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此两天之后我们还是踏上了航班。
飞机颠簸着冲破云层,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却没有任何兴趣来欣赏窗外那些千奇百怪的云朵。
我一直在思考夏俊凡把玉镯寄给大周的原因,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现在看来,大周也跟我们一样,卷入到了这件事情来历。
大周看到我们出现在他的家门口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他似乎已经料定了我会从大老远的飞来找他。只不过头一次见到廖小雨,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大周关门的时候轻轻的扫视了屋外一眼,这个动作我看在眼里,不由加重了我心里的担忧。
我知道他在查看屋外的环境,好像害怕有人在监视他似的。显然这情况比我预想的更加不乐观。
他的家里面堆满了报纸,显然有一段时间没有整理过。我们没看到他的家人,随口问了一下,大周只说回老家去了。
几人刚刚坐下大周就递给我手中一个盒子,普通的纸箱,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找得到。
可是上边粘贴的快递单却异常诡异,除了写着收件人是大周外,寄件人的位置,却赫然写着我的名字余洛!
我非常惊讶。
大周满意的望着我的表情,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我说:“看吧余洛,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吧?”
从大周的角度来看,收到个快递,这本来是无比寻常的事情。可当大周打开包裹,看到里面那个不同寻常的玉镯之后,立刻知道事情不太对劲。
只是当时他并没有立刻与我联系确认这个事情,因为我有事的话一定会先和他说。他查了快递单,知道这个箱子是从北京挤出来的。而我不可能在那里。
也就是说,可能是夏俊凡,以我的名义将包裹寄给大周。显然他对我们的事情,了解得还挺多的。
第二十九章 鳞纹()
我手里正捧着那个玉镯。通体漆黑,透出隐隐的光亮,拿在手里光滑无比,但却感觉异常冰冷,仿佛刚刚从冷库里拿出来一般。
我仔细的观察着这个镯子,样式显得老旧,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任何的雕饰。那之前在大周寄给我的图案上那些诡异的线条是怎么回事?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大周,可是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偶然的发现,通过光的折射,或者投影,就能在玉镯以外看到那些繁复的图案。
“你也感觉很像对吧。”大周问我。
“什么很像?”
对于大周的问题,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伸过手来,用一个手指从玉镯上轻轻擦过,比划出那种如同长蛇一般相互纠缠,又如同树根一般交错盘结的图案,然后道:“像那本书里有一句话形容的东西。”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没印象。
大周见我不答,不由重复书里写的内容,提醒我道:“他用力扯下尸体手上的镯子,借着光,里面似乎有蛇在爬行。”
我焕然大悟,我之前根本没想过面前这东西和那本书有什么联系。但大周这么一说,似乎还能对上。
他提到的这句话,来源于书中一个盗墓贼的故事。
按照记载,这个墓穴和其他坟茔不太一样。它是一栋民国时候的老楼改造而成的。基本上已经荒废。
而经历这一切的主角,本身只能算个小偷而已。他原本想着混到这种老房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值钱的东西,碰碰运气。但没想到这一闹腾,就发现了一个大家族的坟墓。
起先这小贼还挺害怕的,但一看那些尸体上穿戴的金银首饰,贪念一起,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大周说的那句话,就是描述那小贼偷东西时候的场面。我虽然也看过这些故事,但根本不会去注意这些细节,更别说这种一笔带过的东西了,顶多就记住一个大概的情节而已。
所以大周这样直接背出来,让我有些意外。
但我仔细想想,他最早接触到这书的时候比我还要早,而且上次跟我们在一起也洗洗看过。而且脑子也比我和陈乐灵光一些,记忆好也不稀奇。
陈乐听他说的这么玄乎,忙把我手里的手镯给接了过去,拿着跑去阳光下面看,然后转头兴奋的跟我们说:“嘿,看起来这镯子里好像还真有蛇在爬似的。”
廖小雨一听这么说,也吵着闹着去跟陈乐抢着看。
我没跟他们胡闹,只望着坐在对面的大周,他点燃一根烟草,然后开口道:“我觉得我们需要去一次。”
“去哪?”我问他。
我觉得他是在说那个所谓的坟墓,但没说明白,我就不敢确认。
不过他紧接着点了点头:“我觉得应该去一次。”
“为什么要去?”
我还是不明白,虽然故事里没有明描述那坟墓里的环境,但从一些细节上来看,非常诡异。
而且书中那个小偷的下场挺惨的,似乎都没能从地方出来。
而且这事情和之前东河村那时候一点都不同,我们现在谁都没有生命危险,所以跑去冒这个风险做什么?
大周听我这么问,情绪变得浮躁起来,手中的烟一口接着一口,在我印象里,他不该是这么浮躁的人。
沉默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弄灭了烟头,这才开口道:“余洛,我觉得这事情是冲着我来的。我不想跟你似的,非得等人用绳子套在了自己脖子上才去想办法解决。”
我就觉得奇了怪了,这什么迹象都没有的事情,他怎么就觉得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但大周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他的目光透过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我,慢条斯理的道:“你看,你本书在你手上吧。我现在遇上的事,也跟那本书有关系吧。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事情一定会跟我有关系。但直觉告诉我,就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之前帮了你。”
其实他这话有几分逼迫的意思了,想让我觉得他是因为之前帮我所以才惹上了现在的事情,所以我应该出手帮他解决。
虽然多多少少有点道德绑架的意味,但不得不说,大周都能提出这种话了,说明他真的遇上了自己一个人没法解决的事情。
我坐直了身子,问他说:“你别跟我兜圈子了,要真的出了事,开口要我帮忙,我就上。拐这么多弯没意思。你老实跟我说,除了这镯子,你还遇上了什么事?”
如果没事瞒着我,当独靠这镯子,我还真不觉得大周会急成这样。
他听到我的话,脸色不由沉了下去,转头看了看陈乐和廖小雨,见他们没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这边,这才吞了一口唾沫,压低声音凑近我说:“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别慌。”
我点点头,以为他要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结果他只是慢慢把自己上衣的衣角朝上掀开一点点。
我起先还纳闷,但紧接着,就说不出话来了。
大周的肚子上,有一层红色的东西,就像刮痧留下的痕迹一样。但这些痕迹分布得很巧妙,一小片一小片的,就像鱼或者蛇身上的鳞片一样。
要是换做平时,我肯定会跟他开玩笑说这是怎么了,被蛇给勒了?
但想到那镯子,这话也只能压了下去。
我低声问他:“这是什么?”
大周先把衣服放下,然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这东西在长,我收到那镯子以后,这东西就出现了。最开始只是小小的一点,我没放在心上。谁想之后越来越多,好像一直在长似的。而且这形状,和那镯子上的花纹很像。”
“你没去医院看看?”
大周继续摇头:“看了,开始以为是皮肤病,但去检查以后,医生也找不出个原因,只说我身体没问题。但这痕迹越来越多,怎么可能没事。我怕这东西传染,让老婆孩子都回来家去了。然后才跟你联系上。”
我不知道大周身上的这种痕迹已经长成什么样了,也不想看,下意识的觉得有点恶心。
“所以因为这东西,你认定和那老坟有关系了?”
大周叹了口气,道:“怎么说呢,一开始也没往那地方想。但身上这东西和镯子里的花纹越来越像吧,就忍不住去查了下。而且我这两天老做梦,老梦见些奇怪的东西。感觉和那地方有些像。”
我忙问他是什么。
他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才把他的梦境一五一十告诉我。
在那梦中,四周黑暗无比,抬起头,看不到一点星光。阴风吹来,全身一个哆嗦,让人背脊发凉。
然后他朝前走,隐隐的看到一些光亮,像是一盏灯,发出惨淡的光芒。
大周朝着那道光奔去,发现前面出现了一座古楼,看起来残破不堪。
那道光芒就是楼中墙沿之上悬挂的老式吊灯发出的。吊灯的样式已经相当古老了,通体锈迹斑驳。
大周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但是隐隐的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仔细一听,除了风声以外又没有任何响动,仿佛那个声音凭空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
他摸索着朝那个暗淡的光源走去,手碰在墙壁之上那些石灰便簌簌的掉落下来,留下一个手掌的印记,分外吓人。
他拍拍手上的灰尘,抬起头,突然发现那道微光前出现了一个影子,一动不动,逆着光让他看不清楚。
但他确信在自己低头拍手的前一秒那里还什么都没有。大周有些害怕,自己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够诡异的了,但却没有任何头绪可理。
他站着不动,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影子,生怕他突然向我扑过来。可过了一会,我不由撞了撞胆子,出声问道:“谁在那里?”声音也哆嗦的要命。
大周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回答。心里想着那或许是光投射到什么物体上的影子,自己在吓自己也说不定。
就算是个人,要害他也早该行动了,或许也没有恶意。于是他慢慢走向前,尽管心里给自己不断的安慰打气,但还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离那个影子还是十多步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
那确实是个人,全身赤裸着,但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完好的。
他通体发红,长满了和自己肚子上一样的红斑。但更加可怖的是,那像鳞片一样的东西,每一片都翻起一个角来,就好像有人用刀子在皮肤上挑出了无数个窟窿,让这些鳞片有了立体的感觉。
大周这时候双脚都僵了,想跑却无法动弹,想喊却也喊不出声音,整个人一下子没有了知觉,眼前的世界在飞速旋转。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却清楚的看到一扇房门,上面写着302这几个字……
就是这样一个梦境,大周几乎每天都在重复,更加让人觉得可怕的是,他觉得,梦里面自己看到的那个人,渐渐的,和他长得越来越像。
第三十章 出行()
大周越说越是渗人,就连在一旁玩闹的陈乐和廖小雨都被他吸引了过来,两个人聚精会神的坐在旁边听着。
廖小雨听不太明白,估计就当聊斋故事了。但陈乐却听出了些许端倪,转头看了看我,脸色有几分阴郁。
大周这个梦境,无疑是骇人的。尤其是想到最后他可能会变成那副模样之后,他难免就更加忧心。
至少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所谓的梦境,对我来说,是种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的东西。多数时候,它像是一种预兆,可因为本身缺少逻辑,所以理解的时候容易偏差。
我想了想,才开口问大周:“既然你认定了,那现在你手上有什么线索,或者能用的情报。”
大周听我问话,起身进了卧室,从自己房间里翻找出来一打资料,拿在手里抖了两下,然后递到我面前。
我随手翻看一下,很多都是打印稿,估计是从网上找来的内容。里面比较重要的,是一些复印件,像是从一些老旧的笔记本里翻腾出来又复印了来的。
大周见我翻看着,便在旁边给我解释,说:“我从那镯子开始查,顺藤摸瓜的找出了这些内容。零零总总也就这么多,多数没什么用。不过这一张就不同。”
他说着,伸手在资料里翻找了一下,然后抽出来给我瞧。
陈乐和廖小雨都凑了过来,我们三个围住一看,见这是张黑白照片,照片中没有人的踪迹的,只有一栋房子。
这房子样式真的相当老旧了,大约三四层楼那么高。而这楼周边没有其他建筑,但却又一层极广的围墙,将这大楼围在中央。
我问大周:“这是?”
他沉声道:“这就是那书里写的地方啊。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请人查到的。”
我第一感觉,觉得大周真够牛的,那书里都没写详细的建筑结构,也没写具体的所在位置,他竟然这样都能查得出来。
大周见我疑惑,忙跟我解释,起先,他就如我所想的那样,根本没有头绪。可如今能够确定,还得多亏他那个梦。
他把自己在梦中能记住的环境,在纸上画了个大概的轮廓,然后又请自己各行各业的朋友,发动起来帮他来找这建筑。
后来一个搞网络的,觉得这长图片和大周临摹的画有些相似,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了问他。
大周一看,立马一拍大腿,说这可不就是吗。之后在沿着这图片查,就找到了具体的地方。
我忙问他在哪?
大周抬手对着贴在墙壁上的地图一指说:“内蒙和甘肃的交界处。”
一看这距离,感觉有些远了,大周见我犹豫,还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说吃住行全包。
我想了想,既然是还债来的,那我就跟他去一趟,至少我们知道那里危险,还能提前准备一番。
不过我只能保证自己和他去,陈乐和廖小雨的话,我其实不太希望他们犯险的。更别说廖小雨情况特殊,我们在外奔波,哪有时间和精力给他到处找血喝。
所以趁着大周不注意,我把自己的看法跟陈乐和廖小雨说了一下。
廖小雨倒是不反对,我说什么他都点头答应。陈乐就不同了,不管我怎么劝他,他就跟浑牛似的,说什么也要跟着我和大周去。美其名曰,那地方说不准就藏着不少好东西,他也不闹事,就看看能不能捡到点宝贝。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陈乐肯定也不是真这么想。我实在拿他没办法,打算跟大周商量,就我俩单独去,别跟陈乐他们废话了。
谁知大周这家伙也是个贼精的,估计觉得多一个人多个帮手,见陈乐想参加,忙不跌的就答应了,弄得我有些无奈。
既然这么说定了,那也没浪费时间,大周心里着急,当天就定了机票。
我们星夜就上了飞机,只留下廖小雨一个人,给了他点钱,让他自己回陈乐家去。
我们到的时候,还是大半夜,从机场出来,我和陈乐都有些发困,只能强称起精神头。大周倒是比我们积极得多,毕竟是自己的事,跟之前去东河村时那要死不死的样子一比,他这可是全程都处于亢奋状态。
我原本想着,故事里那楼房地方太偏僻,我们就先找个地方,去城里住一夜。等第二天买些应急用的工具,再包张车子,自己架势着去找那地方。
但没想到,当我还在寻思的时候,大周竟然连车都安排好了。
刚刚走出来,大周就开始打电话,不一会,就有辆车停在我们面前,招呼着我们上去。
我和陈乐都有些发懵,等大周催促我们上车,我俩才反应过来这是来接我们的。
陈乐把行李一甩,对大周笑说:“行啊周哥,这效率挺高啊。”
大周也嘿嘿笑,道:“我都安排多久了,就只等着你们来。”
大周说着上了副驾驶座,我和陈乐坐在后面。
我看了那司机一眼,见他穿得很普通,脸色黑黄黑黄的,长着张很朴实的脸。他也只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说话。
大周跟对方招呼了一声,司机就开始开车。我和陈乐都没出声,两人索性就靠着睡了一会。
等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从半夜开到天亮,车子早已经出了城。
这是我第一次到内蒙来,沿着公路走,四周早已经看不到城镇的踪迹。只有大片片的草原,让人心里有种阔达崇敬的感觉。
我估计这车就一直朝着两省交界的地方开的,有时候根本不走正道,方向很偏。又花了大概十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连天都快黑了,我们才隐隐看到一个很小的村庄。
“快到了。”大周回头对我们说。
这里没有蒙古包,地形也不在如之前那么平坦,看起来有些荒凉,完全看不到人的踪迹。
进入村子不久车就停了下来。
大周带着我们下了车,在泥地上行进。
他说这里路不好走,车也开不进去。这地方十分缺水,以前还住着百十口人,现在都迁到别处去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