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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山,到时祭品没了惊动大神; 你们就更难躲了。”
在老太太看来; 这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她垂头丧气地拍拍两人的手; 劝道:“总之能逃一个是一个……”
但陆望知和庄随对视一眼后却同时蹲下身。
陆望知说:“老太太; 您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所以才会这样说。这样吧,我们去祠堂救人,保证不惊动村民就能把人给救出来; 如果最后我们成功了; 那就证明我们有能力对付那个什么鬼大神; 您得告诉我们实情。不成功的话,就是我们实力不济,那也是我们自找的,不怪您。”
“这……”老太太先是看着陆望知,随后又去看庄随,见他俩表情一个比一个坚定,知道是劝不住了,叹了口气。
“算了,你们去吧,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眼不见为净。”
她说着背转身默默去收拾弄湿的衣服了,不再理会庄随他们。
直到这时她都不肯多透露半分细节,大概是心里还存着让两人离开的妄想,希望他俩去了祠堂之后知难而退,乖乖离开。
陆望知他们不再多说,叮嘱老太太好好休息,随即转身出门。
重新走在村路上,陆望知盯着路边时不时会出现的神像,皱眉道:“老太太说得没错,这村里真的到处都是神像,大的小的,确实都是耳目。”
“老太太家门对面也有一个,但她屋里没有。”庄随说,“她应该是主动不摆的。”
陆望知心有所感:“所以她身上才腐烂得这么严重。”
庄随说:“马老三家里有摆神像,但他身上也比其他人腐烂得严重。”
陆望知眼里有微光闪过:“因为他没‘害过人’,他们家是第一次有客人去住,平时马老三根本不和村里的人抢生意。而且他那个男朋友也说过,让他不要别人没死,就先把自己给熬死了。”
庄随脸上微微动容:“老太太说她没几天好活了。”马老三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身上的邪祟如果不找出根源彻底驱掉,确实没几天了。”陆望知说,“得把村里这个邪神给除掉。”
见到马老三他还不能确定,但看到老太太他算是明白了,那尊邪神用邪术使村民生怪病,借此控制他们为他服务,目标很可能就是那些外来的游客。听令行事的村民病得轻些,像老太太和马老三这种不听话的则病得比较重。
庄随道:“先不用太担心,我刚才偷偷在老太太身上念了道咒,能保她平安,那东西真想害她性命,先得破了我的咒术才行。”
“我看到你施咒了。”陆望知说,“我也偷偷加了一道,双重保护。”
庄随惊讶地看他:“你也加了,什么时候加的?我怎么没看见?”
陆望知说:“就在你念咒的时候。”
庄随哎了一声,笑道:“那我们还是很有默契的。”
两人回到小广场,祠堂就在广场南边,这里人来人往的,还有不少游客会进去里面参观。祠堂不大,也就一进大小,进去绕一圈花不了一分钟时间,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到底,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祠堂这么小,把人绑来能关在哪里?”
庄随站在祠堂外面观察这里的建筑结构,半晌冲陆望知勾手:“咱们绕着祠堂走一圈看看。”
陆望知忙跟上他的脚步,小声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庄随点头:“这祠堂实际好像比看起来的要大。”
两人走到祠堂侧面,庄随指着后方一排村舍:“你看这些屋子,哪有贴着祠堂后背建房子的,还连着建了这么多间。”
陆望知经他一说也明白过来了,祠堂后面都是临街店铺,骤一看铺面宽敞,但细看里面不到三米就是墙,这排村舍后面应该还有很大空间,只是被铺面挡住看不到而已。
如果这空间和祠堂是连通的,那祠堂确实比实际看到的要大。
庄随见陆望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道:“进去的门都还没摸着呢,你怎么就开始松动筋骨了?”
陆望知指了指村舍的瓦顶:“找门太慢了,那边有大树遮挡,咱们可以从那里上瓦顶,揭瓦你总会了吧,揭完从屋顶进去就行了。”
庄随:“……”
他们俩穿得人模狗样的,尤其是陆望知,一身衣服低调上档次,但说到这种上房揭瓦偷鸡摸狗的事却如数家珍,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庄随跟着他到大树下,叹了一口气:“爬树上去吗?被人看见怎么办?”
“爬快一点就好了,你小时候没爬过树吗?”陆望知疑惑地看着他。
“……”
庄随的童年都不知道要追溯到什么时间点,他纠结得眉心蹙起,只得说:“你先上去,我给你把风。”
把风是其一,其二是临急抱佛脚,观摩一下要怎么爬树。
结果他话音未落,陆望知就身手敏捷地上树了,全程动作潇洒,没有任何不雅之处,并且速度奇快,落点奇准,一下子就到了一个路人走过也看不见的位置。
庄随目瞪口呆:“……”
这树很大,陆望知在一人粗细的树枝上坐下,屈起右膝踩在树皮上,招呼庄随:“你快趁现在没人上来。”
庄随逼装多了今天总算遇到了致命难题,他化成龙身的确能飞天遁地,但人身没这种技能,于是树只能是靠双手双脚爬了。
可爬树也是有讲究的,怎么爬是第一道难题,怎么能爬得又稳又帅则是第二道难题。
对如今身为领导的庄随来说两个问题都得解决。
他镇定自若地伸手摸了摸树干,一副正在酝酿的样子,陆望知从上往下看,却看出了什么,噗一下笑出声:“你该不会是不会爬树吧?”
庄随看到他揶揄的笑容,这下倒是不慌了。
陆望知单脚踩在旁边一根小腿粗的树枝上,把它往下踩低了一些,顺便伸了一只手下去:“树干上有个蛀洞,你先踩在那里,然后手扳着这根树枝,再借力到第二个树洞,之后就好上来了。”
结果庄随这人不走寻常路,还不等他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符。他轻声念咒,树根处忽然长出一根和大树本身同树种的枝干,顶部细枝盘成圆饼状的一团,庄随双脚踏上去,枝干便徐徐升起,将他送到陆望知面前。
陆望知:“……”
庄随笑眯眯地拉着陆望知的手,侧身坐到他旁边,等他坐稳,地上多长出来的树枝便自动消失不见了。
“牛批!”陆望知收不回被他拉住的那只手,只得用另一只比了个大拇指。
上树都要浪费一张符,不愧是庄随,比不过比不过。
两人也没继续耽误时间,一前一后踩着树枝到瓦顶上,借着大树冠的遮掩开始揭瓦。
揭了十来块后将瓦片下面的一层木望板挪开,才算是看到屋内的情形。
祠堂后面果然还有房间。
这房间看着还不小,四面没有窗户,只有靠近屋脊的位置有几个透光的小孔,瞧着空荡荡的特别阴森。
陆望知探头观察,看到房间靠内挂着一片帷幕,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他见状也不犹豫,挂在檩条上轻轻跳进屋内。
庄随紧随其后,两人落地后环顾四周,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墙上挂着烛溪大神的画像。
“帷幕后面好像有东西。”庄随小声说。
陆望知点了点头:“过去看看。”
房子深处那片帷幕从顶部一直垂到地上,后面影影绰绰,不知放着什么。
陆望知抽出匕首慢慢靠近,停在帷幕前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一个平稳的呼吸声透过帷幕传来,里面有人!
陆望知神情一凛,用匕首挑开帷幕往里看,就见里面靠墙立了一尊巨大的烛溪大神像。
神像漆金身,盘膝而坐,左手掌心向上搭在膝盖上向前伸出,指尖正前方放着一张长方形石台,台上躺了个人,此人双目紧闭面如白纸,正是周淮。
除此以外,帷幕后再无其他人。
陆望知和庄随连忙走到石台前,正要查看周淮的情况,哪知周淮猛地睁开眼瞪着他俩,眼里全是红血丝,看着像是被鬼上身一样。
庄随见状刚要掏符,却听周淮幽幽开口道:“老大?知知?”
“……”
陆望知和庄随都摆好姿势了,闻声一同放下手,庄随没好气道:“你没事啊?”
“没事没事,早知道进来的是你们,我就不装了。”周淮双手不知怎么扭动了一下,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全都松开滑到地上。他从容坐起身,一边松着手腕一边在自己眼上一摸,眼睛瞬间恢复原样。
陆望知和庄随这下算是瞧出来了,周淮根本就没被抓住,他完全可以自己逃出去。
“老大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们听说早上村民绑了个会法术的人来祠堂,猜到可能是你或者是天双,就找过来了。”庄随说,“还有你这到底怎么回事?既然能自己解开绳子为什么没逃?”
“没什么。”周淮说着抬头看了看身后的神像,“老大你们发现了没,这村子特别诡异,尤其是他们拜的这个神,邪里邪气的,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我现在跑了容易,但被他们发现我跑了估计还有的是麻烦等着,干脆留下来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万一他们想害人,我就设法阻止,然后再想办法逃走就是了。”
庄随一愣,周淮这想法也算是和他们不谋而合了。
“那你在这躺半天,发现什么没有?”
原来周淮昨天刚进村就察觉到村里不太对劲,他找不到庄随他们,也离不开村子,只得和其他游客一样,随便住在某个村民家里。
大概是收拾身上物品的时候被那村民看到了他带的符纸,兼且一晚过去床头那泥塑小人又一脸生气的表情,所以今天一早就有一批人闯进屋把他给绑了。
周淮指着身后的神像,神神秘秘地说:“我体力不及那些人,就假装被他们打晕了,结果听见他们说什么,今晚在祠堂里举行仪式,要拿我当祭品,还要放我的血给村民治病,我一听这么邪门,就特别感兴趣。”
“治病?”庄随眼睛一亮,和陆望知交换了个眼神,“治他们身上那些虫子?”
“估计是。”陆望知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周淮:“但真要被放血,你就没力气跑了。”
“肯定不会让他们真放血。”周淮说,“我打算到时在石台上放个什么东西,做个障眼法,把他们骗过去就是了。”
陆望知说:“那放血总得有血吧?去哪找血?”
周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庄随。
“要不……我们出去捉两只鸡来放血?”
陆望知:?
鸡做错了什么?
88。放鸡血()
据周淮所说; 拿他开刀放血的人会在晚上八点后过来; 戏要看饭也要吃,于是傍晚的时候,庄随和陆望知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去吃饭。更新最快
周淮的样子被村民们记住了,所以他不能光明正大跟着出去; 只能待在祠堂里等庄随他们投喂。
吃过饭再出来,小广场上扎火龙的已经扎到最后步骤,两条火龙被并排摆在空地上,只等着明晚庆典到来。
陆望知和庄随很快在村边上找到两只没人管的野鸡,又找来了个水壶杀鸡接血; 庄随不愧是经常进厨房的人; 抹鸡脖的动作十分娴熟,一刀一只鸡,放完血还担心浪费粮食; 把鸡送去给老太太才折返去祠堂。
时间逐渐逼近晚上八点,三人听着祠堂外面隐约传来的人声,合力将角落里一个大花盆搬到石台上。周淮随即对着花盆施了个障眼法; 使人觉得花盆就是他; 他还躺在石台上。
做完准备后还有时间; 陆望知站在那个巨大的烛溪大神像前看了一阵; 问周淮:“这神像做得邪门; 但身上好像没什么邪气; 它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这村里连路上的无主神像都隐约透出邪气; 倒是这个最大的特别干净。
周淮听了却说:“哪是没有; 这东西可邪门了,今天我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他眼睛动了动,不过下午它身上的邪气不知为什么没了,我想研究都没来得及。”
陆望知盯着神像若有所思∶“那先不管了,马上就到八点,咱们还是等这边的事情了结再说。”
虽然有障眼法,但为免旁生枝节,三人还是暂时躲到了神像下方的暗角里。
庄随想起另一位失踪下属,便问周淮有没有叶天双的消息。
“我还真没见到她。”周淮摇头说,“不过我听那些村民的意思,他们好像打算今晚午夜一过就对游客动手,如果天双也在村里的话,恐怕入睡之后会有危险。”
“动手?”陆望知拧着眉,“他们想杀人?”
“不确定,他们没详细说,但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陆望知刚想再问些细节,空旷的祠堂里忽然响起一阵喀喇喀喇的声音。
三人熄灭手中的火符,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找个位置躲起来不再说话。
帷幕之前被他们拉开了一条缝,他们透过缝隙往外看,只见南边本是一面墙的位置出现了一道门,一条条人影鱼贯进来,都是这里的村民。
陆望知粗略数了一下,进来的大概有五十个人,他们有序分散开来,彼此隔了一米的距离盘膝坐下。
期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点灯,大家在黑暗里默默坐着,不知为什么都在微微发着抖,嘴里高高低低地抽着气。
陆望知一开始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后来他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痛苦的表现。
没有桂花香的掩盖,隐秘的祠堂后室里充斥着浓烈的**气息,这些村民身上恐怕都带着和老太太如出一辙的虫蛀伤口。
八点整,一名中年男子举着火把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助手,其中两人合力抬着一口盛满水的陶瓷大缸,一人捧着个木托盘,四人快步穿过人群,陆望知听见村民喊举火把的那个人村长。
村长将帷幕完全拉开,随后将火把插在石台边上,开始低头观察躺在石台上的“周淮”。
当然,从陆望知他们这个角度看,村长纯粹是围着花盆打量。
村长看得挺满意的,确认“周淮”完全处于昏睡状态后便转身带着村民念起祭文。大概念了十分钟他们才停下来,祭文辞藻堆砌严重,全程都是尿点,陆望知他们听得都要睡着了,才见他们进入下一个环节。
村长拿起把刀子走到石台边,对着空气比划,陆望知意识到他是在给“周淮”割腕放血,于是马上拿过装着鸡血的水壶悄悄窜到石台后方。
底下的村民都匍匐在地,村长则闭眼念念有词,没人抬头往这边看,陆望知趁机打开水壶将鸡血倒进石台边上一个大碗里。
他动作很快,倒完回到躲藏处,前后用时不过半分钟。
“啧,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搞这种把戏,真是作大死。”周淮小声嘀咕了句,就见村长闭眼吹了两分钟,睁开眼看了看已经装满鲜血的大碗,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示意一个躬身等在下方的助手上前,对方很机灵地呈上一个木盘,村长一手托着盛鸡血的碗,一手在木盘上几个小碗内各沾了沾,随即将沾到的碎粉末撒进鸡血中。
鸡血马上跟煮沸了一样冒出泡泡。
庄随看得皱起眉头,小声说:“他别是想加热鸡血吧,等下煮熟了也太奇怪了。”
陆望知:“……”
幸好村长就是变了个戏法,并没有真把鸡血煮熟的打算,他双手平平端着那碗鸡血,扭着胯跳大神一样舞到了那口陶瓷水缸前。
陆望知见他脸冲着水缸内说了几句话,大意应该是询问大神的意思,请求降下指示。然后祠堂内陷入了足足两分钟的死寂,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底下匍匐的村民不安抬头,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则忍不住开口。
“村长……这,大神还没给指示吗?”
村长脸色也不怎么好,他双手端着鸡血平举了两分钟,早累得手腕发酸,闻言瞥了那个说话的村民一眼,沉声道:“你急什么,还能少了你的份?大神有事暂时离开了,他让我照旧行事。”
底下的骚动随即止住,村民们又恢复成恭敬趴下的模样。
村长脸色稍缓,他将鸡血慢慢倒进水缸里,旁边的助手马上拿个勺子一样的东西开始搅匀。
“成了。”等助手动作一番后,村长终于道,“这次村里有五十三个客人,大神很满意,这是他给你们的奖励,你们逐一上来领了吧。”
趴在下面的村民于是捧着个碗,一个接一个上前剩了碗混水鸡血,然后逐一回到自己趴的那个位置。
接下来的场面就比较血腥了,只见有些村民直接脱下上身的衣服,有些村民捋起袖子,露出身上腐烂的皮肉,他们拿出一块布,以血水浸透,然后哆哆嗦嗦地拿着布往身上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