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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过一分钟时间,轿前的帘子就被人给掀了开来,两张惨白但保持着诡异笑容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是两张女人的脸,穿着暗红色的衣服,头上用红绳子扎着两个冲天小辫,没人拿着一块像是手绢一样的东西,伸出手来,想把我扶出花轿。
我对眼前这种情况一无所知,所以完全没有反抗,只想知道她们接下来的动作。
但刚刚从轿子里出来,就看到前方的棺材已经被放下来了,而且很奇怪的地方在于,这棺材是竖着放的,伴随着一声铜锣被敲响的声音,那棺材前盖发出吱嘎一声,紧接着,直接倒在了地上,激起满地灰尘。
我站在棺材后面,忍不住探头想要去个究竟。
我只能看到一个全身红衣的背影,慢慢从那棺材之内走了出来,当看着样式,根本分辨不出男女。
不过随着这鬼在大门前站定不动,身边两个女鬼,就扶着我朝前走去。
每走一步,就朝那红色的背影接近一分,我心里就更加忐忑,几乎连心跳都快停了。
直等我来到这背影的身边,这才停了下来。
我下意识朝它看了过去,谁知这家伙竟然也将脑袋朝我转了过来。
仔细一瞧,真是谢天谢地,看脸应该是个女的。这本该是一件让人感觉很惊心动魄的事情,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还松了一口气。
这女人嘴唇和两腮红得像血,一双眼睛却又黑得似碳。而且眼睛长得十分细长,弯弯向上翘,像个狐狸似的。
她面无表情的在我身上打量一会,然后又一语不发的将目光转开,气势非常强,也很冷漠,我跟她站在一起,感觉自己反而像个被包养的小鸡仔似的。
就这样,我跟一群鬼站在这府邸的红色大门前,也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
随后过了不久,刚刚搀扶我出轿的两个女鬼,忽然又拿着一条大红绸子过来了。
这红绸一甩,直接朝我身上一挂。而红绸的另外一头,就被身边的女鬼拉在手里。这一切准备妥当了,她忽然就用红绸拽着我,朝那大门走了过去。
大门如同有自己的感应一般,伴随着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朝里慢慢打开。
我谨慎的望着这一切,见那门内也是一片红光。门后是一个院子,院中同样挂满了大红灯笼。再朝里,就是一个大堂,里面满满当当好像摆满了桌子,而且坐满了人,似乎就在等着我们进去一般。
那女鬼拉着红绸,迈步朝前。
可我现在真的很紧张,我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跨进去,是不是好还能有命在从里面走出来。
所以我站在门槛那,眼睛直勾勾望着门内,就是不抬脚,恨不得自己这一分钟脚下生了根,直接钉在这大门外。
那女鬼已经跨步走了进去,等我俩之间的红绸被拉成了一条直线,她才反应过来,回头朝站在门口的我看了一眼,那双眼睛里我根本看不出来是喜还是怒,就觉得好像一把刀似的,朝我身体刺了过来。
我想朝后退,我甚至想跑。可我的理智告诉我,自己其实根本没有这种机会。不说我根本弄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单独后面一群鬼,就没有让我可以逃的空当。
女鬼见我站定不前,任凭她怎么拉我都不理,终于好像有了怒意似的,扬起手来,准备将手中的红绸子狠狠一扯。
但偏偏这时候,我的手臂就被人给架住了。
有一只手绕过我的胳膊,再度搀扶着我,暗暗使力想要把我朝门内推。
我转头一看这架住我的人,要不是他嘴巴里伸出来那一小节舌头,不然我根本分辨不出来他是谁。
这就是刚刚离开那个吊死鬼,他此刻打扮已经完全变了,刚才还只是仪仗队里的普通衣服,如今穿着一身女装,跟刚才扶我出轿子的女鬼一模一样,头上也扎起了两个冲天辫,样子装得十分妩媚。
他使劲推着我,想让我进去,同时还在我手臂上用力掐了一把,似乎在暗示我什么事情一般。
我呆滞的望着他,也不知怎么的,就随了他的意思,迈步朝前走了进去。
这样一来,前方的女鬼才好像消了点气,又再度转过身去,拽着红绸慢慢向大堂走。
吊死鬼搀着我,我只能低声问他:“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玩我呢?”
他妩媚的笑着,要不是那舌头的话,还真像个美女。但是同时,他还趁着没鬼主意,又悄悄朝我手中塞了一张纸条。
我当时就想要看,但被他拦住了。先还有些不解,但立刻就焕然大悟,他这么乔装打扮的,肯定是这阴府里面的主不怎么好惹。我们还是得小心邹璇,再找机会为上。
我想通这层,就把那纸条紧紧拽在手里,盖在红绸之下,随着那女鬼朝大堂走。
可不想到了那个地方,大堂门前,忽然又有一个穿粗布衣服的老妪,笑脸吟吟的将我从吊死鬼手中接过,扶着我竟然转过身子,朝左边一条长廊走。
而那女鬼,却自顾自的走进了大堂之中,没有跟过来。
而我只能在离开的时候,向着大堂内看了一眼,见里面摆满了酒席,各种模样的鬼怪都有,一个个拿着杯子,谈笑着,不知喝了些什么东西。
而大堂正中,就是一个布置好的喜台,唯独这喜台四周的挂件,全是黑白的颜色。非常的显眼,但感觉很不吉利,觉得像个灵堂的布置。
我就这么瞄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好好看,就被带到了后院一间屋子里,进去一看,发现床上摆着一套新人的衣服,也是大红色,顿时明白这些人带我到这里的意思。
我趁着自己换衣服的空当,等她们退出了屋子,这才将丁丁的纸条给打开。里面的内容就更简洁了,只写着三个字:“等救星。”
我其实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谁还能当我的救星。毕竟丁丁他们离得还很远,总是赶不过来的。可他既然这么说了,似乎也认定了我一个人成了不事,只能等待而已。
所以不管我心里如何着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只能耐住性子,期盼真如丁丁所说那样,还能有所谓的救星到来。
但问题是,不管我换衣服的时候,怎么拖延时间,最后还是免不了要被一群鬼拖到大堂里去。
到时候真要拜了堂,按照古人的标准,好像就来不及了。
我隔着窗户朝外看,想着自己就要一个女鬼给占了,心里一阵凄凉。
外面那几个鬼婆催促了一阵,终于不耐烦,推门走了进来,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把新人的衣服朝我身上一套,推着我就朝大堂走,吵嚷着似乎还听到人说,不能误了时辰怎么的。
可等我进了大堂,我环顾一圈,仔细一瞧,突然就懵了。
我看到那装饰得跟灵堂很像的地方,主位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老人,都是穿一套黑色的衣服。而先前那女鬼,就站在他们面前,直挺挺的立着身子。
而女鬼左手边,就是按照辈分尊位排下来的第一个位置上,有个男人,穿着一件很华贵的蓝色长衫,而他竟然长得跟陈乐一模一样。
第三十九章 上身()
我被身后几个女人推搡着,慢慢朝大堂之内走去,但自己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那个长得和陈乐很像的男人身上移开。
而从我的脚步跨入大堂之内的那一刻开始,这人的目光,自始至终,也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们对视着彼此,但从他那张很熟悉的脸上,我却感觉不到哪怕一丁点和陈乐相似的气质。
这家伙给我的第一感觉,非常的阴沉,好像只要走进他的身边,就会让你情不自禁的打个冷颤。
但更加让我在意的是,这家伙究竟是谁?难不成会是陈乐家哪个祖宗?但这也太夸张了些,要真能长得一模一样,我觉得除了投胎转世,或者说陈乐其实有个双胞胎的兄弟之外,就没这种可能了。
但我现在这处境,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一下。
丁丁说让我等救星,在场所有人,不,所有鬼之中,似乎只有这家伙能跟我扯上一点关系。如果他能够帮我离开这个地方,那自然是最好的。
我心里这么想着,脚步慢吞吞的朝着那个像灵堂一样的地方走过去。
那鬼新娘站在喜台前,背对着我,身子感觉十分僵硬,就像一个人形的架子似的。
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心里有些打鼓,忍不住朝四周看了看,想要找刚刚那个吊死鬼的踪影,可我这时候才发现,周围这一桌一桌的客人,刚刚还一副有吃有笑的模样,突然间大家都不出声了,一双双眼睛直直朝我看来,似乎都在等着看一出好戏似的。而那吊死鬼,又他妈没了踪迹。
但就这么一会功夫,我已经到了那红衣女鬼的身边,面对着喜台前方正座上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如果不是这环境太过诡异的缘故,到还真有一种准备结婚的喜庆感。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是该跟着女鬼一样,单纯的站在这里就好,还是说我需要做些别的。
不过让我感觉庆幸的是,我刚刚站定没有几秒钟时间,立马就有另外一个样貌看起来四五十左右的女人,穿着一件素色的花衣服,从一旁绕了出来,满脸喜庆的招呼起来,听她的意思,这家伙有些像红娘,在那吆喝着让我们准备拜堂还是怎么的。
我原本想着,如果自己真的跟这女鬼成了亲,以后想要逃走,说不准会引出一堆大麻烦,所以真到了这一步,我心里完全是抗拒的。
我张口想要解释,想要后退,可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被自己身体里那个鬼魂控制了一般,竟然开不了口,手脚也突然之间不听使唤。
我心里一惊,直接连冷汗都冒出来了,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同时心里开始咒骂,觉得难不成这附在我身上的鬼看这女鬼妹子长得不错,打算在这里常驻了?
但不管我心里想着多少骂人的脏话,我的身体就是不受我自己控制。
这时候,那个像红娘一样的女鬼扯着嗓子,准备让我们跪下。
我就算是个白痴,也知道按照古时候的标准,这成亲得有三拜,一是天地,二是父母高堂,三是夫妻。
可这里的规矩,倒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随着那女鬼一声喊:“一跪生人。”
我当时完全没弄明白这生人是什么意思,但随着我身边那女鬼转身,我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倒转回来。这才发现就在我刚刚进门的这条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堆牌位。
这些牌位放在一张高大的桌子上,放眼看去,估计能有二三十个。每一个都是白色的,上面写着不同人的名字。摆放得整整齐齐,桌子周围,还裹着白布。
我纳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心理惊讶无比。觉得这生人估计就是这些鬼的祖宗了,这当鬼竟然也还要拜先祖,当真讲究。
但后来我脱险之后,我跟丁丁提起这件事情,才知道这里面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所谓的生人,说的其实就是活人。打个比方,一个人死了,变成了鬼。他做鬼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年的时间,但很长很长。可能他的祖宗,他的后代,都投胎去了,成了活人,而只有他一个鬼,还守着这么个地方没有离开。
所以这阴婚上头一次磕头,说的是拜生人,里面可能有祖宗可能有后人,只统一用生人这两个字称呼。大概在这些鬼怪眼中,所谓去投胎轮回,大概就是跟我们活人说的去死一个样。
我望着那一排牌位,跟着身边的女鬼,不受控制的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连磕了三个头,这才结束起身。
紧接着,那红娘又大喊一声:“二谢亲眷。”
亲眷这个就好理解得多,估计就是这鬼的一大家子,三亲六戚,上下不知道多少代,办这么一场婚事,都到这里看热闹来了。
索性的是这也不用跪,就是朝那些在座大小鬼怪依次鞠个躬。有些像我们婚礼的时候去各桌敬酒的样子。
红娘在旁边介绍这些人的身份,是哪一辈的亲戚等等,头一个,就是朝那个长得跟陈乐一样的男人过去行礼。
一听介绍,才知道这人竟然是这家族辈分最大的,是这要跟我成亲的女鬼上十辈的祖宗,是个实打实的老鬼了。
我们站在他面前,给他弯腰鞠躬,他阴沉沉的笑了一声,也忙站了起来,伸手把我们扶住。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只是为了客套,可没想到这人托着我的手,就跟我说些有的没的,大概就是夸我不错,夸那女鬼眼光好。
可他一面说着,我才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这家伙袖子宽大,几乎把我的手都给盖住了,在衣服遮掩下做些小动作。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在悄悄摸我的手,心里一阵恶心打算想躲。可后来才发现,这家伙是在往我手里塞东西,就跟刚才进这府邸时吊死鬼所做的事情一样。
我将他塞在我手中的东西紧紧捏住,手感上看,应该也是纸条一类。但抬头和他对视的时候,莫名觉得这人在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难不成真的就是陈乐本人!是丁丁说的救星?
可如果真是,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诡异的地方,又为什么会是这女鬼的上十代祖宗。总不可能只因为他和对方祖宗长得一模一样,所以陈乐跑这地方来冒充顶替吧。
我心里一肚子疑问,此刻的心情比遇上阴婚这事还要复杂得多。但我不敢声张,陈乐把那些客套话说完,照例坐回了椅子上。
而我又被人推搡着,朝其余众人陆续行礼。可我现在满肚子疑问,身子又不受控制,大脑完全就放空出去了。自己就一直在那琢磨着陈乐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问题,好半天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拜堂已经结束了,这谢亲眷之后做了些什么,我竟然都没有印象。
我只是听到了一阵铜锣声,哐哐哐吵得人耳朵生疼,但随着这铜锣声响起,整个大堂里的鬼怪情绪都沸腾了起来。
我完全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好激动的,但同时自己又被一群扎着朝天辫的女鬼给推搡着,朝大堂外走,看那方向,就是要去刚才让我换衣服的那个房间。
我心里一急,想着这该不会是要入洞房了?不过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女鬼正在敬酒,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时心里才好受了那么一点。
我刚刚回到房间,身后的那些鬼立马反手将房门关上,只留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到是方便了我。
我第一时间,就把陈乐塞给我的东西拿出来看。发现就是两张纸。
其中一张是黄符,另外一张,是封信。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而且确实是陈乐的笔记,大概就是跟我说明,他到这里来,是准备帮我逃命的。但具体是怎么来的,他没说明。
不过他在信的末尾,告诉了我一件我从来没听说过,并且让我十分震惊的事情,他让我上鬼的身!
上身这种事情,在我的常识里,通常就是一个鬼,占了活人的身子,就跟现在的我一样。但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世界上还有活人上了鬼身这种事情。
我看了看操作的方法,要将这黄符贴在胸口,最好能够找一个自愿让我上身的鬼,这样容易一些。如果不行的话,瞅准了哪个鬼都可以,趁着对方不备,直接朝他身上一头撞过去就行。
这里有个很关键的地方,就是得不让对方心里警觉,对方只要稍有堤防,都不可能成功。所以这方法看似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并没有想象的容易。
而且我现在被关在房间里,除了等会会过来的女鬼之外,我上哪去找别的鬼怪。
我望着手中的黄符,自己虽然有了办法,但多少有些犯难,所以一时有些气馁。
我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在那计划想着该怎么把门外的那些鬼给吸引进来,又如何不让她们心生警惕。想来想去,似乎都没有万全的方法。
可这时候,心里正是觉得煎熬时,我眼睛一扫,忽然看到一旁梳张台上,摆着一面黄橙橙的铜镜。就这么一晃眼,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我猛然想起,其实这屋子里,并不只是我一个人而已……还是那个我每天照镜子,都能看到的,那个附在我身上最熟悉却又最陌生的鬼在。
第四十章 帮忙()
我来到铜镜面前坐下,望着镜子中那张发黄的面孔。
从始至终,我对这个附在我身上的鬼,只抱有一种态度,就是希望能找个机会将他从我的身体里逼出去。
但我就是想破脑袋,也从来没想到我可能会有找他帮忙的一天,所以心里其实有点五味杂成,再想想之前渡魂那一件事情发生时我对这鬼的态度,我觉得,他会帮我的几率不大。
可如今这似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