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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们一向桀傲不驯,对这位大师兄也是无视惯了的,数百人几乎同时收到召集灵光,果然是不以为然的多,收到只当没收到,该干嘛还干嘛去的占大多数,不过还是有少数人抱着“不知这位大师兄要闹什么妖蛾子”的想法,慢吞吞地踩着飞剑,往落霞宫飞来,唯有倚天坞里的数十名剑修,倒是怀着几分真心飞速前来,好歹在九华城那位少府面前,这位大师兄的表现还是获得认可的。
外出游历、或是有任务在身以及闭关潜修的不算,目前落霞宫常驻剑修约五、六百人,最后来了差不多一百二十余人。
莫不乐站在正殿外的广场上,看着这些零零落落、三五成群的剑修,悄悄地摸一下鼻子,还成,能有五分之一的人数,已是出乎他的意料,本来以为最多就能来个几十人,甚至十几人也不足为奇。这样看来,他这个大师兄的地位,还是比想像中要稳固不少的嘛。
有些沾沾自喜,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神色,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一些。
“诸位师弟”
目光在剑修们的身上一一扫过,白、青、蓝三色剑袍混杂在一处,唯独没有红色剑袍,落霞宫中,穿白色剑袍的是记名弟子,大抵都是筑基初期的修为,青蓝红皆是正式弟子身份,着青色剑袍的剑修,修为在筑基中期至大圆满之间,蓝色剑袍必为金丹,红色剑袍则是元婴,另有紫、黑二色,紫色剑袍则是真传弟子,不计修为高低,只要资质好、潜力大、品行佳、心性正之人,而黑色剑袍则只有宫主的亲传弟子能穿着。
莫不乐身着黑色剑袍,不用问,他自然是程白眉的第一亲传弟子,明净为第二亲传弟子,至于真传弟子,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过,想来程白眉入主落霞宫时间不长,未定真传,而以前的真传,不是像前任首徒一样,跟前任宫主跑了,就是闭关潜修了,要么就是在外游历去了。
凡世间还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俗语,何况在这仙宗内,前任宫主定下的真传,自然多是心腹弟子,不乐意奉承新宫主也在情理之内,况且前任宫主也不是因过失职而丢了宫主的位置,而是功德圆满另有前程,真传们自然誓死追随。
红色剑袍的弟子莫不乐倒是见过一些,不过显然人家根本就瞧不上他这位大师兄,一个也未至,唯有少少的不足十指之数的蓝色剑袍,混在青、白二色中,让这本属淡然清冷的颜色,竟然显得异常夺目。
就这个阵容,能去干掉天魔?
莫不乐摸摸鼻子,喊了一声“诸位师弟”,就有些卡壳。这个阵容,去跟天魔交锋,纯属送死吧,后面的话自然就说不出了。
剑修们或是抱剑,或是闭目养神,或是交头接耳,倒是有一大半人竖着耳朵,等着下文。
好在莫不乐脑子转得还算快,瞬间就有了盘算,也不说什么除魔卫道的废话,径直抽出玄铁剑,轻轻弹了一下剑尖,发出了一声钪铿金鸣。
是明师兄的剑?
这把玄铁剑,明净曾经用过相当长的一段时日,直到他凝气成丹后,换了飞剑,这把玄铁剑才被他收了起来,在场的剑修,自然有不少人还认得出,一声剑鸣,令他们心生敬意,注意力自然而然便都集中过来,闭目养神的睁开了眼,交头接耳的也肃穆下来。
第111章 切磋()
“诸位师弟”莫不乐笑呵呵地,“莫某近来修剑,略有所得,故而召集师弟们前来论剑,大家彼此切磋一番,以求所有进益。”
“咳咳咳咳”
当场就有好几个剑修一口气没顺过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满目都是不可思议,乖乖你个大师兄,才练了几天剑法,居然要挑衅他们这么一大帮子剑修?
没人以为这是切磋,大张旗鼓地把人都叫了来,当面说论剑,这不叫切磋,这就是挑衅。
“把大师兄打成猪头,不犯宫规吧?”有人忍不住小声咕囔起来。
“就怕又被栽个谋害首徒的罪名”
好吧,莫不乐第一次出手管事,手段太过狠辣,也太过阴险,虽说剑修们都是受益者,经玉皇岛一事,自此再没有人敢激他们以一挑众,不过对于直肠子的剑修们来说,总还是觉得这位大师兄的行事手段,不够堂堂正正。
莫不乐嘴角一抽,假装没听到,面上依旧笑意盈盈,道:“诸位师弟们修为各不相同,为公平起见,切磋时不用真元,只论剑法,莫某添为大师兄,不以身份压人,不论哪位师弟上来,我只出一剑,胜便胜,败便败,绝无二话。”
太狂了。
一些剑修顿时咬牙切齿,你才练了几天剑啊,竟然敢在他们这些浸淫剑法数十、乃至百多年的剑修面前,大放厥词,说出只出一剑的话来,你以为我等是试天擂上那些无能的散修不成。
也有一些剑修心思灵活,忍不住暗笑,在场的人中,修为比莫不乐低的没几个,说什么公平起见,是对他自己公平吧,真是脸皮够厚的。
“我来请教!”
当即就有一名性子急躁的白袍弟子走不前来,一拱手,道:“请大师兄接招。”
话音未落,已是一剑袭来。
这一剑,异常迅捷,才听出鞘响,剑光便已现,但它来得快,停得也快,离莫不乐的咽喉尚有三寸,就静止不动了。
因为莫不乐也出剑了,简简单单,只一刺,剑尖未指咽喉,而是停在了这名白袍弟子的肩上,往左侧再偏一分,就是要害。
只出一剑,当然是因为莫不乐只会一剑,他不懂什么剑法,就只苦练了一刺,毫无花哨,不动真元,出剑也就没有剑光,但这一刺,却比白袍弟子的剑更快。
当然,准头依旧惨不忍睹,有了与李一刀对战的教训,莫不乐没敢剑直咽喉,因为那铁定刺不中,他就是瞄着对方肩上三寸的位置去的,这样即使刺偏了,也只会让人以为他是故意手下留情。
实力不足时,也只有在这些小地方用心思了,好在他运气不错,当然,也是他对这一刺极有信心。他练剑的时日是不长,然而千锤百炼,只一刺,却比之别人又多了几分专致,故而这一刺,相当犀利。
其实就算是输了也无所谓,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刚练剑没几天嘛,输了不丢脸,只不过他这个大师兄的威严,是彻底没希望建立起来了。
这也无所谓,反正莫不乐也没打算靠威严二字吃饭,他原就是打算当个最不要脸的大师兄来着。
咳,废话就不多说了,总之,那白袍弟子看着距离要害仅只一分的玄铁剑,眼神微微有些呆滞,他竟然没有看清楚大师兄是怎么出剑的。
“承让。”莫不乐已笑盈盈地收了剑。
白袍弟子怔愣了片刻,只得也收剑退了回去,回去时仍是以手挠头,满面迷糊。他输了,怎么输的?
“笨蛋,你怎么搞的,竟然输在了基础十二式之下。”
一个与这名白袍弟子相好的剑修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大家都是浸淫剑法不知多少年的剑修,谁还不认得基础十二剑招,基础就是基础,认真说起来,连剑法都算不上,输在基础剑招之下,丢脸丢大了。
白袍弟子猛然一震,倒是被这一巴掌给打醒了,惊呼一声,道:“不对,这不是基础剑招。”
顿时招来一大片侧目。
“输就输了,自己剑法不精,找什么借口,忒地没骨气。”有人冷言冷语,以为这名白袍弟子是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白袍弟子也不是什么好性子,当下就反口讥道:“你向大师兄请教一番,自然就知道厉害,看是我没骨气找借口,还是你没眼力瞎掰胡。”
“我就不信了,这一刺还能刺出花儿来。”
果然那人受不得激,不信邪地跳出来,竟是一名青袍弟子,修为也只比方才那人高了一阶,是筑基中阶修士,他连声招呼都没打,一剑就向莫不乐挥来,竟然也是一式刺招,只是剑尖急速晃动,打出了两朵剑花来,令人难以分辨究竟哪一片“花瓣”才是真正的剑尖。
莫不乐早就等候多时,也懒得去分辨两朵剑花的真实底细,抬手又是一刺,不需花招,他只需要比别人刺得快就行。
“滋!”
准头惨不忍睹,剑尖直接击中剑修的胸口,不动真元,自然刺不破有符篆防护的剑袍,因受到攻击,剑袍上的符篆自动启动,荡出一层薄薄的灵力罩,剑尖不受力,直接从胸口滑落,发出了一声轻响。
此时,那名剑修的两朵剑花,方才堪堪抵到莫不乐的面门前,便因自身中剑、一时惊愕之下,撤去了劲力,剑花自然便散了。
“咦?”
人群中传出几声惊咦,却是有几名蓝袍剑修隐约看出了几分端倪,一人行动快,当即踏出一步,拱手一礼,道:“陈吉,修剑一百三十余载,向大师兄请教一剑。”
语罢,抬手也是一剑,却是平平淡淡,毫无花招,竟是与莫不乐一样,用的是基础十二剑招中的刺式。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蓝袍剑修修为高,对剑道的理解自然也强过青袍弟子许多,这一刺,不动声色,只见犀利,如草中伏蛇,蛇信闪现,于无声无息之中,怀一击必中之意。
莫不乐骇了一跳,他专于一刺,对刺式的理解自然极深,不说其他,光是这一刺的准头,就令他望尘莫及,更不要说,这一刺是何等的迅疾,丝毫不弱于他方才那两刺,也就是说,在这名蓝袍剑修面前,他占不到“快”的优势,更无准头可言,自是必输无疑。
话是如此,但莫不乐提出论剑,便是怀着立威之心,又岂会容自己失败,举剑回刺的同时,更是坚定心念,在识海之中,闪现出程白眉所授的剑道真解“刺”之一式,以神识拟化,同时在识海中,也刺出一剑。
第112章 基础剑招()
一虚一实两剑,瞬间合二为一。
这也是修炼神识的好处,任何功法,都可以在识海之内,以神识拟化,只是他现在神识仍然弱小,拟化不了太复杂的功法,幸而这一刺也简单之极,这才得以实现。
“铿!”
一声轻响,竟是两剑剑尖相抵,互不相让。
莫不乐瞳孔微微一缩,剑尖相抵,自然不是巧合,原来虚实二剑合一,是为意形相合,竟可以弥补他准头不足的弱点。只是可惜他的神识还太弱小,只能拟化这一剑,再无余力。
陈吉的手微微一颤,随即相抵的剑尖便分离开来,收剑后退一步,他拱手道:“大师兄基础扎实,陈吉佩服。”
“怎么回事?”
林敏修走了过来,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一剑,还是陈吉输了,两剑相抵,手先颤者为输,陈吉的剑法自然毋庸置疑,肯定比莫不乐高了不知多少倍,然而在基础剑招上,却明显功底不如莫不乐,因为两剑相抵,从头到尾,莫不乐的手就没有颤一下,稳如泰山。
陈吉微微摇头,而后若有所思道:“我练剑一百三十余载,而练习基础剑招,却只用了三个月,不知大师兄练了几日?”
莫不乐一笑,收回玄铁剑,道:“不如你多,我只练了两月。”
“只练一刺?”虽是问句,然而陈吉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莫不乐又笑,道:“莫某只会这一剑,惭愧。”
陈吉长叹一声,道:“难怪。”
他是练了三个月,但三个月,他练的不是一刺,而是十二式,而莫不乐虽只练了两个月,然而两个月里,专心一刺,基础自然比他打得牢靠,这一剑,他输得不冤。
林敏修这下子听明白了,哭笑不得道:“大师兄,基础剑招无非就是练个形,你一刺就练了两个月,难道还想凭这一刺练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大有浪费光阴之意。
莫不乐一脸无辜,道:“师父教的,一式基础剑招,必要练满一年,方为小成,三年才可称为大成,我才练了两个月,差之远矣。”
程白眉教的,总不会错,所以莫不乐压根儿就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剑道真解上的一字一句,他都奉为真诣。
剑修们闻言,顿时哗然。
“如此说来,若要把十二式基础剑招都练至大成,那岂不是要费三十六载光阴?”
“宫主亦是剑修,怎能如此误人子弟,若是基础剑招都要费这许多年,那两仪剑法岂不要练上数百年,方可得其精髓?”
“从来没有听说基础剑招要练上这许多年的,再说了,小成如何,大成又如何?基础剑招始终只是基础剑招,太过简单,难以提升威力,练之何用?”
“好像明师兄修炼基础剑招的时候,也只用了三个月吧?”
言下之意,同一个师父,总不能教出两个不同的修炼方法来。
莫不乐心中一怔,难道师父没有将剑道真解传给明净?想到在试天擂上,他不过将剑道真解中的一段话照本宣科念给明净听,就让他进入顿悟状态,顿时心中了然,师父果然没有将剑道真解传给师弟,否则以明净那变态的悟性,早就该能顿悟了。
一时大惑不解,不明白程白眉为何如此,但此时也不是细思之时,莫不乐索性就撇开了心思,又道:“不知还有哪位师弟愿意赐教?”
剑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没人愿意上前来了,无他,连陈吉都输了,他们自然也没有赢面,剑修心眼虽直,但也不是傻子,不会明知必输还凑上前让这位大师兄立威。
却也还有人不太服气,道:“若可以动用真元,我等愿意领教大师兄威风。”
语中暗含几分讽刺,只要可以动用真元,在场随便挑个阿猫阿狗出来,都可以把莫不乐打趴下。
莫不乐也不动气,笑盈盈道:“吾等剑修,以剑为本,若比的是真元,那也不用拔剑了,大家站在一处,将修为放开,只看谁体内真元最为浑厚,谁就是第一了。”
这话一出,人群中,一些悟性好的剑修,顿时就浑身一颤,如当头棒喝。
不错,剑修比的就是剑,是对剑道的理解,是对剑法的修持,而不是比谁的真元浑厚,若真要比真元,也就不会有剑修同阶无敌之说了。对剑修来说,尤其是领悟了剑意的剑修,真元什么都不是,剑才是根本。
“大师兄教训得是。”
一人拔剑,剑身震动长鸣,高举施礼,行了一个再端正不过的剑礼。却还是陈吉,只见他满面喜色,若闻仙音。
咦,这是怎么说呢?莫不乐悄悄地挠了一下后脑勺,刚才那番话,不过是他为自己修为不高找的借口,怎么此人却好像悟出什么来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背心一寒,乖乖,可别误入歧途了啊。莫不乐自己都还没摸到剑道的边,哪有可能去指点别人,算了,今日到此为止,改天想得周全了,再来立威。
打定了要脚底抹油的主意,莫不乐当即轻咳一声,面色再次严肃起来,就算要溜,也不能自己拆自己的台不是。
“今日晚了,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好好修炼,许是不久,便有尔等用武之地,莫要到时因修为不精而白白送了性命。”
扔下这么一句,莫不乐才摇摇晃晃地飞起,一溜烟地回烈火楼去了。
他这一走,剩下的剑修们可就热闹了,纷纷围着陈吉,问道:“陈师兄,你何必做这等姿态,让大师兄得意了一回。”
语中,还是多有不屑。没办法,谁让剑修们信奉强者,修为不够,硬占着大师兄这个位子,天天在那里寒渗人,心不甘啊。
“莫要胡言。”陈吉板起脸,一个个教训过去,“尔等如何不知,大师兄今日论剑为假,实则是授与我等剑道真髓,不细心揣摩,却在这里放肆,实是愚不可及。”
剑修们被骂得面面相觑,却也有少数人微露思索之色,有些人明白了,有些人仍是疑惑不解。
陈吉气结,道:“一群蠢才,通通回去练习基础剑招。”
这一语出,刹时又有数人明白过来,其中一人惊呼一声,道:“是了,基础剑招果然不一般,它它能破咱们的剑法”
“啊”
剑修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这一句话实在是再明白不过,再一想方才的情形,果然不假。第一个上场的白袍弟子,用的是入门两仪剑法,被莫不乐轻巧巧一剑破去,而后才有长剑横肩。其次青袍弟子,所用的是一剑双花虚虚实实,结果根本就未有用武之地,莫不乐的一刺,直指根本,任何花招都不起作用。
基础剑招,竟有这等用处?还是只是巧合?
“其实也有些道理天下剑法无数,却都是基础剑招演化而来,或许基础剑招练好了,真能破解其他剑法”
“不然不然,基础剑招虽能演化剑法,然而剑乃锐器,可进而不可退,演化剑法容易,破解剑法,绝无可能”
一个个都带着揣摩之色,剑修们三三两两议论着,慢慢就各自散了,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