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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昨晚是我太冒失了，七戒和尚虽然平时不显山露水，也没有听说做过什么轰动天下的大事，但是好歹是天榜排名前十的绝世高手，要是我真的教你茅山的术法，搞不好真的会为家人惹下祸端，幸好我清醒过来了。”
既然鹿灵犀说得如此郑重其事，我虽然失望，但却也只能理解，突然，我心中一动，有些失神地看着她，以鹿灵犀的心思，居然是事后才发现自己的决定险些犯错，那么她昨晚说出让我跟她学道时，心中在想什么呢？
我不敢在想下去了，她不是一直都看不上我的吗？但是却又这么无私地帮助我，我起先以为是因为那个什么泥菩萨的批命的缘故，但是现在她也说了，输给杨薇是输给劫数，可是，那她这样一心为我，到底又是在想什么？
“江凯，你怎么了？”
杨薇眼神奇怪地看着我，扯着我的衣袖将我从发呆中惊醒，我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视线滑过鹿灵犀，见她神情淡然，不过却没有看我。
杨薇好奇地问道：“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鹿灵犀，你胆子越来越肥啊，我还坐在你傍边呢？”
鹿灵犀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局促，对杨薇不满地说道：“你说什么呢？”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往嘴边送，杨薇伸手按住我的手，娇嗔道：“杯子是空的呢，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心神不宁的。”
我脑中一闪，想到了一件事，便对杨薇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再司门口遇到的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头？”
杨薇的神色顿时一滞，眼神一黯，说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老头呢，你刚才就是想这件事啊。”
鹿灵犀蹙眉问道：“什么老头？”
见杨薇神色黯然，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我便将上次我跟杨薇一起遇到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头的事讲跟鹿灵犀听的，从遇到鹿灵犀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见鹿灵犀情绪波动如此之大，而且仅仅还是我说了第一句话。
鹿灵犀一脸骇然地看着我，问道：“他仅仅只是看着你，就知道你是天赦之命，并且看出七戒和尚是你的师傅？”
当然，现在随着对玄学的事了解增多，我当然知道那个老头绝对是牛逼的人物，不过却没有想到鹿灵犀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大，我点了点头，说道：“他本来是想收我做徒弟的，可是看出老和尚是我师傅，就只好作罢了。”
鹿灵犀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喃喃道：“汉城何时来了这样的存在，完全没有听说，不过看行事作风应该不会邪派之人。”
我见杨薇也是紧皱的眉头，神色犹豫，便有些犹豫是否也讲出她的那一部分，鹿灵犀不满地催促道：“怎么了，还有什么吗？”
杨薇转头对我勉强一笑，说道：“你讲就是，说不定灵犀可以发现点什么东西？”
鹿灵犀恍然道：“是跟杨薇有关，既然可以看出你的天赦之命，那杨薇逆天改命自然就逃不过这个人的法眼了，他是否说看了什么难听的话，呵呵，你不要介意，正派中人，有很多冥古不化，觉得逆天而为是大不逆的事情，不过他应该还不至于出手伤你的。”
于是我便将老头对杨薇说的话讲了出来，鹿灵犀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凝重，脸上阴晴不定，她死死地盯着杨薇，眼神复杂，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生怕她会对杨薇做什么，心中更是后悔不已，我还真是嘴贱，难怪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杨薇倒是没有被吓到，反而一脸探究地看着鹿灵犀，神情居然还有几分激动，这让我有些不明白了，难道杨薇也知道什么？
鹿灵犀长吁了一口气，眼神释然，好似什么东西抽空了她身体的力量一般，很是虚弱，她缓缓坐下，神情复杂地叹道：“杨老邪，哈哈哈……”
鹿灵犀说了一句杨老邪之后居然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淅淅沥沥地流了下来，声音悲呛无奈，带着几分怨气。
我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我怎么也没有猜到我最后一句话鹿灵犀居然被刺激成这样的。
杨薇神情黯然，她站起来，拿起她的白毛巾想给鹿灵犀擦眼泪，但是鹿灵犀却扭头避开了，哪怕是眼泪婆娑，依然冷傲到极点。
杨薇顿了一下，还是固执地将毛巾凑到鹿灵犀的面边，小心翼翼地拭去鹿灵犀脸上的泪痕。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怪异到极点，总感觉这两个女人之间绝对有事瞒着我，心中五味陈杂，很不是滋味，便问道：“鹿灵犀，你没事吗？”
鹿灵犀应该只是突然被触动了什么，越是有些感怀，所以就情不自禁地哭了，杨薇擦拭完她脸上的泪痕后，便退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她好似很紧张，声音颤抖地说道：“说吧。”
鹿灵犀冷冷地看着杨薇，之前的温和和情意荡然无存，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好似冰雨后的梅花，冰冷而凄美，她凝视着杨薇，久久不语。
我见杨薇和鹿灵犀之间的气氛凝聚压抑到极点，尤其是鹿灵犀脸上的冰冷，看得我心惊胆战，想到她们那个世界的人为人处世的方式，我心中一寒，很是担忧，便说道：“要不我们今天先到这里吧。”
114 杨薇的身世（）
我起身拉着杨薇的手想带她走，但是杨薇却挣脱了我的手，眼睛红红地盯着鹿灵犀，眼神执着，杨薇说道：“你说吧。”
鹿灵犀脸上的冰冷微微一敛，神色冷傲地扫了杨薇一眼，冷哂道：“你不知道？”
杨薇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迟疑地说道：“大概猜到了一点，但是不确定。”
我皱眉看着杨薇和鹿灵犀，心中莫名生起一股怒火，沉声说道：“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呢，刚才还一副好姐妹的模样，现在又像是仇人似的，怎么，是演戏演累了，现在不想演吗？”
我用力将杨薇扯了起来，说道：“走吧，回学校去。”
杨薇还想挣扎，但是我却动了肝火，所以也就顾不得怜香惜玉，蛮横地将她扯起来了，我拖着她的手便准备朝门外走，但是杨薇却双手死死地抓着我的手硬是不走，我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怒火。
杨薇泪眼汪汪地看着我，眼神哀求地看着我，看着她泪眼斑驳的模样，我心中一软，怒火顿时消了一大半，同时也有些后悔，我之前何曾如此粗暴地对待过她。
但是我昨晚对韩邪他们为人处世的手段印象太深刻了，而鹿灵犀的冰冷和狠厉我也是早有体会，我又怎么会放心让杨薇继续鹿灵犀在一起呢，鹿灵犀貌似又变成最初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我跟你说过我不会伤害她的，你忘记了。”
鹿灵犀神情冷若冰霜，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了解我，我看着她，只见她眼神清冷，蕴含着莫名的忧伤。
我心中陡然一颤，下意识地相信她的话，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呵呵”
鹿灵犀自嘲一笑，眼神冰冷地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神情有些哀戚，我不禁有些后悔，知道刚才那句话伤到她了。
正想解释一下，不想鹿灵犀转过头看向杨薇，说道：“你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搞得好像是我抢了你的男人似的，你看看他的反应，你要是继续这样的话，要是他有能力的话，你说他会不会动手打我。”
知道鹿灵犀是故意讽刺我，但是我心中还是很不好受，郁闷得要死，我对她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说话太过分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我又将杨薇按回到位置上，然后拿毛巾将她的眼泪擦掉，无奈地说道：“好了，有事就说开吧，不要再哭了，刚才不是已经讲开了吗？难道还是因为我？”
杨薇接过我手中的毛巾，自己擦拭眼角的眼泪，我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看着鹿灵犀，问道：“说吧，你发现了什么让你如此动怒。”
鹿灵犀神色落寞，听到我的话，便看向对杨薇，幽幽问道：“杨老邪是你什么人？”
杨薇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毛巾，摇头茫然地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姓杨，我不知道会不会是我的亲戚，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过，我有些怀疑，怀疑他是我爸爸。”
“不可能。”
“什么？”
鹿灵犀一口否决了杨薇的猜测，而我则是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紧紧地按住杨薇的肩膀问道：“你爸爸不是去世了吗？”
杨薇声音阴郁地说道：“其实是失踪了，我一出生就失踪了，从来没有见过，我妈妈在我小时候还会偶然提起，每次说到他都咬牙切齿，后来我懂事了，她就说我爸爸死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有祭拜过我爸爸，家里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相片，亲戚朋友在我面前也没有提起过他。小时候每次我问我妈妈为什么没有爸爸，她就骂我爸爸，然后就嚎啕大哭，所以我后面就再也不敢问了，怕她哭，后面就真的当他已经死了，其实，我跟我妈妈相依为命也过得很好的。”
我一直都知道杨薇是单亲，家里只有一个妈妈，但是从来没有问过关于她爸爸的事，就是想等到合适的时候她自己亲口说，没有想到她小时候过得如此凄凉，居然是从小到大都没有爸爸，我让她依靠在我的身上，抓着她的手安慰她。
鹿灵犀听到杨薇的话，眼神微动，思索了一下，随即摇头说道：“不可能的，时间上对不上的，杨老邪是天下知名的邪道巨擘，也是位列天榜十大的大拿，而且排名第二，乃是天榜上邪道的领军人物，虽然还有很多隐世高人并没有列入天榜，但是依然是极为恐怖的存在，此人平时行踪莫测，是江湖上最为神秘的人物之一，没有人知道他的跟脚。”
杨薇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问道：“真的不可能吗？”
我见鹿灵犀将杨老邪说得如此牛逼轰轰，不由有些不服气，问道：“老和尚不是也是在哪个什么天榜之中吗，他排第几？”
鹿灵犀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好似看穿了我的想法，说道：“七戒和尚排第九，不过天榜排名只能供参考，其实很多人都觉得杨老邪应该是第一的，但是能入天榜的人已经是这个世间最厉害的存在了，排名说明不了什么的。”
鹿灵犀说完，又看向杨薇，不知为何，她的神情柔和了很多，轻声说道：“你昨天说是王半仙帮你逆天改命的，现在看来王半仙已经只是个幌子而已，真正帮你施展逆天改命的人，应该是杨老邪，那个一眼可以看穿这一切，而且敢跟杨老邪叫板的前辈到底是谁呢？”
杨薇听到鹿灵犀的话，神情很是失望，想来她对那个未成谋面的父亲心情应该很是复杂的。
我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对鹿灵犀问道：“会不会还有一些东西是你不知道的，所以你推算错了。”
鹿灵犀顿了一下，似是再次确认，随即还是摇头说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王半仙的师傅应该就是杨老邪，王半仙据说已经60多岁了，你说杨老邪应该多大的年龄呢？杨薇的父亲再大应该不会超过50吧。”
我和杨薇对视一眼，彻底死心了，杨薇落寞地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反正这么多年都过去，一直也以为是死了，不过为什么杨老邪会帮我逆天改命呢，难道真的是家里的长辈？”
我也对鹿灵犀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一听到杨老邪这个名字就那么大的反应呢，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鹿灵犀看了杨薇一眼，眼神有些歉意，她唏嘘地说道：“倘若是杨老邪帮杨薇施展逆天改命的话，那么，哎，算了，事已至此，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刚才是我失态了。”
但是杨薇并没有打算放过她，追问道：“你不要遮遮掩掩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对吧，江凯。”
我忙点头，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输给了劫数吗？”
鹿灵犀见我跟杨薇都盯着她，怔了一下，随即释然一笑，叹息道：“我最开始以为是泥菩萨算错了，怎么明明是我的，却变成了别人的。后来自己琢磨，想通了，觉得这应该是逆天改命之后的天道反噬，是我的劫数。但是现在知道，无关什么天道劫数，这是人为，以杨老邪的手段，帮你施展逆天改命，当然就不会给别人再留任何生机了。所以对于你而言，什么劫数是不存在的，而且搞不好他还蒙蔽了天道，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输得不怨，我刚才错怪你，自始至终都不关你什么事。”
杨薇神色木然地看着杨薇，眼中满是愧疚，低声说道：“那就是说，我还是抢了你的生机，对吗？”
鹿灵犀好似又完全不放在心上了，神色平静地说道：“这又回到了我们最开始，不是吗？不过你真的不需要有任何愧疚和自责，天命如此，不过我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呵呵。”
我也心情复杂地看着鹿灵犀，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于是便说道：“要是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告诉我，我都会帮你的。”
杨薇也忙点头，咬着嘴唇说道：“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件事还是算数的，你好好考虑一下，还有，我并不是同情你，是你应得的，不是吗？”
鹿灵犀楞了一下，看着杨薇幽幽说道：“本来我以为我释然了，但是刚才居然如此失态，看来其实还是心有不甘，我，我会考虑的。”
她又对我说道：“你说的话我记住了，你也记住你的话。”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相当于是承诺了，我将杨薇扯起来，笑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应该拥抱一下证明你们真的很好的呢。”
杨薇也没有扭捏，站起来过去和鹿灵犀拥抱了一下，鹿灵犀应该是不习惯跟人如此亲密，神情紧张，身体僵硬，但是却没有拒绝。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舒了一口气，不过也满是疑惑，昨天杨薇跟鹿灵犀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呢？
杨薇今天还提了好几次，鹿灵犀之前一直是不置可否，但是刚才居然说回考虑，还真是有些耐人寻味啊。
非常难得，鹿灵犀居然将我跟杨薇送到包间的门口，到了门口，我陡然想起一件事，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一直忘记问，我看向鹿灵犀便准备开口。
不待我开口，鹿灵犀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神情有些不耐，冷声说道：“我说了，白牛寨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了。”
115 小心眼（）
我拖着杨薇的手出了望月斋，杨薇神色清冷，搞得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因为跟鹿灵犀接触多了的缘故。
不过我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说道：“你跟鹿灵犀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杨薇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轻吁了一口气，然后冷哼一声，说道：“到时你就知道了，真不知道你那里好，什么狗屁的天赦之命，还搞得两个女神抢，呃，好像鹿灵犀看不上你，哎，也就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瞎了眼。”
我知道她是有些不忿，所以故意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既然鹿灵犀说白牛寨的事不用操心，那我也不去想了，反正不管我怎么想，也于事无补，还是太弱啊，只能任人蹂躏。
呃，我好像忘记问鹿灵犀，后面左瞬和韩邪他们怎么是处理的，想到这里，我停了下来，想回去问一下。
杨薇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我跟杨薇说了我的想法，杨薇脸色顿时一沉，冷冷地横了我一眼，生气地说道：“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昨晚的教训还不够吗？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不是说不管了吗？”
我顿时被杨薇训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唾液喷了我一脸，美女喷起唾沫一样恶心的，不过由此可见杨薇是真的生气了。
我摸了一把脸，心中苦笑，想想也是，我昨天还这样训过江珊呢，确实不该管了，但是还是狡辩地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他们找鹿灵犀麻烦吗？”
杨薇拖着我的手往前走，不耐烦地说道：“灵犀都说了她会处理的，你瞎操什么心呢？我看你就是口是心非。其实对那些事心里好奇得要死，但是之前又装出一副只想做普通人的样子，哼，我还不了解你。”
我楞了一下，心中有些异样，难道真的是杨薇说的这样，我不由有些尴尬，说道：“这不都是命吗？你不要不识好歹好不好，之前可都是想着你，才没有答应鹿灵犀跟她学道法的。”
“算你啦。”
杨薇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的神情顿时缓和了些，不过随即又叹道：“辛亏你没有答应，否则就害了灵犀，什么狗屁的七戒和尚啊，分明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啊，自己什么都不交，还让别人也不敢教。”
我无语地看着杨薇，冷声说道：“美女，虽然你的比喻很恰当，但是你又没有考虑过当事人的感受，请问你是在跟一个茅坑在谈恋爱吗？你口味还真是重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