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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道人的声音并不大,也不冷,可刘璃却感觉这是一记冰冷的重锤,心里咯噔一声。
但她却仍能淡定自若,缓缓转过身来,嘻嘻笑道:“难道道长有好去处要告知?”
血道人点点头,道:“正是。”
刘璃当真讶了一下,道:“哪?”
血道人道:“铁面神捕——冷渊。”
“什么?”刘璃大惊“舅舅!”
刘璃又立刻大喜,道:“原来他一直在这,哈哈,你们一定早知道了,怎么到现在才肯告诉我?快说,他在哪!”
血道人道:“不知道。”
“啊?”刘璃又一怔。
血道人道:“不久前,我只在这白王殿看见了他的一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也对,也对,他怎么可能露面。”她高兴的只想拍巴掌,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正死死地握着冬晨风的手腕,抬眼一看,可能是握的疼了,冬晨风的表情既痛苦又奇怪。
不过她相信他很快就不会痛苦了,她现在只想笑,高兴的大笑。
“哈哈!”
她的笑声刚一出,立刻又响起了冬晨风的一声惊呼,惊呼声突然远去,笑声也渐远,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刘璃又带着冬晨风,飞也似的逃了!
第100章 沉默的含义()
白王殿里黑暗依旧,血道人、心恕大师相对而立,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追出去。
半晌,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四点微弱的亮光是他们的两对眼眸。
忽然,沉寂的黑暗里响起了心恕大师的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声音既慈既悲,似叹似惋。
心恕大师长长吁出了一口气,道:“我们走吧”
血道人点头。
心恕大师左手一挽,淡淡光华流动,一串檀木佛珠轻轻地套在了牧羊的颈间,道:“先找一间偏僻的屋子,把他安置起来。”
血道人道:“好。”
于是血道人当先带路。在这个建筑构造如同迷宫一般的求如山上,有一个道士带路自然会快上不少。
刘璃的速度也很快,可她既不是道士也没有蛇牌,虽然颇懂些五行八卦,但也懒得去细细辨认和推敲,只看见直路就走,遇见岔路就拐。
忽然,她可能是觉得已经离白王殿够远了,也或是她真的跑累了,毕竟冬晨风这个大活人还是很重的。
于是她停了下来,可是刚刚一路拼命逃跑慌不择路,到了现在她不知道她们究竟已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四周一片漆黑,墙壁仍是依稀可见的冰冷青石,还是在求如宫里。
她在轻轻喘息着,可一旁的冬晨风却一动不动,默然无声。
刘璃深吸了一口气,猛抬起头来,气道:“你死啦?”
冬晨风沉沉的呼吸了一声,看着刘璃,一句话也没说。
他没有问:你要干什么?你为什么又要带我逃跑?要带我跑到哪去?能跑到哪去?跑那哪了又有什么用?
凡此种种,他都没有问。
他只是望着她,一言不发。
刘璃也看着他,突然手指一指,道:“你看看你身后,有什么?什么也没有!”
刘璃瞪着他:“知道什么意思吗?他们没追来,没追来的意思就是不会追来了,默许了!”
刘璃的眼睛瞪的更大:“你以为真的是我要带你走吗?是他们要放你走!”
冬晨风还是没有说话。
忽然流光一闪,刘璃一伸手就把她那把莹光闪闪的匕首递到了冬晨风面前:“你想死是吗?真不想活了?来呀!抹脖子呀!”
冬晨风还是没有说话。
突然,冬晨风脖子上的尾巴一抖,怀里的围脖‘嗖’的一下就窜了出来,盯着那匕首看了一眼,小脑袋一个劲的摇。
“呦呦呦!”
叫声回响,片刻后沉寂依旧,冬晨风动也没动。
围脖看了看冬晨风,眨了眨眼:“呦。”
刘璃皱眉半晌,忽然放松了表情,道:“它说什么?”
冬晨风终于开口了,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它说它怕疼。”
刘璃一愕,刚要失笑,冬晨风忽然抬起手,推回了她递到自己脖子前的匕首,道:“收起来吧。”
刘璃睨着冬晨风,心中嗤笑,道:“不想死了?”
冬晨风转过身,望着黑暗中的走廊,道:“我从未说过我想死,而且”
“而且什么!”
冬晨风轻轻抚了一下围脖,道:“而且抹脖子,我怕它疼!”
“哼!哈哈”刘璃本想嗤之以鼻,却实在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我就说么,能好好活着,谁都不愿意去死!”刘璃眼珠转了转,看了看冬晨风突又加了一句:“傻子也不例外!”
冬晨风嘴角微扬,也微微的笑了一下。
可他心里却真的怕围脖疼,心疼!
他忽然这样问自己:如果我真的死了,围脖,还能不能活下去?!
不知道。
因为他现在还不会死,而未来会不会死,更不会有人知道。
至于围脖,它更是很少考虑未来,它还只是幼年,它只考虑吃和睡。
现在没有吃的东西,现在已经是夜里了,它不断的打着哈欠,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呦”
围脖见没有了危险,又钻进了冬晨风的怀里,睡觉去了。
不久前的惊吓,刚刚的抗议,都被它带到了梦里去,它睡着了。
没有鼾声,软绵绵的梦乡,温暖暖的怀抱。
而怀抱以外,却是深邃而寒冷的黑暗。
冬晨风望着眼前的黑暗,抬起手,看了看自己同样红彤彤的手腕,轻声道:“走吧。”
刘璃道:“去哪?”
冬晨风道:“你知道的。”
刘璃的眼里发出了光,道:“你要跟我走了?”
“嗯。”
“好!”刘璃当先迈出了一步,道:“跟我来。”
冬晨风果然在她身后默默的跟着,身旁黑暗慢慢倒退,脚步声轻的几不可闻。
冬晨风目光闪烁,不断打量着这几乎一成不变的黑暗。
他断定,今夜,这因贪婪和欲望而拉来的大戏必定落幕!
自己,只是无意中卷进来的一个戏子,一个至关重要却又无关紧要的角色,死与不死,鲜血都会染红这漆黑的幔布!
染成一片玄青!
如这夜幕下,红飘飘无依无靠的尘埃。
谁会是今夜主角?
谁又能站到最后?
谁的梦还能一直做下去?能和自己怀中的围脖一样?无忧、无虑,赤子,如初?
黑夜如在叹息,又如狞笑,天地本就无情。
求如宫庞杂的道路反复曲折,他们已走出了很远,周围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变。
忽然,冬晨风道:“冷渊,是什么人?”
“我的舅舅。”
“然后呢?”
“出身北域的孤雪峰,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主动脱离了江湖门派,现在在帮我父皇工作,至于修为道法么我从小就是他教大的,可我却完全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冬晨风眉头微微一皱,道:“再然后呢?”
“再然后么他现在就在这山上!”
“那他是为何而来的?”
刘璃眉头一皱,道:“找我?”
“那现在在你身边的为何不是他?”
刘璃一怔,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问你,怎么才能找到他?”
刘璃沉默了一下,道:“用它!”她的手里再次出现了那个曾被她用来招摇撞骗的雪花寒玉。
黑暗里仿佛微微闪了一下,晶莹洁白的玉质似乎在散发着淡淡的白芒。
冬晨风道:“怎么用?”
刘璃道:“用它感应,这是我舅舅的,只要我以孤雪峰独有的密法注入元气舅舅就会感应到,也就知道我在这里了。”
冬晨风道:“这种感应一定很弱,或者,要求距离一定很短。”
刘璃轻轻点头。
冬晨风继续道:“否则你一定会因为害怕他反过来用更特殊的方法找到你而把它扔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们要换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你会七虹,皇家独有的七虹。”
刘璃突然瞪大了眼睛,叫道:“你疯了!万一引来其他人怎么办?”
“那就要看他们谁的速度更快了。”
刘璃深深皱眉,思忖了一下,道:“不行啊,这不是送死吗?”突又瞪着冬晨风,“这种送死的招,只有你想的出来。”
冬晨风道:“这样在求如山上走下去更是送死。”
“哼!”
冬晨风笑了笑,道:“别怕,要是送死,我陪你一起死。”
刘璃更瞪着他,却又不太像是愤怒。
冬晨风微微笑着,看着她的大眼睛,她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模糊的表情,忽然,他的表情渐渐变了。
刘璃的表情竟也变了,她的眼中流露着满满的惊讶,道:“你闻到了吗?”
“嗯。”
“是什么?”
“焦糊味!”
刘璃悚然变色,她的心里立刻浮现出了六飞那面目全非的恐怖样子!
“别怕。”冬晨风再次攥紧了刘璃的手腕,另一只手一指,道:“是那边。”
第101章 微笑()
转过两个弯,恶臭的焦糊味浓的让刘璃紧紧地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
“嗡”
蛇牌光华一闪,黑暗中廊道里霍然明亮了起来。
冬晨风和刘璃也看见了眼前的一切。
不是六飞。
如果是六飞,他们现在就已经死了。
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死人。
很多个,横七竖八,被烧焦了的死人。
青色的光芒下,半残半烬的衣衫上几缕轻细的黑烟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们死了还不算太久,空气虽已凉透,但被高温烤灼后的皮肉还有一丝丝残温。
冬晨风好像并不怕这刺鼻的气味,但他眉心却轻轻的皱成了一个结,他仔细的翻看着这些惨不忍睹的尸体,就像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仵作。
刘璃虽然看上去极度的害怕,但她的目光却没有离开半寸,待冬晨风完全检查完后,她忽然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冬晨风站起身,道:“没有。”
“一点都没有?”
“或许只有一点。”
“哪一点?”
“他们是被烧死的。”
刘璃没有再问,他知道冬晨风不会只说一句这样的废话,果然,冬晨风继续道:“火的温度极高,烧伤的面积却并不大,火是在一瞬间穿破皮肤烧到了内脏里,尸体下也没有多少血迹,血还未及得流出就已被蒸干了。”
“而且附近打斗的痕迹很少,每个尸体所距既不远也不近,这个距离恰是个很安全的距离,每个人互相之间都可以照应得到,可他们还是死了,而且死前像是毫无察觉,所以”
刘璃立刻接口道:“所以他们是在一瞬间被人杀了的,对不对?”
“对,可杀他们的是方式又会是什么?”
“火球!”
冬晨风道:“火球是有光的,一个火球只要一出现就会立刻引起所有人的警觉,这里足有八个人。”
刘璃道:“所以火球一定是一瞬间射出了八个!”
冬晨风沉吟了一下,道:“一瞬间八个,精准命中一击毙命,这份修为虽然可能不及张亭一,但也绝不太弱了。”
刘璃轻笑了一下,道:“至少会打的你毫无还手之力。”
冬晨风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恐怕也是一击毙命,现在地上躺着的这些人,每一个都可以打的我毫无还手之力,能离开白王殿那层光幕的人没有弱者。”
“那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继续前进。”
“嘻嘻。”刘璃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怕死。”
冬晨风叹了一声,又走向了前方漆黑的路,道:“我很佩服你,你到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
“唔”刘璃偏着脑袋道:“任何时候不都应该笑一笑吗?”
“你说的对。”冬晨风忽然回过头,道:“可你为什么还不快到前面去带路?难道你想让前面的黑暗把我吓哭?”
“嘻嘻!”刘璃一蹦一跳就跑到前面去了,冬晨风看了看她,也微微笑了一下。
刘璃道:“我们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到山外边去,我真是受够这里的阴森和诡异了。”
冬晨风道:“我也受够了。”
冬晨风熄灭了蛇牌,黑暗再次吞噬了他们两个人。
静悄悄的,左右只有对方的呼吸之声。
刘璃走在前面,冬晨风按剑紧随,四周时刻都隐藏着危险,黑暗给一切都披上了面纱,充满着未知,和恐惧。
刘璃一直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刘璃虽喜玩乐但在求如宫这样一座大阵面前却一点也不敢儿戏,在每个要选择的岔路前,走的每一步都要思量许久。
有时甚至要回过头看看冬晨风,在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才敢继续前进。
夜如毒蛇,随时都可能窜出来狠狠地咬你一口。
忽然,冬晨风轻声道:“停一下。”
“怎么了!”
“你是不是迷路了?”
刘璃一怔,道:“没有啊,我们刚刚穿过‘生门’,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不对!这路我走过。”
“走过?什么时候?”
“我第一次要去‘纯阳殿’找你的时候。”
刘璃一讶:“啊?”
“前面不远,就是青王殿!”
“呵呵,还追着人家不放吗?”
朱红如艳,朱雨勉强的姣笑了一声停住了飞驰的身形,回过头娇声道:“你们这些男人可真是的,一旦要盯住了哪个女人可真是穷追不舍,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呢~”
求如宫黑暗的山室内,走廊乱如蛛网,突然,一个拐角处闪出一道闪亮的金光。
金光驱走了这里的黑暗,霎时间只见朱雨猛地一震,虽笑着,眼中却是惶恐,脸色苍白如纸,一滴滴晶莹的汗珠聚成一股股悄然流下。
她已被追的筋疲力尽了。
金光只闪了这一瞬,却势如奔雷。
“嘭!”墙壁猛地一震。
“啊!呃”
金毛的手掌已死死地扼住了朱雨的咽喉,青筋暴起,朱雨就像是一个被吊起的孩童,被按在墙壁上,两脚离地,毫无还手之力。
金毛恶狠狠地盯着她,就像是一只怒狮,咬着牙一字字道:“不跑了?”
朱雨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嘴角稍一牵动,立刻又变成了痛苦的沉吟。
金毛的手只要轻轻动一下,捏碎朱雨的喉咙不会比戳破泡泡困难多少。
朱雨的呼吸已停顿,眼睛凸起,可她的眼里竟没有恐惧,奇怪的居然有一丝接近嘲讽般的笑意。
“记住!再敢碰我师姐一下,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嘭”朱雨重重的摔了下来,“啊咳咳,咳咳。”她这才有时间捂住自己的脖子,佝偻起身体,拼命的咳嗽。
但她总是捡了一条命。
可她却知道,金毛绝不会杀她,因为金毛,也是神冥的人!
朱雨轻轻皱着眉,娇声道:“尊者大人你好狠的心呐。”
看她那一副衣衫不整,娇媚柔弱的样子,竟更有一种奇特的风韵。
可金毛眼中的愤怒虽有削减,但他仍在低沉的呼吸着,盯着她,这其中的怒气仿佛仍能逼走黑暗,让人不禁胆寒、悚然。
然而人们却又不得不佩服朱雨,她的确是一个奇女子,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竟还能保持着笑容。
他似娇似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呀,真不知好歹。”
“要不是我,你哪那么容易就拿到你师兄的仙草。”
朱雨站了起来,故意在他面前整了整衣衫,那曼妙的曲线经她手掌一抚竟仿佛立刻活了起来,有了蓬勃的生命散发出不可阻挡的诱惑,夜色笼罩下让它更显得神秘、迷离。
轻皱眉:“弄的人家好痛呢。”
金毛的眼睛正着她,可却忽然变得空洞了起来,他看到的虽是眼前的这个人,眼中的人却好像并不是这一个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茫茫然摇头道:“我想要的却并不是这一株”
“难不成你还想要那株假的。”
金毛的眼神仍然空洞,一语不发。
朱雨叹了一声,在他面前走动着,道:“说来你师兄也真是厉害,要不是有你提醒,我险些也被他骗了。他胆子也真大,我们谁能想到,仙草就那么明晃晃的在那放着,要是我呀,早把它藏起来了,让谁也找不着。”
金毛一震,眼里突地又腾起两道怒火,咬着牙,自语道:“是啊,他胆子怎么就那么大?竟真的敢把她留着求如?但要伤到她一丝,我绝不会放过他!”
朱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