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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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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太监因为害怕,声音又小又有些颤抖,但耳尖的燕煜还是听见了。

    脚步蓦地顿住,燕煜猛地转身看向了跪在自己身后的小太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小太监忍不住为燕煜这可怕的怒吼声吓得身板抖了几抖,却还是强忍着恐惧,抖抖索索回答,“回,回殿下的话,奴才刚才说,说樊军侯,正在书房恭候着殿下您……。”

    “书房?”燕煜有些不信的眯起了眼睛,以他对水玲落睚眦必报的性子了解程度,他相信他走后,水玲落肯定是因为自己没有帮她,所以转而去通报给了樊篱,所以樊篱才会这个时间点来东宫。

    既然樊篱是来为水玲落打抱不平的,怎么可能不是去安慰探望水玲落,而会静静的跑去书房等他?

    想到这,燕煜大步上前,一手一把揪着衣领将小太监从地上提溜了起来,“说,樊篱什么时候来的?!”

    如果说是樊篱早就来了,是安抚完水玲落再到他的书房等他,哼,那想必,不是要对他这个太子威逼,那就是利诱了。

    这死过一回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包天呢!居然敢如此目中无人的前来找他这个太子算账!!

    好,真是好得很。

    小太监被燕煜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差点失禁了,但是在燕煜那样凶狠充满杀意的眼睛下,他根本就不敢就不能再去想其它,只会回答燕煜的问题,“刚……刚来啊殿下……。”

    “刚来?”这个结果,让燕煜一时无法接受,疑惑更深了几分,再度逼问小太监,“他是什么表情,身边有没有带着什么人?在此之前,有没有东宫里的人出去给他通风报信?!”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小太监头晕发懵,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没有啊……樊军侯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笑容满面的,也没有人给他传过什么书信啊……。”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这一切一切的结果都是出乎意料之外,燕煜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没有一条与自己的估算吻合。

    他是了解水玲落的,对樊篱的了解也不是一星半点。

    水玲落受了如此委屈居然没有向樊篱这个唯一她还能信任依赖的老情人通风报信,而樊篱这个为了水玲落连国都敢背叛的痴情种居然没有半点来对自己兴师问罪的样子和态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煜多疑成性,这件事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却又如何都不相信这个小太监的一面之词。

    少顷,左右衡量之下,燕煜只得一咬牙,将手上的大刀和小太监双双往地上一扔,转而往书房的方向疾步而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现在就要亲自去好好证实证实,这樊篱到底是来不要命的兴师问罪,还是别有目的。

    太傅府,百折长廊上。

    “为父知道你是为何而来。”走在前面的胭博渊,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身后的胭脂雪,“你心系你的生母,为父现在就不留你了,呆会再来书房找为父就是。”

    午时的阳光,骄阳似火,哪怕现在的亭台长廊幽静清凉,仍然令胭脂雪心中闷热。

    抬眸,毫无所俱,也无半点恭敬之色的蓝眸直视转身过来的胭博渊,胭脂雪好笑的望着胭博渊那副虚情假意的慈父模样,“如此,女儿还得好生感激父亲的体恤了?”

    “雪儿,什么时候你才能说话不要和为父这么话中带刺!”胭博渊有些生气的皱了皱眉,但顷刻间,他的怒火又湮灭了下去,语气再度恢复温和的态度,“七姨娘这次的事情,为父真的不知,也不是为父授意的。你就不能相信为父一次?”

    “相信?”胭脂雪戏谑的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咀嚼了一番,失笑出声,“是相信太傅大人不会再对娘亲下蛊,还是相信太傅大人从此会保得娘亲周全?还是相信,太傅大人会真的实现刚才在府门前演的那一出,要真的和定国侯府解除与窦箫玥的婚约?”

    这一句又一句,堵得胭博渊哑口无言。

    自从香儿成了太子妃,现在这个情势,他已经在皇上面前彻底失去了信任和重用,和太子一系算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绑在了一起,除了与太子他们更加紧密相连,他根本无路可走。

    所以与窦箫玥这桩婚事,他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既然太傅大人没有一条是值得本王妃信任的,那么,又何谈信任。”不给胭博渊半点为他自己再辩驳的机会,只觉得可笑至极的胭脂雪转了身,拂袖而去。

    望着胭脂雪不知是第几回的头也不回的离去背影,胭博渊既觉得愤怒,又觉得深感无奈,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底这是他的女儿,到底……是他和千影的骨肉。

    这女儿和他那么像,他却不觉得高兴,反倒充满了忧虑。

    “王妃,现在七姨娘您要如何安置?”旁观着的流苏,一边随上胭脂雪的步伐,一边担忧的询问。

    她看的分明,王妃表面和太傅父慈女孝,实际这一次,已经是彻底决裂的开始。而七姨娘,王妃是绝对不会再放心安放在这太傅府了的。

    “这件事,我自由安排。”胭脂雪只冷淡的说了这样一句。

    流苏聪明的懂得适可而止,应了是,不再追问。

    胭脂雪之所以喜欢流苏,就是因为流苏够聪明,也够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甚至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流苏都知道,绝不会逾越那根底线。

    用人若能用的都是这样的人才,那便不知会省了多少的心思。

    想到此,深感幸运的胭脂雪浅浅勾了勾嘴角,脚下略微一顿,故意等了流苏几步,让流苏能和自己并肩而走。

    人在她的眼里,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尤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比起主仆这种等级划分,胭脂雪更喜欢和流苏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只可惜。

    “呆会儿会有贵客到七姨娘的莺玲阁来,所以等会儿到了莺玲阁,就邀上阿珠一起准备好茶好水,知道么。”胭脂雪语气缓和了下来,与胭博渊适才争锋相对的锋芒缓缓敛却。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与皇后母家宣战() 
“呆会儿会有贵客到七姨娘的莺玲阁来,所以等会儿到了莺玲阁,就邀上阿珠一起准备好茶好水,知道么。”胭脂雪语气缓和了下来,与胭博渊适才争锋相对的锋芒缓缓敛却。

    胭脂雪的动作虽然微小,但细致入微的流苏看的分明,虽然还没到感动那么夸张的程度,但她确实很喜欢王妃对自己的一视同仁,“流苏明白。蠹”

    两人再度融洽的说话间,很快,便到了偏僻的莺玲阁。

    刚进莺玲阁,两人又闻到了那股熟悉而难闻的药味,这让两人几乎同时面色不虞的皱起了眉心。

    院子还是那么巴掌大,只是没了几个月前的那般萧索,因了满院子都种上了许多花花草草的关系,倒有了些小家小院的温馨感髹。

    虽然正值夏季,花草倒是并没有干焉了的模样,反倒新鲜活泼的很。显然,是有人时刻在打理关照才会如此。

    院子就那么大,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第一眼,两人就看到了正蹲在院子角落里,给炭炉上的药罐添材煽火的小丫头。

    小丫头还是那么敏锐,门一开开,她立马就受了惊的兔子,掉转脑袋望了过来。

    只是,在看到门外走进来的是胭脂雪和流苏时,小丫头满脸的戒备瞬间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满面委屈,满眼泪光,“四小姐,流苏姐姐……。”

    小丫头嚯的从地上站起,边擦着眼泪边跑了过来,最后投到了流苏的怀抱里嘤嘤啜泣,像个找到了可以一诉衷肠的姐姐。

    胭脂雪瞧着,心中暗想,怕是流苏在这的那段时间,两个人相处的很好吧。

    想罢,胭脂雪没有再多做停留的看这两个丫头的姐妹情深,而是径直迈出了步子,往主屋走去。

    自她回王府后,这莺玲阁应该做过一番整修的,至少重新刷上了淡泊宁静的绿漆,屋顶上的瓦片也换上了不是最好却也是上等的琉璃瓦。

    走至门前,刚伸出手去要推门,可手还未触到门面,门里头,就已经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不是说因为暴晒而中暑了么?”胭脂雪眉心一蹙,立刻将门推开,踏足入内。

    屋子里外如今隔了道鹅黄纱帘子,疾步挑帘进得里屋。

    一眼,胭脂雪便见到了躺在梨木雕花睡榻上的女人。

    即使炎炎夏日,女人身上还盖了很厚的被褥,无论是露出被子外的面色,还是那只露在被子外的那只手,都是不健康的苍白颜色。

    没有了吸血蛊的折磨,女人其实恢复的还算快还算好,至少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明显有了人该有的模样。

    曾经形容枯槁的蜡黄脸孔,总算有了些肉,皮肤虽然苍白,却也不是以前难看的蜡黄,且还很是光泽细腻,那双对胭脂雪望过来的蓝色眼珠子,也有些令人目眩的神采。

    显然那段时间,流苏确实很用心的照顾了女人。

    这一刻,胭脂雪是第一次,这么的想感激流苏。明明是她欠下的债,却被流苏如此悉心的替她偿还了。

    当然,感激过后,剩余的,就是胭脂雪的愤怒了。

    虽然娘亲身上的蛊毒已解,但常年的被蛊毒侵蚀,身子的底子早就已经不好了,吃再多的补品,也未必补得回来,何况这个傻女人曾经还为了胭博渊这个薄情郎自废武功。

    无论是身也好,心也罢,娘亲都被伤的很彻底,很体无完肤。

    试问这样一个女人,还能再承受怎样的折磨?

    胭脂雪相信,就算只是一点儿,娘亲都已然承受不起了。

    七姨娘闻声而动,掀了掀眼皮看了过来,没想到看到的不是担惊受怕的丫头阿珠,而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头肉,自己的女儿,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的苦笑起来,“看来,我又糊涂了……雪儿怎么会来这儿,怎么会呢……。”

    一句话,就已经让胭脂雪心潮翻涌,内疚愧疚难过等无数情绪,翻滚在了一起,让胭脂雪有点肝肠寸断的感觉,泪水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娘亲……。”

    不是她多愁善感,也不是她心太软,而是早在之前三朝回门时,她就已经把这个女人看作了自己的亲娘。只是想归想,她终究没有做到。

    何况,这具身子本就与七姨娘血肉相连,即便本尊灵魂已经不在,但这具身子对七姨娘这个生身母亲的眷恋,是如何也切割不掉的。

    所以这万般情绪,她都是情难自禁。

    听到胭脂雪这透着浓重哭腔的一声娘亲,七姨娘莫千寻整个人都是浑身一震,旋即,便也是两腮落泪,朝胭脂雪伸出了那只瘦弱的手,“孩子……到娘亲这里来……让娘亲好好看看你……。”

    纵然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声音,七姨娘也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所以她希望能触碰,能证实这一切,并非自己的幻觉。

    七姨娘的呼唤让原本有些不敢走近的胭脂雪,不自觉的就挪动了灌铅的步子,最后走到榻前时,再也忍不住的拉住了七姨娘那只孤独的手,与七姨娘同时拥住了彼此。

    相拥的真实感,让七姨娘又惊又喜,同时,又是小心翼翼,既害怕自己弄疼了自己的女儿,也害怕自己一松手,女儿就会消失不见。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失态,不该这样自私的想着要去如何留住自己的女儿,毕竟女儿现在已经是嫁给了别人,但她就是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娘亲,不要再继续呆在太傅府了,好不好?”哽咽着的胭脂雪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不是嘘寒问暖七姨娘的身体如何,而是提出了这样一个放在别人家中,会让人呵斥嗤笑的无礼要求。

    可七姨娘起先也只是愣了愣,随后,便是犹豫的询问,“依照规矩,娘亲是不能去王府的,这样于理不合……。”

    不光是礼制问题,主要,还是因为她的身份太过低微,若传出去,对王府对胭脂雪,都不好听。

    毕竟大门大户嫁女儿,都是以主母的名义做主送嫁,小妾生的儿女,都是一样归主母所有,小妾本就没有那个资格,那就更遑论还能被女婿接到府中敬养。

    胭脂雪明白七姨娘的顾虑,在七姨娘的怀里摇了摇头,“不是去王府,而是去外面女儿自己买的庄子。”

    没想到七姨娘不但不喜,反倒是一惊,双手扳着胭脂雪的双肩,将胭脂雪扳起,“你不会是挪用了燕王府的金银,才买的……。”

    “我的娘亲,你觉得自己的女儿会是这样的人么?”胭脂雪失笑,七姨娘的诸多顾虑倒是让她不觉得麻烦,反倒觉得心里很温暖,因为只有真正关心真正爱护你的人,才会事事都想着你,替你着想,也替你担心。

    七姨娘摇了摇头,虽然她与自己的女儿相处并不久,但是母女连心,自己生的是什么样的孩子,她又岂会感觉不到?

    只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这些买宅子的钱,自己女儿是从哪里来的?

    这次不待七姨娘问,胭脂雪就已经主动为她解惑,拍着七姨娘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莞尔一笑,“这些钱自然是嫁妆,虽然不厚,却也够买桩小院的了,何况女儿现在自己还做了些小生意,养活母亲,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七姨娘眼睛一瞠,有些生气,“你怎么能把嫁妆给用了,要知道那可是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的底子钱?”

    “哎呀我的娘亲,你觉得是把那些钱放在那里长霉的好,还是拿出来钱生钱的好?”胭脂雪终于有些无奈了。

    这个问题不用想,七姨娘还不至于会傻到不知道哪个好,又见自己女儿如此满面自信的样子,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娘亲相信雪儿就是。”

    说到这,七姨娘刚松懈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娘亲确实不想在这地方呆了,一刻都不想了,这里直令娘亲觉得恶心,恶心极了。”

    对于七姨娘对自己毫不保留的信任,胭脂雪有些动容,而对于七姨娘对自己更是毫不保留的直言不讳,胭脂雪是心怀喜悦的。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信任过,也没有人对她这么的掏心掏肺过,从来没有。哪怕是前世的亲娘,哪怕是现在自己最信任的傻夫君。

    手掌覆上七姨娘比自己还小的纤手手背,胭脂雪嫣然一笑,“好,雪儿定会让娘亲离开。”

    比起担忧胭脂雪,七姨娘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问题,一点也不像刚才那样细致入微的询问胭脂雪过程之类,只是将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心吃力的覆盖到了胭脂雪的手背上,没有半点怀疑和半点不信的吐出一字,“好。”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几声叩门声。

    随之,就是流苏的声音响起,“王妃,六姨娘四姨娘和三姨娘,前来拜访您。”

    “来的还真是快呢。”眉角稍稍一挑,胭脂雪嘴角翘着低喃了一句,而后加大了音量,朝着门的方向吩咐道:“好好招呼着,我随后就到。”

    门外的流苏应是,退了下去。

    胭脂雪与流苏两主仆说话时,七姨娘安静的听着,没有多嘴的插话和表达什么意见,直到流苏离开了,七姨娘这才有些担心的紧了紧覆在胭脂雪手背上的手,“来者不善,你还是小心些。”

    胭脂雪点了点头,从中抽出自己的手,在七姨娘的手背上拍了拍,递出一个安心的微笑,“女儿省得。”

    说着,便从榻沿上起身,在七姨娘仍旧不放心的目光下踱步出了主屋。

    行过几折长廊,胭脂雪便到了莺玲阁袖珍的小客厅外。

    还未进得厅中,就已经嗅到了从厅里飘出的浅浅茶香,耳边也听得厅里的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这个流苏和阿珠,行动倒还挺迅速……无声的低笑一声,胭脂雪踱步入得客厅,接下了几位姨娘探讨的话题的话茬子,“雪儿倒是听说近些时候在京里开的一间雾锦楼不错,里面的衣裳样子好看,质地顶好,连价格也比云缎坊的要实惠些。”

    三位姨娘见胭脂雪走了进来,几乎是同时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也相继露出了深浅不等的敬畏之色,纷纷对胭脂雪福身施礼,异口同声,“见过燕王妃。”

    几位姨娘这次都是只身前来,身边并没有带着自己的庶出小姐。

    “姨娘们免礼。”朝三人一摆手,胭脂雪自发的往中间的主位上坐了过去,“都是自家人,姨娘们不要每次都这般的拘礼谨慎,弄得雪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快坐。”

    三人都笑呵呵的答应一声,纷纷落座,只是若仔细瞧了,不难发现三人依旧动作僵硬,身子紧绷着。

    也是,自从三位共同参与了上次设计陷害夫人窦箫岚后,三人醒过神来,才方知自己不过一颗被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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