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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动,必定纷纷附和闽阁老,何况,还是勾结他国王爷,谋朝篡位这等大事!”噌的一下,皇后就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面上全是冷肃的杀气,“该死的樊篱,本宫早就该料到他的回朝必定事有蹊跷,本宫早该提醒煜儿提防着他,没想到他果然狼子野心,不安好心!还竟然得了这样的一副可怕城府手段!!”
“娘娘您不知道,就在老奴回宫时,更听说皇上在乾明宫震怒!”赵嬷嬷咬牙切齿的继续道:“还不是二皇子燕卿那个贱胚子,居然落井下石,伙同御史台的一干御史弹劾太子殿下,陈词出了一份这几年太子的什么狗屁罪状!那樊篱更可恶,还把当初殿下用来构陷水玲珑的那两枚印章找了出来,并上告殿下陷害水玲落此等忠义良将。最后两人一拍即合,伙同状告什么太子殿下早就对燕国的江山图谋不轨,贼喊捉贼,陷害朝廷忠良,才是真正的叛。党,卖。国。贼!”
皇后身子一晃,幸而双手及时撑在了身前的桌面上,才没有栽倒在地,脸色死灰一片,“完了……全完了……煜儿这几年在朝上建立的一切,全都完了……。”
对于一个即将继位的太子而言,再没有比杀害朝廷忠良,还变成卖。国。贼的更具有杀伤力的罪名!
这种罪名,不光会让朝廷一干大臣寒心,更会遭天下的子民唾弃!
从今往后,煜儿是再无有被扶持的可能,再无被继位的资格!
她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她的煜儿煞费苦心,殚精竭虑这么多年,居然,只在短短的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彻底的败给了燕卿那个贱。种的手里!
她不相信,更不甘心,好不甘心!!
“娘娘……。”赵嬷嬷哭的相当的伤心,眼中俱是惶恐,她虽然很不想,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问这类问题,但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娘娘……。”
啪的一声,皇后反手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赵嬷嬷的脸上,“哭什么哭!太子还没死,本宫也还没死,就这么急着哭丧吗?没用的废物!”
赵嬷嬷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连忙诚惶诚恐的跪倒在了地上,“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还不快速去一趟燕王府和太傅府!”皇后怒喝,虽然脸色很不好,但是反倒生成出了一股在她向来温和的样子下,从未显现过的凛然威严,精神矍铄的很。
大概真是惶惑不安,所以才会心乱如麻,这向来人老成精的赵嬷嬷,这会子竟然脑子一下子短了路,居然怏怏的问起了皇后,“娘……娘娘……老奴要去燕王府和太傅府做……做什么?”
啪的一声,皇后又是一个巴掌,又响又脆的掴在了赵嬷嬷满是肥肉的老脸上。
“废物,蠢货!这样的问题真亏你还问得出来!”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怒极反笑,“亏得本宫寵你这么些年,你就这么点脑子来回报本宫?本宫看你真是老得不轻了!”
是的,皇后一向厚待赵嬷嬷,恩寵着赵嬷嬷,很少很少这样的苛待过赵嬷嬷,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对于皇后来说,她需要的是一个聪明机警,能够帮到自己的左右手,而不是一个只会拖自己后腿的无能废物。
也许是皇后的这一巴掌给打的有力,也或许是皇后这番话极具恐吓性,总之,这倒是让赵嬷嬷一下子脑子就有用的多了,顷刻就清醒明白了过来。
“是是……娘娘教训的是,都是老奴糊涂!”赵嬷嬷聪明的只道是自己糊涂,并不承认是自己无能没用,不然,那就真的是等于自己亲自让皇后废掉她这颗无用的废棋,“老奴这就先去燕王府询问雨王妃,看看兵符有没有消息,然后再让胭太傅赶紧对太子施以援手!”
边说着,赵嬷嬷边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垂着头,脚步飞快的向宫外退去。
皇后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理会赵嬷嬷,而是赶紧扔掉了手中无意识的紧握了许久的断笔,重新从笔架上再抽出了一支新的狼毫毛笔,重新再拿出了一张白纸,不过,只是信纸大小的白纸,继而,笔尖蘸墨,开始在信纸上落下黑字。
其实她并没有把太多的希望放在胭脂雨和胭博渊的身上,其一,是胭脂雨嫁到燕王府时间太短,何况还有之前让别人代嫁的过节恩怨,未必能迅速在燕王府讨得了好,这么快速而顺利的得到燕楚的兵符。
其二,朝堂上,除去那些倚老卖老的几代老臣,大部分的文臣,无一不都是胭博渊的人,御史台里更有不少胭博渊的门生,然而,刚才并没有听到赵嬷嬷所带来的消息里,有胭博渊帮衬过煜儿,替煜儿说好话的消息,显然,胭博渊这只老狐狸要么是突然变节,要么就是想坐山观虎斗。
但不管是哪一点,这些人,终归都只是外人,事到临头了,最可靠最能靠的,就只有亲人。
落下一排不长的黑色字体后,皇后便将纸条快速的折好,然后快步走到了窗户边,将窗户上挂着的一只鸟笼取下。
这鸟笼里关着的不是一般的鸟,而是一只苍鹰。
只是这只苍鹰通体雪白,羽毛色泽不同于普通的苍鹰,身形也比普通苍鹰小的很多,所以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会以为,这是一只极具观赏性的鹦鹉类的鸟儿。
取出苍鹰,将折好卷好的纸条塞进了苍鹰腿上绑着的一只小竹筒里,最后,将鹰抛向窗外。
望着窗外半空中越飞越远的鹰,皇后容色冷凝,嘴角扯出一抹凄迷的笑,“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陛下。”
忽而,蓦地转身,皇后神色一凛,边拖着长长的凤尾华服走出内殿,边甩袖对外候着的宫人吩咐,“准备清池香汤,本宫要沐浴更衣,恭迎陛下莅临!”
东宫。
夜晚再度袭来,黑暗再次笼罩。
冷冷清清,几乎空无一物的玉心宫里。
影冷冷看着拿着一块空无一字的灵牌,正在亲手为其灵牌上刻着字,还席地而坐的太子燕煜,面无表情,“殿下,定国侯与国舅国昌候来信。”
看到太子为了一个女人怅然若失的这副鬼样子,他越来越觉得,今天冷眼看青禾和棠妃唱双簧的决定,实乃明智之举。
于一个成大事者而言,绝对不可以有任何的弱点,尤其,对于一个君王来说,更是如此。
倒是他忽略玉姬这个被太子殿下已经遗忘多年的姬妾了,如果他早知道殿下是故意装作对玉姬漠不关心已经遗忘,也定会早就下了手。
现在也好,不用他以后再亲自动手了。
“他们,都准备好了?”燕煜的表情很专注,但是,因为没有做过刻字这一行,手上锋利的纂刀还是会时不时的划破他的手指,不管划得是轻还是重,伤口是深还是浅,他都像没有痛觉似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甚至每每刻好一个字,他还会用自己指头上的鲜血,去染红灵牌上刚刻出来的字体。
灵牌上,现下赫然已经刻好了三个字,且都被他的鲜血染得一片血红。
玉无心……
这是玉姬的名字,真真是人如其名,酷似玉人儿,却无心无情,没有心肝儿。
以前,他燕煜是这么觉得的,现在,更是。
如果她有心有情,就不会如此决绝的弃他而去,用这样残忍冷酷,没有回旋余地的方式。
曾经,他把一切该给的都给了她,即便是他最吝啬的情感,但她还是不屑要,不肯要。
所以,她现在死了,他只能用他自己的血,来焐热这个冷血无心的女人……
影应了声是。
“对了,胭脂雪那个女人呢,现在怎么样了?”提及那个神似玉姬,却又太不像玉姬的女人,燕煜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抿起一抹古怪的笑。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人,影眼中涌起说不出的复杂之色,回话道:“若不是根据消息,胭博渊今天在朝堂之上毫无帮衬殿下的意思,属下这才特意亲自去太傅府探查此事的话,恐怕一直都不知道,我们埋在太傅府的眼线细作都已经被胭博渊封了嘴,而太傅府,也于两天前,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故。”
“哦?”燕煜头也不抬,继续手里的动作,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这事跟她有关。”
问的是疑问句,说出来的口气,却是肯定句。
影眸色愈发复杂,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抿嘴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才道:“既有关,也无关。属下也说不清楚,总之,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透着一股诡异。”
挑了挑眉,似生了兴趣,燕煜无声的笑了起来,“是么,说来听听。”
影应是,开始言简意赅,将两天前发生在太傅府的巨变,一一道来,“在五天前的晚上,胭脂雪的生母七姨娘,突然暴毙身亡。紧接着,胭脂雪倒下病重,休息两天之后的第三天,当她亲自为其生母守灵时,这事情,就一件紧接着一件,开始发生了。”
目光闪了闪,一顿之后,影继续,“而这第一件事,就是殿下您的小姨窦箫玥在灵堂上大闹不成反被训斥,而后假借动了胎气之名想躲过此次追究,却不料,被请来的京都有名的大夫相看,发现已经有孕三月有余。”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太子篡位引宫变()
影应是,开始言简意赅,将两天前发生在太傅府的巨变,一一道来,“在五天前的晚上,胭脂雪的生母七姨娘,突然暴毙身亡。紧接着,胭脂雪倒下病重,休息两天之后的第三天,当她亲自为其生母守灵时,这事情,就一件紧接着一件,开始发生了。”
目光闪了闪,一顿之后,影继续,“而这第一件事,就是殿下您的小姨窦箫玥在灵堂上大闹不成反被训斥,而后假借动了胎气之名想躲过此次追究,却不料,被请来的京都有名的大夫相看,发现已经有孕三月有余。”
燕煜手上动作一顿,刀子停的太急促,以至于又在食指上划破了一条口子,此次,燕煜眉心紧蹙,“这怎么可能?那颗假孕药,是本宫亲自派人去玄冥宫要的,可是享负盛名的子母蛊。不过才刚刚种下,顶多也就只会在脉象上显示一个月有孕,怎么可能快三个月有余!逆”
影点头,十分认可这个问题的奇怪之处,“玄冥宫与我们合作多年,绝无可能在蛊上面出差错。显然,如果不是东西的问题,就是人的问题。茶”
燕煜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而拿药之人是属下多年信任的心腹,他不会撒谎,也不敢撒谎,更不可能背叛。”影说的笃定,“所以说,这人的问题,一定是出现在了那大夫的身上。”
燕煜也是不置可否的点头。
关于这一点,燕煜是十分信任影的,因为影跟他一样,是个多疑成性小心谨慎的人,而他也大概知道影是怎么培养那魑魅门的暗月魑魅。
那些暗月魑魅之所以对影言听计从,身如死士,那是因为他们不光是影一手培养起来的,而且他们从小就在服用一种剧毒,一旦对影有反心,就会剧毒攻心,死无葬身之地。何况,影还握有这些暗月魑魅的至亲至爱在手,如若谁不听话,那这些人,将会被带到不听话的暗月魑魅面前,让暗月魑魅亲眼看到自己背叛的后果,亲眼看到至亲至爱如何惨死。
只是……
“倘若是这个大夫的问题,以胭博渊的城府和小姨的聪明,不会看不出来。”略一思索,燕煜说的十分肯定。
影颔首称是,眸光深了几分,“没错,所以箫玥小姐和胭太傅,都同时达成了让宫里的张御医前来再看一番的共识,可结果……。”
“结果,张御医把脉的结果,与那大夫的一致。”燕煜眸子一利,已经猜出了结局。
“正是如此。”关于这一点,影百思不得其解。
“等等……。”燕煜突然大喝了一声,似想到了什么,面色瞬间就变了,双眸亮若星辰,眸色却深沉的令人心颤,“张御医!”
提到这个人,影突然神情一振,仿佛一下子全都想明白了过来,只是这令他有些难以置信,“半月前,太医院实行医考,这个张霆琛确实是凭着真材实料进入的太医院。而且因为人才出众,医术也是不错,更屡屡得到太医令的褒奖,各宫娘娘的青睐,口碑确实很好。这也才是前老张御医一死,他就能顺利顶替老张御医位置的原因。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二皇子燕卿,半个月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进到宫中之人呐。如此,大夫和这张霆琛张御医乃同伙的话,那这一切,就能说的通了。”
“这么看来,母后这个心腹老张御医的死,就一定不只是简单的病重而亡了。”燕煜忽的冷笑起来,“燕卿这个野。种,竟然在短短半年之内,就有了如此雄厚的济济人才,还真是小看他了。他可真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呢。”
一说到小看燕卿这件事上,影看向燕煜的眼睛里,蓦地划过一丝责备,但是很快就消失匿迹了,“箫玥小姐这件事情到了这,已经被他们串通一气板上钉钉,胭博渊是不相信也难。至此,便要将箫玥小姐浸猪笼,沉塘。”
说到这,影斜睨了一眼燕煜,看燕煜的反应。
燕煜却面无表情,示意他继续。
果然,对于太子来讲,无能之人,就只是没必要惋惜的废棋……影心里如是想,继续道:“可胭脂雨突然跳了出来,怎么都要为箫玥小姐沉冤昭雪。”
“这个雨表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听到这,燕煜忍不住低斥一声。
“属下以为,这胭脂雨表小姐,怕是已经对您姨母,她生母窦箫岚之死,产生了怀疑,于是因为箫玥小姐这件事,继而又想起了生母惨死,这才被意气冲昏了头脑。”影理智的分析道。
燕煜冷冷的嗤笑一声,“被任何事任何人冲昏头脑之人,皆不是做大事者。果然,母后真是对胭脂雨太过寄予厚望,以至于让胭脂雨自诩聪明,自视甚高,忘了脑子该怎么用了。”
“殿下说的是。”关于这一点,影也十分认同,不然接下来,“若不是表小姐被冲昏头脑,也不至于最终,入了别人的套,救箫玥小姐不成,反倒自己惹了一身腥。被胭博渊当堂滴血认亲,成了不知名的野。种。”
从窦箫玥事件中,燕煜就已经猜到这是一个局,没想到的是胭脂雨还愚蠢的自己往里面跳,只是这个结果,“不知名的野。种?这怎么可能!”
这样的结果,真是令燕煜又好笑,又好气。
虽然箫岚姨母这几年确实按捺不住寂寞,喜欢红杏出墙,但母后曾对他解释过,这都是因为胭博渊专寵小妾,箫岚姨母气不过而为之的,只是时日久了,便就有了那么个难以启齿的瘾在那儿了。
说到底,当年箫岚姨母死活都要嫁给那时还是不值一文的胭博渊,还是因为真的倾慕胭博渊。
所以说,他绝不相信,胭脂雨会不可能不是胭博渊的种。
因为生长子长女那几年,胭博渊与箫岚姨母还是十分恩爱的,直到后来两年,胭博渊的官越做越大,越来越脱离了定国侯府的掌控。既然少了对定国侯府的忌惮,胭博渊自然这才敢当着箫岚姨母的面,把姨娘小妾娶了一房又一房。
至此,两夫妻的感情才生了变化。
关于这个,影不好评判,也不做判断,只是相信太子的结论就是,所以,他不得不感叹,“这做局之人,真是心思玲珑,好一招请君入瓮。因为这个人的目的,表面看上去只不过是除掉了两个没多大痛痒的小女子,而实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往胭太傅的心窝里戳着刀子,都在,挑唆胭太傅与定国侯府。”
听到这,燕煜面色陡然一变,笑容瞬间凝固,“照这么说来,胭博渊这次不对本宫施以援手,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人为造成的必然!”
别人不知道,可他们清楚的很,挑拨胭博渊与定国侯府的关系,那就等于,挑拨他这个太子跟当朝太傅的关系,难怪!
想到这,燕煜手上的纂刀失了准头,不小心一划,将灵位的灵字刻偏了一笔,人也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胭脂雪!”
这几个月来,他所有的失败,所有的受挫,皆是若隐若现,可有可无的和胭脂雪有着千丝万缕,又像没有任何关联的样子,可这桩桩件件,零零总总,若说都只是巧合,都跟胭脂雪没有丁点的关系,他燕煜是如何都不愿意再相信的!
然而这一次,影的想法却忽然与燕煜相悖了。
“只怕……并不一定。”影摇了摇头,目光又复杂了起来。
“什么意思?”燕煜一脸奇怪的看向影,“你不是一直笃定,这些事都跟胭脂雪脱不了干系吗,怎么这一次……。”
影声沉如水的打断他,“因为这一次,胭脂雪被人杀了。”
“什……被人杀了?!”燕煜感到震惊,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