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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他的信任,将最脆弱的自己袒露在他面前,只因信他。
红线不断翻涌,血茧处在中心处,隐有龙吟凤鸣之音传出,一盏茶的功夫,空气中的灵气逐渐变成漩涡状,自半空归拢自血茧上方。
眼见叶域以妖修方式进阶,李谨之似有所悟,同样闭起双目吞吐灵气…
三月已过,今日便是倚冰迷窟关闭之日,但叶蝶儿的心情并不像来时的那般云淡风轻。
娇美的嘴唇紧抿着,小心翼翼地收敛气息躲在耳室内,只等着最后的时刻。
在迷窟开启一月之时,这里俨然就变成了一处人间炼狱,魔修屠杀仙修弟子的屠宰场。
师尊虽是早就猜到魔修会有所动作,早在半年前,师尊将魔修的所作所为告知于她,她就从家族的宠溺出的天真中醒来,提早感知修界的残酷。
但她如何也没想到他们竟会选在此地下手,同样没猜到,这世上竟有借用处子只血压缩修为的邪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耳室外的走廊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咦?小娃子的味道,桀桀桀,让老夫看看是男娃还是女娃。”
脚步声越来越近,叶蝶儿的手指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就在这时,那魔修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惊疑不定的道,“咦?!”
叶蝶儿不解,却猛然发现周身灵气开始有了紊乱之象,还未思及原因,却见整个秘境天地色变,冰壁上空风起云涌,云层缓缓凝聚成漩涡状,就在她以为是传送法阵开启的时候,却见漩涡径直放大,漩涡底端没入迷窟地下冰层不见踪迹。
“竟是有人在此地晋阶筑基期,好大的胆子,便让老夫去会会他…”说完便想离开,却见天空异象陡然一变,龙卷风旋转不定间竟隐隐有龙吟之声传出,而涨缩不定的龙卷风也逐渐凝聚成龙形。
“不对!这不是筑基期,这是龙,不对,四爪为蛟,难道那小子还没死?!”魔修的语气惊疑不定,最后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竟还未死,这便让老夫将你捉来炼丹。”说完便走。
叶蝶儿听着动静越来越远,刚想暗自离开,迷窟的地面却猛地震荡了起来。
“砰!!”
像是被什么庞然大物疯狂撞击。
叶蝶儿一个身影不稳,险些栽到,还未待站起,强烈的震荡又猛地传来。
晶莹冰面下是黝黑湖水,素有触之即死之称的湖水中究竟有什么,没人知道。
底下的庞然大物依旧疯狂的撞击着,叶蝶儿趴伏在冰面上,却见漆黑水中擦过一片亮色虎纹…
…
龙卷风自天空汇聚而成,化为巨龙,随后脱离云层,一声长吟后窜入秘境冰层,不见了踪迹。
疯狂的撞击声也是陡然一停,庞然大物像是骤然离去一般,叶蝶儿看了看恢复平静的天空,暗自猜测方才异象与庞然大物的关联…
空间之力却在这时传来,秘境即将关闭,叶蝶儿心中一松,出去之后定将魔修恶行告知师尊。
在距离秘境不知道多少万里的海沟深处,李谨之却眉头紧皱,双手握成了拳……
第二十八章()
叶域晋级时引发的天地灵气挤满了整个狭小空间,叶域得吸收速度并不慢,但也有很多灵气是无法被吸收得,而同在一个空间内得李谨之却被这股灵气挤压得并不好受。
想象一下,这种感觉就好像被无数个充满气得气球挤压着,整个身体都像是要被挤爆了……
李谨之终于明白小说里的修士晋级为何旁边都不会有人。信任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会被挤爆,他表示后悔不迭……
虽然脸被挤得通红,但李谨之却死死抿着身体百处大穴,只因他担心吸收这些灵气会影响叶域晋级。
李谨之没撑多久,因为他发现四周的灵气又高上一个层次,若是在这般硬撑,他的身体就将被高压碾爆,成为死法最可笑的——男主。
权衡再三,李谨之还是决定出去,不管他答应了叶域什么,但是眼下的情况却不容他做选择。
却不曾想,这个念头刚冒头,缠绕在身上的红线便丝丝缕缕地动了起来,不过并不是松开,而是透过衣衫将他整个人缠绕,层层叠叠。
叶域的灵气明明是灼热无匹的,但这些红线透着股冰寒,缓缓滑动间竟犹如毒蛇缠身,触感怪异,当红色丝线滑过缠紧男**物的时候,李谨之差点跳起来。但由于红丝缠绕过紧,他也只是剧烈颤抖了一下,跳起来的动作只能在脑海里模拟一下了。
不知为何,李谨之竟产生中‘这些红线是叶域的手’的怪异想法……
刚想出声让叶域松开,这些红色丝线竟带着磅礴灵气运转了起来,连接着他体外的百处大穴,进出有致,竟在体外将他全身穴道连成一个大周天,逼迫他运转这些灵气。
李谨之眼下当然明白了叶域的意思,当即不再犹豫,松开抿住的大穴,锻骨诀开始疯狂运转,体外体内两个大周天循环更替,修炼速度一日千里。
一盏茶的功夫后,龙吟声突至,夹带着席卷山河的磅礴气势,自耳室顶部猛地窜入,拧入小小血茧中不见踪迹。
一时间,血茧内的气息暴涨。
李谨之自妖修晋级过程中静静体悟妖修心境,似有所感,他的脑内竟悄然凝聚出一尊高扬着蛇颈,怒张着羽翼,冰白羽翼泛着蓝色流光,高六尺许的巨大鸟类。引颈而歌,六翎熠熠生辉,好不绚烂。
蕰养在丹田的一缕冰蓝血团猛然沸腾,狂暴灵气骤然散出,李谨之还未来得及阻止,这团血液便骤然炸开,疯狂涌入他本身血液中,凡是被它沾染的血液迅速褪色变淡,染上丝丝冰蓝,一时间,狂暴血脉灼烧着他的经络,他的血管……
室内陷入寂静,血茧中的各种声响消失不见,无声涨缩不定间气息暴涨。被血线缠住裹紧的李谨之衣衫滑落在地,裸露在外的黑发自发根起悄然变白,似乎被什么东西强行侵袭。
也不知过了多久,血茧处传来一声轻响,血线快速缩回,李谨之知道叶域的晋级已经完成,感应了一下身边血茧传出的灵压,果然较之之前凝厚了不少。
感应了一下体内血管中颜色诡异的血液,李谨之也不免有些担忧,为何冰白血脉融入血管以后却是这个颜色,莫不是传承血脉量不够,无法将他的血液全部转化为冰凤血液。
若是这一步失败,那他还有无修妖可能?
还未思量完全,却猛然感受到一股强大至极的神识在周身扫荡了一圈,随后像是确定了什么目标一般定住,来来回回,肆无忌惮地扫视。
李谨之猛地愣住,与刚露出身形地叶域对视一眼,眼中惊骇神色一闪而过,均是不约而同地收敛身上气息。
刚露出身形的蛟龙比原本擀面杖的体型大了数倍,而今足有碗口粗细,原本已经秃掉的背部长出了细细小小的鳞片,由于盘着身子,李谨之也无法看出对方体型长短。
叶域传音而来,“谨之,你的头发……”黄豆眼中映着一个白发披于背后,面容冷清隽美的青年,雅致眉眼中的黑瞳与他默然对视,浅色薄唇轻启,无声开合,传音而来四个字。
“未老先衰。”
“……”原是如此,信你才怪,叶域自顾自地道,“是因为血脉之故吗?”
“却是血脉,但已无大碍,此地处于海沟深处,这神识若属于那两头体型海兽,便也可不惧。”李谨之顿了顿,眉眼间满是笃定,“反正他们下不来。”
话音刚落,一条硕大触角骤然从耳室顶部倒/插而入,“砰”的一声巨响直插入地底,强行将叶域跟李谨之两人阻隔,深海巨章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嘲笑着李谨之的无知。
愚蠢的人类。
李谨之与叶域都被吓得不轻,反应迅猛的两人同时遁土而行,与一处汇聚后往左侧急行而走,然而深海巨章却全然不想放过两人,数根触角同时插下,搅起一片土屑翻飞。
如此你追我赶也不知多久,李谨之只感觉四周的冰寒之气更浓,仿佛他二人刚刚逃窜的方向便是冰灵气的源头。
越是往前,土层便越冷,直至最后,土也变成了冻土,轻易不可穿透,然后原本紧紧追着两人的无数触角却被猛然收回,李谨之将神识探出后查看,却也只看到远远离去的深海巨章。
其快速离开的背影让他想起了早前的虎纹海兔。
落荒而逃。
那前面是有什么令他感到恐惧的东西?
李谨之有些退缩,综合评定了一下自己与叶域的实力,连深海巨章都打不过,那他们遇到连他都感到畏惧的东西,还有没有胜算?
前方本是他的目的地,但现下见到巨章此番表现,却让他惊疑不定起来。
正犹豫着,李谨之却突然发现叶域的神识紧紧胶着在自己身上,还是全方位覆盖,不解的往自己身上查看,也猛然愣住,随即饶是他定力在好也不免耳根发红。
叶域神识紧紧锁着李谨之,忍不住的上下扫动,对方上身赤果,未着衣衫,雪色皮肤上托着两点瑰丽……
竟是让人移不开眼。
“……”李谨之面色窘迫身下只着了条,被叶域褪下的法袍还留在方才的的耳室里,思及此,不禁恼羞成怒,质问道,“为何无故脱我衣物?”
叶域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嘴上却极为无措地回答,“我只是想让你吐纳灵气,却又无法开口,便将本源灵触暂构成你地经络。”
“……”理由好充分,竟无法反驳,“好吧。”李谨之想从储物袋里取出那件七分袖法袍讲究,却发现储物袋也不在。
“我回去一趟。”储物袋里还装着刚到手的全部身家,若是弄丢,又是一朝回到赤贫,李谨之表示不能接受。
“储物袋?”叶域歪头传音,张口一喷,一个储物袋静静悬于半空,“方才被砸开时顺手收得。”
“机智。”李谨之表扬。
“那我二人还往那灵气源头而去吗?”李谨之将方才所顾虑之事道出,“若是处极为凶险之地呢?”
叶域却低声笑了起来,黄豆眼紧紧盯着李谨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认为我二人还有其他选项吗?”
李谨之一滞,随即嘴角缓缓勾起,眼神透着坚定,倒是他魔怔了,仙途慢慢,逆流而上,本就是个拼运,拼命,拼智,拼各种的地方。
有机缘不上是傻蛋。
从储物袋里掏出那件七分袖法袍,李谨之一撸袖管,面目坚定道,“走!”
“走。”叶域看着因为袖子太短而露出了一大截手臂的李谨之,眼中笑意一闪而过,这个人的意志,心性,悟性,从未让他失望过。
两人遁光再起,义无反顾地朝着冰灵气最浓郁处行去,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李谨之不知道。
越行越远,眼前陡然一亮,海水倒涌但眼前依旧漆黑一片,但李谨之却突兀地察觉,前方堵了道东西。
神识外放,小心地往前探着,探测到的一幕却让李谨之愣住。
冰墙,冰白色的冰墙堵住了神识,尝试着将神识穿透冰墙而入其内,却失败了。
叶域显然也被阻隔,“过去看看。”随后却拧巴了一下身体,将尾部缠在李谨之身上,前爪扒住肩膀,竟是整个蛟挂在对方身上了。
李谨之并不阻止,反而有对方在身上为伴,让他很有安全感,深海恐惧症引起的轻微胸闷也消失了,虽然抓在臀部的两只爪子让他略微有些别扭。
径直化为遁光往前窜去,逐渐靠近那堵冰墙,冰墙后的一切也渐渐清晰起来,李谨之被眼前的一切震慑住,呆呆地在水中停下遁光,直勾勾盯着水底的建筑。
檐牙高啄,钩心斗角,华美冰宫往外冒着阵阵寒气,似乎整个海底的冰寒之气都是从此宫外溢而出的。
倚冰门也有冰宫,但李谨之敢打包票,那里的所有冰宫加起来,都没有这座冰宫散发出来的气息磅礴,见过这座冰宫的华美精致,再去回忆那些冰宫,简直可以称之为粗简不堪。
缓缓落到地上,冰墙上的高大冰门紧紧闭拢,还未等他二人想法进去,那堵看似厚重不堪的门却无声地往里打开……
第二十九章()
李谨之往前走了一步,却又猛地顿下脚步,心底突兀得冒出一个奇怪诡异得声音,那个声音似乎是在召唤他,召唤他往里走去。
而那些刚与他融合得血液似乎也在疯狂地沸腾,试图灼烧他的神经……
“怎么了?”叶域见他停在门口,不解地问。
李谨之定了定心神,强行将那股诡异的感觉压在心底,迈腿走了进去,云淡风轻道,“没什么。”
约往里走了几米,身后的冰门轰然闭拢,巨门关闭的刹那,整个大殿却被骤然点亮,布置在宫殿各处的照明珠散发着冰白色的光。将整个大殿映照的冷寂却恢宏,但他们俩的视线都胶着在宫殿的正中。
……
宫殿正中竖立着一块硕大冰墙,这面冰墙极为通透,通透地将封印在其中的男子映照得纤毫毕现。
李谨之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体内的血液极速沸腾了起来,就好像是来自同族血脉的牵引——
这是个同族,起码也拥有冰凤血脉,李谨之下意识定下结论。冰层里的男人也拥有一头银白长发,面容隽美却毫无血色,睫毛眉毛都似凝着淡淡冰霜,泛着浅白。
“这人死了。”叶域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李谨之侧头,不解,“从哪里看出?”
“并无元魂之力传出,而在传承记忆中,此人便是上一个觉醒了血脉的冰凤。”回视对方,黄豆眼中看不出情绪,随即又满脸感慨,“未曾想他二人争夺彼此血脉数百年,最终却是双双陨落。”
李谨之愣住,心念急转之下,隐隐觉得,早前他的猜测获得了证实。
冰凤夺得冰蛟妖丹,本应获涅槃不死之身,此时却独自陨落此地。那他之前关于骗局的猜测便多了几分验证的可能。
若是此人已然身死,那对方将身体冰冻至此是为何故?那他是这冰宫之主吗?亦或者,是不是这倚冰迷窟的主人……
两人兀自留在原地惊疑不定,冰壁却以迅雷之势轰然炸裂,细碎的莹白冰晶化作旋风向两人席卷而去,直扑面门!
李谨之第一个反应便是被暗算了,此人没死!身体反射性地朝着宫殿角落掠去,快速朝身后丢出一层冰幕,试图将弹射而来地冰晶抵制一二。
与此同时,叶域猛然腾空而起,于半空放出一条温度极高的白色火蛟,火舌吞吐间,无数冰晶被吞噬殆尽。
冰晶对上李谨之的冰幕,浅薄冰幕触之即破,竟毫无抵抗之力……
虽然李谨之闪身的速度极快,但漏网的冰晶速度也是极快,只一个眨眼间便扑向李谨之。
但他的速度也不慢,体外护罩猛然窜起,化为一股银白燃烧着的火焰,熊熊燃烧间噼啪之声大作。
他便是再蠢也看出来了,这些冰晶的目标是他,那些冰晶径直绕开了挡在前方的叶域…
冰晶一触碰到银白冰焰便被消融殆尽,处于银焰之中的李谨之尚未来得及松口气,便听叶域大呼一声,“谨之小心!”
话音刚落,便见一只小巧的冰白鸟类冲着他极速扑来,只一个闪动便穿透银焰窜进李谨之的额头…
叶域眼见那只银鸟冲破他的火蛟扑入谨之额头,顿时眦目欲裂,只见对方身上的银焰熄灭,轰然倒在地上。
叶域飞身冲到对方身边,却无法凝化出双手将对方托起,一时间,没有保护好对方的自责冲上心头,只恨自己太无用,若是他能够化形,也不会连对方的身体都无法抱起!
黄豆眼中满是懊恼与愤怒,却是突然想起冰层中的那个男人,扭头一看,冰晶碎裂的地方只有一大滩碎冰渣以及…一件掉落的冰白法袍?
里面的男子竟是不见了踪迹…
叶域一动不动得看着那件法袍,只觉得心脏快速跳动起来,就连蕴养在丹田的妖丹都开始疯狂流转。似乎,那里有一个原本属于冰蛟的东西…
黄豆眼中闪过一缕血光,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化为一道流光扑向衣物……
李谨之的意识又回到了那片黑暗中,熟悉的黑暗,只不过这次,黑暗的尽头却出现了一只冰凤,怒张的翅膀缓缓煽动,隐有液体往下滴落。冰凤体态华美,却黯淡至极。
而李谨之发现,他自己也变成了一团耀眼的银白光球。
“吾名李千寻。”冰凤中传出一个清悦的男子声音。
“吾将身体封印此地已逾千年。”那人自顾自的说道,“只为等下一个觉醒了冰凤血脉之人。”
“前辈可是上一位觉醒了血脉之人?”李谨之皱眉问道。
“是。”李寻欢的声音有点自嘲,“李家堡第五十六任嫡长子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