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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脖眨眼。
朵朵大眼睛一张,忽然发出光来,高兴的道:“非要吃的话,下次做给你吃好不好。”
“呦!”
“好,一言为定,击掌。”朵朵伸出了自己白嫩嫩的手掌。
“呦!”围脖又是奋力一跳,小爪子一伸,“啪。”
“呀!”朵朵惊叫,围脖一跳太远,击掌之后一下就掉到了锅里。
“嗷~”围脖惊慌乱叫,朵朵手忙脚乱的把它拎了起来,“哇呀呀”的叫嚷。
然后,一条金黄金黄的油溜围脖就出锅了
对着眨眨眼,她们又笑了。短短的片刻她们就和好了,她们围绕着吃,好像总有着说不完的话。
仿佛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是能让她们永久挂心的。她们都像是永远开心的精灵。
可另一面的人,却很少有话。
刘璃更是沉默不语,她微微抬眉看了看围脖,真觉得它是个没心没肺的狐狸。
可它的主人,何尝不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有心的人岂会自寻死路?弃她人于不顾?
可若真说他无心,是不是又有些冤枉他了?
他那急迫而焦虑的眼神里,还是在为七叶和白寒担忧着。
李羽突然站起了身,道:“我出去看看。”
他和冬晨风应该是朋友吧,冬晨风已无法动弹,他要为他去打探一下消息。
“站住!”
突然一声厉喝,朵朵和围脖都被吓了一跳。
莫行之面无表情,可他这一声厉喝却仿佛有着奇异的魔力,无可想象的威严,李羽站住了。
连一直低落沉默的刘璃都不得不侧目。
可李羽却只停了一下,好像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他又继续迈出了脚步。
他已要走到门口,莫行之突然回头,看着冬晨风,道:“如果你这真想知道外面的情况,我想你只需要问问他。”
他手指一指,竟是指向了窗外。
风声如泣,一切一如往常。
李羽突然站住了,警惕的握紧了那后半截断剑。
围脖眨眼,朵朵立刻竖指贴在嘴唇上示意禁声。
然而风声仍劲,厨房茅屋里寂静的只有各自的呼吸声。
莫行之忽然大步向外走去:“我去请他。”
“哈哈哈,道友果然敏锐。”一声如鬼枭般的笑声突然在屋外响起,围脖咧咧嘴,难受的它差点没又掉进锅里去。
“呼啦”门被莫行之推开,夜风突然灌入,可还没来得及吹起远处围脖尾巴上的毛发,就只听一声惊叫:“啊!”
破旧的木门又一响,没有任何打斗的声音,莫行之已经回来了,手里正提着一个人。
冬晨风还没看清他的模样,他就已经被抛在了柴火堆上。
“是你!”
冬晨风猛地一震,完全无法相信。
听到惊叫,那人也想回过头来看冬晨风一眼,可他刚一动。
“最好别动。”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好像重愈万斤,莫行之那股无形之间的气势根本不容人质疑,下意识间立刻乖乖听从,缓缓抬眼,颤抖着目光看向了莫行之。
朵朵突然惊的跳了起来,大叫:“白骨!”
白骨却一点也不敢动,只抱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左臂,和莫行之对视着,瞬间,额头已见汗。
白骨全身开始微微颤抖,就好像有什么重物正在压着他的身体。
冬晨风真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竟会是自己在鬼雾里见过的那个鬼影,竟会是昨夜和俞长鹤战的昏天暗地的那个鬼道高手。
他好像已经身受重伤,完全失去了当初纵横睥睨的神通和气魄。
他的汗越来越多,他抖的越来越厉害,牙咬的也越来越紧。
朵朵一下闪了过来,大眼睛闪着光,嘻嘻笑道:“我来审他!”
第118章 审问()
朵朵拎着铲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围脖探探脑袋,轻轻一跳,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白骨却好像根本没有发现这个不可一世的朵朵,目光连闪,却没有精芒,面色煞白冷汗如珠而下。
朵朵看着白骨,皱头微眉,一叉腰,用油光闪闪的铲子一指白骨:“起来。”
白骨没有回应,他本就如皮包骨的脸更是白的连一点血色都没有。
围脖跳到朵朵脚边,探头探脑的向白骨看了过去,现在白骨老头的整个身子都栽在柴火上,就好像一个被人一脚踢倒在地的小厮,哪里还有一丝高人的样子。
“嗷。”围脖呲牙凶叫,围脖本来就不怕他,上次要不是没吃饱它相信它那一口一定能把他的整只骨掌直接咬碎。
现在它已经吃的半饱了,它觉得自己可以了,底气就更足了。
它向他的手看了一眼,突然一怔,左右又看了一遍,才舔舔鼻子眨了眨眼。
白骨老头的手竟与普通人一般无二,不是骨头,有血有肉,骨节粗大,只是白的有些可怕。
他早已受了很重的伤,刚刚还想虚张声势,却不想这个不起眼的茅屋里一闪而出的竟会是‘孤雪之星’莫行之,不但一个照面就被打回原形,现在连生死都已被他握在了手里。
莫行之回头,看着朵朵,道:“你认识他?”
朵朵笑了笑,道:“有一点熟。”
围脖仰头舔鼻子,干张了张嘴,朵朵低头,眼睛都笑成了月牙,道:“只有一点熟,还不能吃的。”
朵朵又再抬头,两眼放光,就像是一个伪装的恶魔终于露出了獠牙:“留着活的更有用,吃了,岂不浪费?”
围脖舔了舔嘴角的油渍,恨恨地咬了咬牙,围脖对这个鬼里鬼气的老头恶意十足。当初就是他,差点没把冬晨风和自己全都给逼死。
朵朵一抖手,霎时间身前三尺黑气缭绕。
白骨蓦地一震,回头看着朵朵,也分不清他那眼里是惊恐还是空洞,只觉极其可怕诡异。
莫行之很淡然的后退了两步,让开了位置,朵朵嘻嘻一笑,另一手掐诀,双眼猛地一睁,“喝!”
阴风一卷,惨白光芒闪过,黑气瞬间消散,霍然一颗巨大骷髅鬼头立在了虚空之中。
围脖被吓得眼睛都圆了,回头看了看灶台,骷髅头的个头与大铁锅相比也小不了多少。
“哈~”似叹似吐,骷髅头缓缓的张开了下颌骨,一股阴风直吹得白骨身下的柴火“嘎嘎”作响,同时,两团幽光在深深的眼窝里亮起,整个骷髅就好像活了过来一样。
朵朵狞笑:“你应该也不想被吃了吧?”
白骨似认识这个召唤骷髅的术法,虽然仍是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可他的冷汗更多了,眼神颤抖写满了恐惧。
恐惧是会传染的,围脖被吓坏了,咽了咽口水,忽然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仰头看了看可怕的骷髅头,阴气森然。
围脖又舔舔鼻子,看了看朵朵,神情稍定,看那样子好像是已经不怎么害怕了。
冬晨风忍不住笑了一下,刘璃看了他一下,道:“笑什么呢?”
“围脖一舔鼻子,我就知道它在想什么。”
“它在想什么?”
“你猜。”
“我不猜,你快说。”
“它一定在想:朵朵又在骗人了,那骷髅根本没有肚子,吃了东西该往哪咽?”
刘璃一怔,“扑哧”一声笑了。
本来朵朵悉心制造的可怖氛围立刻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朵朵眉头一皱,低头道:“你看什么?”
围脖偏偏脑袋,指了指悬在空中吞吐鬼气的骷髅头。
朵朵一笑,一把就把围脖抱了起来:“没事,别怕,你监督,看他敢不敢说一句谎话。”
随手把它放在了骷髅头上,好大的一个骷髅,放上一只狐狸完全不成问题。
骷髅圆圆的头盖骨上黑气缭绕,围脖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它不是害怕了阴森的鬼气,冬晨风全身被鬼气缠住时它也一点都没怕过,它只是怕一不小心再滑下去。这骷髅可是悬空的,会动的。
骷髅动了一下,“呦。”围脖脚下一滑就掉了,它进过锅,脚底有油,本来就滑,可好在朵朵反应迅速,意念一动,骷髅头一转,“咚”围脖就从眼窝掉到里面去了。
“围脖。”冬晨风突然一惊。
眼窝里可是有鬼火的。
冬晨风一激动又动了一下,奇怪的是,他好像没有像刚才一样疼得哇哇大叫。
话音未落,朵朵尚在惊愕,就见白影一动,围脖就好像是个土拨鼠一样的从里面探出了脑袋。
左右看了看,赶紧跳了出来。
朵朵赶紧抱了过来:“别怕,别怕,它不吃人。”
围脖不应。
朵朵立刻改口:“不吃狐狸,不吃狐狸。”
说着就要把围脖再放回骷髅头上面去,“呦”围脖一阵挣扎,朵朵手一滑围脖“嗖”的一下就钻到了冬晨风的怀里。
朵朵看了看,一脸的不高兴,可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道:“算了算了,一会审问起来,白骨那么狰狞再真吓到你。”
而后一转头,眼露凶光,看这表情,定是要把这点突如其来的情绪全部发泄到白骨身上。
朵朵小手一挥阴风突卷,骷髅头立刻中正,张开下颌似是一啸,鬼气瞬间涛涛而出,被围脖压灭的幽火也再次燃起,而且幽光烁烁更加的剧烈。
冬晨风抱过围脖,笑了笑,然后看向了朵朵,神情也渐渐的变得严肃了起来。
嬉笑只能短暂的冲淡了人们心头的阴云。
天外的阴云却依旧厚如汪洋,透不过任何一丝光,只有雷鸣偶尔一闪。
“咔。”一道雷光划过夜空,隆隆的雷声就好像是大地在颤抖,求如山上的人好像已经习惯了这只打雷却不下雨的诡异天气。
压抑而沉闷的气氛。
电光照亮了朵朵的脸颊,冷峻而无情,骷髅张开,一口咬住了白骨的无名指,只是一根指头。
“我问你什么,你最好就说些什么。”
朵朵开始问了:“道主交给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昨夜,你对俞长鹤说了些什么?”
“今晚,你又是遇到了谁,和谁斗的法,是谁把你伤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还有。”朵朵顿了一下,道:“现在,仙草落到了谁的手里,白狼死了没有?”
巨大的骷髅头阴气缭绕,幽幽的鬼火好像正在夺摄着人的魂魄。
白骨冷汗密布,受伤之重眼见就要坚持不住了。
可这白骨,骨头是真的硬。纵然是在现在这个落魄的境地,竟仍不失一个高手应有的风骨。
冬晨风不知道那个骷髅头是什么术法,但他可以猜得到,也可以想象的出。
也许只要白骨说了一句谎话那骷髅就会张嘴吞了白骨的灵魂,眼里的那团幽火就会把它烧的焦糊透烂,然后再一口一口吃掉他的肉。
所以白骨没有说话,当朵朵一生气让骷髅再张口咬到他胳膊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话。
他一定比冬晨风更了解朵朵的手段,他只是流了些冷汗。
真正能在惨绝人寰的酷刑面前做到不动声色的人,绝对不多。
就好像谁都觉得自己是不怕死的,可一旦白刃临头,吓得那个样子,简直没法形容。
白骨的表现即便无法赢得人们的尊重,却也足以让人为之侧目佩服。
骷髅松开了嘴,可能是朵朵觉得再这样下去白骨可能会没有张开说话的机会就魂归地府了。
朵朵低声道:“你该知道的,我有办法让你开口,甚至可以不用你开口,只是我嫌它麻烦又浪费时间。”
搜魂炼魄,是个很直接又有很有效的办法。
搜魂的方法各有不同,效果也不太一样,施展起来最注重技巧,如果没有十全把握只会弄得魂飞魄散鸡飞蛋打。但朵朵精通鬼道,一定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让白骨既痛苦难熬,又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白骨还是不吭一声,只有一双眼睛微微张开,露出两道微弱的光芒。
朵朵面上狠厉一闪,正待再施法,莫行之突然制止,道:“别问了,他只要一回答你,他就会立刻死掉。”
第119章 誓魂()
朵朵皱眉,回头道:“您是想说誓魂咒?”
莫行之点头,道:“你也来自神冥,想必比我清楚,誓魂、噬魂,一旦中咒的人意识到自己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他的魂魄立刻就会被誓魂咒吞噬。”
“这我知道,但我更相信。”朵朵又看了一眼虚脱了的白骨,道:“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能制衡誓魂咒。”
一个修行鬼道的高手,怎么可能不懂得一些灵魂方面的秘术呢?朵朵就有自己的办法,所以她才敢背叛神冥。
莫行之摇了摇头,道:“他没有。”
朵朵一讶,也摇了摇头,道:“我不信。”
莫行之道:“其实避过誓魂咒的方法很简单,也不止一个,我知道的就有两个,一个是从不相信,一个是骗过自己。”
朵朵笑笑,道:“我就从未相信过,也从不把‘神冥’、‘道主’或者长生不灭当做过信仰。”
莫行之的眼睛里发出了光,他看着白骨:“可有人信,而且还虔诚无比的信仰着,就算此刻没有誓魂咒,这个人恐怕也不会回答你什么。”
朵朵皱眉。她和白骨共事过,他会是一个狂信者?
莫行之道:“你还是不信?”
朵朵干脆的回答:“不信。”
冬晨风目光闪动,他想起了一句佛偈:虑人之心虑己、度己之心度人。这是很高尚的一种行为,与其相反的就是用自己不够高尚的想法去推测别人的心思。
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非雅即俗的。
所以这种做法并不是完全错误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江湖的诡谲已很难让朵朵完全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她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一个人能虔诚而不留余地的把自己献给别人。如果有这样的人,那他一定是个傻子。
可总有人说,傻子才最有智慧。
傻子的世界简单如一。
也或许正是因为朵朵处处留有余地才会被神冥怀疑,才会沦落到现在被人追杀又无处安身的窘境。
但她认为自己是对的,因为神冥的行事作风她实难苟同。
一个人如果连最直接的善恶也分辨不了,那么也无所谓傻与不傻,智慧或不智慧了。
因为那样的人是狂信者,狂信者已经没有了自我,没有了独特而唯一的人格。
所以朵朵看向白骨的目光里没有敬佩,也没有怜悯,就想是白骨看着曾经被自己杀过的人一样。
那目光就像是两把尖刀,朵朵道:“或许我还可以再试试。”
莫行之截然道:“别试了,他也精通鬼道搜魂炼魄是不会有效果的,困兽犹斗,说不定还会伤了你自己,如果只是想知道白狼的事,有那个时间还不如自己去外面看一看。”
话之末了莫行之看了一眼冬晨风,冬晨风微笑着动了动手臂,他好像早已算准冬晨风在这个时候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
朵朵却暗暗皱眉:“那他怎么办?”
莫行之道:“给他点药,先别让他死了。”
再看白骨老头,他一脸灰暗,眼中已没有了光芒,好像下一刻就要离开人世了。
朵朵气道:“能不能是装的?要不直接喂骷髅吧。”
莫行之微笑又看了冬晨风一眼,冬晨风一抬手将一粒药丸扔了过去。刘璃也暗暗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莫行之亲自将药送到了白骨的嘴里,朵朵忿忿的退到了一边。
莫行之忽然莫名的轻声叹息,一边喂药一边自语着:“人只要吃了东西才不会饿死,能够吃饱饭,安安稳稳的活着还不够好吗?”
他忽然转身,看着李羽。
不知何时李羽已走到了灶台边,一口一口的嚼着酥饼,偶尔喂一口偷偷跟着他跑过去眼巴巴望着他手里酥饼的围脖。
他的动作很随意,也很温柔,可他的目光就没有那么温柔了,反倒像是刀锋般凝视着莫行之,道:“我爷爷的生活又安又稳,可却没来得及吃上一顿晚饭就被烧成了灰烬。”
他们终于开始正面对话了,如期的充满了锋利的感觉。
莫行之道:“他是吃的太多,管的太多,才会死的太快。”
李羽瞳仁骤缩,酥饼瞬间被捏的粉碎,一字字道:“我希望你能改正你的说法。”
“可以。”莫行之一顿,颇有伤感的道:“他死的一点也不早,而且简直是太晚了。”
李羽的嘴唇已开始发紫。
“年轻人”莫行之悲哀的叹一下,道:“如果你不想让我一直把你当成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那你就该懂点事,最起码,有点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要总是让你的感情左右着你。”
李羽突然笑了,嗤笑道:“这话说的恐怕是你自己吧。”
李羽又拿起了一块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