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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清-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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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羽突然笑了,嗤笑道:“这话说的恐怕是你自己吧。”

    李羽又拿起了一块饼,继续道:“我知道你恨我爷爷,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恨他,恨不得他死。”

    莫行之道:“对。”

    李羽道:“你自己都这般模样,被你自己的恨意左右着,你还好意思来教育我?”

    莫行之微笑,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李羽立刻问:“你笑什么?”

    “笑你。”

    李羽挑眉:“笑我什么?”

    “笑你年轻。”

    李羽嗤笑:“我是年轻,可我却不像你。”

    李羽的目光极其挑衅,言外之意似乎是在说:不像你自持为父,大言不惭。

    莫行之好似根本无动于衷,摇摇头,道:“确实不像我,因为你不是我养大的,一匹狼竟被养成了一条狗。”

    李羽又再捏碎了酥饼,立声道:“你再说一遍!”

    朵朵看得冷汗直流,眼睛一瞄,悄悄扽了一下围脖的尾巴,围脖竟还在锅台上一点点的捡着李羽捏碎的酥饼碎块。偶尔抬头看看李羽,一副嫌弃的表情。

    莫行之微笑,道:“你一直是被你那个爷爷养大的,从小被灌输的也都是他想让你知道的,每一个人都不愿意自己的后辈瞧不起自己,所以在你眼中,他永远都是正确而正义的。”

    莫行之叹道:“井底之蛙,不知天大;瞽目之人,难以言华。久而久之,你就会像是青蛙和瞎子一样,只看得见一小片天,或是根本对周遭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变成了他想要你变成的那样,也就变成了一条狗。也就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是非之观。”

    李羽微眯着眼,一字字道:“你到底是想要教育我,还是想要骂我以此来发泄你心中的愤怒和怨恨?”

    “都是,也都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打开你的世界。”

    李羽道:“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你是听不懂,可如果我问你:有一天你和一个街边乞讨的乞丐互换了身份,你会一直像那个乞丐一样被人欺凌打骂,看人施舍而活吗?”

    李羽的脸上越来越难看,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道:“不会。”

    “如果有一天守边大将和你身份互换,纵然他不再回军营他绝也不会像你一样做个碌碌无为的年轻人。”

    李羽没有再回答。

    “人的确是有等级的,你不会做一个没有梦想的乞丐,是因为你的世界远比一个只能乞讨的要饭花子要大的多。”

    “人只有突破自身意识的局限,才能算成长。”

    李羽截声道:“我还是听不懂,你不必再说了。”

    “没关系,那我再问你:在你眼里你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羽毫不犹豫的道:“慈父!”

    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可却像是针一样尖锐,至少‘扎’的朵朵差点跳了起来。

    莫行之却仍无动于衷,道:“还有呢。”

    李羽想了一下,道:“淡泊名利,学识渊博,孤松相伴,独傲不党。”

    莫行之道:“可为什么我觉得他是沽名钓誉,心胸狭隘,自诩高人,而又顽固不化呢?”

    李羽立刻道:“因为你怨恨他。”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怨恨他吗?”

    李羽突然一滞。

    莫行之道:“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向你解释这些往事的,所谓人嘴两张皮,可我却完全想不出他能编出些什么样的话来颠倒是非。如果他还顾些脸面和廉耻的话,我猜他会缄口不言,或者直接塑造你的观念,让你坚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身立名功名最大。”

    李羽死死地盯着莫行之,眉梢颤抖,半晌不语。

    突然,李羽脸上涨红:“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尊敬他,你更该尊敬他,因为是他养了我,而不是你!”

    “他只是你的母亲的父亲,而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是该抚养你长大,可有些事情并不是只看结果的。”

    “哼。”李羽讽刺道:“你还知道这些?”

    “任何人都有偏见,我不想多诋毁多解释,我更不是想让你知道我与李名扬之间究竟谁是谁非、谁对谁错,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无论何时你都该有一个自己独特的目光。这世界很大,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你要走的路也还很长。”

    李羽道:“我不需要你来给我讲这些粗浅的大道理。”

    莫行之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缓缓道:“那我来跟你讲个小道理,如果李名扬真的看清了名利,看穿了功名,又岂会为你取名‘李羽’?”

    ‘羽’,振翅而起,一飞冲天。

    莫行之继续道:“又怎会让你苦读诗书,考取功名?”

    冬晨风忽然想起了李府的堂前的那对楹联:利锁名缰,笼络许多好汉。晨钟暮鼓,惊醒无限痴人。

    莫行之所说似乎并非没有一丝道理。

    “以我的角度看,当年错就在他,如果不是他为了光耀门第,非要硬把你母亲像物件一样的许配给张刺史的色鬼内侄,你也该是个父母双全的人。”

    “他能留你活下来,我都已很感激。”

第120章 快来了() 
莫行之望着李羽,他的眼里全无怨气,只有浓浓的哀伤和愧疚,为一个少年人的成长、童年,而哀伤,为一个孤独老父不能养育孩儿也不能照顾其成长而愧疚。

    他虽然独步天下,他虽然已得到了近二十年的‘父亲’的名号,可他的确不懂该怎么做好一个父亲。

    他的道理粗砺而直白,毫无韵味,他本该将这些东西隐喻而柔和的融入到孩子的成长之中,一点点的熏陶培养,变成一个真的可以一飞冲天的人。

    可谁不能说他错了,这的确是一个父亲最本质的期望。

    他只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教育自己的儿子,因为他已不再是世人眼中的‘死人’,曾经的孤雪之星再次回到人间,他注定难有时间驻足。

    他的路,必须是孤独的!

    他只能以最残忍最爆裂也最直接的方式让李羽觉醒,他本该包容,本该像青山容水般温情

    莫行之又摇了摇头:“他撕信被焚,怪不得别人。”

    “他虽不能看破,但他至少活过,他虽然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但他至少放过了你。我的儿子。”

    一个父亲,眼见自己的儿子在一个囚笼一样,囚禁意识的环境里长大,却偏偏无能为力,谁能想象,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必须要把他以前的世界打破,他该活在更广阔,也更有生机和绿意的天空下。

    “我恨他,他更恨我,因为在他的眼里是我夺走了她的女儿,是我毁了他的功名仕途,毁了他李家的一切。”

    莫行之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羽,道:“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李羽脸色难看极了,却说不出一个字,无论如何,他的爷爷养育了他,而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无论他多么想对着父亲发脾气,多么想当着面斥责他不负责任,可当他发现自己的父亲其实过的并不好,他只是一个独袖飘荡,发丝斑白的老人时,他还能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与他针锋相对,为的又是什么?

    李羽探下手,下意识的想要再拿起一个酥饼,手上一软,只捏起了一只长长的狐狸。

    饼已被围脖吃光了,朵朵吓得不敢再去烙,围脖趴在盆里独享着余温和饼渣,突然被李羽抓了出来,看了看李羽那一副无法形容的表情,尴尬的眨了眨眼,似笑了一下。

    李羽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的心里又究竟在想着什么?他是否已感受到了些什么?

    莫行之的一番话他听懂了吗?如此令人费解的一番话,谁又能听得懂?冬晨风敲了敲头,很可能也是听得一团浆糊。

    围脖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挣脱李羽跳了下来,“嗖”的一下就窜进了冬晨风的怀里。

    冬晨风微笑,轻轻抚摸。

    刘璃也在微笑,围脖轻轻的叫了一声“呦。”

    突然!

    一道光,划过了山巅。

    瞬间千山如昼,万里长光,携着一股不可匹敌的气息席卷天地。

    “嗷!”一声神兽般的咆哮,如沧浪击空磅礴而沉重,一道巨大的涟漪气浪极速地呼啸向了远方。

    冬晨风所置身的这厨房小屋瞬间如海啸中的小舟,一刹被掀飞,附近山头之上一切的建筑荡然无存。

    狂风夹杂着纯粹而缥缈的气息,来不及惊慌,一切就已发生。

    “嗯?!”莫行之眉头一挑,突然一甩衣袖,寒光如雪瀑,三丈之内方圆皆定。

    愕然,无措。

    恍如一瞬天地换,周遭一切突然临现。

    天空,久久压在山头的阴云正在被冲开,无边无垠厚重铅实的阴云在山巅中心被豁开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圆洞。

    洞壁迅速扩散,阴云蠕动如白莲花开,层层叠叠如纠如缠,云层之厚直连苍穹,云洞之顶月如冷珠。

    刹那间,月光就从那遥远无际的高天上洒下,求如山上一片清朗。

    如同是海山上的仙岛,月光只独照这片唯一的仙地。

    仙岛中央,求如山上,一座恢宏的大殿沐浴在这似仙光一样的光华下,涟漪消尽,又似有魔声起,光柱渐渐褪去,风中夹杂着令人战栗的气息,充斥在天地间。

    仙与魔之间的气息,令冬晨风的灵魂都在颤抖。

    万灵都在颤抖。

    白莲黑白翻滚,云层漩涡流动。光敛去,阴云正在缓缓合璧。

    雷声轰鸣,云化成雨,一丝丝洒落,冰冷冷的感觉惊醒了人们。

    莫行之散发出的气场渐渐收起,冰冷冷的风也跟着呼啸了过来,所有人一齐望向了远方。

    纯阳殿!

    难道,银毛犼它得道了?

    难道白寒已死了?七叶也已死了吗?

    寒风中冬晨风被刘璃搀着,他回望了她一眼,湿润的风打湿了她的秀发,但发香依旧,一缕一缕的飘进了他的世界里,他轻轻的道:“刘璃。”

    “嗯。”

    “别让我死而有憾。”

    “嗯”

    如此简单的问答。

    其余的,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不必去说,她懂得他的眼神,冬晨风要去,刘璃不能留,更不能相随。

    冬晨风深吸了一口气,提剑,立刻迈步而去。

    步有蹒跚,刘璃搀了他一下,手掌轻轻颤抖,最终还是松开了,冰冷的风瞬间将掌心打湿、凉透。

    她曾经的蛮横和任性好像都已经不见了,因为她了解他,冬晨风必须要去,否则他就不再是他。

    这已不再是一句‘危险’可以形容的,绝对是有去无回,可刘璃没拒绝。

    冬晨风的身影渐渐远去,没有回头。

    刘璃沉默着,也没人多说一句话。

    只有围脖趴在冬晨风肩膀上回了一下头,又好奇的看了看天。

    不远处,朵朵脚踩着白骨的左腿,这才使白骨老头没被刚刚突起的狂风吹走。不过可能是她踩的太用力了,也可能是白骨吃了药丸恢复了一些体力,他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用一丝微光凝视着朵朵。

    朵朵震惊的表情已经敛去,正注视着冬晨风渐渐远去,神色又开始变得凝重了起来。

    “云朵朵。”

    朵朵低头:“什么事。”

    白骨就像是个死人一样,衣服被风撕得乱糟糟的,被干柴划破的皮肤上流出黑色的血,流到裸露的手臂上,就真像是一个干瘪的骷髅。

    白骨嘴唇翕动,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他快来了。”

    朵朵眉头一皱,道:“你说谁?”

    白骨却像是又耗尽了力气一样,闭上了眼睛。

    朵朵脸上一寒,脚上用力,只听“嘎吱嘎吱”的骨头响,普通人恐怕早已疼得大叫着晕了过去,可白骨老头却还是一副死了一样的样子,不喊不叫。

    “说!你刚刚说谁!”

    朵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用力过大,他的腿骨已经彻底断的没了知觉,亦或是白骨用密法阻断了腿上的知觉。

    白骨还是不答。

    朵朵小脸更寒,双手结‘庚’印,幽光闪闪。

    远处,天空中的云洞终于合拢,月光被隔绝在苍穹之颠,阴暗仍然笼罩着求如山,千里茫茫,阴风怒号。

    莫行之缓缓收回了目光,他走到了朵朵身边,道:“我来问他几句话吧。”

    朵朵立刻收手,躲到了一边。

    莫行之低头看着白骨,没有对他做任何的动作,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莫行之看了足足有半晌,忽然,他缓缓道:“你一定有话说。”

    白骨睁开了眼睛,两道微光夹杂着一丝炙热。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可气势却不减半分,一字一顿的道:“蝼蚁们,你们的末日到了。”

    莫行之淡淡道:“为什么这么说?”

    白骨微笑,虚弱的他笑得极其可怖:“因为他要来了。”

    朵朵这才注意到,白骨在说‘他’的时候,神情无比的虔诚。

    朵朵深深皱眉,她似乎已猜出了那人是谁。

    莫行之全然没有问‘他’是谁,而是继续问道:“他来了会怎样?”

    白骨突然不回答了。

    莫行之又看了他一会,又抬起头望了望远方,远方一切如故,千山沉寂。突然,一阵轰鸣声如万马奔腾般隆隆而起,转瞬间一浪高过一浪,“咔!”天崩地裂,一道闪电落在了纯阳殿上。

    光芒耀亮了整片天空。

    刘璃突地一颤,紧接着全身都颤抖不止。

    “哈哈哈哈。”白骨突然大笑,笑得用尽了气力,笑得四野悚然:“他就要来了,在他眼里,你们都是蝼蚁!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手心!”

    莫行之收回目光,看着已经垂死的白骨,叹了一声,道:“人都有一个毛病,看到的越少,越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一切。”

    白骨已完全没有气力了。

    白骨,何尝不是一个只活在局限意识里的人?有人说:有信仰的人,都是渎神者,有思想的人,都是背叛者。

    白骨坚定不移的信任着那个‘他’,‘他’是谁?恐怕只有白骨自己知道了。

    朵朵也低头看着白骨,道:“道主是不会来的,他来了也没有用。”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羽忽然一展身形向远方掠去,莫行之突地回头。

    浓浓夜色,风声阻隔。

    李羽的背影似乎颤了一下,终于,他微微偏头回望了一眼,目光未触片刻已逝,然后也向着纯阳殿而去了。

    朵朵一脸惊愕,急道:“前辈,你说了那么多,怎么还是让他走了?你可知道,他这一去很可能就是回不来了。”

    莫行之沉默了一下,道:“后辈的路应当让他们自己走,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去。我又怎么能拦他?”

    莫行之回过了头继续道:“以保护他、爱他的名义吗?”

    朵朵无言。

    “而且,他也需要这些,别人讲给他的道理都不是道理,只有自己了悟的才是自己的。”

    他又望向了纯阳殿的方向。

第121章 父亲() 
纯阳殿,寂静无声。

    任山外天崩地裂、血雨飘腥,这里却一如往常静如永恒,甚至连一丝风丝也没有。

    空气既不干燥也不潮湿,没有光源,周围却并不完全黑暗。

    有微光,不知从哪里发出,周围一切朦朦胧胧。

    求如人少,这里更少有人来,可每当有人站在这方空间下时,任谁都会有一种被万古诸天凝视的错觉。

    空旷,宏伟,又漫无边际。

    没有脚步声,只有一道飘渺而纯粹的气息轻轻掠过。

    如风清扬,有人来了,可却完全没有打破这恒久的寂静。

    来人在仰望,任谁到了这里都必须仰望。

    无论他是仙,还是魔。

    因为这里是纯阳殿!

    岁月如画,千万年的故址,矗立不倒的殿堂,日升月落,无尽时光悄然流淌,百代过客又喧闹而来,周围楼阁换了又换,它仍无语,天云下,冷风中,独立山间。

    它的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

    它古老的墙壁就如这斑驳的岁月。

    斑驳陆离。如梦如幻。

    有微光似水流一般的亮了起来,绿光。

    有人说,生命的尽头会看到一抹绿光,那是灵魂的指向。

    七叶的剑也是绿的。

    她把剑指向了她的‘父亲’,风狸。

    绿光就像是一盏烛火,照耀着面对面的这两个人。

    风狸没有夺下她的剑,他看着那把‘绿湖’神色怅然。

    七叶的声音颤抖着:“你是不是我的父亲。”

    风狸只凝神着‘绿湖’,他看了好一会,他花白的头发被照的微微发绿,可却不是春的绿意,看不出一丝生机。

    他老了,的确是老了。

    好半晌,他才移开了目光看着七叶,苍老的声音好像也有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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