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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言辞,如最锋利的剑,切开了她坚硬的外壳。宫楠浑身颤抖起来。
“就这样说定了吧,反正你也不爱她,何必留着她跟你受罪呢……“
“不,不是那样的!“她终于承受不了,大吼起来,”我爱她啊!她是我的骨血,我的肉,我怎么会不顾她的死活呢!“
她抱住自己的身体,脆弱地就像一片薄屑,一碰就会碎。
“她是我的骨血啊……可是,就是因为我爱她,才不得不那么做啊……“
宫楠失控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煎熬,她的委屈,她的心酸,全在这哭声里,化成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拍打在房内每个人的心上。
无助而凄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安慰着她。她哭了足足一个小时,情绪才冷静下来。
在她抽泣地叙述中,我们才知道,她背负了一个怎样凄惨的真相。
“你们觉得,我家贝贝,今年又几岁?“她答非所问地问了我们一个问题。
我眉头一挑,看向水修:“五岁吧?“
贝贝的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出头,言语和世界观,都十分稚嫩,充满小孩子独有的童真和意趣。可是,宫楠既然这样问。肯定是有什么蹊跷,所以我的回答并不肯定。
果然,宫楠用力地抹了把泪,一声冷笑,说:“贝贝今年已经十岁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枚炸弹,落在我们心中。
我吃惊地瞪着她。
她也不管我,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原来,在五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贝贝有一天,突然发烧,怎么都退不下去。
宫楠和鄂千寻寻医问药、烧香拜佛;科学、民俗,全部试了一遍,都不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女受罪而束手无措。
后来,贝贝的烧,自己退下去了。只是,退烧之后,贝贝的身高,内脏发育,包括智商,全部被停留在了五岁。
为了照顾贝贝,不让她被人欺负,宫楠退出了演艺圈,专心在家里照顾她。
直到三个月前,鄂千寻刚刚去世的时候,宫楠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贝贝紧跟着在葬礼上晕倒。送到医院后被查出,脑中有肿瘤,而且是恶性的癌症。没有多久可活了。
说到贝贝的病情,宫楠再度失控地哭了起来。
面临失去这个孩子的危机,柳经纪人也忍不住失控了。她抱住宫楠,脖颈相交,眼泪横流。
这两个前一分钟还在互撕的女人,此刻又因为孩子,重新联系在了一起。
“就在那个时候,白大师带着李牧先生,出现在了我们家门外。
他说,他要和我做笔交易。
他有办法帮我救孩子。他们不但能割掉孩子脑袋里的肿瘤,还能让她的智力恢复正常。我本来并不相信他,脑部手术是那么精密的手术,何况,贝贝的情况比较特殊,很多脑神经都和肿瘤连接在一起。
可是他当着我的面,砍断了李牧的手臂,再用术法为他接上的时候,我心动了。“
就这样,宫楠答应,利用自己的身份,重出江湖,帮他们收集明星、科学家、官员、作家等各领域杰出人才的灵魂。
“那你知不知道,他用在你身上的那个术法,实际上是在消耗你的生命,会让你迅速衰老。“我难过地看着她。嘴里含着那句,”你要是死了,贝贝该怎么办呢“,怎么说不出口。
她点点头,一脸漠然,仿佛那是什么无所谓的事情:“没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孩子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会替我们照顾她,小柳会帮忙打理孩子的基金。
只要她有了正常的智商,她的未来,即便没有……没有我,“说到这里,她的嗓子完全哽住了,却还是硬撑着,说了出来,“她也能好好的,在不需要任何人的照料下,幸福的活着。”
全世界最伟大的爱,莫过于母爱。如果能用我的死,换取你的生,想必,没有几个母亲,能拒绝。
我一想到,我之前那样误会她,对她说了那么多的话,心里就是一阵愧疚。
“对不起。”
可是,紧跟着另一个念头也浮上了我的心头。
为什么,就那么恰好,鄂千寻刚死,贝贝的病,就发作起来,被检查出来?这简直像是,故意断掉他们娘俩的活路,逼迫她们不得不做出顺从的选择。当初查鄂千寻的死因时,我们只是以为,他是因为接了灵盟的演出邀约而死,现在看来,却是大有文章。
而且五年前,贝贝那场发烧,怎么听起来,不像是生病,倒像是被人用术法,做了什么手脚呢?
我心跳如鼓。怎么也不敢去深想。于是求助地看向水修。
水修当然明白,我想到会是什么。他皱起眉,神色无比严峻地问:“宮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贝贝的病,很有可能是他们下的手呢?”
“因为,数月前,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曾经查过你老公的死,他就是被现在跟你进行交易的白大师背后的势力,设计杀害的。
你的老公,并不是意外死亡,也不是自杀,而是,受到了他们排出的恶鬼的攻击。“
这一问,如晴天霹雳如深林晨钟震耳发聩。
宫楠怔忡地张大了眼睛看着我们,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是,一个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就一软,向后倒仰着晕了过去。
柳经纪人也失神落魄地,瘫倒在地。
“我们,都干了什么啊……”
以寿命、名声、道德,良知为代价,她们助纣为虐,最后却发现,交易的人,却是陷害了她们最重要的人,弄得他们家破人亡的仇人。
这让她们,情何以堪。
我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第二百七十四章打回原点()
我们在房间里守着宫楠,直到医生赶来,才离开。
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我觉得自己十分疲惫。
我很好奇,这个龙爷到底怎么样一个人,他又有着怎么样疯狂目的。怎么能做出,这一桩桩,一件件,完全超越了我能想象的极限的可怕事件,让这些深深爱着对方的人,让这个虽然有很多不好之处但是依然有很多让人感动之事的世界,充满了不可逆转的悲剧?
一想到他,我的负面情绪就溢满了心中。既为那些人的悲哀,也为我的无能为力。
我将头埋进水修的怀里。
水修像抱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睡吧,丢丢。睡吧。不要想了。”
他声音低沉地哼着摇篮曲。
“小宝贝,快快睡,你不要再流泪,你看花儿多美。
小宝贝,小宝贝,妈妈她还没回,我会伴你入睡。“
这是我最近在学的,准备下次和儿子见面的时候,哄他睡觉时,唱给儿子听。谁知道水修虽然不说话,却偷偷地学会了。
我抓着他的衣服,慢慢地睡着了。
梦里,我坠入了一片大雾之中。
周围一片白茫茫,前也不见,后也不见。
而后,我听见一个脚步声,于寂静之中响起。
一步步,接近过来。
“是水修吗?”我翘首张望。
脚步声戛然而止。
我立刻戒备起来:“是谁?!谁在那里!“
一双手,冷不丁地,从我身后抱住我的腰身。
一道充满委屈和悲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低沉,幽怨,十足厉鬼范儿。
我被吓得头皮一炸,僵硬着脖子转过头,回看。然后立刻受到了更大的惊吓。
只见一双猫儿似的杏眼,水汽盈盈地看着我。
我去,是小警察——罗繁星。
我吓得呼啦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真的是魂飞魄散。
我咧个去啊,我@¥(百分号)&&*¥。@(以下省略一千字,我情绪激动之下,发出的各种对小警察致以深切问候和各种不和谐比喻的词汇)
我不停地拍着胸,想要把我那颗差点被吓飞了的心脏捶归位。
太可怕了,我怎么会梦见他!
“丢丢?“水修坐起身,将我抱进怀里;”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他关切地询问着我。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虚地低着脑袋摇摇头:“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梦见和龙爷打架打着。“
内心却是泪奔不已。
梦见小警察的怨男腔这件事,比梦见跟龙爷打架,明显要恐怖多了好吗?
我敢对天发誓,我对小警察连一毛钱的暧昧之心都没有。
但是怎么会梦见他,我也不知道。
说起来,九科也是个高危岗位,难道?他因公殉职,死前还心有不甘,来闹一闹我?
正在脑补,忽然腰上一紧,水修抱住我,从床上弹起,同时抓起床单,把我裹住。
“轰——“
酒店客房的落地窗突然被炸开。
无数细小的碎片的化作利器,向我们飞来。
水修运起一面水墙,将这些东西,悉数挡下。
“很抱歉,打扰你们夫妇休憩了。但是主上有命,在下不得不从,还望两位海涵。“
猎猎夜风中,一名穿着白色古代祭祀服的金发面具男,凭空而立。
那看似有礼的不要脸说辞。
拽文的半复古语言风格。
还有那讨厌的面具,和龙纹标识,无一不在向我诉说,龙一到了。
真是半夜不能说鬼。我刚跟水修撒完谎,龙爷就真让人过来跟我打架了。
水修一手紧了紧我身上的被单,一边冷眼眯着他,从嘴里硬生生地蹦出几个字:“说人话。“
我默默地松了松快要把我裹成蝉蛹的被单,水修又帮我紧上,又好像我会被看去什么一样。
苍天可见,我穿着一件草莓印花红格子长袖睡衣加睡裤,包的再严实没有了。他这是在防什么啊?
被质疑了中文语言素养的龙一摸摸鼻子:“秦兄此言差矣……”
水修皱眉。
空气里,银光一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敖吉,长剑疾攻,在龙一的脸上花下一道血痕,而后闪到一边,守卫在我们身前。
“说人话。”水修再次命令。
龙一语速飞快地说着:“龙爷叫我来警告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像是被敖吉吓了一跳。
我也被吓了一跳。
我这些天,天天和水修二人世界,并没有看到敖吉,我还以为,他现在没有跟着水修。
原来,他只是一直潜伏在暗处。
不愧是我家水修的“忠犬”侍者。
有他这个前任龙王在,我觉得,搞翻一个龙一,不要太soeasy。
看着被压制了的龙一,我扬起唇,邪魅狂狷一笑:“哦,你家龙爷,叫人入住我们酒店,不就是希望我们入局,闹一闹吗?怎么,现在又不满意了啊?“
在我们家的底盘,威胁我们,你脸也真大。
有本事你再开一个术法战队、灵能大炮飞机齐聚,来给我看,我再考虑要不要害怕。
“哎,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本来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龙一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跟我们说道。
受到宫楠和贝贝的事情的影响,我的心情十分不好,导致我画风变得有些清奇。
我也很是真诚的,附和龙一:“是啊,我们也很想跟您和龙爷做朋友呢!所以,为了展示您们的诚意,能不能告诉我们,龙爷到底想干什么?又想对我们做什么?“
眨着眼睛,无限诚恳地恶心着他。
龙一尴尬地说不出来话:“其实我们龙爷是个很好的人啊。你看,您们破坏了他老人家那么多的计划,我们也没对您们做什么事,不是吗?”
“是啊,我也很感动龙爷的高风亮节呢。只是我们夫妻俩呢,明显是那种俗人,理解不了他的宏志伟愿,只能看到眼前的一花一木。我们就是想守护我们眼前的星辰大海。”
“……”龙一彻底无语了。
显然我这种平素在他们面前战斗力跟小白兔似的人,突然黑化起来,那从另一个方面说简直可以和他含笑一撕的不要脸程度,给龙一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
他甘拜下风,朝我们抱拳:“秦夫人好口才,是再下输了。我会如实将姑娘的话,带给龙爷。“
说着,他像古风片里那些白衣风流的大侠一样,一振衣袖,翩然离去。
看着他翩弱游龙的身影,我忍不住伸出尔康手,招呼他:“等下!“
“秦夫人何事?“他一脸欣喜地转身,就好像我决定弃明投暗了似的。
我指指我们客房地上的一地碎玻璃:“你们家龙爷也不差钱,你走之前,先去总台,把我们家的酒店损失赔了吧。”
“噗——”水修忍不住笑了,他揉揉我的脑袋;“丢丢,你真会持家。”而后,让敖吉用剑“请”龙一去总台。
我看着龙一宽袍大袖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龙一今晚的表现超级奇怪啊,他就好像真的只是过来带话的。除了最开始炸烂了我们的落地窗,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想要打架的意思。
这是为什么呢?
“走!”水修牵起我的手,“你去换个衣服。”
“换衣服干嘛?”我一脸迷茫。换个房间继续睡就是了。
“因为我们要去报警。”
水修将我推进更衣室。他一边在门外等我换衣服,一边跟我解释。
爆炸声那么响,想要把这事瞒下去,那是不可能的。何况,我们俩还挂着九科的编外人员的名头,受到了书法袭击,不联系九科报警,实在是反常。水修现在还不想让内奸发现,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
另外一点,龙一跑过来威胁我们不要插手,这说明,他已经搞定了宫楠继续按照计划进行。所以,我们最好去看看宫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别再让之前的力气白费了。
我们俩换好衣服,到了宫楠的房间。
我们去的时候,宫楠她果然是醒着的。
客厅内只开了一盏暖色调的铃兰花灯。
浓重烟味,充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浓烈的让人有这里是不是着火的疑问。玻璃茶几上,漂亮的贝壳状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柳经纪人也没回。
她坐在灯下的另一边,也在抽着烟。一双美目,红的跟得了重度红眼病似的。
贝贝在小套房里,睡得毫无声息。
宫楠开完门,抱着胳膊,疲惫地坐回灯下。两眼发直地抽着烟,也不说话。
我率先打开了这份沉默:“那个,你们俩没事吧?”
宫楠掏出根烟,让柳经纪人帮她把火打着,这才有些漠然地说:“你们俩走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情的。”
“怎么……你,你老公是被他们害死的啊!”
“呼——“她吐出个烟圈,眉眼里全是冷嘲;“那又怎样?”
她回过头,冷冷地看着我:“我回不了头了。我的女儿,需要他们来救。”
她恶狠狠地吸口烟,而后被烟呛得连连咳嗽,只能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你们就当我冷漠无情、朗行狗吠好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切真相揭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她言辞凶狠的赶我们走。
即使知道,这肯定是因为,龙一威胁她了,或是有什么她非常想要的筹码。可是水修和我还是尴尬难过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不能爱你()
柳经纪人十分抱歉地看着我们。 似是为了缓解我们的尴尬,提议,由她来送我们出去。
我们齐齐看向宫楠——大家都住在这个酒店里,而且,这还是我们俩的酒店,哪里需要她来送。
恐怕,柳经纪人是想借机,跟我们说什么。
宫楠斜睨着她,打量许久,算是默许了。
“呼——”柳经纪人呼出口气,拿起手袋,跟宫楠说了句:“我送他们,然后我就回家,不回来了。”
宫楠不说话,又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欧式风格的客房门慢慢合上。
门缝里,宫楠孤寂的影子,像是一座雕像,融在了黑暗之中。
我们带着柳经纪人直接去了属于灵盟的客房楼层。
敖吉站在门外,替我们守着。
我们三个人,在门内,说起了今晚的事。
果然,那个龙一在来找水修和我之前,先来威胁过她们三个了。
“你们也别怪楠楠。我们再光鲜,也只是凡人。”
“可是,如果贝贝是被人下了术法的话,我们也能救她啊!”
我阐明利害。只要不是天生命短,而是后天人为用术法陷害的,水修和我都能出手救她。
柳经纪人听完,果然心动了。她沉思了一会儿,跟我们说:“那天的沙龙,大家看似没有跟白大师当场交易什么。实际上,他们都心动了。”
没有人,在有权有势,理想什么都得到实现,比大多数人过得舒服之后,还能忍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