地府是不需要在她这里记录的,但是我还是每次都会停下,为她讲一个故事。
“那你想听什么故事?”我向她问道。
阴阳拄着下巴,歪着头想了想,最后眼珠转向我,“还是素姐姐讲什么我就听什么吧。”说着向椅子旁边让了让,给我留出一块位置。
“那我就讲我之前遇到的故事吧”我说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口讲道,“有一个女孩叫林蝶,她不幸惨死。。。。。。”
我将林蝶的故事完整的对小阴阳讲了一遍,小阴阳听的痴迷,最后痴痴的问道,“素姐姐,你说那风生和雨声是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开口说道,”应该是生愿相依,死愿相随吧。“
故事讲完了,小阴阳不舍的看着我,嘟着小嘴说道,”素姐姐,等百年后风生来找你,你一定要讲给我听。“
我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好,不过你要帮素姐姐记着,姐姐所遇故事太多,怕会忘了。“
小阴阳乖巧的点头道,“好。”之后伸出细长的小拇指说道,“我们拉钩,盖章。”
我也同样伸出小拇指,和她的勾在了一起,二人同时说道,“拉钩立誓,盖章无悔。”
第十一章 钱府疯少()
与小阴阳分别之后,我便算是彻底出了地府来到了阳间。
既然没有明确的目标,那便只好先去人多的地方去碰碰运气。
说道人多的话自然是首都“皇城”,将近百万人口的繁华,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都。”
而人越多的地方,“妖”,便会越多。
等我来到皇城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可是看看这眼前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世界哪里还看的到夜色。
从城门进来之后一条可容八匹马车同时行进的青石板路,直通到遥远的模糊的巍峨着的皇宫。
主街的道路两旁每隔百米便是一座及膝高的白石灯,同样是一路直通到皇宫前,入眼美丽又壮观。
入夜之前便会有专门人员点灯,灯亮夜升,这拥有“不夜城”美誉的皇城便活了过来。
之后万家灯火逐一而亮,连空中的星子都黯淡了下来。
川流不息的人群来来往往,接踵擦肩,走向各个明亮的分道。
各种各样的声音也是扑面而来合着各种香。
我站在主道上,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不夜城”的模样,也与他说好要一起来,可是不成想我却有了身孕,这件事也就拖了下来,这一托便就再也没有了机会。
如今我孤身游荡在这“不夜城”里,却不知该往哪里走才好。
身边走过四五个书生,聚在一起自命风流,出口皆是圣人名言,入得却是那花街柳巷。
前方一对年轻男女,勾着小指缓慢前行,看着女子羞红的侧脸,和男子不自在的向旁边张望,真是一副怦然心动的景象。
一个小娃娃从我身边一溜烟似得跑过,身后一身粗衣的女子喘着粗气气骂道,“小兔崽子你给我慢点你。”
我笑了笑,“为人父母还真是不易。”
而又是谁家的姑娘,坐在二楼的花窗旁,绞着丝帕,怅然张望。
从主街向旁边分道走去,前方不远处围了不少的人,我也凑热闹的走了过去。
原来是接头卖艺之人,半大的孩子一身硬功夫耍的虎虎生风,长须的老汉子敲着锣吆喝着,有些大方的人慷慨解囊,也有一些视而不见,白看一场。
这半大孩子耍了一套功夫后,又拿起了红缨枪,刚刚舞起,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之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争着抢着向前望去。
长须的老汉子看这人一下子走了大半,抑郁的也向前方张望而去,半大的孩子则是得了个空,坐了下来歇了一歇。
我也随着人流向前走去,只见一个男子披散着头发,一身衣衫凌乱,不断的抓着自己的脸,将一张面目装的满是伤痕,鲜血直流,并且不断的大喊着,“把脸还给我,把脸还给我!“
男子一边喊一边向围观的路人扑去,有的路人靠的太近,躲起来又被旁人挡了路,便被那男子抓住。
男子抓住后便不断的摇着那路人,将自己伤痕累累恐怖的脸向前凑去,瞪着眼睛喊道,“把脸话给我!还给我!”
被抓住的路人吓得是对男子又打又踹才好不容易挣脱开男子的禁锢。
“怎么又跑出来了。”我身边的一个妇人,小声的对着身旁的另一个妇人说道。
我侧耳仔细的听着,只听另一个妇人回道,“好好的富公子,变成这幅德行,真是做了孽了!”
“哼,他们老钱家不是有都是钱嘛,怎么也治不好他这疯儿子。”之前的妇人语气尖酸刻薄。
“你还真别说,老钱家还真贴出了赏贴,只要有人能治好他家这位少爷,他们钱家的一半财产拱手相送。”另一个老妇人说着话,眼馋着这钱家的一半财产,不知谁能走这个大运。
“快,少爷在那,快抓住少爷。”足足有六个家丁打扮的男子从长街的另一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而这两位妇人也不再扯长舌而是卯着眼的看热闹。
只见那六个家丁有两个手中还拿着粗绳,其余四个则上前将那“疯少爷”给围了起来,疯少爷丝毫没认出来这是自家家丁,依旧是不断的吼道,“把我的脸还给我!”吐沫在空中横飞。
那四个家丁也不怕伤了自家少爷的身子,毫不犹豫的一个接着一个扑了上去,两人拽手,两人扑腿,就将那“疯少爷”给抓了起来,但即便是行动被控制住,那“疯少爷”也依旧疯狂的挣扎着。
剩下的两个家丁见状迅速上前,扯开绳子就连忙将“疯少爷”的手给绑了起来。
任凭那“疯少爷”如何挣扎,也是寡不敌众,很快就被那家丁用粗绳一圈圈给绑了起来。
被绑的不能动的“疯公子”就这么被两个家丁给扛了起来,向着自家的大宅走去。
而那“疯公子“倒仰着脸,头发凌乱的散了下来,脸上的血水也倒着向下滴落,看上去很是恐怖。尤其是他死死的瞪着眼睛,嘴里依旧是如着魔了一般不停的念道,”还给我,我的脸,我的脸。。。“
众人见好戏散场,也三三两两的散了,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