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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紧握着‘绿湖’,怒视着每一个‘坏人’。
‘坏人’们的脸都是扭曲的,相由心生,他们的心也因愤怒而扭曲着,突然强光一闪,刺破尘雾,愤怒的人们群起攻之。或许,还有机会剖开她的肚子。
“喝!”金色的气焰疯狂燃烧,空气扭曲,金毛终于展现出了他的实力。
尘雾翻滚沸腾,光芒闪烁,呼喊声连成一片。肉眼已什么也看不清了。
可冬晨风的眼是幽冥之眼,他的眼睛瞬也不瞬,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刘璃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冬晨风的肩膀上,道:“想去帮忙?”
冬晨风沉默了一下,道:“不想。”
“不用说假话,我知道你想去。”
“我不想。”
“你骗不了我,放心,我还有侍卫,也是个不怕死的。”
四方阁少主就站在旁边,提着断剑,双眉紧皱,一言不发。因为他也知道,冬晨风是在保护公主,而自己一个人也确实无法保护任何人,甚至不能自保。
冬晨风也清楚,自己也难以自保,又怎么能去帮别人,所以,他不能走,而且要寸步不离。
“我跟你说话呢,听见了吗?快去!”
“不去。”
“你再说一遍!”
冬晨风不说话了。
围脖眨了眨眼,它以前没怎么见过吵架,但现在看样子可能是要吵起来了,舔一下鼻子继续握紧了爪子,仰天观战。
天空才是它最关心的地方,那里有它的同族姐姐。
刘璃微微皱起了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是不是处处都要和我作对?”
“是不是我想让你活着,你就要自己找死?”
“是不是我想让你走,你就非要死乞白列的赖着不走?”
刘璃的声音越说越大,最后已接近吼叫。
“我让你把冥鬼王放出来了吗?我死不死的用得着你来管吗?说话呀!”
她是真的生气了。
冬晨风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今晚,她已经是第二次生气了,自己真的做错了吗?是的,自己总是处处逆着她。总把她的关心扔到一旁。
她对自己发脾气,也是对的。
自己可能都做错了,可唯独一个错误绝不能犯,就是离开她!
“呦!”
遥看高空的围脖,突然大叫了一声。
第112章 运财()
青王殿的废墟之外,山巅。
眨眼间围攻之人竟有七八人之多。这七八人都是高手。
那最开始的一男一女,同使长剑,剑光灼灼,走势开阖无间,步步紧逼。
金毛仍是空手,涛涛气焰映红了盖天乌云,但为七叶有所保留,只谨守方圆无失。
然而敌手默契相合,连招若行云流水,双剑斜击,眼见已要刺入咽喉却恰恰回旋,直削七叶左肩。
“喝!”金毛一拳击出,直震得虚空颤抖。
似是用力过猛,脚下山石俱裂,“咔咔咔。”一片声响,突又有长枪挑刺而来。尘埃翻卷,银枪如龙。
同一刹,只闻一声低喝,头上如黑云坠落一柄磨盘大的巨锤当头砸下。
金毛收势未成,左右双手忽然同走两仪,如有微风轻拂,阴阳顿现。身侧七叶怒意冲冠,“呀!”大叫一声,‘绿湖’化为一道莹莹绿光,直刺向一虬髯大汉。
“轰!”山石爆碎,尘埃突扬。
铿锵刀剑未收,金毛的气焰不退反强,冲破灰尘人不落地,右臂揽着七叶,一扬右手金光立时闪耀而出,七道金色长刀同时挥舞天际。
后方黑暗中,突然跳出一似虎非虎似狸非狸又好像猞猁的独眼妖兽,利爪闪着碧光,直扑金毛后心。
昔日妖族也加入了战斗,战况愈加激烈。
招招式式,浩劲所至,空间几乎破碎。
金毛已渐渐支绌,突有一人箭也一般飞出战团直奔高天,口中高呼:“公子,我来助你!”
另一面天空中,雷光闪闪气息壮烈,冰寒回舞冷风带雨,白寒已占尽了上风。
凌风公子长发飞扬装若癫狂,深吸一大口气骤然长啸,云海激荡。
剑指北天,雷光蛇舞,凌风公子头也没回一声低喝:“滚!”
漫天冰晶飞舞,入云海出风际,流淌银河,时空似已静止不动,一身白衣飘飘而起,白寒已近在咫尺。
刹那胜负,难容思考,任何分神都可能是致命的一瞬。
剑轻旋,神沉息,凌风公子气神交感,“喝!”剑出,天地失色。
时间仿佛一顿,空间初分,一道流光直坠,刚刚冲起的人像流星一样被弹出,直直的砸进了青王殿废墟,扬起一片尘埃。
光仍盛,气如虹,胜负尚未揭晓,也就是在此时,围脖骤然一声大叫:“呦!”
围脖叫声刚落,惨叫声却突然响起,又一阵蟋蟋嗦嗦,不似蛇行,也不像脚步,声音初来突地四周阴风大作,天地本已失色,阴风却又加深了几分夜色。
青王殿废墟附近早已成为了中心战场,中心之外又不知有多少人在围观觊觎,此时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悚人神魄,却又尽皆响在山体之上,耳畔周围。
“锵!”
刀剑相交之声,废墟周围黑洞洞的求如宫廊道内突然走出无数纸人,虽为走,但速度之快,初见时仍模糊,再眨眼已被它团团包围!
纸人或持刀,或握剑,人身由纸折叠,刀剑亦是纸质,但铿锵之声却与钢铁一般无二。
纸人如蚁,一涌而上,扑向冬晨风。
冬晨风抬头看天,头顶道法飞舞已完全封住了天空。
再看看蜂拥而至的纸人,冬晨风双眼中寒芒迸现,一声低喝,剑出如莲。
莲花起落黑红相间,纸糊的人那堪如此冲击,纷纷搅成齑粉,化为纸屑,然而纸屑风舞竟不落地,远处突有一远超普通纸人的巨大纸人发出了“嘶嘶”之声,声音一起阴气瞬间激荡,纸屑立刻如百川入海般纷纷汇聚而去。
纸屑贴在了巨大纸人的盔甲上,巨大纸人看上去更加的高大了起来,突然迈步,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刘璃惊呼:“呆子小心!是鬼道妖法。”
呼声刚起,无数个悍不畏死的纸人瞬间将三人冲散,莹光一闪刘璃的短剑接连刺出,刀剑一交刘璃手心一颤,这纸人虽为纸质但气力之大绝非普通修士可比,立刻改转剑锋一剑切下了纸人头颅。
此剑方出,另一纸人的刀已迎头砍下。
错乱的刀光剑影中,这一纸人头颅刚掉还来不及倒地就被前赴后继的同伴踩在了脚底。
一个尚好对付,无穷无尽真让人头皮发麻。
“喝。”喝声起,四方阁少主剑气纵横,纸人刀剑铿锵也难伤他分毫,但也是寸步难行额头见汗虽自保无虞,但要支援公主就不太可能了。
“公主小心!”
一浪一浪的纸人已要淹没刘璃,只有剑光连连隐隐透出。
冬晨风剑势未停但心头却蓦地一惊,眼前阴风更紧碎纸屑随阴风汇聚已要集成纸团,冬晨风忽然一剑莲开,剑气荡开一丈,纸人立碎,左右压力立减。
下一刻左手结印,右手抛剑天空,屈指虚做抓握状,一声低喝,阴风立时狂涌,无尽阴气霍然倒行,如鲸吸牛饮般转向冬晨风而来。
不管对方要施展什么法术,以阴邪对阴邪,冥鬼王是永恒不变的至尊,谁也比不了它。
现在的冬晨风就好像是人世的冥鬼王,阴邪鬼事的主宰,无需术法,结印御灵一切随心所欲。
瞬间,无数纸人好像突然失去了生命,风一吹“哗啦啦”全贴在了石壁之上。
巨大纸人也像面条一样的软了,纸屑呼呼落下又再被吹起,地面铺得一片白花花。
冬晨风抬手接剑,而后提剑环视,警惕四周,低声问道:“是谁?”
刘璃深深喘息,摇摇头,道:“不知道。”
四方阁少主也在低低喘息着,忽抬头盯着那些纸人,道:“岭南力士,运财小鬼。”
“你猜对了!”
死人一样尖锐的声音。虽然很少有人听见死人说话,但如果死人真的张开说话了,绝对是这个声音,尖锐的要刺破人的耳膜,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亦分不清是男是女。
“我就是运财,运财就是我。”
冬晨风目光一凝,开口说话之人就在眼前!
一块巨大碎石之上,一张被狂风吹得贴着不能动弹的纸人,四肢虽不动,但那用红线画出的大嘴却正一下一下的开合着,那若隐若现的一口大黄牙也是画出来的。
纸人的脸上只画了一只竖眼,鲜红鲜红,红色沿着向下眼角流到了嘴里,大黄牙被染成了惨红。
阴风又起,诡异的让人汗毛悚立。
“冥鬼王果然厉害非常,小伙子把它让给我吧,我保证能用它深入绝险幽地寻到天下所有的明宝钱财,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好穴,冬暖夏凉。”
围脖一缩头躲到了冬晨风的怀里,外面真可怕,而且这个声音也实在是太难听了。
冬晨风道:“原来是个盗墓小鬼,要给我找墓地?我用不着的,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不不不,其他人哪有你这等好福气,冥鬼王都自动找上身来,不噬魂不夺舍,还凭空多出一身鬼力跻身天下高手,真是羡煞我也。”
“你就这么想要。”
“当然,你不知道,天下哪个帝陵大墓不是阵法诡绝、凶灵隐间,凡去一次便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能生则已,若死,必为鬼食。”
刘璃忽然一声冷笑,道:“帝陵?真是不知死活。”
“小姑娘说的没错,那里的确无关死活,我只踏进一脚,便吓得三年不敢闭眼,但那财宝金银堆积如山,更是让我难以安眠,于我便想若要是有了冥鬼王加身那天下阴地岂不任我遨游?天下财宝任我索取?”
“殿下!”四方阁少主突然一声大喝:“别跟他说话!”
“嘎嘎!晚了。”
一声奸笑,刚刚还在说话的那张纸,“哗啦”一响,忽然被吹飞走了。
阴风呼啸,同时簌簌之声乱响,倒下的纸人突然站起,满地的碎纸屑也纷纷扬到天际。
冬晨风看了一眼刘璃,道:“别怕,没事,他奈何不了我。”
冬晨风杀人的技巧已更加熟练,对付围攻他也有了些经验,再不会像刚刚一样窘迫,让刘璃涉险。
纸人刀剑挥舞铿锵作势,冬晨风严阵以待,忽然深吸一口气,鬼气逆风旋起绕身一丈,将刘璃四方阁少主一同围在其中。
剑斜挑,红煞滚滚,莲花刚要升起冬晨风却微微一怔,纸人竟以刀剑敲击身躯如军士列阵一般纷纷向后退去,直要退到廊道的入口处。
密密麻麻,围而不攻,废墟碎石之上一排排一列列,高高低低间手连手脚连脚,结阵而立,围得水泄不通。
刘璃皱眉,这次恐怕真的要被困在这了,虽然时间可能不长,天空中金毛一个人支持不了多久,但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又想要干些什么,也许下一刻就会是致命的一击。
冬晨风笑了笑,道:“雨后长蘑菇了,可惜了,这些蘑菇不能吃。”
紧张的压力并没有因一句玩笑而消除,只有围脖探脑袋看了看,因为它听到了‘吃’字。
冬晨风深深呼吸,当时他之所以选择站在废墟之中就地护守,一则已是不愿再逃,二则这里都是高人斗法小鱼小虾也不敢前来,只需提防刺客等冷渊便是。
可却不想此刻竟被妖人施法困在了此地。
冷渊为什么还不来?
是不是又被什么绊住了脚,求如山的其它地方还在发生着什么?
第113章 永堕()
天空绚烂,光华璀璨,乌云被打成了冰冷冷的雨气,不知不觉间悄悄的洒在了人们的身上,雷鸣声从遥远天际滚滚而来。
白寒与凌风公子的战斗已落幕,胜负不知。
金毛仍在苦战,七叶泪流满面,状若癫狂,白发飞扬,剑刃虽利却难以伤人分毫。
“放开我!你去杀了他们!”
金毛不理不顾,沉着应战,但气焰却已远不如当初,几处重创气息大减。
片刻间几次支绌险死还生,七叶似早已绝望,多次要挣脱金毛以命相博,却都被金毛拼着性命拦住。
白寒为什么还不出现,他是不是已经败了?
废墟上千千万万个纸人在狂风中呼呼作响,只听得人心烦意乱。
刘璃早已按耐不住,道:“我们杀出去吧!”
冬晨风深深呼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天空,又再看了一眼纸人,忽然道:“不急。”
刘璃一挑眉,道:“你不急?”
冬晨风沉声道:“我急,但敌人好像不急,所以我也不能急。”
他虽这样说着,但趴在他怀里的围脖已清楚的感觉到了他的颤抖。
冬晨风道:“他为什么要困住我们?”
刘璃没有看他,她在望着金毛和七叶,金色气焰猛然一涨,呼吼声中却被一下击落到求如山山巅,废墟势低,视线阻碍刘璃看不见了。
刘璃茫然道:“不知道。”
冬晨风道:“我们本来就没想离开,他为什么要困我们?”
四方阁少主眼前突然一亮,道:“围猎!等待!”
冬晨风立刻道:“围猎谁?冥鬼王?等谁?等战斗落幕还是等人!”
没人能回答,四方阁少主眉头紧皱眼中光芒闪烁。
冬晨风突然剑指四方阁少主,喝道:“你的人呢?”
四方阁少主看了一眼冬晨风,缓缓摇头,道:“都死了。”
“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他们不归我管,我也没资格知道。”
“冷渊你认识吗?”
“认识。”
“有多强?”
“比你强得多。”
冬晨风深深呼吸,不再作声。
“啊!”刘璃突然一声惊叫,墙倒众人推,更多的人突然出现开始围攻金毛,眼见金毛已要难以支撑,七叶危在旦夕!
围攻,所有人都不会尽全力,因为他们还要争夺胜利的果实。
冬晨风本以为这会是个漫长的过程,自己可以等到冷渊来,等到刘璃脱险,可人太多了,他们来的太快了,金毛败的也太快了。
还要等吗?冷渊会来吗?他为什么这么慢?
原地等?运财小鬼也在等,他在等什么?谁会先到?
冬晨风的剑在颤。
我什么不能动?画地为牢了!
山上,战光滔天,一道紫光忽然自空中划过,犹带一声惨叫。是被金毛一掌打飞出战团的。
冬晨风的眉皱成一团,死死地凝视着刘璃,心念瞬间百转,看也没看大喝一声突然出剑,剑光如血水泼洒,纵横十丈,霎时鲜血长溅,立刻将人斩为两段!
血雨洒下,死尸坠地。
冬晨风的眼睛里发着灼灼的红光,道:“他们是以为我怕被人波及,怕被人盯上,怕被卷入战团,所以不敢从天空离开吗?”
冬晨风突然一震佛语,煞气四溢,朗声道:“不等了,你带着刘璃留在原地,我去支援七叶!”
“不行!我也去!”
冬晨风霍地回头,血红的眼睛直直盯着刘璃,一字字道:“你留下!等冷渊!”
刘璃愣住,她从未见过冬晨风如此模样。
冬晨风却已冲了出去,如一道血箭,划过长长尾光,撞破废墟边缘激起一片碎石尘埃,一剑,刺进了战团!
他还是离开了刘璃。
是对还是错?他该怎么选择?
杀意汪洋里,满天光华中,纵横交错的道法间,他恍惚间看见了力竭的金毛,垂死的七叶。他们倒在光雨里身下是龟裂的大地,那不甘的眼里闪烁着微光,就好像是在无情的斥责着自己,冬晨风的心就好像是在被鞭笞,一下一下。
阴风呼啸,他要为他们带去黑暗,掩盖住这炽热强盛不可阻挡的光华!
它太耀眼了,耀得人睁不开眼,看不清。
黑暗才是良药!
天暗了,却有红云翻滚,向上承接着阴云,一朵红莲突然绽开!
一颗独角,螺旋形从眉心刺出,道袍猎猎,隐隐可见其中红光如炎,冬晨风的身体在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无尽的识海深处,浩瀚的黑暗中,海波翻涌风声雷动,两点幽光缓缓亮起,隐隐听到一个声音在低语着:干的好,干得好你干的很好
冬晨风仿佛已与天地合为一体,我就是冥鬼王,我就是主宰,世间一切,尽在掌握!
不用回头,不必刻意,四周毫末难逃我眼。
左面一虬髯老者剑走半弧低喝声里突然袭来,冬晨风微微吸气,虚无中虚化出一只厉鬼,一口吞之,尸骨无存。
微微吐气,红莲天舞,煞气出,阴云呼啸翻涌。
“啊!”
冬晨风长啸,剑杀四方,浩浩之力摧枯拉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