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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少看来,我们刚刚这么兴师动众做这些事情,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这并没有让他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脑子飞快的转着,想要对他撒一个慌,至少让他现在不要紧逼着我们不放。
可我还没想清楚,忽然就听到一阵古怪凄惨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而且听到这声音的人不止是我一个,在场的四个人身子都是同样一震,杜少匆忙回头,重新朝那火堆里看了过去。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叫?”他惊惶不定的问。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最开始的时候还很微弱,可没过多久,声音就放大了无数倍,直接刺激着我们的耳膜,同时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们死死望着火中那些碎片,好像想要寻找出声音的源头。
可是我看到了!
一个脑袋,一点一点慢慢从那底座的木片上钻出来。
最开始是无数的头发,好像是从木板上生长出来的一样。再然后,就是额头,鼻子,直到整张脸。
这张脸和我昨天看到的有些不同,昨天见的,虽然也十分吓人,但整张面孔还是完好的,而此刻,随着那些木片被一点点焚烧,这脸上出现了大块大块烧烂的痕迹。
她表面的皮肤一点一点溃烂,我能够看到里面的血肉也被火烧得发焦发卷。
我几乎都看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双腿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噗通一下坐在地上。
我十分厌恶面前看到的一切,这种感觉,就好像在看一个人正在被活活烧死一样,而且这把火,还是我们放的。
那个头不断在木板上挣扎着,但似乎都是在做无用功,无论她怎么扭动,始终都没办法从木板上挪开半分。
她的嘴巴现在已经张得很大很大,超出了常人能够做到的程度,而那惨叫声始终没有停下来,紧紧扯着我们的心弦。
“余洛,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陈乐见我状态不对,忙走近我,想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我这才发现他们其实都看不到,就好像廖小雨看到盒子里有个人头一样,只有我一个人,在经历这种让人背脊发寒的痛楚。
我伸出手,使劲去拉陈乐的手臂,努力想要站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种场面带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大了,以至于我双腿发软,始终没办法从地上战起。
我的眼睛始终盯着那处于火堆中的盒子,没有片刻游弋。
杜少也明白了事情不对劲,他从地上捡起刚才的斧头,想要去拨弄里面燃烧的黑炭看看情况。
“别过去!”
我慌忙叫住他,不想让他太过靠前。他也一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但与此同时,那鬼叫的声音忽然停住了!
那颗脑袋,如今已整个都烧成了黑色,头发全部没了,皮肉紧紧贴在骨头上,甚至连眼耳口鼻这些五官都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了,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焦肉一样。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能清楚的感觉,此时此刻,那脑袋正在用她那已经被彻底烧坏,黏在脸上分辨不出的眼睛,逐一的朝我们看来。
第四章 分歧()
这种感觉十分可怕,就好像自己正面对着一个瞎子,你分明知道她的眼睛是坏的,可你还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透过表面的烂肉死死盯着你一样。
那脑袋如今也没有挣扎的力量了,可在我眼中,她此刻,就是在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狠狠的盯住了眼前这几个害了她的人。
那种目光,阴冷,狠毒,仿佛被人用刀抵在了你的脊梁骨上。
我无法知道那脑袋此刻在想些什么,但如果我是她,我一定会把面前这些人的长相全都记在心里,想着自己如果有机会脱身,该如何报复他们。即便无法逃脱,也要诅咒他们一万遍,让他们都不得好死。
“陈乐!”
“怎么?”他问我。
我紧紧扣着陈乐的胳膊,咽了口吐沫让自己镇定一些,然后说出了一句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的话:“加把火!火弄大一点,烧光她!”
陈乐眯起眼睛看了看我,然后又朝火堆里那个他看不到的脑袋扫了一眼,最后淡定的回应我说:“好。”
他声音落下,立马就去准备,带着廖小雨一起,去拿了更多的废纸和油来,统统朝那火盆里弄了进去。
一时间,有滚滚的黑烟升腾起来,而盆里的木炭遇到油,顿时也有一股股火舌钻了出来,我离那有段距离,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估计还有一会,这些木板才能彻底烧光。”陈乐看了我一眼,随口说道。
“没事,我等着。”
我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根本不敢离开,至少要等着这脑袋彻底被烧掉以后才能走。
而且我渐渐发现,其实这火,烧得并不是人头,随着那些盒子碎片被烧毁得越来越多,这人头坏得就越来越快,仿佛那些木片才是本体一样。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长时间,那个脑袋,才跟着碎片一起,渐渐变成了飞灰。
眼看就要结束了,我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对陈乐说:“你现在,要不要给燕子姐打个电话,看看她那边什么个情况?”
陈乐稍微想了一会,这才掏出手机照做了。
我一直看着他的表情,但看不出什么变化。电话似乎也过了很久才接通,这不免让我胡思乱想,猜测着他表姐会不会真的出事了,就在我们烧人头的时候她也莫名其妙的烧了起来,又或者,脑袋直接从脖子上掉了下来之类。
但随着陈乐口中传来“喂”的一声,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宋燕没事,甚至对陈乐突然打电话给她还觉得有些奇怪,但被陈乐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了。
他通话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早知道毁了这盒子也不会有问题的话,当初宁玲果断一些,把盒子交到我的手上,她或许也就不会死了……
这时候,杜少也朝我走了过来,也不怕衣服会被弄脏,索性直接坐在我的身边。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他,发现他也和我刚才一样,目光一转不转盯着那火盆。稍微过了一会,他才冲我开口,说:“余洛,这事我根本管不了,对吧?”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低低“嗯”了一声。
他目光转向我,又道:“可我还是……想要一个交代,就算这不是我能够参与进去的事情,但宁玲她,死得真的太惨了……”
我把手抬起来,搭在他的肩上。杜少的心情,我自然能够理解。但他多少也明白了这事情的诡异性,知道自己没办法插手,说到底,还得感谢那盒子里的人头,如果不是她发出那阵阵惨叫被他们给听到了,或许杜少现在还会跟我纠缠不休。
我吸了一口气,然后对他说:“你放心吧,只要我没死,总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沉默了许久,最后沉沉点了一下头:“嗯,谢谢!”
这之后,我俩没再多说一句话,就这么傻乎乎的坐在原地,盯着火盆,直到里面的剩余的木板,都被火烧成碎屑。
打扫的工作,自然就交给廖小雨了,不管我和陈乐身上有没有伤,只要有他在,其实都不会干的。
杜少之后在陈乐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没有跟任何人交代一声,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留言,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我猜测他可能是不太想看到我们,因为我们或许能解决宁玲的事情,而他不能。作为一个警察,同样也作为宁玲的哥哥,这种情况,难免让他显得无能,也同样让他觉得沮丧。
而且我也没有问过他,甚至连一条一路平安的短信都没给他发,仅仅只是觉得走了就走了而已。
因为相比之下,我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考虑。
如今我们面前摆着三件需要去解决的事情。
第一,是大周留下来的烂摊子,王顺家祖坟被占塚的事情。
第二,是廖小雨身上蛊虫的问题。
第三,就是宁玲之死,留下的谜团。当然我们心里认定了这和林毅轩有关,只不过林毅轩的踪迹,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我把这三件事,开诚布公的和廖小雨跟陈乐谈了。
我自己是这么打算的,在我们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打探一下林毅轩的下落,同时看看有没有能给廖小雨去除蛊虫的人,王顺那件事情可以一缓再缓。
陈乐问我:“如果我们什么线索都没得到怎么办?”
我说:“那伤好以后,我们再到林毅轩家里去一次,听听他妈是怎么说的。”
结果陈乐并不认同我的看法,他靠在沙发上,抿着嘴想了一会,然后问我说:“所以你是打算先去处理林毅轩的事情了?”
我点点头,道:“是,我觉得林毅轩现在是个非常危险的因素,再说,之前你不是也想找他吗?”
“我现在不想了。”
陈乐突然这么回答我,让我觉得很意外。
他说:“余洛,我现在有点怕了,你看看我们这次出去,死了多少人,就连自己都快搭进去了。才回来,就得到宁玲的死讯,林毅轩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害怕咱们一去,你和我,或者我们,就回不来了……”
看起来宁玲的死对陈乐的影响还是有些大的,至少我从来没见他这么没有闯劲儿。但我只能告诉他:“我们迟早都要面对的。”
“那我们可以先解决廖小雨的事,等把这小祖宗送走了,再干也不迟。”
我看了看廖小雨,见他自己也没什么主见,好像都不关心自己的事情似的,只看着我和陈乐拿主意。
其实廖小雨的事情,从大周告诉我的内容上来看,要解决,说难也不难,但也不容易。
说不难,是因为仅仅只是驱蛊而已,似乎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说难,在于我们得找到一个有这本事的人,这种人上哪里找,我们完全没有头绪,总不可能跑到泰国去吧。
我想了想,跟陈乐说:“要不就这样,养伤这段时间,就以廖小雨的事情为主,能找到会驱蛊的人,就先解决他的事情。找不到,我们就去林毅轩的家里。”
“不。”陈乐异常坚决的喊出这个字,然后站了起来,“找不到,就去解决王顺的事。”
他话音落下,没在给我商量的余地,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弄得我多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做什么。
之后一段时间,我和陈乐都没再提这件事情。虽然表面上还是有说有笑的,但意见有了分歧,多少会让人心里有些失落。
我只能一门心思全部放在帮廖小雨找人这件事情上去,问了很多人,也在网上发了很多贴,但始终没有能用的线索。
后来我伤好的差不多了,陈乐也去拆了线,伤口恢复得还算不错,可他脑袋上留了一道疤痕,估计也长不了头发了,挺难看的。所以陈乐索性就沿着疤痕把两边的头发给剃了,还挺时髦,不细看的话也不怎么明显。
眼看着两人都回复得差不多了,帮廖小雨找人的事情依旧没有头绪,我才想再把之前的话给提出来,想要听听他现在的想法。
可那天下午,我还没跟他开口呢,就接到了王顺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就听到他在那头嘿嘿嘿的笑,问我说:“余洛啊,你们伤好了吧。”
我一愣,觉得这人怎么日子算得这么准,但我只想敷衍他,就说:“还早呢,这也不是什么轻伤,哪有那么快。”
谁知他接下来一句话,就把我呛得差点背过去。他说:“咦?那怎么你那个叫陈乐的朋友告诉我差不多了,让我跟你联系呢?”
我这才知道陈乐已经在我之前跟王顺联系上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看来他也铁了心不想那么早参与进和林毅轩有关的事情里。
我叹了口气,只能对王顺说:“伤是差不多了,但还得修养一段时间吧。总不能这才恢复一点就出去拼命吧。”
他又嘿嘿嘿的笑,道:“理解理解,我也只是先跟你通个风,我这一直在准备呢,还联系了人,是个师傅,这方面他是专家。打算带你们先去跟他见个面,听听他怎么说的。”
我一听,这还找了帮手?也不知道靠谱不靠谱:“什么师傅啊?”
他说:“年纪也跟你们差不多,不过挺有名的,名字……好像叫丁丁。”
第五章 大师()
丁丁?
我单听这名字,第一感觉就是不靠谱,哪有什么大师叫这种名字的。但是王顺在电话那头非常坚持,一口咬定说这人在圈子里挺有名气的,而且他自己也侧面去了解过,好不容易才跟人联系好,约了见上一面。
我心想他既然这么说,那要见就见吧,反正我们也不会少块肉,花得也不是我们的钱。
不过想到钱这个字,我心里难免又嘀咕起来,这段时间我基本上没什么收入,廖小雨就不用提了,陈乐的话用的都是老底,他爸妈去世到留下不少钱,但也总不能这么只出不进。
所以我考虑一会,就厚着脸皮跟王顺说:“见是没问题,只不过你看,我们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这么去一趟,不知道又该花费多少钱……”
王顺也不傻,立马就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忙对我说:“没事没事,这帮我的忙,那费用肯定我出,你们不用担心。”
我心里暗笑,就这么跟他说好了。
之后挂了电话,我把通话的内容对陈乐和廖小雨说了,陈乐也没跟我提他和王顺联系的事情,只不过听我说到钱的部分,就开始笑,说:“我记得不是说这家人已经破产了吗,这些年过得也不怎么顺畅,还有这个闲钱还供我们?”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觉得这种有钱人嘛,肯定会有我们不知道的方法把一部分资产保留下来。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就是拔根汗毛也比我们腰粗,而且他这几年做什么亏什么,但还有资本准备东山再起,说明也没穷到太离谱的地步。
廖小雨听完我和陈乐的话,脸上的表情多了一丝兴奋,后来悄悄问我,说:“哥,那大师,他能帮得上我的忙吗?”
我原本其实想说不知道的,这年头,打着大师的名头招摇撞骗的人实在太多了,说不定那个叫丁丁的,也只是个会哄人骗人的高手而已,有些人明知道是骗局,但也愿意让他骗,图的就是一个心安。
但我一看廖小雨那样子,似乎对这一趟出去抱有很大的期待,估计他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事情会有那么点解决的机会,他这些年过得也挺苦的,想摆脱现在这种生活,我也能理解。
所以我开口安慰他,说:“王顺那边说这人本事挺好的,你别担心,反正你这次跟我们一起去,让人家给你看看,说不定就解决了呢?”
他很开心,笑得像个孩子似的,但隐隐的,还是看出来有些忧虑,估计就怕不成功,白白让自己期待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给他这种希望好不好,期待越大,最后失败了,心里的落差也就越大。我只能安慰自己说我没做错,反正这人也未必真是个骗子不是。
那天之后我们又休息了两天,等着王顺那边的通知,顺便收拾东西,养好精神。
然后到了第三天,王顺帮我们订好了机票,要我们过去跟他会和。
我们到的时候刚好是正午,太阳很大,三个人从机场出来,都有些累。找了半天,才跟王顺碰了头。
王顺今天穿得非常正式,好像要去参加舞会似的,以至于我们差点都没认出他来。
他大笑着跟我们打招呼,然后招呼我们上他租来的车。陈乐一声不响的去了,而我只能悄悄跟廖小雨嘱咐说,不管这人上车以后跟他闲聊什么,都不要接他的话,不然聊了就停不下来。
廖小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只管点头答应。
上车后气氛异常压抑,王顺坐在前排,然后转回头对我们说:“咱们现在直接去见那大师,等和他聊结束以后,在回宾馆休息。”
陈乐我们三个都不出声,只使劲点头,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谁想我们都不搭理了,他还能自己找话题,又跟我们讲起来他是在哪里听说那大师的名头,然后怎么去打探,后来又怎么联系上,这九曲十八弯的事絮絮叨叨个没完。
我和陈乐都听不进去,两人都闭着眼睛想要睡一会,恨不得把自己耳朵给隔了。唯独廖小雨很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跟听我给他讲故事的时候差不多,整个人都投入了进去,最后似乎还对王顺历经千辛万险和这么一位大师联系上而无比羡慕和崇拜。
我们的车并没有朝市中心走,而是去了一条人迹相对不多的路,但我隔着窗户朝外一看,发现这四周环境真的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