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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疼着一边喊着,那种疼得脚趾头都能抽筋的情况,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遇见第二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可能是十分钟。
也可能是一个小时。
这种不堪忍受的折磨,终于停下了。
而就在这种疼痛感消失的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似乎肉身的主导权都不在我身上了,我只是单纯的能够待在肉身里而已,此时我的肉身,像是变作了一个空壳。
“不疼了哈?”方时良问我。
我表情呆滞的点点头,看着他,问道:“这算是成功了?”
方时良没说话,很干脆的一拳砸在了我胸前,连人带椅子给我打翻了。
由于我是被方时良捆在椅子上的,所以在那个时候,椅子倒了,我自然就顺着倒下去了,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坐姿,表情木然的看着天花板。
“我操,还真不疼。”
方时良听见我的话,也笑了起来,蹲下身子,慢慢将我跟椅子扶起来。
“我一会割开你脉门的时候,你是不会疼的,也不会流太多的血,别害怕啊。”
“能不怕吗?”我无奈的看着方时良,问他:“这手术会留疤不?”
“不会。”方时良很肯定的对我说。
我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满脸生无可恋的对方时良说道。
“反正我现在也动不了,你看着整吧,给我留口气就行。”
第二十四章 符灰()
&貌似方时良给我动手术只用一个道具,包括割开我手腕上的脉门在内,就只用那一根金钉。br》&我先前也拿这玩意儿研究过,说真的,它就只有尖的那一头锋利点,其余的地方摸着都很圆润,但不知道为什么。。。。。。。
&在这个时候,金钉在方时良手里,似乎有点变化了。
&“这钉子咋变黑了?”我满脸疑惑的问了一句。
&方时良听见我的问题,也显得有些意外,惊讶的看着我“你小子不是把眼睛闭上了吗?你这么看着不害怕啊?”
&“怕啊。”我脸色惨白的说“但要是不看着,我更害怕。”
&方时良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埋下头观察着我右手的脉门。
&此时此刻,他手里握着的那根金钉,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漆黑色,完全到了黑得发亮的那种地步。
&“你别怕啊,反正不会疼的。”方时良低声说道。
&我嗯了一声,正准备回一句我是不会害怕的,忽然间,方时良毫无预兆的抬起手,将金钉的一头扎进了我的手腕里。
&“!!!你轻点啊!!!!”
&我直接喊了起来,下意识的就要站起身子,但这时才反应过来,我的手脚已经让方时良用登山绳捆住了,别说是站起来,就是随便抬抬手都不可能做到。
&“你能感觉到疼?”方时良很奇怪的看着我,似乎是觉得这有点不可思议“真能感觉到疼啊?”
&“我。。。。。。。。。”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虽然手腕已经让那根金钉给穿了进去,看这根金钉没入手腕的程度,怎么也得碰到我骨头了,可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真的,是完全没有感觉。
&“怎么回事啊。。。。。。。”我愣愣的看着自己手腕,满头雾水的问方时良“这不是我在做梦吧?”
&“跟你说了这是麻醉剂你还不信!”方时良冷笑道“小子,知道这有多牛逼了吧?”
&我表情呆滞的点点头,说,知道了。
&牛逼。
&这他娘的牛逼大了!
&我还真不知道哪家的麻醉剂会有这种效果,真的是到了一点感觉的地步都没有,可我的手指在碰触椅子扶手的时候,却能明显的有触感传来。
&难不成。。。。。。只有我的痛觉被屏蔽了?其他的感觉都还在??
&“嘿,这玩意儿我还是第一次用在外人身上呢!”方时良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那般,兴高采烈的对我说“止血的效果忒牛逼了!!”
&听见他这话,我也没多想,低下头,便向着手腕上看了过去。
&这一看,我还真有点发怵。
&也不知道方时良是什么时候动的手,我还在发愣呢,他就偷偷摸摸的把我手腕给割开了。
&这个过程,愣是没被我发现。
&我当时已经能够很清楚的看见自己皮肤下的肌肉组织了,具体有些什么东西,我也没敢细看,瞟了一眼就把眼睛给闭上了。
&被金钉划开的伤口,并没有半点流血的迹象,但伤口两边的血淋淋的嫩肉,却足以说明这个地方还是有血液存在的。
&刚才就那么一眼,我似乎都看见我自个儿的骨头了,这点真没开玩笑。
&“很快这伤口就能愈合上了。。。。。。。用不着害怕。。。。。。。。”
&方时良嘴里嘀嘀咕咕的安慰着我,手上的动作却没慢下来。
&虽然我是闭着眼睛的,但还是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这孙子的手根本就没停过,也不知道是在我脉门上划拉着什么。
&过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他停了下来,悉悉索索的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我偷摸着睁开眼一看,先前还在他手里的金钉,此时正插在我的脉门正中间,而方时良这个主刀医生,则悠哉悠哉的埋着头,在手里的小布包里翻找着东西。
&我不敢去看伤口,只能僵硬的抬着头,看着方时良“找啥呢?”
&“符。”方时良低声回答道。
&说着,方时良把手从布包里抽了出来。
&“这是符??”我看着他手里的小玻璃瓶,有些纳闷。
&这小瓶子跟普通的药瓶差不多大,是普通玻璃制的,里面装着的是一些黑漆漆的粉末。
&方时良要说这玩意儿是碳灰,那我信,但这要说是符纸。。。。。。
&“哎,这有点像是符纸烧剩下的符灰啊。”我皱着眉头看了看,问方时良“这是用来干嘛的?”
&“做阵啊,还能干啥。”方时良说着,把玻璃瓶盖打开,小心翼翼的将瓶口凑到我割开的脉门上,然后将刚才还插在我手腕里的金钉拔了出来。
&等我看见方时良一点点将符灰倒进我脉门里的时候,我已经淡定了。
&拜都拜了,也不差这一哆嗦,爱咋整就咋整吧。
&到了最后,我索性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权当是方时良在帮我按摩了,连看都懒得看。
&不得不说啊,这手术确实做得轻松,不光是感觉不到疼,我反而还觉得挺爽的。
&特别是在方时良倒入那些符灰之后,我脉门霎时就传来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要多爽有多爽,跟那种痒痒了有人帮着挠是一样的。
&闭上眼睛歇了会,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方时良便喊了我一声。
&“成了。”
&听见这话,我也没犹豫,很干脆的睁开眼睛,往伤口上看了一眼。
&此时我已经没办法直接看见伤口了,因为脉门上有层黑乎乎的东西盖着,彻底将我的伤口给盖住了。
&在不久前,我才看见过这些黑乎乎的玩意儿。
&“你拿土给我止血啊?”我疑惑的问道,心说盖着我伤口的这些东西,不就是刚才那个花盆里的土么?
&“这不是土,是一种冤孽吐出来的秽。”
&方时良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很轻松的对我说“就这一盆“秽”,可是费了我好大功夫才搞来的,老子能大发慈悲的用在你身上,你就谢天谢地吧。”
&我是真有点后悔自己问他了,妈的,拿冤孽的呕吐物来给我止血,这有什么值得自豪的??
&但换个角度一想,这玩意儿可能就跟燕窝是一个意思。
&燕窝是补品,也是燕子的唾液,这些“秽”是止血剂,也是冤孽的呕吐物。
&这么一想。。。。。。。妈的还是有点恶心啊!!
&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强忍着呕吐的,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方时良似乎也没有跟我唠嗑的兴致,见我不吱声了,他也沉默了下去,继续有条不紊的给我做着手术。
&用那些“秽”盖住我的伤口后,方时良便站起身子,拿着家伙事走到了我左边坐下。
&看样子那只手的手术已经完工了,就差这边了。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是打算睡一觉的,最好是深度睡眠,眼睛一闭一睁手术就做完的那种。
&但奇怪的是,无论我再怎么自我催眠,再怎么闭上眼睛数羊,却依旧感觉不到半点困意。
&“你现在是睡不着的。”方时良似乎是知道我在干什么,很平静的告诉我“你现在不会晕过去,也不可能睡过去,只能这么候着。”
&“还差多久啊?”我闭着眼睛问他。
&“很快。”方时良回答道。
&也许是因为熟能生巧的缘故,在给我的右手脉门做完手术后,方时良在我左边做的这个小手术,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方时良就开口提醒我了。
&“脉门这边已经搞定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九穴了。”方时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味道“一会你不会感觉疼,但你的身子会痉挛,你可得忍住别乱动啊,我这手一滑可就。。。。。。。。”
&“明白。”我点点头,睁开眼睛,看着方时良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怎么弄都行,但你别凿到我脑子,我可不想变成智障。”
&方时良笑着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我身后,用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你现在不也挺傻逼的吗?说不准我这一弄就把你给搞聪明了呢?”
&话音一落,我只感觉脑袋沉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头顶。
第二十五章 痉挛()
听见我的骂声,方时良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怕个屁啊,你又死不了。”
说着,方时良还特意点了支烟抽着,以表示自己非常的轻松,对于这种小手术简直是手到擒来。
“我记得原来听人说过,吃猴脑就是这么吃的,先敲开头盖骨,之后。。。。。。。”
“你不会真把我头盖骨给敲开了吧??”我虽然感觉不到疼,但现在依旧吓出了一身冷汗,颤颤巍巍的说:“你别乱来啊,大脑这个东西可神秘得很,比玄学都他妈神秘六百多倍,你要是瞎搞指不定就出大事了。”
“放心吧,我没凿开你的头盖骨,只是把钉子嵌在上面了,弄了一个小坑。”方时良嘿嘿笑着:“一会还得埋点东西进去,不弄个坑那怎么能行?”
在这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头在抽搐。
没错,就是那种一抽一抽的样子,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臂也有了痉挛的动作,不停的抽搐着,活像是有人抓住我手臂在不停的摇晃。
不过短短数秒,这种痉挛的现象,就从我手臂延伸到了四肢躯干的其他部位。
举个形象点的例子。
当时的我,就跟被电打了似的,说话都哆嗦。
“方。。。。。。方哥。。。。。。。你轻。。。。。。轻点啊。。。。。。。。”我说话的时候,牙齿不停的碰撞着,有点像是冬天被冻着的那样,上下牙碰撞时还能发出清脆的声音。
“哎不对啊。。。。。。。痉挛的情况应该只会在四肢出现啊。。。。。。。”方时良郁闷的嘀咕了一句:“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出岔子了?”
一听方时良这么说,我尿都快被吓出来了。
脉门出岔子,这个能救,最多就是两只手以后用不了而已。
但脑袋要是出岔子,轻则当场暴毙,重则智障瘫痪,这是一点都开不得玩笑啊。
“咔。。。。。。咔。。。。。。。。”
此时,我的脑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点毫不夸张,当时这种声音并不是我听见的,而是很直观的从身子里传了出来。
我听见这种骨头碎裂的声响时,痉挛得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那阵声响自己带来的副作用。
伴随着痉挛的现象出现,我发现自己的眼睛也出现了点状况。
上下眼皮子就跟活了似的,自顾自的互相“拥抱着”以表达爱意,但它们互相“拥抱”的时间也不长,抱一下就松开,之后又会继续抱。
这种情况,直接就导致我的眼睛眨个不停,眼泪水都给我眨出来了。
“砰。”
又是一声闷响,我脑袋再一次让方时良砸得沉了一下。
我很怀疑他是一只手拿着锤子,一只手拿着钉子,跟凿石头似的给我往死里凿。
这孙子说自己没凿开我头盖骨,但从他手上这力度来看,我就算头盖骨没被凿开,但离脑震荡也不远了,真的。
“嘶。。。。。。。。。”
这一阵突如其来的邪龇声,是从我脑袋顶上传出来的,伴随着这邪龇声响起,我忽然有了种大冬天吸气牙齿发冷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因为发冷的地方,是我的脑袋。
准确的说,发冷的位置,就在那个方时良凿出来的窟窿口上。
那种感觉,活像是有人在往窟窿里吹气,凉飕飕的,说难受也不难受,反正是说不出的别扭。
“人迎,哑门,风池,人中,耳门,晴明,太阳,神庭,百会。。。。。。。。”
方时良念念有词的说道:“这一套手术做下来,可是个大工程啊。”
说完,方时良似乎是抬起手,在我脑袋上拍了几下,当时是真把我给气着了。
我操。
你这手都没怎么洗过,直接往我脑袋上的窟窿拍,真是一点都不怕我感染啊??
但说来也怪,他拍这么几下,我身上痉挛的现象就停下来了。
“好了,百会穴搞定了,接下来给你弄太阳穴。”
方时良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脚往我身前走。
在这过程中,我一直都在往他手里握着的金钉上看,这根钉子的前端似乎是盖着一层粘液,有点像是那种黑色的沥青。
“这不会是我脑浆子吧?”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心都提了起来。
方时良可不是正规医生,这孙子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要是出现一钉子扎狠了扎到我脑浆子的情况,我是一点都不意外。
“狗屁脑浆子。”方时良听见我的话后,很鄙夷的看着我:“你的脑浆子可没这个值钱啊。”
“啥玩意儿啊?”我一愣。
“这是我体内抽出来的东西,要是按照行里人的说法,那应该算是山河之孽凝出来的秽。”方时良表情平静的说道,隐隐约约有种自豪的味道在里面:“但此秽非彼秽啊,这没有那些杂乱的东西,全是纯正的山河气,只不过沾染了一点人身血气而已,反正对你是没害处的,
这点我可以肯定。”
我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要不是你爷爷当初对我有恩,王八蛋才给你做手术呢。”方时良将钉子轻轻靠在了我左侧太阳穴上,随后便慢慢使上劲儿,将钉子尖锐的那一头戳了进去。
“方哥,做这手术,对你的损耗大吗?”我随嘴问了一句。
最开始,方时良似乎是没听见这个问题,依旧沉默着,有条不紊的用钉子给我钻太阳穴。
等到他将金钉从我太阳穴抽出来的时候,这才给我答案。
“还行吧。”方时良轻描淡写的说道:“也没什么损耗。”
“没损耗?”我有些不相信他这话,满脸的疑惑。
由于方时良下手的地方是太阳穴,我也不敢随便转头,只能侧着眼睛看着他。
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还带着一种无所谓的笑容。
“真的?”我疑惑的问道。
“反正对我来说,这点损耗不算什么,就当是一个屁给放了呗。”方时良笑了笑,很轻松的对我说。
“方哥,你别骗我啊。”我无奈的说:“度生教现在快跟咱们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如果因为我的问题,把你给拖累了。。。。。。。。”
“没事。”方时良像是转笔似的,转动了几下手里的金钉,笑呵呵的看着我:“你甭担心那么多,这点损耗是不足以影响大局的,起码不会影响到我的个人实力,度生教只要敢来找事,来几个老子就能弄死几个。”
“要多久才能养回来?”我问道。
方时良走到我身子右侧,缓缓将金钉插进了太阳穴里,嘴里念念有词的回答道:“大概要好几年吧,反正短时间内是养不回来了,让姓沈的那个王八蛋帮忙都没用。”
我看着方时良,只感觉心里有些愧疚。
“谢谢。”
闻言,方时良也只是笑,没再说什么。
打这时候开始,直到做完整个手术,方时良都没再跟我说话,而我也没再多问。
我沉默着发着呆。
方时良沉默着做着手术。
一切都很和谐。
当时我脑子里想的东西不少,很杂也很乱。
我在琢磨,以后要怎么还方时良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