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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见皇甫十四怔怔的瞧着一具尸身,正是刚才那骁勇善战的黑衣人,想来便是黑风寨寨主秦百川了。二人见秦百川脸上血肉模糊,一双眼仍是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天空。幽兰见了心中害怕,又见周围到处都散布着断臂残肢,一颗心只怦怦乱跳,忍不住“啊呀”一声尖叫,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皇甫十四声音低沉,道:“这人宁死不屈,真是条好汉。”欧阳明月道:“不错。”随即蹲下身来伸手将秦百川眼睛抚上,道:“咱们这就将秦寨主葬了吧。”二人就近选了一处背靠青山,明堂开阔,风景优美之处将秦百川葬了。又劈开一段圆木聊作墓碑。沾了些尸身上的鲜血在上写道:“黑风寨寨主秦百川之墓”。三人恭恭敬敬行了礼,这才寻马向一统教众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其时已是隆冬时分,三人催马奔行了小半个时辰,便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放眼望去,但见周围皆是荒山野岭,丝毫不见有庄户人家的样子,更别说市镇客栈了。幽兰道:“咱们不会是追错了方向吧?”欧阳明月摇了摇头,道:“决计不会。”
又行一阵,三人只觉黑夜已然笼罩大地,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似乎已听不到任何声响,唯有三人身下的马蹄翻飞之声。仿佛身后的黑暗随时都有可能将三人吞没,唯有苦苦狂奔才能将黑夜远远甩在身后,又好像诺大的天地之间,一下子只剩下三人一般。便在此时,偏偏又起了大雾。
忽而,一声嘶鸣划破了天际。欧阳明月用力一拉缰绳,那马陡然停步,两只前蹄高高抬起。皇甫十四和幽兰也勒停了马匹。皇甫十四喃喃自语道:“奇怪,这感觉很不好。”欧阳明月也道:“不错。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却也说不上来。”
幽兰听了二人说话,一颗心只是往下沉,只觉周围冷飕飕的,也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祟还是真的有风。她不由自主耸了耸肩,颤声道:“欧阳大哥,皇甫大哥,你们可别吓我。这地方这地方”皇甫十四接口道:“这地方邪门的很。冷姑娘精通阴阳五行之术,倘若是冷姑娘在此的话,或许还能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欧阳明月眉头微皱,道:“一统教众人明明是向这方向奔去,一路上又不见岔路,怎的到了这里忽而就不见了众人身影?”皇甫十四道:“不如还是原路返回吧。”幽兰听他如此说,心中顿时又想到那如人间炼狱一般的山谷,心中一百个不愿意,拼命摇头道:“不要不要”欧阳明月向四周打探一番,只觉大雾甚浓遮挡了视线,竟是啥也瞧不见。一颗心也是惴惴不安,说道:“既然如此,依我看还是继续前行吧。”
二人点了点头,三人一拉缰绳,复又骑马向前行去。只不过不再像刚才般赶路。欧阳明月心道:“我和皇甫兄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躺下来呼呼大睡,但要找一个可供幽兰姑娘休息的所在可着实不易。”
三人信马由缰,转过一个山坡,大雾这才渐渐散去。又行一阵,忽见左首山坳处一处灯火闪烁不定,只是在这死一般静寂的黑夜中显得如此诡异。这灯火虽飘忽不定,但在黯淡无光的夜色中也是清清楚楚映入三人的眼帘。
三人大喜。幽兰首先叫道:“这边有户人家。”欧阳明月道:“看来像是山中猎户农家,但给幽兰姑娘一人找个安睡的地儿总是有的。”三人连连催马向那灯火处赶去。不一会功夫,三人便已到了那灯火之处。
三人见眼前不过是几间茅草房,烛火正是由居中的一间发出。欧阳明月翻身下马走上前去敲了敲门。良久,那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条小缝,而后一名中年汉子探出半个脑袋来,脸色甚是机警,待看到欧阳明月后才将门打开。那汉子道:“你是谁?怎会在这里?有什么事情?”
欧阳明月听他语音发颤,显然因害怕才紧张如斯。欧阳明月道:“阁下不必害怕。”当即说明了来意,又伸手向皇甫十四和幽兰一指,那汉子才将信将疑的把门打开,请三人入内。
欧阳明月见那汉子手持钢叉,屋内另有两人也是神色不安的注视着自己。旁边一口大锅里煮着的肉兀自上下翻滚,也不知是野猪肉还是鹿肉,亦或是獐子肉之类的。桌子上散乱的摆放着几坛酒和茶碗,墙角处摆放着弓箭、标枪、矛叉、弓弩等狩猎工具。另有几只山鸡被绳子绑住了腿和翅膀,仍自苦苦挣扎哀鸣。
欧阳明月又向三人拱手行礼,道:“在下欧阳明月和两位朋友见天色已晚,路过宝地想要借宿一宿,还望几位朋友行个方便。”三名汉子瞧了瞧欧阳明月又瞧了瞧皇甫十四和幽兰,那开门的汉子忽而大声说道:“好大的胆子!”
欧阳明月眉头微皱,心想留宿一事多半不成。皇甫十四又道:“还望好汉行个方便,咱们付你银子就是。”那三人见欧阳明月一行人会错了意,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适才紧张不安的氛围顿时一扫而空。
另一名正自吃酒的汉子连连摆手,笑道:“好汉误会了。刚才这位张大哥是说,你们三位好汉竟敢深夜在这饿鬼岭行走,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欧阳明月和皇甫十四听了也不禁一笑,却只有幽兰一人心中惴惴笑不出来。口中只喃喃地道;“饿饿鬼岭。”
伸手一拉欧阳明月衣袖,道:“欧阳大哥,这地方这地方”欧阳明月焉能不知她心中所虑,微笑道:“放心就是。就是当真有恶鬼前来索命,见了你的花容月貌也必然为之倾倒,不舍得抓你去啦。”
几人听了哈哈大笑。幽兰脸色微红,啐了他一口,娇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哼!”但听他夸赞自己漂亮,也不禁芳心窃喜。皇甫十四道:“好汉说这里是饿鬼岭?”那姓张的汉子点头道:“不错。正是饿鬼岭。两位好汉请坐,姑娘也请坐。”说着便请三人入座。另一名汉子倒了三碗酒又从锅里捞出一大块肉放在三人面前。
欧阳明月并不吃酒,只微笑问道:“敢问几位,这里何以叫做饿鬼岭来?”那张姓汉子猛地喝了一大口酒,道:“好汉有所不知啊。这饿鬼岭啊白天还算正常,只是一到了晚上啊,人进入其中很容易就会迷路。并且长长无缘无故便会起大雾。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任凭你如何走,就是走不出去。”
欧阳明月和皇甫十四对视一眼,微微一笑。皇甫十四道:“既如此,三位好汉还敢在此居住,真是佩服,佩服。”三人听了又是哈哈大笑,其中一名汉子始终没有开口。此时忽的伸衣袖抹了抹嘴,说道:“唉,若不是万不得已,就是借咱一百个胆子,咱们也不敢住在这里。”
皇甫十四道:“哦?敢问几位有甚难言之隐?”那三人尴尬一笑。张姓汉子对那人连连使眼色,那人只是视而不见,继续道:“若不是咱们因为赌钱欠了一大屁股债,鬼才愿意来这鬼地方!”其余二人见他已将事情说破,也不再好隐瞒,只嘿嘿笑了起来。
欧阳明月“哦”了一声,道:“原来三位是在这里避难来着。”那张姓汉子笑道:“不是避难,咱们三人听说这饿鬼岭因为没有人家居住,所有常有野兽出没。便想打些大虫野鹿回去变卖些银子,嘿嘿”
欧阳明月点了点头,幽兰忽的说道:“活该。谁让你们嗜赌成性,欠下一屁股债!”三人只嘿嘿而笑,并不答话。其中一名汉子又道:“嘿,说来也奇怪,这里明明有好多野兽的,可是咱们三兄弟一连几天竟只是碰到些山鸡啦,野兔啦,獐子啦,一只野兽也没碰到,真是奇怪。”
张姓汉子笑道:“你逢赌必输,运气实在是太差。这饿鬼岭的野兽哇,也准是被你的晦气吓跑了,哈哈。”另一名汉子也附和道:“是啊,他妈的,老子自从跟你学会赌色子之后,就从来没赢过。”三人又是大笑。
三人自顾自的喝酒说笑。欧阳明月摇了摇头,一行三人只简单吃了些肉,便要去歇息养精蓄锐,以便第二天去寻一统教的踪迹。幽兰独自在内室安歇,欧阳明月和皇甫十四则在门口静坐练气。一宿相安无事。次日早上,几人问明了道路便上马去了。果然,不一会功夫几人便驰到了集镇,不禁对昨晚的怪事莫名其妙。
三人随意吃了些点心,问明天门帮的所在便一路奔了下去。快到晌午时终于到了天门帮所在的天门镇。幽兰回想起昨日黑风寨的惨状,一颗心不禁又怦怦乱跳起来。三人先到一处客栈要了三碗面,欧阳明月道:“白天容易打草惊蛇,不如到了晚上再去天门帮一探究竟。”皇甫十四和幽兰点了点头。
皇甫十四道:“一统教的人心狠手辣,手段残忍,恐怕天门帮若不投降的话,定会落得和黑风寨一样的下场。”欧阳明月微微点头道:“不错。”当下几人吃了面,要了三间上房便各自回房休息,准备晚上夜探天门。
第190章 夜探天门(二)()
约莫酉戌时分,三人换上夜行衣展开轻身功夫向天门帮奔去。那天门帮实算是天门镇上最大的帮派,天门镇上人人皆知,是以要打听其所在真是再简单不过。不过一盏茶时分,三人便见前面鳞次栉比的房屋中,一处门楼甚是高大。
门楼两侧各挂两个大红灯笼,每个灯笼上却写着个“一”字,又见门楼中间一块极大地牌匾,上面郝然写着“一统天门”四个大字。在灯笼烛火的映照下,字迹闪闪发光,显然是牌匾是为新作,上面大字的墨迹都还没干。两侧四扇小门紧闭,只中间的大门敞开。门前一片灯火通明,两侧手执长枪斧钺的武士少说也有三四十人,甚是雄伟壮观。
幽兰见了这番景象,道:“这哪里是什么江湖门派,倒有几分像是官府衙门。”一名统领模样的人手执长刀,见三人不断向内张望,气势汹汹的喝问道:“什么人?”不等三人说话,又瞪眼道:“快滚快滚。”
幽兰见了心中大怒,便要上前理论。欧阳明月伸手一拉她手腕,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又向皇甫十四道:“快走。”三人刹时走的无影无踪。众武士只道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人,不禁哈哈大笑。
幽兰道:“欧阳大哥,那些人狗仗人势,咱们何必如此惧怕,竟惊慌走掉。要我说啊,咱们应当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哼!狗眼看人低。”皇甫十四微微一笑,道:“幽兰姑娘稍安勿躁,你的欧阳大哥自有打算。”
欧阳明月嘿嘿一笑,又正色道:“皇甫兄,想必刚才那牌匾你也看到了?”皇甫十四道:“看到了。不过,天门帮应是降了一统教,现在改为一统天门帮了。”欧阳明月点头道:“皇甫兄说的有理。今晚上咱们就去天门帮查探一番,看一统教下一步要对谁动手。”
又转头向幽兰道:“幽兰妹子,你不妨先回客栈去。”幽兰心中知道他不过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虽然满脸不情愿,但寒风之中心中自有一股暖意。仍是小嘴一撅,却道:“不要。我要和你们一块去。”
欧阳明月道:“这次夜闯天门帮,倘若一统教众人尚未离去,实是凶险万分。”幽兰道:“那我就更不能独自一人先回去了。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什么帮呢?再说,我一个女孩儿家独自一人在客栈,你便放心的下么?”
欧阳明月执拗不过,皇甫十四见了,欣然说道:“幽兰姑娘同去也好。毕竟多个人也多了一份力。”幽兰听他如此说,知道二人已允诺她同去。心中高兴,携了皇甫十四手臂又向欧阳明月扮了个鬼脸,道:“还是皇甫大哥深明大义。”欧阳明月无奈,只得同意。
夜色渐深,白日里热闹的市镇此时已恢复了宁静,家家户户的烛光也逐渐暗了下去,唯独天门帮仍是灯火通明。三人弓身绕到后院,越墙而进不声不响的伏在墙脚边,察看院内动静。过得片刻,忽听得脚步声响,几人边谈边笑而来。
走到相近,只听一人道:“帮主将这些姑娘关在这里,你们猜是为了什么?”另一人笑道:“那还用猜?这样美貌的姑娘,你出娘胎之后可曾见到过半个吗?如此美貌的姑娘,要是给咱兄弟们摸上一摸,嘿嘿他娘的,真是死也值了。”又一人道:“瞧你这幅色眯眯的样儿,小心帮主砍了你的脑袋。”先一人道:“可惜呀,可惜。”后一人道:“可惜什么?”
前一人道:“可惜这么美貌的姑娘今晚都要被嘿嘿东方白那厮也真是无福消受啊。”另一人道:“说的不错。帮主找了这许多年轻貌美的姑娘,本就要在一统教来攻时献给东方白那厮,以求躲过一劫。谁知东方白那厮只派了四位堂主过来,嘿嘿真是可惜!”
这时几人走得更近了,走在前头的一人提了一盏风灯,看模样都是武士装扮,想来应该是天门帮门徒。待几人走远,欧阳明月心想:“这偌大的院子,到哪里去寻天门帮帮主?总得找个人问问。”
正要开口和皇甫十四商量,忽的前面烛光一闪,一人手提灯笼,另一人抱了一大坛酒正急急走来。待二人靠近,欧阳明月出指如电点倒了那抱酒之人。跟着皇甫十四手一伸便将酒坛稳稳接住,又将那人拖入墙角边的花木丛中。打灯笼之人尚未来得及开口呼救,欧阳明月手腕一番,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已抵在他喉头。
那人只吓得魂不附体,隔了好一阵才结结巴巴的道:“谁?是谁?要干什么?”欧阳明月低声喝道:“干什么?大爷要杀了你。”说着匕首轻轻往前一送。那人只觉匕首已刺进肌肤,顿时吓得不轻,战战兢兢的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欧阳明月道:“想要活命那也容易。你们帮主在哪里?快说。”那人听他问帮主的所在,心道:“既然你们要去帮主那里寻死,那当真是再好不过。”当即说道:“巧了,帮主现在正在香雪厅喝酒,咱们二人正要去给帮主送酒。”
欧阳明月左手在他手腕上一捏,那人只觉奇痛彻骨,又不敢叫出声来。欧阳明月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哼哼”右手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人脸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显然痛的不轻,低声道:“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带领几位好汉到香雪厅去寻咱们帮主。”
欧阳明月收了匕首,和皇甫十四分在左右伸手托在他胁下,幽兰跟随在后,四人往香雪厅而去。路上接连碰见七八名武士,见三人和那送酒之人在一起,也无人查问。不一会功夫,那送酒之人领着欧阳明月一行人来到一处楼阁前面。
三人见那楼阁有三层之高。离厅门尚有十几步之遥,四名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握着钢刀的卫士早迎了上来,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那送酒之人喝道:“真是瞎了狗眼。”那卫士举起灯笼在那人脸上照了一照,忙赔笑道:“原来是孙管家。嘿嘿,这黑灯瞎火的,兄弟走了眼。孙管家不要往心里去。”
孙管家“哼”的一声,不在说话,便要走进。忽而一名卫士又道:“且慢,这三位是?”说话间,其余三名卫士也围了上来。孙管家骂道:“他娘的,瞎了狗眼么?这三位是一统教的大爷,是咱们帮主的贵客。”
四名卫士仍是半信半疑,孙管家见了,忙指了指皇甫十四手中的酒坛,道:“这便是帮主命我去取的上好女儿红。你他娘的要是耽误了帮主吃酒,帮主怪罪下来你吃罪的起么?”
那名卫士嘿嘿笑了两声,道:“对不住了孙管家,咱们也是奉帮主之命在此守护。既然是帮主的贵客,这就请上去吧。”孙管家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待几人走过,四名卫士都是一瞬不瞬的瞧着幽兰,显然是为她的美貌所吸引。
四人刚走到二楼楼梯转角处,孙管家突然纵身一跃,想要摆脱欧阳和皇甫二人的钳制,同时口中大叫:“帮”“主”字尚未出口,欧阳明月和皇甫十四早已分从左右点向他腰部大穴。孙管家一声闷哼,栽倒在地。三人隐约听到一阵阵丝竹管弦和女子的纵情欢笑声,辨明声音所在,三人蹑手蹑脚的向一处房间走去。
欧阳明月伸手将窗纸点了个小洞,向里观看。只见房中灯烛辉煌,一角的炉火烧得正旺,中间摆着一桌筵席,一名虬髯大汉居中而坐,正大刺刺的喝酒吃肉。两名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分坐在那大汉两条大腿上,另有七八名身材婀娜的妙龄女郎在飘飘袅袅的琴声中正自翩翩起舞。只是,这些女郎全部国色天香,身材娇嫩,丰乳肥臀,全部只穿着贴身小衣,除了私处竟是露出全身光洁白润的肌肤。
房外虽是寒风凛冽的严冬,房内却自有一股春风荡漾的艳春景象,让人见了不禁心中突突乱跳,瘙痒难耐。饶是欧阳明月定力惊人,也不禁面色微微发红。皇甫十四和幽兰见了不禁心中奇怪。皇甫十四从门缝中瞧了一眼便即闭眼不看,转头和欧阳明月耳语了几句,二人点了点头。幽兰只觉甚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