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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谁会嫌靠山多啊。”
我叼着烟笑了起来,见方时良那边都不耐烦的开始催我了,我也没再墨迹,最后跟郑小仙儿拥抱了一下。
“董老爷子的事,我很遗憾没帮上忙。”我在那瞬间,低声说了一句。
郑小仙儿没回答我,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什么也没说。
我叹了口气,松开郑小仙儿后,提着行李就跟上了正往大厅里走的方时良。
“走了啊郑哥!半年之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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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工作太忙,所以更新时间有时候会不稳定,一般来说都是中午到下午这段时间,不会太晚,希望大家见谅啊!
第七章 离愁()
从东北飞到西南,这可不是几个小时就能搞定的事,最少也得花十二个小时左右,才能从齐齐哈尔飞到贵阳的龙洞堡机场。
十二个小时,看着多,但对于我们而言,这点时间实在是不够。
如果不是方时良一意孤行,死活不答应赵小三跟沈涵他们坐火车的提议,估计我们的时间还能再多一点。
各位可别以为我们矫情,实际上吧,情况是这样的。
“方时良这么讨厌你,说不准你一去就回不来了,我还是多陪陪你吧。”赵小三事先这么跟我说道。
“方时良这么讨厌你,说不准你一去就回不来了,我还是多陪陪你吧。”赵青栾事先这么跟我说道。
他们俩纯属是在吹牛逼,我能看出来,或许这也跟他们现实朋友少酒肉朋友多的缘故有关。
听赵小三说,这么多年了,他跟自己老哥认识的朋友数不胜数,但真正有过命交情的人,就我一个罢了。
舍不得我消失半年,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得不说,他那一番话说的。。。。。。我还真有点感动!
其实这俩孙子完全可以从齐齐哈尔直奔广东回去,但他们没这么做,而是特意陪我到贵阳,之后再转机回广东。
在他们决定陪我回贵阳的时候,其实我是拒绝过的,总感觉这样太麻烦太折腾他们了。
但那天晚上聊了一次,赵小三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我接下来规劝他们的话。
“要多久咱才能再聚一次?”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能是我们都有点习惯现在的生活了,忽然要散开一段时间,谁都有点舍不得。
妈的,越说越矫情,还是不说这些了。
天黑之后,我们一行人随便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吃的都是事先买好的零食,而那些发下来的飞机餐,则全进了方时良的肚子。
也不知道方时良的胃是怎么长的,吃完了飞机餐,这孙子还觉得没吃饱,硬是从我们手里要了两袋薯片过去。
“哎,袁哥,你下山的时候,估计都是明年四月了吧?”赵小三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双手垫在脑后,悠哉悠哉的问我:“春暖花开,是个好时候啊。”
“差不多就是四月吧。”我点点头。
“到时候我们来接你。”赵青栾笑道,侧着头看着我,似乎知道我都在担心什么,便安慰了我两句:“我们不会出事的,怎么说我们也有靠山啊。”
“对啊。”赵小三接过话茬,很认真的对我说:“度生教对先生下手,那说得过去,对我们这些普通人下手,那就是臭不要脸了,我觉得他们干不出这种事来。”
我张了张嘴,还是没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免得又惹他们担心。
臭不要脸?这四个字不是度生教的座右铭么?
“没事的。”方时良靠着窗户,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景,似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很低:“在这段时间,他们不可能出事。”
“你这么确定?”我皱着眉头问道。
“西南有我,有小瞎子这一伙人,还有沈世安。”方时良念念有词的说道:“东南有姓孔的那个王八蛋,你师父过段时间好像也得去东南。。。。。。。”
我没说话,静静的听着。
“北边你就更别担心了,郑小仙儿,他绝对是一个专门吸引度生教火力的目标点,孙老瘸子跟吴秋生他们也在那边。”方时良缓缓跟我分析着局势:“更何况司徒的势力也都收缩在北方了,出了麻烦,他会拉偏手帮我们的。”
“哎呀袁哥,你就别多想了,用不着担心我们。”赵小三挤眉溜眼的对我说道:“你就安心修道吧,等你下了山,你牛逼了我们也跟着牛逼啊!对不对?”
在我们聊这个话题的过程中,沈涵一直没说话,非常安静的靠在我肩上,双手紧紧的抱住我的胳膊,眼睛红红的,但也没哭出来。
忽然,飞机广播响了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本架飞机预定在三十分钟后到达贵阳龙洞堡机场,地面温度是二十一摄氏度。。。。。。。。。”
听见广播声,方时良有些兴奋,像是即将归家的游子那般,兴致勃勃的说:“哎哟,终于要到目的地了,在飞机上睡觉可没回家睡觉舒坦啊!”
赵青栾他们也没说什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抱着我胳膊不发一言的沈涵,摇了摇头。
“你别这样啊。”我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沈涵的头发:“看见你不开心,我心里也难受啊。”
“我没事,就是想抱抱你。”
沈涵低声回答道,随后把脸转了过去,埋在我肩上,抱得更紧了。
这时,方时良忽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又不是生离死别,至于么。”方时良好笑的说:“小丫头,我就带他走半年啊,他下半辈子都是你的,你有啥好伤心的?”
沈涵听见这话,沉默了一会,然后就把头抬了起来,恶狠狠且满带杀气的瞪着方时良。
“没伤心!”
“嘿你这丫头还不承认!”
。。。。。。。。。
折腾了四五十分钟,我们从飞机上下来后,把行李拿了,随后就慢吞吞的向着出口那边走了出去。
等我们走出机场时,方时良都快忍不住高呼了起来。
“他娘的,还是西南的气候养人啊。”
方时良感慨了几句,揉着肩膀,站在机场出口左右扫视着,似乎是在找什么。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啊。”沈涵松开挽住我胳膊的手,往后退了半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叮嘱道:“注意安全,注意身体,其他都是次要的,记住了没?”
“知道了大小姐,你就安安心心等我王者归来吧。”我笑道。
“王者?你还青铜呢!”赵小三笑道:“易哥他们咋不来送送你?”
“易哥带着黑子出差了,好像是去广西那边,胖叔也出差了,去的是香港。”我说道:“我师父说他懒得来,就不来了,至于小安。。。。。。。”
“他来了得哭鼻子,还是不来比较好。”赵青栾笑道。
“别聊了别聊了!袁小子!赶紧的拿着行李过来!”
方时良忽然喊了起来,然后向路边停着的一辆小轿车走去,等他拉开车门的时候,还催了我几句:“赶紧的!我们还得上山呢!”
“连夜爬山啊?”我有些郁闷:“也不找个地方歇歇?”
“歇个屁,赶紧的!”方时良催促道,没再跟我多说什么,直接钻进了车里。
我看见这一幕,也有些无奈了,回头看了看沈涵他们,感觉鼻子有点发酸。
“走吧,别送了。”我挤出了一个很不自然的笑容:“老子又不是几年不回来,别跟哥矫情啊。”
“这王八蛋,怎么跟催着你上刑场似的。”赵小三骂了一句。
“说点吉利话行不行?”赵青栾瞪了他一眼。
赵小三沉默了一下,试探着说:“恭喜发财?”
“操。”
赵青栾一边骂着自己弟弟没眼力见,一边就拖着赵小三往旁边走,把沈涵留了下来。
“你明年四月回来也好。”沈涵帮我整理着衣领,低声说:“那时候正好春暖花开,我们可以叫上小赵他们,还有易哥他们,一起出去踏青。”
“嗯。”
“秋天冬天要穿的衣服裤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在行李箱里装着呢,你平常别犯懒,该洗就洗,穿得干净自己也舒服。”
“我知道。”
“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的时候,没人管着你,吃东西注意卫生,我听易哥说方时良还经常捉虫子吃呢。。。。。。。。。”
“小赵他们也吃过,蛋白质高啊!”
“反正你记住,别太苦着自己了,要不然我会。。。。。。。。”
沈涵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咬着嘴唇,流着眼泪,双手颤抖着给我整理早就整理好的衣领。
“没事啊,别哭了。”
我放下手里的行李,紧紧的将她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
这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沈涵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那么默不作声的互相拥抱着。
过了一会,我松开手,轻轻将她从怀里推出来,然后重重的在她左脸右脸额头下巴嘴唇等等。。。。。。。
总而言之,在她脸上,只要是能下嘴的地方,我都亲了一遍,把路人都给看愣住了。
“得了,阿袁哥满足了。”
我冲她笑了笑,把行李提了起来,转过身去,快步走向了方时良所坐的那辆车。
现在,我不敢回头。
我怕我这一回头,看见沈涵哭成那样,估计我就真舍不得走了。
听着身后隐隐传来的哭声,我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故作潇洒的给沈涵他们留了两个字。
“走你!”
第八章 到达()
由于我前不久才受过重伤,所以现在的身子骨,可没原来那么硬朗。
虽说沈世安也用特别的手段帮我补了补,损耗的阳气也靠着药汤补回来了**分,但身子依旧是有点发虚。
上了车后,我就感觉脑袋有点晕了,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但不管我怎么催眠自己,还是一样的睡不着。
特别是想到沈涵他们,我这心啊,就难受得不行,他大爷的。
“方哥哥,咱能不连夜爬山吗?”我靠着椅背,有气无力的问他:“至于这么赶啊?”
“废话。”方时良坐在副驾驶,悠哉悠哉的抽着烟,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跟我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早点回去,我也能早点好好休息一下。”
原本我是想骂他一句,你个狗日的真自私,但想了想,要是我在这时候骂出来,指不定他事后会怎么打击报复我。
这孙子心眼小,我深深的明白这一点。
再加上我这半年都在他手里捏着,为了点小事去得罪他,很不明智啊。
“方哥,黑子哥上次去你那儿玩了一趟,他怎么说没见着那些东西啊?”我点了支烟,没话找话的开始跟方时良唠嗑。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司机看着跟方时良挺熟的,但上车之后,也只是简单的跟我们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随后就沉默了下去,一言不发的开着车,看着那叫一个诡异。
当然了,诡异是诡异,我也没好意思多问,毕竟不熟。
“那些东西?”方时良抖了抖烟灰,话里有话的问我:“他想见见那些东西?”
“不是这意思。
”我笑了笑:“行里人不是都说你那座山上脏东西挺多么,黑子哥说他去了也没见着多少啊,所以觉得有点奇怪。”
“黑子是谁啊?”方时良瞥了我一眼,语气很不屑。
我听见这话,不由得愣了愣,心说方时良还真是喝酒喝傻了啊?连黑子是谁都给忘了??
没等我开口多问,方时良就抖了抖烟灰,骂了起来:“他以为自己是微服私访的国家主席还是体察民情的国家总理啊?来我的地盘还想让那些山民来迎他?老子要不要让它们放两挂鞭炮庆祝庆祝?”
“啊?”我一愣一愣的看着方时良:“山民?”
“是啊,住在那座山上的居民群众,不就是山民么?”方时良嘿嘿笑道:“甭管是人是鬼,只要老子点了头,那它就是那座山的山民。”
“听你这话。。。。。。。怎么感觉你像土匪似的?”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放屁!”方时良恶狠狠的瞪着我,义正言辞的说:“什么叫像!老子明明就是!俗话说得好,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
“留下菊花来?”我试探着接了一句。
方时良当时被我这句话呛得半天没吱声,有点像是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我,随后就伸出手来拽住我衣领,大吼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活腻歪了?!!”
我发誓,当时那一句话,我纯粹是嘴贱了嘴顺了才接上的,完全没有别的意思,更没有挑衅方时良的意思!
被方时良拽住衣领吼的时候,我是真后悔啊,我这张贱嘴都给我惹多少麻烦了?!
这回可要了命了!!
“方。。。。。。方哥你可真前卫啊。。。。。。。连菊花是啥你都知道。。。。。。。”我绞尽脑汁的岔开话题,讪笑的声音听着是那么的颤抖。
“老子告诉你!要不是杀人犯法!老子现在就埋了你你信吗?!”方时良破口大骂道。
“方哥您息怒啊!!我刚才就是嘴顺了才接上的!!”我一看方时良真打算干掉我,忙不迭的开始求饶。
法律能不能当我的靠山,这个我说不准,毕竟方时良这孙子一向都不拿世俗条例当回事。
跟外人,我能**律。
跟方时良?
只要我开口提到法律这两个字,他下一句估计就是:我法你妈了个逼律。
我要是敢靠着法律来跟方时良讲道理,他就能两刀子捅死我,然后漫不经心的往我尸体上吐一口浓痰,再把我埋在贵阳市的二环地。
或者,是埋在某座高架桥下面的绿化带里。
但不管他把我埋在哪儿,我敢肯定,我绝逼会死不瞑目。
年纪轻轻就让这孙子弄死了,这得多冤啊??
我曾经对我爷爷发过誓,哪怕是死,也不能客死他乡,这是不肖,到时候祖坟都进不去!
“方哥,这小子挺有意思啊。”开车的司机也在笑,幸灾乐祸的说:“你要带这小子半年,估计你都得气死。”
“你这话不无道理啊,我要是让他气死了,那得多冤。。。。。。。”方时良的表情忽然变得复杂了起来,用手掌轻轻抚摸着络腮胡,像是在抚摸许久未见的情人那般温柔,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欲言又止的说:“要不然。。。。。。。”
我听见“要不然”这三个字,差点没吓哭出来。
“哥,我真错了。”我欲哭无泪的说:“要不你抽我一嘴巴子消消气?就因为一句话你就要弄死我,这是不是太丧尽天良了啊?”
“认错的态度不错,这次老子就先放过你。”方时良松开我的衣领,坐了回去,重新点了支烟,骂骂咧咧的说:“再有下一次,老子就教你什么是。。。。。。。。”
按理来说,他那句话后面,应该是各种各样暗示性的威胁。
但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词儿,就这么尴尬的沉默了下去。
“嗯,就这样,你小心点。”方时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很自然的抽着烟,说道。
“嗯,我会小心的!”我忙不迭的点头,假装自己什么都知道。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方时良似乎来了点兴致,有一句没一句的找司机唠着,而司机也没再保持沉默,陪着方时良聊了起来。
他们聊的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生活小事,极具催眠效果。
听了大概十来分钟,我就没了意识,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等到我被方时良叫醒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凌晨。
“我操。”
我看着车窗外的荒山野岭,又看了看揉着拳头,满脸狠笑的方时良,很惊讶的问他:“你不会真打算把我弄死埋了吧?”
“我。。。。。。。。”方时良气得都不知道骂什么好了。
他没再跟我啰嗦,猛地拉开车门,将我一把给拽了下去。
“赶紧收拾行李上山!”方时良催促道,表情很不耐烦:“要是你再跟我墨迹,我就真把你弄死埋这儿你信么?”
我信。
所以在那时候,我没敢再多问一句话,火急火燎的就把行李都搬了下来。
正准备给那司机打个招呼告别呢,只听轰的一声油门响,车霎时就窜了出去,随后司机便提了速,直奔山道疾驰而去。。。。。。。。
“他跑这么快干啥?”我有些疑惑。
“这附近的脏东西这么多,他不跑,难道等着被吓个半死啊?”方时良冷笑道。
听见这话我才反应过来。
此时此刻,我所在的地方,就是方时良的大本营!
“哥你别搞些冤孽出来吓唬我啊。。。。。。。。”我嘴里嘟嚷着,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看了看面前的这座高山。
也许是晚上雾大,这座山只有山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