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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远在东夷,得知朝哥被围,立刻便想挥师救援,可是由于东夷之战血流成河,沿路皆是东夷民众的枯骨,姜尚就利用东夷百姓的尸首和怨念布成了一个一个“万骨冢”,严重阻碍了商朝军队回师的步伐,最终导致援救不及,朝哥被攻破。
至此,“万骨冢”就被流传了下来,冢中尸体年代越是久远,威力越大。此阵一开,即入幻境,布阵尸体若为军队遗骸,则无数骷髅士兵会带着怪声惨叫和骨头互磨的吱吱声响,从四面八方一齐逼来,将人乱刀砍死。若为饥民遗骨,则成百上千面黄肌瘦的尸体将把入阵者吞食殆尽,总之,“万骨冢”会因阵中尸体的种类而改变效果。
“那怎么判断这个是‘万骨冢’而不是其他的阵法?”我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又开始犯病。
“万骨冢’的特点是‘三龙朝圣’,你看这张石桌位置是不是就在三条岩洞的交汇处,离每个洞口的距离都相等?”
经一安这么一说,我目测了一下倒当真如此。刚来的时候被洞中的奇景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
见我恍然大悟,频频点头,一安不禁莞尔:“原先我也没有发觉,直到身陷迷阵,我才想到,一切的不寻常都是发生在徐田碰了那个石牌之后。”说到这,他的目光不由的朝石牌看了过去。石牌已如当初那样,完好的立于石桌之上,可记忆中徐田明明就拿下来观摩了一会,随后横放在了石桌之上。
“所以我猜测问题就出在石牌上,仔细想了想,觉得当下情况与‘万骨冢’最为相似。”
“你是怎么破阵的?”
“摔碎石牌。”
“可石牌不是好好的么?”
和一安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从小到大,我自认为并不笨,还一直被人夸奖思维敏捷,可怎么一跟他说话,就显得我反应迟钝呢。
许是看出了我泄气的颓废模样,一安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迷阵之中虚虚实实,要找出破绽,就一定得观察与众不同之处。比如我们进洞的入口,原先与外界相通,可阵中却是死路,还有很多东西,只是你没有注意到,皆与现实略有不同。唯独这块石牌,连位置都未差分毫,所以肯定有问题。”
“明白了,就是找错。在所有的相同中找不同,在所有的不同中找相同。”
虽不懂什么游戏,但一安估计还是听懂了我绕口令似的话,朝我点点头。
“可万一我们不碰那石牌,不就不会启动阵法了吗?”
“机会必定不止一个,这洞不简单,我们去另一边看看,徐田还没有找到,不知有没有挨到我破阵的时候。”
一边说一边拉着我朝第一次误闯进入的岩洞走去。
岩洞与我刚才进去的时候感觉差不多,不过话说回来,对我而言,每个洞都差不多。倒垂的钟乳石依旧纵横交错的挂在岩洞上方,不知是不是错觉,越往深处走,感觉温度越低,骤然袭来的寒意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咦,这是什么?”
循着一安的手电光线看去,只见几坨青色块状物,表面凹凸不平,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绒毛,如发霉的腐肉一般,扁扁的贴在角落。。
难道是真菌,幽暗潮湿的地方最容易滋生这类东西,虽然好奇,倒也没有太在意。
可不一会,我就开始觉得不对劲。
沿路的青色坨块太多了,虽然大小不一,可越来越密集,最后简直铺满了整个洞壁,令人无法下脚,我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安,别过去了,好恶心。”
我拽了拽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我怎么听不到,我只知道前面的青色坨块不像初时那样死气沉沉,手电筒的光线一照,有些坨块的表层甚至产生了轻微起伏,如有生命,仿佛随时都有未知的生物从里面破壳而出。
突然,一安将我往身后一拉,闪身挡在了跟前。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我一跳,还来不及问清缘由,一声若有若无的“沙沙”声就从岩洞深处传了出来,如一条巨蟒游走时发出的摩擦声。
“一安。。。。。。”我紧张的舌头打结。
“嘘。”他微一侧头,如临大敌的模样使我瞬间噤若寒蝉。
“沙沙”声愈发的响亮,仿佛能刺透我的耳膜,我不由的抓紧了一安的手,感觉他的手心竟满是冷汗。到底是什么东西,令处变不惊的一安如此紧张?
未及细想,两盏散发着荧光的红色大灯笼便从黑暗中凌空漂浮而出。
第十五章 腹虫()
而灯笼的真面目,令我惊惧的呆立当场,僵硬的身体动弹不得。
这是一个怎样的奇异生物!
身如巨蟒,背部的花纹红白相间,两根尖利的长针直立鼻头,腹部满是密集的吸盘,其中还有一丝丝细长的触角舞动。移动时,青绿色的粘液源源不绝的从触角中滴下,如一坨坨粘稠的口水。
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这双眼睛怎的如此熟悉,虽然大小不同,但是果冻状的粘膜几乎与不久前围堵我的那个女尸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女尸的眼睛黯然无光,呈灰白色,而眼前这个怪虫的双眼正在黑暗中烨烨生辉,如两颗夜明珠,刚才那两盏血红大灯笼便是它硕大的眼睛。
一安缓缓的护着我后退,说来也怪,怪虫的双眼虽然发光,但好似不能视物。大约过了几十秒,我和一安后退了七八米,正打算转身飞奔时,怪虫蓦地发力,庞大的身躯一伸一缩,箭一般的朝我们袭来。
电光火石间,身子被人猛推了一把,踉跄的连连后退,背部狠狠的撞到了岩壁上,胸口徒然一闷。待到回过神来,一安的全身已经缠满怪虫的触手,被生生的抵在洞顶中。
伴随着“嘶嘶”的呼吸声,怪虫的鼻头一扬,两根长针直朝着一安的身体狠狠插去。
“一安。”我尖叫。
余音未落,眼前金光一闪,一把金色的气剑横空出现在他的手中,只见他单手一挥,无数血红色的触角便被瞬间截成几端,如雨点般纷纷砸落。随着禁锢的消失,一安悬空的身体也从洞顶重重的掉下来,吓得我几乎停止了心跳。
眼看着他的身体就要砸落地面,突然,他手中的剑尖轻轻一点,身子便如轻盈的飞燕一般,凌空后翻,稳稳的立在我身前。随即腰身一紧,双眼一黑,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一片空白,等到重新清醒之时,身体已经处在两米之外。而原先站立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两个深深的凹洞,四周碎石散了一地。
怪虫的“嘶嘶”声一浪高过一浪,即便不懂虫语,也能感受到它满腔的怒意,一安只来得及说一句“站着别动”,便又踏步转身,飞身而起,脚尖轻点洞壁,身子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冲怪虫的面门。
气剑金光骤亮,剑身增大了数倍,一剑劈在了怪虫脑门,墨绿色的汁液“嗖”的喷射而出。怪虫吃痛,嘶叫着便用长针回顶一安,一安借着剑势,向后一跃,双脚尚未着地,复又一个闪避,躲过了怪虫奋力的一击。
怪虫在刚才的暗亏中大概学聪明了一些,之后尽管一安左右夹击,飘忽不定,但每次剑未及身,便被怪虫的触手或尖针阻挡,竟是再不能伤它半分。
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惊险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匍匐在地的怪虫如人一般兀的站立起来,数不清的触手瞬间从大大小小的吸盘间飞射而出,一安猝不及防,被生生的缠成了红色的虫茧,许是上次被猎物逃脱长了教训,一安的双手被怪虫尤为照顾,红色的触手层层叠叠,无论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可怪虫似乎不想给一安缓冲的机会,一招得手,尖针便直朝一安的腹部刺来。
脑袋似被一个闷雷,震的嗡嗡作响,慌乱间,我不及细想,拿起手中仅有的东西就朝着怪虫砸去。
东西所到之处,一团柔和的黄光霎时间亮了起来,红色触角如被电击般“嗦”的收了回去。怪虫在突如其来的黄光照耀下,似乎愣了愣,就这它失神的一刹那,一安手中的巨型金剑脱手而出,奋力的朝着它的红色瞳孔飞去。
瞳孔被刺,怪虫的身体剧烈的扭动起来,连带着岩洞都轻微的晃荡不止,似一场小型地震。在尖针和巨尾拍打下,坚硬的岩壁纷纷碎裂。
片刻后,岩洞的摇晃终于渐渐停止,眼前的怪虫也不再动弹。
“死了?”我还兀自停留在刚才命悬一线的紧张中,没有缓过劲来。
“嗯,眼睛是它的死穴,被击中眼睛估计是活不了了。”
一安的胸脯急速的起伏,衣服到处都是撕裂的痕迹,显然刚才一仗他看似轻松,其实也是九死一生。
“这是个什么东西?”
“应该是传说中的‘腹虫’,可据我所知,这种虫类1500多年前就已经灭绝了。”一安双眉紧锁,面露困惑。
“什么是腹虫?”
“据《山海经》记载,蝮虫,色如绶文,鼻上有针,大者百余斤,一名反鼻虫。由于灭绝太久,我一时间也没有联想到那里去。幸好最后突然想起,否则也找不到它的死穴。”
“一安,你真是什么都知道!”崇拜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许是不习惯我灼热的目光,一安颇有些尴尬的抿嘴笑了笑:“以前除了修行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做,只能看看古籍,所以这些书我都看了很多遍。”
“对了,你有没有发现,腹虫的眼睛跟‘万骨冢’围堵我的女尸一样。”刚才命悬一线,我也没有时间说。
一安闻言一愣,片刻后,眸光闪烁,像是想到了什么:“腹虫在成年前是一种寄生虫,以人的血肉为食,别看眼前的这条如此庞大,可出生之时只有米粒大小,肉眼几不可辨。”说到这里,他缓步上前,用气剑戳破了腹虫旁边的一个青色坨块。随着他的动作,粘稠的墨绿色液体便从坨块的破洞处淌了出来,流了一地,“这是腹虫卵,必须在孵化之前寄居到人体内,否则不久就会死去。”
一安的话似乎与我的问题无关,不过我知道他向来不说无关紧要的话,不由的凝神静听。
“腹虫在人体内长大,不出一月就会成熟,成年腹虫有人的小臂大小。凡被腹虫寄居的患者,周身皆起红斑,皮肤溃烂,患者死时腹虫的粘液会从七窍溢出,遇到空气便自动凝结,所以眼睛如蒙上一层白膜。隋唐期间腹虫曾在北方一带泛滥成灾,后经朝廷血腥清扫,终于遏制住了虫病的扩散,据说当时屠城是常见的事,至此之后,腹虫也逐渐灭绝。不过由于这些措施过于残忍,正史没有记载,我也是偶然翻阅野史才知道有这么一段难辨真假的过去。”
第十六章 诅咒之谜()
突然,全身一个激灵,心中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原来如此。”
见一安不解,我便飞快的把徐田进洞前提到的村子的诅咒复述了一遍。
“腹虫的虫卵能通过母体传染给下一代,所以村子的人一出生就被寄生了。”
说到这里,一安重新走到腹虫的尸体旁边,观察了起来,片刻后才重新开口:“这件事绝对不是巧合,还记得我们刚来村子的时候看到的壁间墓穴吗?”
我连连点头。
“徐田说过,这里的人死后都用石灰夹杂着某些药物涂抹尸体,制成石膏人,当时我还觉得奇怪,这样的风俗我从未听过,现在一想,倒是不难理解。村民一死,几天之后成年腹虫变会破尸而出,为了防止虫灾,所以用石膏把其困在尸体内。腹虫喜阴,而石灰干燥吸水,相生相克。”
“所以说那个教村民‘壁葬’的人知道村子诅咒的秘密,‘壁葬’的本质并非所谓的人死轮回,而是为了杀死腹虫。”在一安的搀扶下,我颤颤巍巍的朝着溶洞大厅走去,刚才一系列碰撞、翻滚让我的双脚现在还打着哆嗦。
“一个神秘的阴阳先生。”一安眉梢一扬,目光似有深意,“徐田想必不在这个洞中,我们去另一个方向找找。”
两个人走了一会,很快就看到了溶洞大厅,期间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个女巫之血的传说里好像也有一个阴阳先生,传说中村民认为疫病是死去女巫的诅咒,为了抑制疫病,才用少女的鲜血祭祀,你觉得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若疫病是由腹虫引起,那所谓的女巫之血的救治就不可能存在,也就没有后面的圈养一说。但徐阿姨言之凿凿的提过,村里陆续有少女失踪,所以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细节。”
话音未落,手电筒越来越暗的光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吓了我一跳。
“一安,小轩?”声音极轻,可我依然立刻听出了来者何人。
“徐田你怎么了?”一安扶着我快步上前,徐田的样子蓬头垢面,裸露的双臂青一块紫一块,许多地方有严重的擦伤,看上去极为虚弱。
一见到我们,徐田猛舒了一口气,一屁股跌到了地上,似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片刻后我们才在他有气无力的叙述中,了解到他在迷阵中的经历。
原来徐田跟我一样,晃眼间就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顿时惊慌失措。后来又遇到尸群围堵,幸好他擅长攀爬,就在溶洞大厅的钟乳石上躲了一阵。最后体力透支,就掉了下来,在尸群中奋力挣扎了一会,以为快死的时候,尸群突然消失了。
虽然他的描述简单精炼,可中间的惊险估计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伤口如何,还能走吗,最好我们现在就出去,这里不是很安全。”一安听罢,快步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徐田的伤势。
徐田点点头,吃力的站了起来,三个人先后从来时的洞口爬了出去,由于我和徐田都身上带伤,回去的速度明显比来时慢了许多。
五月的清晨,阳光和煦温暖,徐徐的清风迎面吹拂,给人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想不到我们在洞中度过了整整一个晚上。莱娜她们一定等急了,念及此,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一进门,就看到大堂的木桌上围了一群人,莱娜、高田田、静蕾只穿了一套睡衣,表情沉重,宇杰更是夸张,在仍有些许凉意的早晨只穿着背心、裤衩,连外套都没有加。难道大伙在等我俩?
“一安,你们回来了。”高田田率先看到了我们,猛地站起身,眼中泪光莹莹,似是要哭出来。
虽说见到我们平安无事,高兴很正常,但至于感动的哭么,这未免夸张了点吧。况且我跟一安一同进屋,怎么只叫一安一个人?心中暗暗嘀咕,脸上却若无其事的朝她甜甜的一笑。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任何场合都能较劲,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无聊透顶。
“一大早,怎么都在这,在等我们吗?这次在密洞中有重要发现。。。。。。”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田田的哭声打断:“嘉嘉不见了。”
一句话,如晴空中的惊雷。
“田田,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睡一起吗,怎么会不见的。”
“我,我半夜肚子痛,又用不惯那个。”高田田脸颊一红,梨花带雨中显得分外娇艳。我知道她指的是痰盂,农村没有抽水马桶,普遍都用这个,城市长大的孩子用不惯也很正常。“我就出去上洗手间了,就半个小时,回来嘉嘉就不见了。”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刷刷的掉了下来,她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和愧疚。
只不过半个小时,一个活生生的人到底会去哪里呢?
童嘉那么胆小,她绝无可能一个人走到外面,何况是深夜时分?
难道所谓的神选真的存在,我们被诅咒了?
“不关你的事。”宇杰摇了摇头,双手捂着太阳穴,一脸疲态:“我们再找找。”
“谁?”
一安的厉喝声突兀的响起,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已疾步跑出大门,只见巷角处人影一闪,一个矮小的背影快速消失在视线中。
“陈阿婆?”静蕾面露诧异。
“就是第一天来村子时候遇到的那个疯婆婆?”
“嗯。”静蕾点点头,“应该不会看错。”
“她住哪,我们跟去看看。”一安一边说一边朝着陈阿婆拐入的巷角追去。
在静蕾的指引下,众人拐过几个弯,跑经两个田埂,终于到达了陈阿婆的茅屋。与其他村民不同,陈阿婆的房子远离主村,孤独的伫立在一个僻静的崖壁边。
房子是简单的泥坯房,一个巨大的裂口从屋顶弯弯曲曲直伸到墙角。连日暴雨的冲刷下,混黄的泥浆在房前凝聚成了一条浅浅的水沟。屋顶由于年久失修,许多地方早已破裂不堪,远远一看,仿佛一个倒塌的废墟。
第十七章 人比鬼更可怕()
木质的房门被白蚁蛀的坑坑洼洼,左下角还缺了一大块,这样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