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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是主导者……那么你凭什么提出这个要求?”小丫头问道。
“因为我相信我作为一个同盟者,对于女王陛下一定有很大的意义。”马文微笑着,再次向女王行了一礼。
“同盟?”小丫头重复了一次这个词。
“陛下,我希望在这方面,我们拥有共同的立场。您需要将侵略者赶出您的国土,”马文循循善诱的说道。“而我非常乐意在这方面予以配合。这不就是一个最好的同盟吗?而且您可以相信,在这方面我们的价值胜过十万雄兵。”
小丫头看着马文。她已经经历过很多背叛和谎言,所以早就不是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的天真少女了。再说了,在她受到的教育中,她也清楚混沌邪神拥有什么样的信条——至少她可以相信,混沌信徒的顾忌之中,从来没有“谎言”这一条。
“陛下,您可以相信我的诚意。我理解您的顾忌,而我也愿意接受您的考验。”马文谦卑的低下头。“我想,比起我在这里滔滔不绝的做一番雄辩,事实更能证明一切。只要您有这个意向,接下去的细节我愿意接受您的调度。”
“你想得到什么?”小丫头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
“如果可以说的话,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善意。”马文说道。
“这个话太空泛了。”小丫头回答道。“空泛的不像是一个条件。我相信你一定有具体点的方案,对不对?”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希望……我和我的部下在格鲁尼的行动,能得到您的默许和支持。”马文说道。“当然,这绝不是我故意为难您。教会方面的情况我也很清楚——这方面的问题可以由我们自己解决。”
“你想要在我的国家内传教?”罗蒂雅惊讶的问道。她还是第一次知道邪神信徒会用以刀剑和魔法之外的方式扩张势力。不过她也很快回过神来,这没什么值得吃惊了。要知道,根据教会的说法(以及实际经验)邪神也经常会“诱骗”一些凡人崇拜他们,而所谓的传教,也不过是“诱骗”的范围大一点罢了。
“正是如此。”马文说道。
“作为代价,你会帮我们对付……入侵的大军?”
“能为女王陛下效劳是我的荣幸。”马文再次欠了欠身。
这番谈话就这样突然沉默了下来。许久,双方都没有再开口。马文是在耐心的等待,而小丫头和罗蒂雅却是在脑海里盘算着利害得失。
“当然,我明白提出这样的要求比较唐突。”马文非常礼貌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陛下,您不必仓猝的做出选择。您知道,一个匆忙之中做出的选择经常是错的,会让您和我都错过一个对彼此而言都很有意义的机会。请把这个花瓶放在这里,我希望隔几天能再一次用这种方式拜访您。”
他的眼睛瞟了一眼边上的拉莉亚,后者始终保持着警惕。凭借混沌巫师的感知能力,他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女护卫正拥抱着魔法之风。
剑和魔法的双重修习者吗?可是看起来却那么年轻……但是这种和魔法之风融合的方式,并不像是教会培训出来的魔法师,反而更像是混沌巫师?
马文抱着这个最后的疑惑,深深的向小丫头行了一礼。接着他的幻影消失掉了。
混沌巫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刚才那种深入冥想的状态回到现实中来。此时远方的城墙上再次丢出了一批沥青桶,照亮了黑暗的天空,也引起了下方伤员的一片惨叫声。
火光中,战场上的黑烟滚滚,那是燃烧的沥青桶造成的现象。在这个年代,燃烧的沥青已经成为守城战中必不可少的的一种武器了。而且也是很有效的武器。
一个传令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硬是挤开了马文外围的护卫,一直来到这位混沌巫师领主的面前。
“血牙领主下令,让你立刻用魔法支援!”传令兵毫不客气的说道。“敌人的抵抗很顽强,没有魔法的帮助,我军进展甚微!”
“你回报血牙领主,我已经尽力了。”马文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和我的部下都在竭尽全力的施法,但是对方的干扰太强了。我实在没办法。”
传令兵盯着马文。此时此刻,马文身边站着大概二十多个混沌巫师。接着照明的火把光芒,他看出这些巫师都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这是使用魔法透支体力的现象。看起来这个奸奇的巫师并没有说谎。
“继续。”传令兵说道。越是混沌的信徒越不会相信奸奇的巫师们。如同很多人知道的,奸奇的部下个个都是玩弄阴谋诡计的权术高手。就像一句话说的,没人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被他们给卖掉,这绝不是一句夸张的话。
“如你所愿。”马文微微一笑。他转头面向其他的部下,“大家听着,像刚才那样,决不可松懈!”
奸奇的巫师领主闭上眼睛,陷入刚才的那种物我两忘的施法状态。魔法之风流淌着,他编织出了一个强大的魔法——或者说他在努力编织一个强大的魔法。被引导出的魔法之风如此强大,以至于并不擅长魔法的传令兵也能感受得到。看得出来,所有的奸奇巫师都在配合马文。不过,虽然包括马文在内的所有的奸奇巫师都在努力施法,但是战场上并没有出现任何魔法的迹象。
难道真的是城中敌人在努力干扰的缘故?
“第二个。”马文嘴角浮现一丝微笑,用别人无法听见的声音轻轻的说出这三个字。
……
鹰隼城的码头区严格意义上不能算城内。
实际上,之所以“码头区”会被认为是一个城区,完全是因为鹰隼城本身的不规则形状造成的错觉。就地图上来看,实际上上城市的“包围”住了码头区。如果有外敌沿着城墙包围整个城市的话,码头区无疑是在城墙的保护圈范围外。
从码头区出,沿着伦青河河岸走,是一片长着茂密芦苇和树林的土地。这片土地虽然临近城市,但是完全不属于人类的生活区域。这是因为这片地在枯水期虽然裸露在外,但丰水期却时不时会成为河道的一部分。因为这个缘故,它完全不能耕种,更不能建筑,所以才能保持原貌一直至今。
艾修鲁法特就在这个树林里停下脚步。如果他没弄错的话,那么这里就是神秘人邀请他来见面的地方。
四周黑灯瞎火的,但艾修鲁法特拥有越人类的黑暗视觉,这使得他很轻易的辨别自己的位置和方向。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暗中并没有什么人潜伏,只有远处的一点火光说明有人正在接近。
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外,这是用来形容这个地方的最好词语了。很明显这个过来的人不会是什么“偶然路过的行人”,而应该就是这个神秘的主人了。原本这个神秘人应该在这里等着艾修鲁法特,但是他估算错了艾修鲁法特的行动度,所以情况变成了艾修鲁法特在这里等他。
艾修鲁法特站定脚步,看着远方的那点火光。随着距离的接近,他已经能看出火光实际上是一个火把。有人举着火把朝着这边过来。
火把越来越近,挡在彼此之间的灌木、杂草和矮树慢慢的减少。艾修鲁法特已经能够看到对方是谁了。实际上,尽管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个神秘人还是让他略微的吃了一惊。
举着火把过来的是一个年纪大概只有十岁上下的男孩子。
这不是一个侏儒,因为侏儒和男孩的相同之处只是在体型上而已。从对方光滑幼嫩的肌肤,满是稚气的脸庞,还有其他种种的细节,这确实是一个十岁的男孩。
男孩也借着火把的光看到了艾修鲁法特。他朝着艾修鲁法特走过来,最终在距离他五六步的位置停了下来。两人四目相对,一言不。
“你……”男孩最终还是开口了。“就是艾修鲁法特?”
“是我。”艾修鲁法特回答道。他能从男孩眼中看到了厌恶、憎恨、轻蔑、鄙视以及诸如此类的负面感情。
男孩的目光下移,看到艾修鲁法特手中的凋零之剑。在刚才等待的时候,艾修鲁法特就把剑召唤出了以备万一。虽说拿着剑对一个小男孩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但是谁又知道呢?
“你在害怕?”男孩说道。“像你这样邪恶卑劣,心狠手辣的人,也会害怕吗?哦,当然,你会害怕的。当一个人犯下深重的罪恶的时候,他心中总是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你是谁。”艾修鲁法特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平静的如此问道
“我是谁?我叫布伦。”男孩回答道。“不知道你是不是记得我的名字?”
艾修鲁法特没有回答,他的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如果你不记得我的名字的话,那至少你记得我父亲的名字……还有我祖父的名字。我的父亲是拜尔海姆。我的祖父是拜伦,曾经的福诺罗斯公爵和摄政大臣。”
“我没兴趣一个一个的记着手下败将的名字。”艾修鲁法特冷冷的回答道。“不过我承认你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你找我来干什么?”
第两百三十节 交涉()
第两百三十节交涉
男孩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或许他不曾预料自己会面对一个如此的回答。愤怒和憎恨浮现在他的脸上,使得他那张充满稚气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你居然……居然如此侮辱那些被你杀害的人!”男孩叫了起来。
“杀都杀了,再侮辱一次又如何?除此之外,我也没有侮辱他们,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艾修鲁法特回答道。“还是说说,你来找我干什么吧?”
他并不在乎这个孩子。但是他很清楚,他遇到的这一系列事情绝不是这个小孩子能干的。不过这个孩子的现身,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东西——之前他就已经从那个邪教徒嘴里知道了拜伦两个孙子的去向。如果没出什么特别的意外的话,那么这个孩子,之前是落到了邪神信徒的手里。
换句话说,他是被邪神的信徒派过来的。
“你……你的心中没有半点悔恨吗?”
“很遗憾,没有。”艾修鲁法特回答道。在说话的时候,他也在向四周张望。他有远远过人类的黑暗视觉,但是他的目光能穿透黑暗,却无法穿透障碍物。不知道此刻有没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向他包围过来。不过,艾修鲁法特认为这是一场刺杀的可能性比较低。
“你是个恶魔!你的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血!”
“我的手上倒是沾了不少血。”艾修鲁法特有点认真的回答道。“不过我倒是真的没见过什么‘无辜者’。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死……横死都是有理由的,真正的那种完全不知情却被殃及池鱼的无辜者很少。比方说你的父亲,他就是完完全全的在自己找死。至于你的祖父,那就更加明显了。”
“你……”
“你知道不,埃辛——你应该记得这个名字——那个家伙一开始确实是为你的祖父效力的。可惜他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包庇亲眷,嫉妒贤能,所以才让那个家伙最后选择了倒戈。有那么好的部下却不好好珍惜使用,估计在死神面前也没办法说自己冤枉吧。他们自己犯下了罪,只能用自己来偿还。”
“或许是吧,”男孩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但你知道,有罪的人是不愿意让人相信他是有罪的。”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料到你来干什么了。想要用你那些可笑的言论和无聊的逻辑让我的心产生动摇吗?那是不可能的!让你主子出来吧!”
“噢,”男孩象是被一块热铁烙了一下似的狂喊道,“混蛋!当我站在你面前,当我这样一个被你伤害,被你破坏,被你毁灭,被你夺去了一切的人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居然还能恬不知耻的数数我家族的耻辱!不,你说的是对的!我知道得很清楚,恶鬼,你看透很多东西,也许知道一些连我也不明白的往事……我不知道你凭借着哪一种火炬的光,看到我家族隐藏的黑暗,但我的耻辱比起你用华丽的外衣掩盖着的耻辱或许更可敬一些!”
“我杀人无数。”艾修鲁法特很平静的看着他,任凭对方暴跳如雷却纹丝不动。“在我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记忆残片里,我经历过无数次战斗。说不清楚那些到底是正义还是邪恶,但是也许压根就没有正义和邪恶,只有立场的区别。但是在我心中,我身边每个人要比战场上的敌人重要一百万倍。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铁石心肠,不过我的爱和仁慈都是留给我身边的亲人和朋友,而不是留给战场上的敌人的。在这个方面,我很少主动选择。如果可以的话,我向来尽力不把任何人套上一个‘敌人’的牌子,希望和所有人和平共处。可惜总是有很多人都是主动跳出来,站在我敌人的位置上,因为占据一些可笑的优势而得意洋洋,并且用居高临下的嘲笑表情看着我。打倒这些人,我的心中从来不会有半点犹豫和悔恨。哪怕用他们的尸体铺平整个大地,用他们的血染红整条江河,我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他的口吻平静,但是话语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所以,用这个孩子玩这种花招一点意义都没有,凭你是无法动摇我的心的。”
艾修鲁法特举起长剑,跨步向前,魔法能量在缠绕在剑身之上,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你……你想杀我吗?你连一个孩子都要杀?”男孩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恐神色。
“我说过,我的慈悲之心从来不为敌人所留。”艾修鲁法特冷冷的说道。“更别说只是一个区区的傀儡了。”
凋零之剑横扫而过,男孩的头颅在下一瞬间随着一声惨叫声落地。鲜血从他的脖腔里冲出来,洒了一地。无头的尸体举着火把,颓然栽倒在地。
空气中的魔法之风开始诡异的流动着。在这些无处不在的魔法之风吹拂下,艾修鲁法特清楚的感觉到四周的情况产生变化。不过,事情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在某种连他也没搞明白的规则的运作下,魔法之风的能量开始聚集,以男孩尸体为核心凝结起来。
一个散着病态的,淡绿色光芒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
如果小丫头在这里,她就会认出这个人的名字。没错,出现在艾修鲁法特面前的幻影,正是混沌的巫师领主,马文。
“呵呵,真没想到……”马文有些尴尬的笑起来。虽然他是一个奸奇的信徒,但是出现这种没按照他构思展的戏,他还是感到有几分不自在。“你居然能……杀了他?”
“如果我不杀他,他也会自杀的。”艾修鲁法特走到尸体边上,从拿起一把很方便随身携带的匕。他信手抽刀出鞘,匕很锋利,简直算得上吹毛断。“这一切不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吗?”
“这恐怕是个误会……”马文虽然在笑,但是笑中的那份尴尬实在太明显了,瞎子都能看出来。“但是你这样……不会在意吗?”
“如果按照你原来的计划,是不是这个孩子来到我面前,可以义正言辞的将我呵斥一顿?把我说成一个屠夫和凶手,让我羞愧,或者干脆是恼羞成怒……然后他再大义凛然的自杀,给我造成巨大的震撼,甚至能在我心里留下阴影。”艾修鲁法特看着这个浮现出来的身影。虽然他不认识对方,但是他很确定,此人一定是混沌的信徒,而且是地位很高的那一种。“既然他注定要死,而且这个决定是你做出的,那么我又何必因为他的死而感到有所负担呢?杀死他是你,不是我。就像法官定罪名的时候,被冠以杀人犯罪名的永远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绝不是一把剑。虽然那个受害者确实是死在剑下的。”
“哈哈哈……说的太好了。”马文脸上最后一丝尴尬也褪去,留下的只是一脸赞叹。“到处都在传说艾修鲁法特伯爵不但是个杰出的战士,更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如今亲眼看到,真的是不胜荣幸。”
“你是谁?”艾修鲁法特问道。
“别人都叫我马文。至于我的身份……想必艾修鲁法特大人也猜到了。我就不隐瞒了,我是诡诈之主的仆人,用你们的话说,我是一个混沌的巫师领主。”
“奸奇的信徒?”艾修鲁法特绕着对方走了半个圈子,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此时他早已经抓住了魔法之风,随着那种垢腻复仇的味道冲进自己脑子,他的感知也越敏感,感受到身边魔法之风每一个细微的流动。魔法的汇聚点是地上男孩的尸体,换句话说,只要他破坏这具尸体,就足以让这个远距离传送影像的魔法告吹,甚至可能更糟糕。
除此之外,这个出现的幻影是由魔法之风的能量交织出来的,它是一个精细的造物,容不下任何干扰。一句话,这个幻影没有任何危险性。
“送信过来要见我的人是你?”艾修鲁法特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
“正是如此。”马文回答道。“因为某种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