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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掌拍出竟是无声无息,莫流云却只觉一股劲风裹挟着一股大力直逼而来,掌力未至已是掌风森然,刮得自己衣衫摆动不止,面颊生疼。不敢怠慢,忙气凝丹田提一口气,力透右臂拍出一掌。
这一掌他已运上了八成易龙图经神功内力。
第94章 太湖风波(八)()
双掌相交,也是无声无息,但二人衣衫的下摆及束带却是同时飞了出去,显然是为二人的内力所震断。那人身在半空,居高临下虽大占便宜,但莫流云双脚踏地能够借力也不吃亏。那人身子尚未落地,已借助这一掌之力向后一个筋斗落在太湖三英面前一丈之处。莫流云却是手臂酸麻,一阵气窒,不由自主退后两步,以便卸去他这一掌的余力。
微微调整呼吸,始觉内息渐渐舒畅,这才放下心来,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那人。但想自己自修习易龙图经神功以来,就是天残地缺那种身手也绝无可能一掌将自己拍的内息不畅,眼前这人是谁,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
只见这人是个道士打扮,生的身材瘦削,精神矍铄,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顶圆额广,耳厚眉长,目深鼻耸,口方颊大。头戴一顶黑色偃月冠,一袭黑色的道袍,道袍下摆处却绣了两个白色的骷髅,显得极是妖邪鬼魅。
他见了这道士的装扮,又转头瞧了瞧太湖三英。猛然惊觉,这几人不正是前些时日在下于地界的官道上所见骑马飞过之人么。他哪里知道,一掌相交之后,那道士更是一惊不小,万料不到这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雄浑的掌力,自己自行走江湖以来所遇青年高手,当以此人为最。
莫流云又见太湖三英被这道士如此羞辱却是唯唯诺诺,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心想这道士定然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当下凝神警惕,手按长箫,一言不发的望着他。
那道士也是上下打量着莫流云,忽而迈步围着他转了两圈,开口说道:“叶凌峰那小子眼光倒也不坏。”说完,他转身走到练儒生身旁,“啪啪”两巴掌,练儒生左右脸颊顿时高高肿起,一口鲜血混杂着几颗牙齿吐在地上,简直令人作呕。
那老道皱了皱眉,冷冷的道:“若不是瞧在教主的面上,道爷现在便宰了你。”练儒生惊恐地瞧着那道士,胸口起伏不定,气喘吁吁的道:“谢谢护法。”说着又低下头去。那道士帮他接上断骨,又向太湖三英道:“你们三个先扶他回去。”太湖三英似乎如遇大赦一般,忙扶了练儒生转身去了。
那道士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莫流云。莫流云也不行礼,开口便道:“道长识得家师么?”那道士抬头望了望远方,似乎在回想些什么,见天空中的月亮甚是明亮,不答反问道:“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佳节了吧?”
莫流云不知他为何没来由的说这么一句话,也不答话。只听他又道:“记得我与那姓叶的小子第一次相见,也是中秋佳节前几天的日子。不过,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忽而他又盯着莫流云,道:“姓叶的小子像你这般年纪时,倒是没有你这般武学修为。”
半晌,他摆了摆手,脸色甚是落寞,道:“罢了罢了,往事还提它作甚。瞧在石东流的面上,今日道爷不来与你这小子为难便是。”说罢,手一挥道:“你去吧。”“吧”字余音未了,那道士一纵身双脚在船舷上一点,已去得远了,只留下莫流云呆呆的站在原地。
寻常之人使用轻身功夫,必先气沉丹田沉肩屈膝才能使上力,但这道士却是双膝不弯提气纵身便即去的远了。这一手轻身功夫当真也是高明的很。
莫流云望着那道士消失的方向呆呆出神,喃喃自语道:“这道士究竟是何方神圣?石东流不正是师公的名号么?看来,这道士和师公倒是相识一场。”他一时毫无头绪,顿觉心乱如麻,转念又想:“待回到华山,一问师傅便知。”转眼看到张得道与一众官兵仍是战战兢兢的跪在一旁。
他见了顿时心中有气,喝道:“狗官,站起身来说话。”张得道仍不肯起来,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那教书先生却是抱着孩童的尸身走了过来,突然飞起一脚踹在张得道头上,张得道“啊呀”一声大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呐。”
第95章 太湖风波(九)()
那教书先生张口骂道:“狗官,这一脚是我代平江的百姓踹的。”跟着又是一脚,道:“这一脚是我带这孩子踹的。”张得道不住点头,道:“是,是。”跟着又是连连踢了五六脚。他每踢一脚,张得道便说一个“是”字。教书先生一共踢了八脚,他也叫了八个“是”字。莫流云便在一旁,那狗官身后的众侍卫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莫流云这才冷冷的道:“狗官,你平日里鱼肉百姓,人面兽心,我本该将你毙于掌下”张得道听他如此说,唯恐他痛下杀手,吓得大叫一声,又道:“好汉饶命呐,好汉饶命。”莫流云续道:“现在我便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张得道心惊肉跳的道:“好汉请讲,好汉请讲”莫流云道:“你回去给我准备三千两白银,明日午时便将白银散于穷苦百姓手中。若有一两银子是搜刮百姓而来,哼,我自会与你计较。听到没有!”张得道不住点头道:“是,是,小人照办就是,小人照办就是。”
又道:“这位先生”说着伸手一指那教书先生,续道:“是我的的朋友,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唯你是问。张得道不住点头道:“是,是。”莫流云又道:“你们这些王八蛋跪在这里真是扫兴,这就滚回去吧。”张得道早就在等他这句话,又磕了几个头,这才唯唯诺诺的同一众官兵回船舱去了。
那教书先生瞧了莫流云一眼,这才将孩子的尸身放了,过来紧紧握住了他手,感激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说着便要拜下身去。莫流云忙将他扶起,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先生知识渊博,博古通今,真是让小子受益匪浅。小子乃是华山派莫流云,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那教书先生道:“鄙姓陈,名号上中下流。原来公子便是华山派莫流云莫大侠。”莫流云摆了摆手,道:“大侠二字可不敢当。”陈中流道:“公子不畏强暴,惩恶扬善,大侠二字当之无愧。唉,只可惜在下不过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倘若能有公子这般身手的话,又何惧这些金狗的爪牙?真是羡慕莫大侠这一身武功。”
莫流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咱们学武之人原当以仁义为先,更要像出家人一般慈悲为怀。否则,这武术又学来何用?我瞧先生正气凛然,心系国家,更有疆场杀敌捐躯报国之志,那才是叫人好生敬佩的。”
陈中流听他提起这些,不禁仰天长叹,道:“陈某人虽有心报国,但这朝廷却是日益腐败,朝纲不振,乃至山河破碎,风雨飘摇,随时随时都有覆巢之危啊。再说,姓陈的平日里也只会舞文弄墨,关键时刻连这孩子也也保护不了啊。可不会像莫大侠一样手打金狗,脚踢狗官。唉”说着,脸上神色甚是落寞沮丧。
忽而,莫流云想起白天那算命先生来,心道:“那算命的老伯说我若是在水旁便会遇险,不想竟真被他言中,当真是好笑。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
只听陈中流又道:“莫大侠,咱们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敢问莫大侠是来这太湖游山玩水的么?”莫流云见他虽是一介书生,但适才对于家国情怀的陈词却是慷慨激昂,丝毫不输于战场上的将军英雄,心中甚是敬重,直有相见恨晚之感。
他不愿说假话欺瞒于他,倒显得自己不太光明磊落了。但一想到小师妹惨死,心中甚是难过。叹了口气道:“在下到此地并非游玩,只是为了寻两个仇人。”
陈中流“哦”了一声,已然猜出几分,不便再问些什么。半晌,他眉头紧锁又向莫流云道:“少侠现在得罪了一统教的人,以后在江湖上走动,可要万分小心呐。”莫流云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只听他又道:“陈某人虽非武林中人,但是江湖上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那一统教声势浩大,人数众多,横行于江南一带。他们平时仗势欺人,欺良霸善,现在又和金狗勾搭上了,当真是无耻败类。”一提到金人,他又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半晌,陈中流终于忍不住问道:“不知少侠要寻的仇人,寻到了么?”莫流云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心道:“天大地大,茫茫人海,我莫流云此刻竟不知何去何从?”想到这里,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声中多了一丝凄凉与无奈。
陈中流不解,问道:“少侠何故发笑?”莫流云摆了摆手,眼见大船距岸边不过数十丈的距离了,忽而一片悠悠钟磬伴随着点点禅音送了过来,想来定是左近的寺院有和尚在念经,道:“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在下这就告辞了。”话音未落,纵身一跃,脚尖在水面轻轻一点便即去得远了。
第96章 偶遇故人(一)()
这一日,他又到了临安府地界。此时虽值仲秋时节,却也是酷热难耐。骑马漫步而行,看着大路两旁的景色,心里一惊:“我怎的又到了这里?”他旧地重游却已是物是人非,怎能不黯然神伤。
甩了甩了头,定了定神,似乎想要忘却过去之事,终究却是不能。忽而猛地双腿一夹,一拍马背,那马吃痛受惊,不辨道路狂奔起来。不过一盏茶时分,便已奔到一处茂密的树林中。林中,仅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直通进去,道路的左侧一条小河缓缓流淌,河水清澈见底,不时有几条小鱼游来游去,见有人到来,“哗啦”一声游得远了。右侧却是荆棘密布。
莫流云翻身下马,那马走到河边便喝起水来。莫流云也伸手在小河里掬水便喝,入口甘甜,清凉舒心,顿觉神清气爽。他看了看周围,也不识得道路。待马儿饮足了水后牵马又行。转过一个山坳,又行了一会,忽而便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位佝偻老者正背着个硕大的竹篓在蹒跚而行。
莫流云见了那老伯,只道是山中采药为生的老农,快步走上前去,向那老伯道:“敢问老伯,这里是何地界?”那老伯转过身来,一张脸上布满了褶皱,看了看莫流云,两手连连摆动,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嘴巴,意思是说自己又聋又哑。
莫流云大失所望。恰在此时,所乘白马不知为何突地发起狂来,前足高高抬起嘶鸣一声便向前急奔。只是道路狭小,那老汉急急侧身一个趔趄便摔倒在地,竹篓直滚出四五丈远。莫流云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扶那老汉,道:“老伯,您没事吧?没伤到你吧?”心中却是不断嘀咕:“好端端的,这白马怎的突然发起狂来?以前可是从没发生过这等事。”
那老汉连连摆手,脸色显得焦急异常,伸手指向远处滚落的竹篓,口中不断“啊啊呀呀”的说些什么。莫流云会意道:“老伯是想让在下帮您取回那竹篓,是也不是?”那老汉面露喜色,不住点头。
莫流云心道:“这竹篓里面定是些稀有珍贵的药材。”待走到竹篓旁看到盖子已经偏斜,露出竹篓一角,里面却是些寻常的青草,不禁摇了摇头,哑然一笑。他伸手拿起盖子便要盖上,突然青草中有什么物事电光石火般飞跃而起,一口咬住了他右手虎口处的合谷穴。
莫流云只觉一阵剧痛猛然袭来,待看得清楚才发现是一条两尺左右的竹叶青蛇。只因这变化实在太过仓促,事先毫无征兆,这竹叶青蛇又是与青草色泽一样,极难分辨,并且他又是全无戒备之心,这才被咬中。
定睛细瞧,但见那蛇全身翠绿清幽,碧黄色的眼睛泛着光芒,三角形的脑袋甚是可怖。猛地一甩手竟是没能甩脱,瞬间便觉气血翻涌,一阵头晕目眩恶心欲呕,心道:“这毒蛇怎的如此厉害。”
他强自镇静,左手出指如电已夹住那蛇的七寸之处,直到此时那蛇方才松口。甩开青蛇,低头便看到右手虎口处四个小孔,黑血兀自泂泂而出,整个右手手腕已是高高肿起,如同火烧般灼痛不已。
忙盘膝坐下,运指如飞点了右臂郄门、曲泽、天泉三处穴道防止蛇毒上行。恰在此时,只觉脑后生风,一股劲风竟向后背直袭而来,掌风甚是凌厉。他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再也顾不得这许多,跟着反手一掌。两股掌力相交,偷袭之人闷哼一声后退几步。
莫流云转过身来,见偷袭自己的正是适才那聋哑老者。那老者被他一掌打的全身酸麻,嘴角一连呕出好几口鲜血,正奸邪不定的瞧着自己。莫流云运功不止,口上说道:“阁下是谁?在下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加害在下?”
那老者阴恻恻一笑,忽而一个呼哨,四面八方立即涌现出近百名身穿劲装的黑衣人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跟着便是一人哈哈大笑声传来,声音甚是刺耳难听。莫流云只觉这声音甚是熟悉,正惊疑不定间便看到黑衣人群中走出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一身黄衫,生的面颊清瘦,贼眉鼠眼,却不是练儒生是谁?莫流云心中大怒,破口大骂道:“王八蛋,又是你这个狗贼!那日老子已饶你不死,你这王八蛋却是阴魂不散,竟敢犯到老子头上,哼!”
此时,他只觉虎口处剧痛难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滚落,蛇毒也已搅的气息不畅,不禁暗暗心惊,不得不寻思脱身之策。
练儒生却是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得意之色,道:“怎么了小子?那一日你不是耀武扬威的厉害么?不是不将咱们一统教,不将大爷我放在眼中么?嘿嘿,没想到吧?今天你也会落在本大爷手中?哈哈嘿嘿”
那背竹篓的老者两声冷笑,又“啧啧”以示赞赏,这才说道:“小子,瞧你不出倒好身手。被我那宝贝竹叶青咬了一口竟还能支撑到现在。”说着伸手入怀,掏出那条竹叶青蛇。
第97章 偶遇故人(二)()
莫流云道:“哼,卑鄙无耻之徒”猛然间想起来什么事情来,心道:“莫流云啊莫流云,一个又聋又哑的人怎能听到你说话,你也真是忒粗心大意啊,这下恐怕要栽个大跟头!”想到此处不禁暗暗苦笑。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怎样小子?实话跟你说了吧,也好让你死了也能做个明白鬼。大爷便是一统教玄武堂下神雷门门主郝大雷。你这小子走了眼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竟敢犯到咱们一统教身上来,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哼!哈哈”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尽是奸邪狡诈之意。
练儒生冷笑道:“姓莫的小子,这就是得罪爷爷的下场。”说着,向左手边的中年人道:“张门主,这就送这小子去见阎王吧。”那张门主得令,跟着左手做个进攻的手势,大喝一声“上”。那近百名黑衣人早已亮出兵刃,此时得令便一拥而上。
莫流云顿生杀机,但觉全身大汗淋漓,小腹一阵剧痛,丹田中似乎有团火在猛烈灼烧,不一会这团火似乎已经蔓延到全身上下。又觉一股极强的真气在奇经八脉中乱窜,如果不立即顺势牵引,仿佛全身都要炸裂开来一般。但此时性命攸关,哪里有时间行功导气。
他右手受伤,左手抽出腰间铁箫。那铁箫本为天山玄铁所铸,触手冰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顿时精神一振,以箫当剑,一上手便是华山派最上乘的白云剑法。虽是左手使剑,仍是挥洒自如,攻守严谨,不失了法度。
他无心恋战,早已使上十成功力,众黑衣人哪里是他对手。人数虽多,不过一会功夫便已是哀鸿遍野,残肢断体散落一地,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直冲鼻息,让人忍不住作呕。只听“啊呀哎呦妈呀”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顿时有十余人丧命他铁箫之下。
众人的呼喝怒骂声更伴随着受伤之人的惨痛呻吟声音混杂一片,倘若果真便有什么人间炼狱的话,也不过如此了。
此时,莫流云早已杀的红了眼睛,他每出一招,便有一人倒下。忽而提一口气,又是一声大喝,左手铁箫迅捷无论的一连递出一十三招,招招致命,一共又是一十三人倒了下去。不一会儿功夫地上便横七竖八倒了不少黑衣人。但如此一来,血流加快,体内真气横冲乱撞,似乎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练儒生见他中毒之下仍是出招严谨,招招进逼,不失法度,片刻间已是六七十人丧命在他手下,也不禁吓得一颗心怦怦乱跳,胆战心惊,只怕不过一盏茶时分,剩下的弟兄们也将一个不剩尽数被他杀害。张门主和郝大雷见了这般架势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想撒腿便跑,只是碍于堂主在此,就是转身也是不敢。
练儒生慌忙中,向二人一摆手,道:“大家齐上啊!”张门主与郝大雷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之色。但堂主有令,焉能后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