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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能争取到的任何一点时间都是宝贵的——他甚至都无暇为自己疗伤,哪怕那不过是转念之间的事。
但他并不后悔没有掌握更多的法术,即使科帕斯?芬顿不止一次“婉转”地提醒他,空有力量却只会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加以运用,是相当愚蠢的。
被他并不了解,也无法控制的力量所诱惑……才是真正的愚蠢。
他不自觉地看了莉迪亚一眼——他们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同。
莉迪亚正将一块小小的水晶抛向半空,而斯科特认出了那个法术。他及时翻滚开来,避开了从天而降的巨大冰块,安特却嘶哑地咆哮起来。
他没有躲开。虽然不惧寒冷,但冰块的钝击对亡灵也不是全无影响。
“噢,好吧……抱歉。”莉迪亚的嘟哝声毫无诚意可言。
斯科特在短暂的时间里趁机治好了刚才那道闪电的伤害,跳起来砍向安特的脖子。
安特本能地闪避着。那是他唯一致命的弱点——虽然对一个已经死掉的家伙来说,“致命”这个词显得有些可笑。
湿滑的地面让他有点失去重心。在他后退时,斯科特再次猛拍地面,突起的石块又一次绊倒了安特,让他身不由己地向后跌倒。
莉迪亚正在他身后。
身材纤细的女法师伸手按向他的肩头。那看起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如果她唇边没有带着一丝笑意的话。
但微笑很快被惊讶所代替。她不动声色地用力推了安特一把,像是在帮助他恢复平衡,安特却猛地扭身,一边踉跄着,一边用巨剑向她横劈过去。
“**!”他轻蔑而粗俗地怒骂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莉迪亚的脸色离立刻沉了下去,斯科特却忍不住想要微笑。
是的,他们都知道莉迪亚想干什么。她会随时改变她的盟友,寻找对她最有利的位置。如今她已经证明那颗宝石对安特并没有用处,如果安特能够冷静一点,从此刻开始,至少在击倒斯科特之前,他们会是真正的“同盟”……但已逝的国王似乎比生前更缺乏“忍耐”这样的美德。
斯科特觉得自己大概该因此而对他表示感谢。
他格开了安特的剑,让莉迪亚有足够的时间退得够远。下一个法术依旧落在他的身上,但那已经不是攻击,而是保护。
无论是否愿意承认……他们仍有足够的默契。
不用回头斯科特都能知道莉迪亚会使用怎样的法术。她解除了安特的防护,让他脚下的地面变得油腻不堪。斯科特多少会受到影响,但他无论如何也比安特要敏捷许多。
没过多久,安特再一次跌倒在地。斯科特无视他挥舞的巨剑,冲上前砍向他的脖子——他想过要不要“留他一命”……但他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已死的人最好还是在地底安眠。
魔法长剑划出冰冷的光弧……却莫名地停在了半空。
火焰骤然从地面腾起,凶猛地直舔上他们头顶的岩石,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眨眼将安特和斯科特全部卷入其中。
。
莉迪亚将双手藏回宽大的袖子里,脸上挂着一丝冷笑。
那突如其来的火焰眨眼间无声地熄灭……安特也随之消失不见。
斯科特缓缓站起身来,他毫发无伤,脸色却比莉迪亚还要难看。
“你就这么把他烧成灰了吗?”女法师懒洋洋地问。
长剑无力地垂下,斯科特盯着空荡荡的地面,没有回答。
“还是有谁找到了新的玩具?”莉迪亚轻笑着向他靠近,在他耳边低语,“感觉不太好是吗?这样被操纵和玩弄,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斯科特的双唇微微动了一下,依旧没有回答。
“他会听到吗?如果你害怕的话,那就安静地听我说。”莉迪亚轻蔑地挑起眉,“你总是问我,‘你到底想要什么,莉迪亚?’……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想要自由。我想要不被任何人,任何神,任何力量所控制,我不想听谁来告诉我‘你不能做这个’、‘你不能做那个’、‘这是不被允许的’……我要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呼吸,每一个字却都清晰而坚定。
斯科特低垂着双眼,不能否认有一刻也为之动容。但当莉迪亚的手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的手臂,横在那里等待她的却是冰冷的剑锋。
他早已学会在面对她时,一丝一毫也不能放松警惕。
剑刃微侧,毫不留情地横推出去,却在无形的阻碍之下歪到了一边。
莉迪亚从容地向后退去,一脸遗憾地摊开双手:“我们刚才其实配合得很不错呢……就像从前一样,不是吗?”
“如果安特没有反手给你一剑……你们配合得也很不错。”斯科特淡淡地回答。
莉迪亚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那家伙活着是个蠢货,死了也一样是个蠢货——你不会真以为我认真想过跟他联手吧?我告诉了我的秘密来换取一点信任……”
“你告诉我是因为知道菲利还活着……他必然会提醒过我,无论如何都别让你碰到。”斯科特打断了她,“何况我也怀疑那里面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莉迪亚安静了片刻,无声地笑了起来。
“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了,是吗?”她轻声叹息,“我们再也不可能给彼此一点信任。”
斯科特沉默以对。
“所以……”莉迪亚举起左手,“就算我告诉你怎么解除菲利身上的标记,你真的能相信我吗?”
斯科特犹豫了一下。
“而且我是真的不知道。”莉迪亚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但有一点是真的——它会保护我,毕竟,它得靠我来吸取力量。”
“……这就是你所得到的自由吗?”斯科特冷笑。
“哦……我还在努力。”莉迪亚反唇相讥,“而你……别担心,我确定你的神最终还是会对你微笑的,不管怎样,你至少比安特那家伙好看多了。”
斯科特没有理会那刺耳的嘲弄,只是向女法师伸手虚握。
莉迪亚的身体晃了一晃,眼底不自觉地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冷静,微笑着开口:“告诉过你了。”
斯科特一声不响地收回了左手,却再次举起长剑。
莉迪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固执的蠢驴。”她低声咒骂着,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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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 信使()
莉迪亚的法术有着众所周知的华丽——华丽,却并非华而不实,这是女法师颇为自傲的。
但面对斯科特的时候,她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最简单的法术,在最短的时间里,毫不留情地将所有形式的伤害通通倾泻在对方的头上。
尽可能的快,是她唯一的机会。
要对付一个不受任何精神控制,有令人恼怒的魔法抵抗能力,能忍耐伤痛,又能迅速为自己治疗的对手,已经够叫人头痛的了,手心那颗红色的宝石,更让她心烦意乱。
至少有一点她没有撒谎——她是真的还没能完全掌握这颗由她自己创造出来的魔法宝石。
它勉强算是合乎她的期望。就像镶嵌在希德尼平原的耐瑟斯神殿穹顶上的那些宝石一样,它能够吸取许多种力量。生命,魔法,灵魂……却偏偏不能为她所用。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那位“陛下”或许帮得上忙……不,在确定某些事情,或弄清楚奥伊兰那个老头子是用什么方法禁锢了他之前,她不会冒险放他出来。
飞弹如烟花般拖曳出明亮的弧光。斯科特终于被迫以火为盾,以抵消部分的伤害——他一直在避免使用法术,而莉迪亚很清楚那是因为什么。
她曾经千方百计地引诱他施法……但现在,她并不想面对一个失控的斯科特。
“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句话吗?!”
在召唤出一个足够纠缠他一阵儿的风元素战士之后,她恼怒地叫道:“如果我死了,就更没人能救得了菲利?泽里了!”
话出口的时候她也终于反应过来——他不会杀她。她只是……多少因为前两次的交手而有些不安。
“不只是为了菲利。”
斯科特用低沉的声音回答。他有些气喘……但还远远没到无力支撑的时候。
“……所以这是为了肖恩?”莉迪亚嗤笑,“不管怎样,他不是已经醒了嘛?再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少事情瞒着你?”
“那不重要。”
“哦,那很重要——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你死在哪里,死在谁的手上?差不多十年……他,和那位你曾经敬若神明的圣者,可都没有过一点要为你复仇的打算!”
长剑微微顿了一下,又狠狠地落在已开始如呼啸的寒风般哀鸣的风元素身上。
“那不重要!”
——但你相信了。
莉迪亚冷笑。“信任”就像珍贵的宝石,无论有多么坚硬而纯粹,只要出现一点裂缝,就能被轻易粉碎。
转眼间,应召而来的元素已被送回自己的世界,斯科特如风一般疾冲到了她的面前。魔法长剑当头劈下时,莉迪亚强迫自己垂下了双手,纹丝不动。
剑停在了她的额上。隔着差不多已经消耗殆尽的防护,剑刃散发的寒意在肌肤上激起一层寒栗。
“如果你想杀了我,那就杀吧……虽然你也很清楚,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直视着斯科特双眼——并未变成金色的,熟悉的浅蓝色双眼,“信或不信……我们有同样的敌人。你需要我,斯科特……就像我需要你。”
长剑动也不动地悬在她头顶,斯科特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他曾经愿意为她的一句玩笑而赴汤蹈火。
女法师掐灭了心底那一丝不合时宜也没有意义的惆怅。
“看看这个地方。”她向着那空荡荡的石棺抬了抬下巴,“你以为它为什么存在?二百年前你所信仰的那一位让这个王朝得以诞生,但二百年来,从卡萨格兰德一世到道伦?博弗德,他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吗?他的高塔被扭曲,他的名字被遗忘,他的祭坛被荒废……他放弃了一个王国的心脏而把目光转向寒冷偏僻的北方森林,是因为什么?”
她仔细分辨着斯科特眼中闪过的疑惑与犹豫,小心地控制着方向。
“有另一种力量在暗中操纵这一切。”她告诉他,“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肖恩知道,费利西蒂也知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你甚至不会再那么相信肖恩,但至少有一个人不会骗你——去问埃德?辛格尔,斯科特,去问你亲爱的外甥,另一个被诸神捉弄的、不幸的家伙……他会给你证据。”
她微笑着缓缓抬起手,让斯科特能够看清她手心的宝石而不感觉到威胁:“他或许也能告诉你,留在菲利脖子上的那个标记,到底有什么意义。”
。
娜里亚找到埃德的时候,他正蹲在后院的蔷薇花架下,双手笼在袖子里缩在怀中,双目无神地瞪着天空,嘴巴还微微张开,活像个大冬天里在难得的阳光下晒太阳取暖、已经有点痴呆的糟老头子,就差鼻子里拖下一道从没擦过的鼻涕。
她疑惑抬头看了看暮春湛蓝的天空。
除了几朵优哉游哉不知世间疾苦也毫不关心的云,天上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伊斯。
啊,伊斯……她想念那个没心没肺的混蛋,但她打定主意再也不会去找他,因为显然,他们对他并没有那么重要。一只乌鸦几天前为他们带来了他的信,上面只有简单又潦草的一句话:“我在远志谷。”
……然后呢?为什么在那儿?什么时候回来?还回来吗?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呢?……
没说。
他根本就用不着写那几个字,单单看着那只乌鸦他们也能猜到它是打哪儿来的。它甚至会在吃饱喝足之后回答娜里亚犹犹豫豫问出的问题——“他还好吗?”
“好着呢,好着呢。”它嘎嘎地这么回答,因为一张嘴就像在笑,还笑得十分狡猾,这话听起来总觉得不那么可信。
它留了下来,每天在城堡里飞来飞去,用鸟屎标记着自己的领地,没事儿就以捉弄莫奇为乐。泰丝发誓要拔光它的毛,但精灵对它和它的主人都满怀感激和敬意。
“它们救过我。”他说,“而且我想它会很愿意为我们传递一些消息……如果被拔光了毛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句话并没能完全阻止泰丝。但发现在她的宠溺下肥成个球的小莫正因为被迫的运动逐渐恢复曾经的敏捷之后,她似乎也没那么执着了。
娜里亚花了几天的时间想要写封回信……到今天也还是没有写出来。
她不想显得太过担忧,或太过热情。毕竟那家伙又一次不告而别,连一个理由也没有给她。昨晚她在信纸上写下了同样简单的“知道了。”……一觉醒来又懊恼地把信撕成了碎片——她自以为淡定的语气,隔上一晚,看起来就活像个赌气的小女孩儿。
她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轻轻踢了踢一直在发呆的埃德:“你在干嘛?”
“……不干嘛。”
埃德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清醒一下……可脑子里还是像塞了一整窝小鸡仔,叽叽喳喳互相踩来踩去,就是一只也不肯出去。”
娜里亚忍住笑把他拖了起来:“也许一顿美味的午餐能让它们暂时安静下来?”
埃德冲她笑了笑,但笑得有些勉强。
回来这么久,他终于开始习惯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像个人样,但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太多东西困扰着他……而娜里亚不知道还能怎么帮他。
“……也许你可以写封信问问远志谷里那个老法师?”
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她脱口道,“如果伊斯在那儿……他总不能不理你。”
“可是……”埃德迟疑着。
娜里亚很快就明白过来。她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犹豫——他依旧相信他们,这很好……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天真地几乎相信每个人。他甚至对斯科特都心存疑虑,至今也没有告诉他任何事,何况因格利斯?奈夫这样很难用简单的善或恶来评价的法师。
她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总有些怅然。
眼角黑影一闪,半空里突然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坠了下来,撞向埃德的头顶。她本能地想要拔剑砍过去,手伸到腰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带剑……而埃德已经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那东西。
“噢……”他低低地叫出声来,惊讶地看着手心那只绿胸脯的小鸟。
那是只漂亮的小家伙,还不及他半个手掌大,眼周有清晰的白线,蓝绿色羽毛微微地泛着光,只是有些凌乱,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像是已经筋疲力尽的样子。
它歪着头,用乌溜溜的圆眼睛看了埃德一阵儿,忽地张嘴发出一连串清亮的音符,在他们耳边袅绕着,好半天都没有停下。
“呃……它在唱歌?”娜里亚疑惑地开口。
她不认识这种鸟,但也听得出那过分婉转的曲调,实在不像是平常的鸟叫。
“嘎……”
花架上传来一声粗哑的叫声,娜里亚抬起头,正看见那只来自远志谷的乌鸦低头打量着它的同类,眼神似乎还带着一点点轻蔑……或鄙视。
然后它懒懒地伸展着翅膀,张嘴叫了起来:“来信啦!来信啦!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
第五百九十七章 来自远方的歌声()
精灵目光低垂,安静地倾听着已被泰丝命名为“菲丽丝”的小鸟,再一次唱起那支宛转悠扬,清亮得仿佛被露水洗过的歌。
埃德大睁着眼睛,听得聚精会神。他听不懂它到底在说什么……虽然诺威脸上郑重的神情让他意识到这只漂亮的小鸟带来的或许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这优雅而独特、极具精灵风格的传信方式,依然让他着迷。
泰丝此刻的神情倒是跟站在桌上的那只乌鸦如出一辙的不屑,却并不妨碍她对这个小小的信使的喜爱——她甚至都已经为那疲惫不堪的小生物准备好了食物、水和温暖柔软的鸟巢……埃德觉得她是不会放它走了。
歌声结束时有一丝微微的颤抖,然后是一声奄奄一息般柔弱得令人心痛的“啾”。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信使,“菲丽丝”非常努力地完成了它的任务,才蹦向它的食物。
“……它说什么?”娜里亚按捺不住的好奇打破了沉默,“我记得你说过你并不会与动物交谈。”
“是不懂。”诺威抬头冲她笑了笑,“它也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