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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包在本大爷身上。”鬼火立刻扑向那些蛆虫,蓝色的火焰随之席卷地面,噼里啪啦地将那些虫子烧得越来越焦嫩。
小麦心里一阵恶心,真亏得这鬼火愿意主动扑向这些虫子,光看就觉得恶心,换了是她死也不干,而且要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想着,她又往安全的地方挪了挪。
“店长,要不你们先打着,我撤退?”小麦根本没有要对方同意的意思,手已经握向了门把手。
闻言,正在努力虐烧虫子的鬼火立刻飘回到了她的面前,怒道:“人类,本大爷烧得这么辛苦你居然想逃跑?”
“呵呵呵,我没有攻击性的,在这里也是添乱,你难道要我死第二次不成?”小麦干笑着挥了挥手。
闻言,一旁的司徒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即微微皱眉:“小麦,你缔结了生前契约?”
小麦将视线挪了过去:“生前契约?”她思考了起来,“这么说的话……对方好像是这么说来着,契约什么的。”
才说着,她又不禁诧异起来:“不过店长你是怎么知道的?刚刚我差点被杀死,心脏都被刀捅了这么大一个窟窿,还以为必死无疑呢!谁知道突然冒出个不明生物,让我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说起来还真是划算,只不过是在生前的时候把灵魂交出去,死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真是太划算了,没想到这样就可以捡回一条小命。”小麦一个劲地说着,似乎十分满意这桩买卖。
听了她的话,司徒并没有过多的震惊,反而无奈地叹了口气:“长话短说,刚才与你定下契约的,是古文书——录鬼簿。”
“录鬼簿?”小麦疑惑,“那是什么东西?”
司徒无奈地解释道:“录鬼簿是一种失落的古文书,没有实际形态,而是只能寄居依附在人的灵魂之中,一旦人类将灵魂交付给它,与之缔结生前契约,那么便能与它融为一体,直至死亡。这种融合在人死后就会解除,继而等待下一位宿主。”
“哦,是这样啊……”小麦若有所思,“嘛,反正听上去也没有什么坏处,随便吧。”她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
司徒又是叹了一口气:“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如果你在世的时候,录鬼簿遭受毁坏,那么你的灵魂也将会受到同样的伤害,因为你们彼此已经融为一体了。”
这么一来,小麦才开始意识到一些潜在的危险性:“照你这么说,只要这个什么录鬼簿不被损坏,那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她突然有些没底。
狭窄的逃生梯内,司徒边和眼前的女人打斗,边抽空和小麦说话:“接下来我会念一段颂词,你把它全部记下来。”
小麦一头雾水,刚想开口问个明白,却见他已经凝神默念。
直到他念完,小麦才继续问道:“这老长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要我记下来?”
司徒不答反问:“你记住没有?”
小麦见他表情严肃,这才回道:“记是记住了,可是有什么用?”
“你现在照着重新念一遍,快点。”司徒吩咐着她。
哈?怎么答非所问的?小麦虽然心中狐疑,但还是照着他说的做了,毕竟店长很少会这么严肃。
“真理与彷徨,节制与贪欲,焦乱,争斗,森罗兽骨,逆卷万象。徘徊于黑暗中的魍魉啊,响应吾之召唤,舍弃私念,以血肉灌注的身躯,于这黑夜之中,展现出你最真实的姿态。吾之身躯,宛如血色的宝石、圣洁的莲花,电闪雷鸣亦岿然不动。东之青龙,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万物皆为镜花水月,受吾指引,君临天下,寂灭无量!录鬼簿,开启!”
小麦念着长长的颂词,直到念完之后,才疑惑问道:“念完之后要怎样?”
司徒这才跟她解释:“录鬼簿是来源于古老东方的失落文书,曾经被那里的降魔者用来收服鬼妖,刚才你既然已经跟录鬼簿缔结了生前契约,那么现在通过念诵这段颂词,就能真正开启出录鬼簿,这是每次启动录鬼簿前必须进行的吟唱工作。”
小麦恨不得甩他一脸:“我为什么要开启这本录鬼簿啊?”有没有搞错?为什么她要和这种玄乎的东西扯上关系?
可是她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就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金色的光芒之中,出现了一本巨大的书籍,凌空漂浮在她面前。伴随着不断翻飞的纸张,小麦的面前还出现了一把古老的金色钥匙。
“这……这是……”可是不等小麦惊诧完,一旁的女人就突然发狂起来。
女人将脑袋扭动成了一个畸形的角度,手脚关节也发生了奇异的扭曲,小麦甚至可以听到关节与皮肉摩擦发出的声音,阴森诡异。
看着眼前突然蜕变得像爬行蜥蜴的女人,司徒和鬼火同样停顿了动作。
这次鬼火已经十分自觉,主动跑上去想要焚烧那个女人,可奇怪的是,对于变成蜥蜴形态的女人来说,鬼火的火焰似乎不怎么起作用。
眼看着对方吐出长长的舌头,逐渐爬行前进,小麦咋舌道:“为什么鬼火对她不起作用啊?”她记得上次在墓地的时候,明明还是有点用处的啊!
“以她目前这种形态来说,现在的鬼火是不能伤到她的。”司徒直接回答出她的疑惑,继而说道,“拿住你眼前的钥匙,对准鬼火,说出……”
司徒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蜥蜴女扑倒在地,仿佛身上压了一头野兽。
“说出什么?”小麦急忙问道。
“哀家在此,还不速速臣服……”被压制的司徒勉强说道。
小麦不解:“‘哀家’?‘哀家’是什么意思?”
司徒没有多余的时间跟她解释:“我刚才已经说过,录鬼簿是来源于古老东方的失落文书,那里的最高女性统治者自称‘哀家’,你照着说就行了。”
小麦一脸不明所以,原来是一种自称么?
拿住面前的金色钥匙,小麦将其对准了一旁的鬼火,重复着司徒的话:“哀家在此,还不速速臣服!”
024。完了,杀人了()
随着小麦的这句话,被钥匙所指的鬼火立刻发生了变化。
原本只是模糊的一团火苗,此刻却仿佛生出了鲜明的五官,燃烧着的青蓝色火焰也突然变得炽烈起来。
不仅如此,面前翻飞的纸页,正逐渐停顿下来。巨大的书籍,悬浮在空中,被翻开的那一页上面,正好就画了一幅鬼火童子的图像!
图像是用彩色水墨画成的,青蓝色的鬼火,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明明纸张看上去有些古老,色泽偏黄,可又流露出一种鲜活的感觉,真是一幅出色的古风水墨画。
“快让鬼火攻击这个女人。”司徒费力地抵抗着身上的蜥蜴女。
小麦表情一愣一愣,这才木讷地伸出右手,指向那个变态女人:“那……要不就烧一烧她?”
话一出口,让她震惊的事情就出现了,原本烧在女人身上的火苗还是没什么效果的,可是突然之间,青蓝的火焰膨胀成了熊熊的大火,而且很明显的,这次的火焰对那个女人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致使她尖叫着四下跌撞起来。
很快的,女人就被烈火烧得奄奄一息,一路滚下了楼梯,最后撞在墙面上,彻底失去了生机。
一切发生得太快,小麦只来得及眨了几下眼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颤抖着说道:“店……店长……我……我杀……杀人了……”
虽然这个女人一再把她逼至绝境,甚至差点害她惨死,小麦也确实想报复一下,但她不可能真的痛下杀手的!就算是面对十恶不赦的犯人,她也从没有行凶的念头啊!这下怎么办!全完了!她的人生就要完蛋了!
面对她的惊慌,司徒反倒要镇定许多:“你先别急着担心,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小麦声音颤抖:“这还能不糟糕啊……我……我现在杀人了……是杀人!”这条罪名足以毁了她余下来的全部人生!
司徒只得安抚起她:“你听我说,有些事情我一时之间也跟你说不清楚,但有一点你一定要相信,你现在烧死的这个,应该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
见他表情那么镇定,小麦这才稍微平稳了情绪,可是仍是怀疑大过信任:“这话怎么说?”
司徒并没有马上跟她解释:“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刚才的动静应该已经惊动到了医院的工作人员。”
果然,没过多久,走道里就响起了工作人员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
医院门口
此时小麦已经和司徒一起出了医院,站在大门外头,她望了眼里头越来越嘈杂的情况,转而看了眼司徒,脸上还是满满的担忧。
“什么也别多想,现在先跟我回去。”司徒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慌乱。
不远处,柱子旁,斜靠着一个身影。
洛奇听着两人的对话,半睁的眼眸中神色不明,好一会儿,才离开柱子,消失于夜色之中。
司徒不着痕迹地望向那里,片刻之后,才转而对小麦说道:“回去吧。”
……………………
“你是说,那个女人已经沦为了怪物?”公馆内,小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再次发问。
司徒点了点头:“经过今晚的事情,我想你应该多少能够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鬼妖存在的。不说别的,光凭你眼前的鬼火童子,就是最好的证明。”说着,他就看向一边的鬼火。
说起来,从刚才开始,鬼火就一直在屋里飘荡来飘荡去的,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似乎感觉十分良好。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司徒笑着问它。
“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医院里就这样,身上突然涌现出一股力量。”虽然不是很明白原因,但鬼火仍是一脸的喜滋滋。
小麦则是一脸的疲惫:“我是正好相反,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起我就一直觉得犯困,总感觉很累。”
司徒笑了笑,继续说道:“关于录鬼簿的事情,这个比较复杂,我也很难一下子跟你说清楚。总之,你之所以能够看见一般人所看不到的鬼火,主要还是因为你体内存在着录鬼簿。在那个失落的古老东方,鬼火是有资格被收入录鬼簿之中的,它也算是传统的鬼妖之一了。”
小麦被动地听着,进而不解地问道:“我从刚才起就一直想问了,为什么我体内会有这什么录鬼簿?”别人没有就她有?这也太奇怪了吧?最关键的是,为什么这个可疑店长不仅知道鬼火童子,甚至连这种录鬼簿的事情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不是都说了么,这可是古文书啊古文书,既然是失落的古老文书,那么他既不是考古学家又不是搞古董的,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就很奇怪很可疑了吧?
司徒只是微笑:“录鬼簿应该是有人植入你体内的,具体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小麦不禁心中诧异,是有人植入她体内的?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没接受过这类手术或巫术什么的,难道说……会和她的父母有关?
小麦突然觉得,或许来蒙特利亚市真的是来对了,就像现在,她仿佛在寻找父母的道路迈出了一步。
“对了,刚才你虽然收录了鬼火,但有些地方还是要注意的……”
“什么?我什么时候收录了它?”
“什么?我什么时候被收录了?”
司徒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人异口同声地打断了。
可是话一出口,小麦就马上想到了什么:“不会是刚刚……”
几乎是立刻地,小麦重新念出了那段颂词,再次开启了录鬼簿。心中想象着鬼火的样子,很快地,纸张就自动翻到了那一页。
略微泛黄的纸张上,画了一幅鬼火童子的彩色水墨像,而画像的下方,赫然写了“鬼火童子”四个大字!
小麦抚额哀叹,这么说的话,该不会是那句“哀家在此,还不速速臣服”的缘故吧?她记得司徒当时是让她把钥匙对准了鬼火,然后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录鬼簿上就出现了鬼火的画像。莫非这就是类似“急急如律令”之类的咒语?如此吟咏出来之后,就能将鬼妖收进录鬼簿之中?
025。我是主人你是仆()
小麦反复地想着,慢慢地领悟了过来。
不过,一旁的鬼火显然是悟性不足:“为什么本大爷会被这个人类给收录了!为什么!不行!这不能算数!”
小麦一脸的无所谓,它以为她很想收这种不明来历的鬼妖么?她连录鬼簿都不想要来着。
司徒笑着看向鬼火:“先别急着下定论,你的火焰之所以能真正焚烧那个变成怪物的女人,正是因为和小麦缔结了契约,被她收进了录鬼簿之中。这样你才能在吸取她的灵力之后,拥有对抗那个女人的力量。”
“什么?”这次轮到小麦惊讶和抗议了,“这家伙刚刚烧得那么旺是因为吸收了我的能量?有没有搞错?不行,绝对不行!你赶紧告诉我解除契约的方法,我可不能让这东西随便吸收自己的正能量。”她态度十分坚决,开玩笑,万一被吸干阳气怎么办?电视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么,最后会因为被吸干阳气而死掉什么的。
“不会的不会的,”司徒笑着解释道,“只有在鬼火使用能力的时候,它才会吸取你的灵力,不过如果只是那种程度的话,你应该很快就能够自我复原的,更不会对生命本身造成什么影响,顶多是感到疲劳而已。而且,随着你自身灵力的提高,这点程度的灵力损耗将会逐渐变成小菜一碟,然后鬼火的战斗能力也将会得到进一步的提高。”
原来如此,小麦仍是一脸不爽,难怪她从刚才起就觉得特别疲劳,原来就是因为这团鬼火!这个可恶的店长,居然暗算她!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趁早说明的么?那样她才不会听话地收这团死火!
“哼哼哼,可以提升我的战斗能力么?而且还是吸取这个人类的灵力,似乎不错呢,哼哼哼哼……”一旁,鬼火笑得一脸奸诈。
小麦的脸更加臭了,死盯着旁边的司徒。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怨念,司徒急忙笑着说道:“也不全是坏处的,一旦鬼妖被你收入录鬼簿中,就能确定你们彼此的从属关系了,之后你吩咐它们做任何事情它们都会照做的。这就是所谓的言灵,不相信你可以试一试。”
“什么?”小麦一听,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奸邪的光芒。
相反,鬼火立即抗议起来:“怎么会这样?不行!本大爷不能接受!契约必须解除!”
小麦奸笑道:“你不能接受什么?呵呵呵呵,我还没怪你吸收我的灵力呢,你瞎抗议个什么劲?乖乖听话,不然姐姐会惩罚你哦,呵呵呵呵,惩罚你呢……”
在鬼火看来,此刻的小麦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正阴狠地俯视着它。
刚想付诸行动,小麦却又突然想了起来:“对了,店长,是不是每次召唤出录鬼簿都要念那段老长的台词?”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呢,老长老长的。
司徒点头:“没错,这是必要的吟唱部分,不念颂词也可以,如果你会唱颂歌的话。”
“呃,还是念台词吧。”比起动不动就唱歌,她宁愿念一段台词。
司徒笑道:“安心吧,如果你的灵力提升的话,颂词的长度就可以压缩的。灵力达到一定程度的人,甚至可以不念颂词不唱颂歌就把古文书召唤出来。”
“对了,店长,为什么这本书的其它纸张都是空白的,就只有这张上画了只鬼火?”小麦不经意地问道。
司徒笑道:“当然是只有被收录的鬼妖,才会在录鬼簿上显示出来。对了,至于收录的方法,就是我刚刚教你的那样,把钥匙对准要收录的鬼怪,然后大声念出那句话就可以了。”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最好还是不要乱收妖怪,否则可能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司徒的告诫,小麦早就已经心不在焉,此刻她正一脸凶相地望着一旁的鬼火:“娱乐时间到了,让姐姐来陪你玩游戏吧,我们玩什么好呢?”
鬼火看着眼前邪恶的家伙,连连往后倒退:“住……住手……”
“嗯……先坐在地上看看。”一直见这团东西漂浮在空中,不知道坐在地上会是什么样子。
像是接受到了无形的命令,原本还飘荡在空中的鬼火,此刻却已经乖乖地蹲坐在了地板上。
虽然模样非常恭顺非常可笑,但鬼火嘴里却丝毫没有服从的意思。
“可恶!人类!本大爷要烧了你!”
“哈哈哈……太好玩了!”小麦忍不住大笑起来,随即又恢复了黑暗的表情,“那么,娱乐时间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是惩罚游戏,把‘尊敬的小麦大人,请原谅我这个不懂礼貌毫无用处的无能鬼火吧’重复10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