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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风的眉心已经成了一座小山，他想推开她。
只是她不让：“我冷，冷。”
无意识的月烟然，已经抱住了一个火炉，很想在这取取暖，可是有人推开她，她很烦，她只是想取取暖而已：“小气鬼，真小气。”
白无风：“”
她的脸颊放大在他的脸前，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容颜和紧致的肌肤。
他盯着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莫名地想要保护。
他缓缓地道，有些情不自禁：“知道本尊是谁吗？”
“小气鬼。”声音很轻，又像是在喃喃说语。
可足够身边的白无风听得清清楚楚，作为上仙他的听力还比常人高出许多，就算她的声音宛若蚊叫，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小气鬼？要是他真小气，至于让她在这里出现？
第316章 为何来忘语峰（）
“对，本尊是小气鬼。”白无风有些哭笑不得。
“嗯。”她还真回应道。
白无风无语。
……
翌日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将屋内点亮。
寒冰床上的人儿微微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
坐起身的时候，她脑子一片空白，这里是哪里？
她好像没来过，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她才想起这里是哪里。立刻看向身边。
身边哪里还有上仙的踪影，只有她自己一人坐在这冰冷的寒冰床上。
月烟然立刻下榻，环顾四周，确认屋内没人之后才走出屋子。
打开门，才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站立在悬崖前。
那山峰陡峭，四周都是云彩。
月烟然走过去，看到的身影正是白无风上仙。
来到他的身后，她道：“上仙。”
昨日她记得他还面容憔悴，今日却完好无损，果然是上仙啊。
“醒了？”
“是。”
“为何来忘语峰？”白无风清冷的嗓音在忘语峰上响起。
月烟然一愣，不是他收自己为徒的吗？怎么问她为何来忘语峰？
上仙的记忆有那么差吗？还是说他故意装不记得，就是不想收她为徒？
“拜师学艺。”月烟然不希望藏着掖着，她说出这一次来忘语峰的目的。
“是吗？”白无风好像不相信。
月烟然确实还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不能被他知道。
“上仙您想反悔吗？您可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收我为徒，如今我来了你要反悔？”月烟然看着白无风的背影，淡漠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相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还是怕他会反悔。
“你来晚了！”
十日的期限，她因为一些事情确实耽误了。
“我来过，您不在忘语峰。”月烟然想起第一次来忘语峰的时候，那日还没超出十日的期限。
“不为本尊而来。”白无风知她第一次为何而来。
月烟然心头一愣，果然什么事情都隐瞒不了他。
“上仙，既然你知道我为何而来，为何不显身，既然你不想收我为徒为何要来救我？”月烟然问道，很多事情上她不解。
白无风依旧看着前方的云霄，他的神情淡漠：“六根不尽无法修仙。”
月烟然：“”
“你杀欲太重。”
月烟然：“”
“本尊不收杀欲太重之人，而你聚齐了六根之毒，除不尽便会有仙坠魔！”白无风清冷的嗓音进入月烟然的耳里。
曾经她发誓，若天不容她，她自成魔。
可如今有白无风上仙在，她看到了修仙的好处。
是的，好处，由始至终她不相信善，因为好人死得都很惨。
只有妖魔才能任意为之，可以杀尽天下者，不受那道德捆绑，不与那些道貌岸然之辈为伍。
六根，她曾经除尽，随夜戰离飞身于九重天上，可六根除尽，修炼成仙的她还不是被剔除仙骨，投身进诛仙台灰飞烟灭。
这一世，她不想做个好人，也不想没有任何的杀欲。
成仙本善。
成魔难道就本恶吗？
“难不成忘语峰上的弟子都是六根除尽之人？若是，烟然无话可说，若不是上仙何必这样为难烟然”
第317章 黑莲（）
月烟然有些生气，感觉这白无风上仙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她是那种挥之则去，招之则来的人吗？显然不是。
“是。”白无风上仙清冷的声音响起。
月烟然不相信这忘语峰的弟子都是六根清净者，六根清净为无贪，无欲，无恋，无嗔，无所求，无所依
但显然她之前遇见的那个掌门和那师伯就占据了这六毒。
“我不相信。”月烟然看着他的背影坚定地道。
对，她不相信，要是他们没有这六毒，她便离去。
要是有，她岂会甘心。
“你要如何才能相信？”白无风依旧没有转过身面对她。
月烟然道：“黑莲。”
黑莲？白无风当然知道这黑莲的存在，这是妖界之物，生长在扶桑之地修罗殿内，她居然知道这黑莲的存在。
对于她的身份他又多了一份探究。
见白无风不说话，以为他不知道黑莲是何物，她解释道：“这黑莲为扶桑之物，曾为天山之物，被妖界盗取种在扶桑之地，六根尽出白莲，开花并蒂。六毒聚在为黑莲，无尘无根无花无叶。”
月烟然说出此番话，就是想让白无风知道这忘语峰没那么干净，那些弟子连她都不如。
她至少三根是净的，有得也只是那杀欲。
而那些弟子恐怕六毒俱在！
见白无风迟迟没有说话，月烟然道：“难道上仙怕了？”
白无风道：“依你所言。”
“好。”月烟然点头。
白无风随后命令天煞去妖界取那黑莲。
黑莲确实有验证六毒的功效。
天煞奉命行事。
月烟然等待黑莲的到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也得到消息。
灭清风万万想不到上仙会拿来传说中的黑莲来验证大家的六根。
灭清风自然清楚自己索要的东西，可是现在他容颜衰老，身上的修为又被废除，万一被验出六根不尽，是要被赶下忘语峰的。
到时他只有等死。
灭清风立刻将披风盖在头顶，遮去自己的头颅出了殿门去找姬尔阳。
姬尔阳正在为此事烦恼，没想到白无风上仙来这么一出，简直是吃饱了没事干。
“叩叩叩叩”房门被敲响，姬尔阳警惕地看了一眼房门：“是谁？”
“是我，师兄。”灭清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姬尔阳去开门：“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找他有什么事？姬尔阳并不想在此刻见到灭清风，因为他惹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师兄您先让我进去，我是为了黑莲而来。”
听到黑莲，姬尔阳才让开身子让门外的灭清风走进。
灭清风走进，姬尔阳小心翼翼地看向门口两侧见无人跟踪，才关上门：“师弟这时你不宜出门。”
姬尔阳这么做，这么说，无非是怕灭清风连累到自己。
灭清风也了然，他清楚大难来临各自飞，他和他只是师兄弟关系，并无其他，就算是夫妻也是会各自飞的，更何况他们只是师兄弟。
“师兄，我是为了黑莲而来，如今上仙要用黑莲验证弟子们的六根，万一被他发现，我们就完了。”
第318章 取之黑莲（）
灭清风的担心并不假，但是此刻的姬尔阳也无其他的办法。
上仙是突然召集的，要是他和灭清风不出现，很有可能立刻被怀疑。
要是出现，他们过不了黑莲的验证，岂不是向上仙证明他这些年来的修为只是一场空，做不到六根清净，就算修炼成仙最后也会堕落成魔。
这样的列子比比皆是，而他所知的是这些堕入魔道的仙都是被上仙亲自断了修为，打入地狱堕畜生道。
姬尔阳可不想这样，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你有什么办法？”既然他来找自己，定是有办法的。
灭清风从袖中掏出用黑布包裹的东西：“师兄记得这个吗？”
姬尔阳看向灭清风用黑布包裹的东西，只见鼓鼓的一团。
灭清风打开黑布，只见黑布包裹得正是那一只灰蒙蒙的断尾狐。
“这不是那只野狐狸？”姬尔阳并不相信这是九天至宝中的另一只火灵狐。
“师兄您还是不相信吗？这可是九天至宝，记得上仙那一只雪灵狐吗？它一出煞气全无，妖气消失，这一只也一定有这样的威力。”
白无风上仙的灵宠雪灵狐是忘语峰弟子都见过的。
冰雪之色的毛发隐隐闪耀着一丝波光粼粼的光芒，琥珀色的眼眸如同波斯猫的眼珠一样。手掌般大小却有着化解煞气，冰封妖气之力。
雪灵狐和火灵狐为一冰一火，定有一样的威力，所以灭清风相信这一只也能。
姬尔阳听灭清风说得天花乱坠的，他还是不相信，顿时他灵光一闪，何不让他先去试一试。
“师兄相信你的眼光，等你借这至宝通过了验证，师兄再问你拿。”
“好。”灭清风在这忘语峰上还需要借助姬尔阳的身份，所以才会冒险来走一趟，要不然他岂会在这时多管闲事。
“叩叩叩，师父，上仙已经到大殿。”门外的弟子在外禀告。
姬尔阳不能在房间里滞留，要是他迟迟未到，是对上仙的大不敬，所以他必须前去大殿。
“师弟，走吧。”
“是师兄。”灭清风跟随姬尔阳走出厢房去往大殿。
忘语峰上坐立着一座金光闪闪的大殿，有仙鹤在旁围绕，四周都是祥瑞之色。
随着白无风的到来，那些仙鹤都站立于屋顶，低下长长的脖颈，等白无风进入大殿，仙鹤才敢展翅高飞。
月烟然随白无风落于大殿之上，看那仙鹤对白无风的恭敬，她明白他在仙界之中的威严。
同时她羡慕，何时她才能像他一样，傲立于六界！
“上仙到。”随着弟子的一声宣告，早就等候在殿内的弟子纷纷跪倒在地上恭迎白无风的到来：“弟子恭迎上仙。”
白无风飞身到高椅之上，清冷的嗓音在殿内响起：“起。”
“谢上仙。”众弟子纷纷起身。
天忌上前，取出黑莲。
“今日奉师父之命，所有弟子上前，取之黑莲，白为六根净留忘语峰，黑为六毒俱在即刻赶出忘语峰，不得有误。”
“是。”众弟子领命，就算内心不敢，畏惧，也不敢在此刻有任何的争议，唯有领命顺从。
第319章 花开并蒂生（）
有白无风亲自坐镇，天忌为大师兄亲自取黑莲放于镜台前。
镜台位于大殿中央，每一名上验证的弟子都要到镜台前，用手指触碰黑莲。
此刻镜台上的黑莲为莲花形状，呈现黑色，含苞绽放。
要是弟子六毒聚在，这黑莲将无尘无根无花无叶，要是弟子六根净，这黑莲变成为白莲，那黑色的花瓣将呈现白色，开花结果。
弟子们谁也不敢上前，生怕会成为试验品。
天忌皱起眉心道：“按照入门的顺序验证。”此刻的天忌严肃，没了往日的笑脸，这让众弟子不敢犹豫。
按照入门的顺序便是有姬尔阳先验证，因为他率先入得忘语峰，其后是灭清风。
姬尔阳没想到自己第一个上，心里始终不安，他知道自己的六根未尽，要是真的干净，也不会这么多年来还未成仙，可是话说得很明白，要是六根不尽，无论是谁都要被赶出忘语峰。
姬尔阳皱起眉心，蓦地眼眸一闪：“天忌师兄，要是按照入门的顺序，您才是第一个。”
姬尔阳冒着危险开口，身子俯身倒也毕恭毕敬，只是低下头，眼眸闪耀着狭促。
要是验证，也要从上仙门下弟子开始
天忌倒没想到姬尔阳敢这么开口，正要发怒，白无风的声音传来：“天忌。”
天忌明白殿下的旨意，他领命：“是师父。”他飞身到镜台前降落，一身蓝袍显得耀眼。
他往那里一站，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姬尔阳是害怕的，但现在们想推他出去，他必须要让上仙座下的弟子先。
要死，他也不能成为第一个。
天忌来自妖族，又是出自扶桑之地，身上的煞气早已让黑莲久久无法褪去那黑色。
黑雾本是天山之物，纯净无瑕宛若处…子，但是被妖族之人盗取放入修罗殿内，一下子成了黑莲。
而这世间只有这一朵莲存在，也不知道到底叫什么，见它成了黑色便叫了黑莲，天忌认为其实也可以叫白莲。
天忌将左手放入衣袖之中，然后伸出，手指放到黑莲的花瓣之中。
一道金色的光芒绽放，那黑莲的花瓣慢慢蜕变成白色。
花开了，渐渐地结下果。
花开并蒂生，花生莲子。
天忌六根净！
天忌转过身来，看向那姬尔阳：“该你了。”随后侧身到一旁监督弟子验证。
或许其他人没有发现，但月烟然发现了天忌一个举动。
之前她认为没什么，但是现在她不那么认为。
天忌第一次在忘语峰出现的时候，她从他眼眸里看出了杀念。
一个修仙之人染上杀念，那也是六根不净。
而如今他看向她的眼神还是没有变化，所以他的六根不净，但那黑莲却成了白莲，只能说明一点他的袖中有什么东西存在，能压制他的杀念之气。
此时，姬尔阳再也无法推脱，上前一步，身子在那颤抖。
他的手指久久不敢上前，生怕自己的六根之毒将这黑莲化无。
好不容易他得到了这掌门之位，要是被赶离了忘语峰岂不是前功尽弃。
第320章 朽眼（）
姬尔阳余光看向一旁站着的灭清风。
他知道他怀里有只断尾狐，要是这断尾狐真是九天至宝中的一只，那便能压制住他体内的六毒，能让这黑莲成为白莲。
但若不是，他必须再想办法。
在这之前，灭清风答应过他，有他先来。
灭清风无法做出看不到的姿势，因为他曾经承诺过，而且他也相信怀里的这只断尾狐就是九天至宝中的火。
他目前这个情况，也不能得罪掌门师兄，要不然上仙不赶他出忘语峰，掌门师兄也会赶他出忘语峰。
所以，他必须先来
灭清风上前一步：“师兄，让师弟先来。”
姬尔阳本来就有此意，见他出来，心瞬间放下，退后一步道：“既然师弟想先来，师兄便成全你。”
灭清风上前到镜台前，朝着高椅之上的白无风俯身作揖。
月烟然就在白无风身边，看到那白发苍苍的老翁时，她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灭清风余光看到月烟然，眉心一皱，低下头，怕被她认出自己来，要是认出，恐怕她会质问自己九天至宝在哪里？到时自己百口莫辩。
灭清风立刻伸出手，朝着那镜台上的黑莲而去，准备速战速决。
手指触碰到花蕊，一下子莲花的花瓣掉落，花蕊成空。
一缕青丝上扬，那黑莲一下子没了花瓣，没了叶，没了根，落入镜台上，化为一撮灰尘。
众弟子惊呼，万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灭清风也没想到怀里的九天至宝不是真的。
难道真如师兄说得只是一只野狐狸，可是他分明见到这只断尾狐的蜕变，甚至让神兽跪拜！
灭清风身子颤抖，瞪大眼睛如同铜陵，他步步后退，拼命地咬着摇头：“不，不，这不是真的，不，不这，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天忌见灭清风快要退出大殿，他眼角一眯：“想跑？”手指成爪，蓦地朝着他的身子一收，那灭清风的身子一下子腾空而起，被吸入天忌的手里。
身上的披风掉落，露出他全部的面容。
月烟然眼眸一顿，立刻看到了他那双眼睛。
正是之前对他使用媚术的眼睛，她岂会不记得。
“灭清风？”月烟然喊出，飞身到镜台前：“将我那灵物还来。”
当日她不小心被他蛊惑失去了心智，而短短想必也是。
她一直没机会找寻他，没想到他成了老翁的模样。
灭清风身子颤抖，双目看向月烟然，满目愤怒：“什么灵物，就是一只野狐狸而已。”灭清风恨，要不是她这只野狐狸造成他的幻觉，认为是只九天至宝，他也不会信誓旦旦地上前验证六根。
如今成了这个下场，她月烟然就是那始作俑者，要是没有她，他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人不人鬼不鬼的。
“朽眼看物轻。”月烟然懒得和他废话。
灭清风被天忌扣住咽喉动弹不得。
此刻姬尔阳眸光狠厉，大义灭亲道：“既然灭清风六毒俱在，即刻逐出师门，赶下忘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