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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朝歌喊我:“小卜,你坐好,我教你一段口诀,你与清风一起念,”
清风好像这个时候才看到石朝歌,忙跳下地:“朝三爷,久违了,吾们甚是想念,如今这世道,吾们……”
“清风,莫要出圈子,”
石朝歌打断了清风的话,清风愣了下,退回到我身边,嘿嘿一笑:“你还给小弟马单独开了山,”
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由一惊,
开山,也叫立阴堂,一般走阴师在给别人治病走阴之前,都会开山,很多人不知道开山的意思,所以说立阴堂可能更好懂一点,立阴堂的时候一般会先写掌位人,老仙家的名字,护身童子,看堂扫堂人,跑马人,烟魂,清风,竹马……等等,
写好阴阳契之后,再写老仙家排位,雕塑金身,就可以开始立阴堂的法事了,
阴堂一般分为文堂和武堂,看弟马的本事而定,
弟马出堂之前一定要先立阴堂,立好阴堂之后,才能看病问事,
话说,我外婆已经立过阴堂了,只等我大姨妈完了之后,也就是大概五十多岁的时候吧,就可以接手外婆的走阴堂口了,怎么石朝歌要单独给我立阴堂呢,
清风绕着石朝歌画的圆圈走了一遍,“原来只是暂时的一座山,不是另开山,”
石朝歌解释说:“小卜现在能力还不够,并未出山,我在此另开山头,是为了震慑阴魂,好为小卜开道通往阴司……”石朝歌说着话呢,清风突然跳到了我的脑袋上,然后把手往上面伸着,就好像要把这个金色的保护罩罩给捅破一样,石朝歌脸色一变,“清风,你莫要胡来,保护好你家小弟马,”
“砰……”
金色的保护罩破了,清风看着自己的食指,得意地笑,
我的心都在滴血,
重渊这时一下冲了过来,把清风给揪下来摔在地上:“大爷一拳打死你信不信,”
清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翻身飞起,一脚踢在了重渊的肩膀上,重渊急急后退几步,稳住了身形,
他们俩的速度都非常快,几乎就在电光石火之间,
清风说:“有点意思,”
重渊用大拇指在唇边拭了一下:“你也有点意思,”
“你是谁,”
“你又是谁,”
他们两个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走,”然后又打斗在了一起,我还没看清楚他们的动作,只觉得眼前黑影和金光一晃,重渊和清风都不见了,
我和石朝歌大眼瞪小眼,呆了好一会儿,
重渊和清风这是棋逢对手、英雄惜英雄了么,周围这些婴魂和童魂怎么办,
石朝歌走过来,牵着我的手:“我来教你跳过阴舞,”
“你会跳过阴舞,”
“略懂,”
他与我面对面站着,牵着我的双手,“小卜,向左迈左脚,右脚与左脚并拢,这样的动作重复两次,左脚向后交叉,右脚向后,左脚向右十五度,嗯……很好,继续……以右脚为点,原地旋转,左脚并拢,双手平抬,右脚向前……不错,继续跳……”
我被石朝歌带着,跟跳双人舞似的,慢慢跳着过阴舞,
石朝歌刚才让我把家仙喊来,是请家仙带我一起跳过阴舞的,因为过阴舞只有走阴师会跳,有些出马仙、出道仙和出黑仙也会跳,有的跳的还挺正宗,其实跳过阴舞很累人的,但是不懂的人看了之后,就统一叫做下马、跳大神什么的,还有的用手机录下来,放到网上,大家一起取笑,
我想说,你不信鬼神可以,但请尊重我们的职业,
之所以要跳过阴舞,那是为了强行开一条从阳间通往阴司的路,把滞留在阳间的阴魂带到阴司去,现在清风被重渊弄跑了,我原以为无法跳过阴舞了,没想到,石朝歌跳得那么多,而且一点都不显得滑稽,看起来高贵而又优雅,
我聚心凝神,专心地跟着石朝歌的步伐跳过阴舞,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吧,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条白茫茫的雾,这雾细像一条线,很窄很长,飘在离地一米来高的位置,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就是连通阴阳的路了,
我和石朝歌停了下来,石朝歌将拿出一张白纸,用裁缝用的尖剪子,把纸剪成一把古代的铜锁的形状,放到了我的面前,我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捧着白纸铜锁,石朝歌的小拇指伸过来,指甲尖抵在我的印堂上,轻轻一划,指甲划破了皮肤,我感觉有温热的血流了出来,“滴……”血落到白纸铜锁上的声音非常清越,就跟山泉滴落到石头上一样,
我平常也感觉不到这么清楚,只有走阴的时候五感才这么强烈,
石朝歌站到我身前,双手捏了一个手诀,嘴里喃喃念着“鬼语”,跟面前这些婴魂和童魂谈判,
过了很久,石朝歌停了下来,那些女孩子们冷冷地盯着他,
我估计是谈判不成功了,
石朝歌回头我问能不能坚持一会儿,我说没问题,石朝歌抬脚走了,没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一片老槐树的叶子,
他把叶子放一半到嘴里,清清爽爽的音乐响了起来,
这是安魂曲,
这些婴魂和童魂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她们根本就听不懂大道理,你让她们走,她们就会觉得你赶她们离开家,就会跟你急,跟你闹,索性用音乐来为她们引路,这种方式最好了,——音乐可以直达人的心底,震撼人的灵魂,
石朝歌也太会随机应变了,这里没有乐器,他居然摘槐树叶,
我服了他,
我听着石朝歌嘴里传出的声音,觉得非常地安心,内心很平静,周围那些婴魂和童魂原本在闹腾的,浑身散发着煞气,听了这曲子之后,周身的气流渐渐变成了白色,脸色也平静了很多,
我的眉心血滴到白纸铜锁,白纸铜锁变成了鲜红色,
半空中那条白茫茫的雾渐渐变宽,缓缓下落,落到了地面上,变成了一米多宽的路,像一条白色的地毯,
石朝歌把槐树叶从嘴里拿出来,指着这条白雾铺成的路,对婴魂和童魂说:“去吧,”
婴魂和童魂面无表情地飘动着,飘到了白雾路上面,慢慢向尽头飘去,
陡然起了一阵阴风,风声呼呼,从我耳边划过,我冷不丁打了个寒战,突然很想跟着这些婴魂童魂一起走,去阴司,很想很想,——我拿着白纸铜锁站了起来,心底涌起一种无名状的悲凉,跟在最后一个童魂身后,向前走去,
这个童魂扎着两条麻花辫,大眼睛,小嘴巴,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她朝我笑了下,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我不自觉地回了一个笑给她,跟在她身后,向前走……
“小卜,回来,”
石朝歌突然把我拉住了,然后将我向后一甩,我感觉自己身体轻得跟阵风似的,吓死了,想去问石朝歌这是干嘛呢,突然身子打了个抖,眼开眼睛发觉自己还坐在原地,盘着腿,根本就没有动过,定睛一看,眼前也没有什么小女孩子,那些婴魂和童魂都已经离开了,白雾路渐渐变线,变短,消失了,
我心里一惊,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了,
石朝歌吹的引魂曲,把我也影响到了,我刚才魂魄已经离体,差点就跟着她们到阴司去了,是石朝歌及时把我魂魄拉回了身体里,
第七十七章:细皮嫩肉的小道长()
“朝歌老大,谢谢你,”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
石朝歌揉了揉我的头发:“笨小卜,下次注意一些,莫要再被阴魂影响了心神,”
“嗯,知道了,”
好险啊,真的好险啊刚才,
阴司我是去过,但那都是在外婆的带领下去的,外婆是走阴堂口明正言顺的走阴师,有老仙家带路,去阴司没什么,但我不行,我只是个小小的走阴女,我还不够资格随便在阴阳两界跑,那会坏了规矩,
石朝歌将沾了我血的白纸铜锁放到白蜡烛上烧了,然后把香移到墙边插好,接着烧了一道符文,
这符文相当于书信吧,就是告诉阴司的阴差们,有新魂到了,是以我的名义送去的,到时候这分阴德会让在我的头上,
婴魂和童魂都走了之后,月亮坟里的温度上升了不少,暖暖的,不再那么阴冷了,
重渊诡道门里的那些小道士们还守在每一家的大门口呢,现在我们法事已经结束了,他们可以离开了,我走到其中一个道士跟前,跟他把情况说清楚,他摇摇头,说没有掌门的吩咐,他们不能离开,除了掌门,他们谁的命令也不听,
我左右看了看,重渊和清风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一时半会估计还回不来,这天都快亮了,要是早起的人打开门一看,这么多道士,不得吓昏死过去啊,
石朝歌说:“小卜,你留在这里,我去找重渊,”
我点头:“好的,”
石朝歌去找重渊了,我站到小道士身边,跟小道士说话,
“小道长,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想起学道了,”
他不说话,拿余光看我,
我笑了笑:“道士可以结婚生小孩,你们生小孩的时候,有没有给老婆用止痛符啊,你们道门有催产符吧,生得快,应该没那么疼吧,”
他脸一白,又瞬间转红,还是没理我,
我站到石墩子上,比小道士高出一个头,伸出食指勾住小道士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我,我眯了眯眼睛:“小道长,人家不会画催产符,你能不能教教人家,”
“女人,你干什么,”
重渊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同时,我的手被人抓住了,
我嘿嘿一笑,跳下石墩子,回头,只看到重渊和清风,我问:“我朝歌老大呢,”
重渊愣了下:“不是跟你在一起么,”
“他去找你们了,”
“没事,他找不到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倒是你,你刚才干嘛调戏我诡道弟子,”
“不是你让我随便挑选一个都可以的么,”
重渊冷哼一声:“大爷跟你客气两句,你还当真了,”
“……臭重渊,信不信我揍你啊,”
“你试试,”
重渊上前一步,双手向前伸,把我抵在了墙上,我没有退路,只能与重渊对视:“嘿嘿……我开玩笑的,我哪敢揍重渊大爷呀,”
清风把重渊的手打开,站在了我面前:“不许伤害吾家小弟马,”
重渊一挑眉:“刚才打你下手太轻了是吧,”
清风得意地笑:“不知道谁被吾踢到了树梢上,跟风筝一般,”
“我去,要不要再来打一场,”
“打就打,”
他们俩说干就干,又打了起来,
我咽了口口水,后退几步,站到路正中间,随时准备逃跑,
没过一会儿,石朝歌回来了,“重渊,住手,”他冲到重渊和清风两人中间,先对清风抱拳,“重渊不懂事,得罪了,”清风下巴抬高,哼了一声,没答话,石朝歌又回头看着重渊,“重渊,不得无理,”
重渊狠狠瞪了一眼清风:“大爷今天还有事,下次再揍你,”
清风笑道:“随时奉陪,”说着,走到我面前,“小弟马,我先回堂里,有事叫我,”
“好,”
我话音刚落,清风变成一团金色的光,咻一下不见了,
我心说还叫你,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下次遇到鬼事,我叫小马童来助阵,也不敢再喊清风了,
石朝歌走到重渊跟前,“重渊,小鬼王呢,”
重渊右臂向前平伸,左手在右臂上点了几下,那小鬼王出现了,还是挂在重渊的胳膊上的姿势,
石朝歌把小鬼王抱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小鬼王的背,小鬼王睁开眼睛醒了,看着石朝歌,甜甜地笑着,石朝歌也淡淡笑了笑,说:“小鬼王,该上路了,”小鬼王“呀咿”叫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表情好像挺高兴的,石朝歌将一道黄色的符文贴在了小鬼王的额头上,小鬼王一缓缓闭上眼睛,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消失不见了,
石朝歌的手还保持着搂抱小鬼王的动作,只不过臂弯里空空的,
我忙跑过去,钻到了石朝歌怀里:“朝歌老大,求摸摸,”
石朝歌怔了下,摸了摸我的头发:“回家吧,”
“嗯,”
石朝歌牵着我的手,慢慢向铁牛家走去,
身后传来重渊的声音:“诡道弟子听令,速速回山,不得逗留,”
“是,掌门,”
很多男音同时响起,震耳欲聋,
我不由在想,重渊有两把刷子,这些小道长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我刚才触摸过一个小道长的身体,他体内的灵力波动非常强大,
回到铁牛家,秦观已经醒了,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们走过去,他也不理人,也不说话,就那样呆呆地坐着,不知道想什么,
累了一晚上我困得不行,也没空去管他什么了,直接回房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沉,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铁牛已经回了家,还有铁牛的妈妈,他们脸色很苍白,心情都不是很好,话也不多,跟我们打了个招呼,让我们把这里当自己家,随便住,然后他们就回了各自的房间,
我搬了把椅子,坐到大门口,看着村里的房屋,上面不再笼罩着黑气,恢复了正常,
村里来来往往的村民脸上,也都十分干净,没有阴魂缠身,
秦观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动也没动过一下,许般若醒了,估计是觉得秦观的身份很神秘,于是主动坐到秦观身边,跟秦观说话,秦观一句话也没有回过,许般若也不生气,开心地讲着自己学校里的琐事,还问秦观为什么不去上学,
重渊还在睡觉,石朝歌跟我说去常熟市里买点东西,晚上回来,让我多看着点重渊,我说好的,
石朝歌走后,王彻拿了张椅子坐到了我旁边,
“小卜卜,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说:“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成为厉害的走阴师,赚超多的钱,”
王彻说:“赚钱这事我在行啊,诶,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个商机,你可以写小说,你把你的经历写成一本鬼故事,怎么样,”
“现在灵异故事不让出版,”
“不用出版啊,就网络连载,”
“连载太累了,得每天都写,我写800字作文都费劲,哪里能写几十万字小说啊,”
“写小说赚钱啊,我同事一哥们儿,上个月写小说,赚了四十万呢,”
我一听,惊呆了:“真的,写小说真这么赚钱,”
“是啊,”
“他怎么写的,教我几招呗,也写的灵异么,灵异的素材我大把的有啊,而且是网上查不到的,保证新鲜,”
王彻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他把男主写死了,女主被人先杀后JIAN尸,再碎尸,煮了……后来,他被读者打断了腿,对方赔了40万,”
“……”
我站起来,一脚踢在王彻的椅子上:“小王八,你活腻了是不是,”
王彻笑着说:“开个玩笑嘛,这么认真干嘛……”
“啊,救命啊……”
正说着,铁牛突然在二楼大喊救命,
我和王彻对视一眼,一起往楼上冲,铁牛房门开着,王彻一脚把门给踢开了,铁牛躺在床上,眼睛闭着,手不停地在空中随挥,王彻跑上前去,把铁牛拉了起来,铁牛没力气,又倒了回去,重重地摔在了床上,力道很大,可是他却没有醒过来,
看这样子,是被梦魇住了,
“王彻,我来,”
我把王彻拉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桃木钉,“王彻,帮我把铁牛的双手摁住,”王彻二话不说,把铁牛治住了,我用桃木钉狠狠地扎了个铁牛左右手的中指,铁牛“啊”地尖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把目光投到我脸上:“小卜姐,”
我嗯了声,问他:“刚才梦到什么了,”
铁牛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我、我梦到强叔了,他说我犯了童子,把我关进了一个水牢里,我差点被淹死了……”
我问:“强叔,许强么,”
铁牛点头,
我心说许强不是已经走了么,怎么会这样,
哦,
对了,
许强是月亮坟里的土地神,他有责任保护月亮坟里的每一个村民,就算他犯了罪,但村里人有什么劫难的时候,“上头”还是会允许他回来保护他的子民,
铁牛刚说,许强在梦里告诉他,他犯了童子,那么就是要破童子关了,
破童子关不难,我跟在外婆身边时,外婆带我给人破过几次童子关,步骤我都记得,
只是……
一般犯了童子关的,都是童子命的人,
比如宛如和东方明,他们两个都没破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