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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避。
见金凤至圆圆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自己,好像再等自己说些什么,令狐莞尔舔了舔舌头,解释道:“我和夕颜真的只是偶遇,帮她赶跑了几个无赖,然后喝了两杯酒,她醉了,我就抱她回来了,总不能把一个女孩子丢到路边不管吧。”
“哼,你还敢说,当初你不就是把人家随随便便的丢给了陌生人吗?”金凤至气鼓鼓的说道。
见金凤至又旧事重提,令狐莞尔赶紧投降道:“好吧,我有罪,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最对不起的就是金凤你了。”
金凤至“嘿嘿”一笑,没答话。
看着金凤时而成熟妩媚,时而俏皮可爱,令狐莞尔有心而发道:“金凤,你真好看。”
金凤至心一紧,赶紧低下头,面色绯红,没好气的道:“你还看!”
令狐莞尔则是凑的更近了,就好像盯着个红艳艳的苹果,忍不住想轻咬一口。
“你要看,就让你看个够好了,反正人家很早以前就已经是你的人了。”
令狐莞尔急急道:“冤枉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金凤至紧紧握着小拳头,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道:“当初你在人家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你忘记啦?”
“这……”令狐莞尔想了想道:“你当时不是病了么,病不讳医嘛。再说了,你当时也瘦瘦小小的,哪有现在珠圆玉润啊?”
金凤至的脸一下子红的能滴出水来,小声道:“下午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把以前的过往经历都说给我听的吗?”
令狐莞尔又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面色稍稍凝重,沉声道:“那好吧,说出来也好,有一个人倾述心里能舒服一些,我要是说出来你可别心疼啊。”
金凤至轻“哼”一声道:“谁会心疼你这没良心的!”
令狐莞尔淡淡一笑,思绪又回来了很久以前。“我的本名叫令狐风,这你知道,扬州令狐家的嫡孙,四岁的时候被阿克叔叔给绑架了……”
当说到苗人阿克放狗咬的时候,金凤至不觉卷起了令狐莞尔左臂的袖口,看着那些骇人的伤口,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咒骂道:“你那阿克叔叔简直不是人,怎么能这样呢?你当时才只有四岁啊!”
令狐莞尔也不解释,开始讲述自己在苗疆形形色色的见闻,修行的经历,和大熊玩耍的过往,阿克叔叔的种种刁难……
金凤至听的很认真,生怕有丝毫的遗漏,令狐莞尔肯把这些陈年辛酸的往事说出来,就已经说明了她们俩关系已经亲近到了何种的地步。突然,金凤至插话道:“你救了那小姑娘,她爹却差点要了你的命,这实在是……实在是太恶劣了,要我是那小女孩心里肯定怨死了,也更加的愧疚,恨不能以身相许。我就说,你养什么不好,偏偏要养一头大笨熊,原来是你的好玩伴啊。那苗人阿克又不是每天都看着你,你就没想过逃跑吗?”
令狐莞尔笑了笑道:“这不下面我就要跑了嘛,我和阿克叔叔本来是要去中原的,乘船沿江而下……”
还没说一会,金凤至泣不成声道:“那些人这么能这样,当时你才只有十一二岁,他们也下得了手,真是……无耻、无赖、下三滥、不要脸,死有余辜,死了活该。”虽然明知道令狐莞尔没事,但听到惊险处金凤至依旧是提心吊胆。
金凤至是做生意,那就讲究一个多栽花少种刺,与人为善,笑脸迎人,甚至都不会骂人。她能一直这么向着自己令狐莞尔心里很高兴,见她这么激动,令狐莞尔觉的应该稍微挑选一下,于是说道:“金凤,你别插话,要不然今晚可就讲不完了。”
金凤至点点头,擦了擦眼泪,乖巧的坐在一旁。
令狐莞尔紧接着就把他在东瀛呆的近一年时间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金凤至自然是知道东瀛的,听令狐莞尔反复提到伊贺美智子这个名字,于是又好奇的问道:“那个伊贺美智子是谁?”
“算是我的一个红颜知己吧,在东瀛的那段时间里我与美智子关系很好,那段记忆也是我人生中最无忧无虑,最美好的时光……之一。”眼睛的余光扫过金凤只见她带着不悦和嫉妒,令狐莞尔赶紧把话转回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遥祝她幸福安康,生活美满。”至于那些个约定,令狐莞尔没有提,时隔那么久了,也不知道……
金凤至带着惋惜道:“那你什么时候也该去东瀛看看这位美智子小姐。”
令狐莞尔微微叹息,说道:“是啊……”
“但航海有风险,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啊!”金凤至又补充道。
令狐莞尔也不在上面多做纠缠,继续把海上漂流与蓝鲸共舞的事情说出来,紧接着是在极北之地与当地土人生活的事。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而令狐莞尔也好好的,但始终让金凤至心惊肉跳,阵阵胆寒。却又好奇的问道:“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令狐莞尔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我遇到了贵人,可能是神仙吧,本来我这心肝脾肺肾没一个地儿好的,结果他把我医治好了,还把我从遥远的极寒之地一眨眼间就送回扬州老家,谁曾想,阿克叔叔在我家门口堵了我整整一年多,父亲和爷爷为了寻找我不在家中,最后还是让阿克叔叔给逮了回去。”
金凤至怒不可遏的黑着脸,什么叫心肝脾肺肾没个好地儿,分明是令狐莞尔还藏了许多苦难遭遇没说出来不想让自己难过揪心,怒目圆瞪道:“那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是要折腾你!简直就不是人,有本事的冲我来啊。”
令狐莞尔笑了笑道:“金凤,你别激动嘛。阿克叔叔是个面恶心善,有自己独立思考和行为准则的人,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阿克叔叔都是我的启蒙老师,是我亲人。”假如没有当年五圣山上的遭遇,令狐莞尔对苗人阿克的评语恐怕就两个字“混蛋”。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令狐莞尔跟着苗人阿克北上,一路比试,一路杀人,血染的驿道徒增不少路边枯骨。
金凤至心中暗暗吃惊,如此悲惨黑暗充满血腥的童年却让令狐莞尔生出如今这随和有礼的性子,这本身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听着听着,金凤至又警惕的问道:“那楚吟香又是谁?你倒是为她挺拼命的。”
“一位大姐姐,她很照顾我,吟香的父亲迫于无奈就把吟香她嫁给了我。”见金凤至默然,令狐莞尔心里也明白,却没有多做解释,当年的事情,他至今想来都是叹息、郁闷、后悔、阵痛。“也遥祝她平安喜乐吧。”
金凤至心说:难怪这几年有个宋州来的姓楚的老汉总是四处打听呢,原来是有出处的,这可得盯的紧一点。
“约好了和阿克叔叔在南阳碰头,我就一路西去,路上遇到黑店想谋财害命,又有几个笨蛋丢了性命,第二天遇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道长,一番较量,两败俱伤,倒在路边让金凤你捡了去。”令狐莞尔顿了顿,看着金凤至笑道:“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吧。”
金凤至则是心中一喜,迷蒙的泪眼露出些喜悦,微微把头低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在南阳城外的小山村先后杀了近二十多个人,又护着你在南阳聚义堂杀了几百人……苗疆魔教的教主是我杀死的,然后我和清玄老道长他们打成了协议,我退隐避世,他们不再集体追究我,并且搭救阿克叔叔的性命。五圣山的事情处理完我可是片刻的功夫都没有耽搁,就来伏牛山找云端客那混蛋来讨要你,要是他当年敢欺负你,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再后来咋们俩同一个屋檐下这么些年,你也知道的。”
把这些苦闷的事情讲出来,令狐莞尔感觉心里畅快了许多,笑笑道:“金凤,我感觉心里敞亮了。”
金凤至却是不依不饶的斥责道:“那些中原的武林中人真不要脸,冒名顶替了相公你的功劳还有脸了?分明是你饶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却好像说的你还欠了他们似的,阿克叔叔虽然坏,心却是好的……”
令狐莞尔很放松的笑了笑,说道:“金凤,你就少说两句吧,事情都过去了。”
金凤至闭了嘴,想了想又试探的说道:“令狐风要永远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血魔鬼童也必须退出江湖,可没人说不允许令狐莞尔创一番事业啊,我的相公是有大胸怀,大气魄,大智慧的,将来封侯拜相也说不定哦。”
令狐莞尔愣了愣,陷入了沉思和犹豫。
(本章完)
第220章 淮左名都(七)()
见令狐莞尔思虑许久,沉吟不语,金凤至似乎话中有话的说道:“要思考事情去书房啊,这里可是卧房。”言罢解下外衣,躺在床上,侧着身子背对着令狐莞尔,没了声响,像是睡着了。其实,此刻金凤至却是眼睛睁的溜圆,小拳头紧紧的握着,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初心不忘,痴心不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连串的咳嗽声打破了房中的寂静,也让令狐莞尔的神思回到了当前,不禁轻声自言自语道:“哦,要下雨了吗?”缓缓站起身,推开窗户,天灰蒙蒙的,雨云密布,令人胸闷。
令狐莞尔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果然要下雨了,真是比青蛙低鸣,燕子低飞还要准啊。”
关上窗户,令狐莞尔强忍着,小声咳嗽了两声,见床上的睡美人玲珑曼妙的躺着,心下一动,上前几步。长长的睫毛微微蜷曲,白皙的俏脸带着淡淡的笑意,姣好的姿容简直无懈可击。不由的,令狐莞尔俯下身子,在金凤至额头上亲了一口。
突然,令狐莞尔面色大变,猛的站直了身子,捂住嘴巴,转过身去,“咳咳……”“哼哼”了几声,目光疲惫,面容憔悴,神情困顿,情绪低沉。目光却渐渐变的锐利,曾经那些凶恶的人,险恶的环境都没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区区病痛令狐莞尔又岂能认命?世间大事与自己再无瓜葛,是是非非屎盆子也扣不到自己头上,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养生保健,苟活性命,以求个无疾而终。
一身冠绝世间的武功已经荒废许久,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落在令狐莞尔身上却是明珠暗投,就好像被遗忘了一般,成了取巧,献宝、耍帅、炫耀的雕虫小技,不管有多么的不情愿,已是既成事实。腐朽的身躯和消沉的意志交相辉映,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和安逸的生活使人堕入放纵享乐的深渊。从今往后,我已不再迷惘,勒马封侯遥不可及,出将入相水月镜花。祈天佑,愿与心爱之人共憔悴。
感觉五内郁结,令狐莞尔缓缓坐在桌旁,坐的很端正,胸膛挺的笔直,右手摊在桌子上,左手放在膝上,双目微闭,眉头紧皱,片刻之后满头的小细汗,又过了好一会,身上开始闪烁紫光,淡淡的发散的星辉般的紫光,时隔多年之后,令狐莞尔居然连行功运气也变的十分吃力。
慢慢的,气血通畅了,咳嗽的症状缓解了不少,只是偶尔还有“哼哼”的重重喘息声。习武不只是为好勇斗狠,妄造杀孽,起码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煌煌武功是非曲直皆由人定,虽然答应了老道士大和尚“血魔鬼童”隐名埋名,退隐江湖。但谁又管得着令狐莞尔在江湖之外做些事情呢?最起码这些年令狐莞尔就顺手救了不少人。不可否认,这十几年来无论天理如何不公,令狐莞尔始终如一秉持着心灵的正直和高贵,并一直本能的拒绝卑劣和阴诡。
正如当年阿克叔叔所说,练武一途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长久以来一直感觉良好的令狐莞尔忽然发觉好像自己错了,很明显的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早已不复当年,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他依旧是如此的强大。
不觉天已蒙蒙亮,金凤至幽幽然醒来,不管睡的有多么晚,仿佛是天生的劳碌命,金凤至总能按时早起,因为还有一大摊子事需要她过问住持,见到令狐莞尔这个样子,金凤至急急起身,她是见过令狐莞尔浑身散发紫色光芒的,所以并不奇怪,见令狐莞尔“哼哼”着强忍着咳嗽,又听闻外头淅淅沥沥的下雨声,金凤至立刻明白了,只是……略一思量,金凤至立刻穿上衣裳,再让门外候着的婢女全部退下,令狐莞尔不欲让他人知晓他的身份,金凤至自然要帮他瞒着。发觉门口没了人,金凤至打开了门,人出去后关门就直奔厨房而去。
能跟着金凤至和令狐莞尔一起来扬州的自然都是府中的老人,清早起来见要下雨了,第一反应自然是先煎药,一准用得上,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武火急煎,须臾便成,等金凤至来的时候,汤药已经晾至微烫,可立即服。
金凤至又匆匆忙忙进了卧房,见令狐莞尔似乎“沉思”未醒,把药搁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昨夜促膝长谈,而今又有了新的认识,守信重诺,谨身正直,以德报怨,胸怀广博,刚强的时候纵身陷囹圄,亦砥砺奋进,谦让的时候贵人贱己,先人而后己。这世间的好男人也不外如是,而且……而且还是这般的丰神俊朗。
见令狐莞尔满头的大汗,金凤至端着面盆开门去接水,却看见韩夕颜正犹豫、不安、为难、顾虑的站在门口,两人碰了个照面。
韩夕颜清早醒来,听了丽鸢讲述昨夜发生的事情,自觉羞愤难当,酒后失态,心中感激,颇为感怀,自知亏欠了令狐莞尔的,所以大清早的跑来道谢以示诚意,虽然看见金凤至进出却还是觉的不妥,在门口徘徊良久。见金凤至开门,韩夕颜这才局促的道;“见你们起了,我特来向令狐公子还有姐姐道谢。”
金凤至心中一紧,她只吩咐下人们退下,却没禁止别人靠近,屋内的紫光透着门缝就能看见,稍稍好奇往里一看,就能看的清楚。不知如何向令狐莞尔交代的金凤至唯恐又有谁不知好歹路过往里偷瞧,一下子把柔柔弱弱的韩夕颜拉进了卧房,赶紧关上门带上门栓。
韩夕颜也是一惊,她一个和离妇人进了好姐妹夫妇的卧房,还如此的鬼鬼祟祟,其中离奇曲折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幺蛾子,刚想辩解说些什么,却见令狐莞尔平静的坐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似曾相识的紫光。想了想,惊异的道:“令狐公子就是……前些日子,救了我们的……那个‘血魔……’,‘血魔鬼童’?”
金凤至万万没有想到韩夕颜记心会这么好,很着急的说道:“好妹妹,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请听我解释。”
就在此时,令狐莞尔突然睁开眼睛,凌冽的煞气一闪而逝,锐利的目光与韩夕颜四目交汇。像令狐莞尔这样的江湖老鸟自然是一下子就把韩夕颜吓瘫软了,于是赶紧上前扶住。
韩夕颜不领情,使劲的挣脱。
令狐莞尔并不介意她的敌意,又坐回到凳子上。只是淡淡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凤至赶紧道:“都是我不好……”
令狐莞尔笑着摇摇头,示意并不介意。
韩夕颜不可思议的,愤懑的,心痛的,难以置信的道:“你是……血魔鬼童?”自从那一夜的事情过后,韩夕颜也多少了解到了一些魔血魔鬼的事情,坊间流传的版本极多,风评极差,没有最坏只有更坏,总之一句话,万恶的血魔鬼童是江湖败类,大唐罪人,世间垃圾。
令狐莞尔笑而不语,只是点点头。
韩夕颜轻咬朱唇,难以接受的又道:“你杀了很多人,女干银妇女,无恶不作?”
金凤至立刻解释道:“他是好人,很好的人……他对每一个女孩,女人,妇女都很有礼貌,以礼相待。”犹豫了一下,为了增加可信度,又继续道:“我与他相识相处了六年多,而我,我……其实至今都还是个姑娘。”
令狐莞尔双目微闭,依旧点点头。
韩夕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听了金凤至的话也极为震惊,带着侥幸,带着幻想,带着最后的期望道:“你还有什么解释的吗?”
令狐莞尔摇摇头道:“死者为大,无话可说。”也间接承认了杀人如麻的事实。
金凤至心中很难受,令狐莞尔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也不想说,若非极亲密的人这种细枝末节的事他是不屑于去解释的,就连她自己也是昨夜才知道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
韩夕颜默然了,怅然若失。
令狐莞尔很平淡的道:“夕颜,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
基于常人的基本道德准则,韩夕颜冷“哼”一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斥责道:“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杀了那么的多人,难道还会怕人知道?”
令狐莞尔摇摇头,紧接着说道:“我是不是坏人夕颜你可以用心去体会,时间会给你答案。要说我完全可以杀人灭口,一了百了,永绝后患,何必这么低声下气,但是我还是选择与你交涉,再一次的请求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