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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之龙-第5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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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冰龙发现时,那群小人儿已经学会搭建帐篷,狼一样奔跑在冰原上,用极其简陋的武器狩猎……战斗和生存几乎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他们认为自己是巨人的后代,然而事实上,他们长得并不像巨人。与人类如今所认为的不同,巨人虽身材高大健壮,却有着精致的五官——简而言之,他们更像是放大了许多倍的精灵。而野蛮人……却实在更像是野兽。连他们的灵魂也像野兽一样与这片大地相连。

    野蛮人所有的传说都传承自祖先,祖先的灵魂是他们唯一的信仰。然而最初的“祖先”到底何时、又如何诞生,在他们的传说里却有好几种不同的说法,来源于几个不同的部落。

    “一开始,他们的传说里甚至根本没有神的存在……不到一千年前,才有了‘他们其实是诸神怀着怜悯和警惕所创造的生物’的说法,但这种说法到底来自野蛮人本身,还是精灵或人类的猜测,冰龙也并不清楚……”

    伊斯的声音低了下去——那时连艾拉弥之战也已经过去数千年,巨龙已所剩无几,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去关心这个。

    在讲完了它的故事之后,冰芒看着听得异常认真,甚至盘腿坐在地上,拿出纸笔来记录的女牧师,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相信我所说的吗?”

    那实在是太过遥远的故事,遥远到一条龙也觉得恍惚。

    “为什么不呢?”费利西蒂笑眯眯地反问,“只是故事而已嘛,我都没有要求过‘真实无误’不是吗?而且,欺骗我对你而言有何意义?这些故事与你们的秘密毫无关系。即使有,如今也早已无人在意。何况……你是条冰龙,又不是斑叶龙。”

    冰龙多半性情冷淡懒散,也并不擅长撒谎。

    “那么,这些已经‘无人在意’的故事,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任何生物有过这么长的交谈的冰芒,不由自主地多问了一句。

    “我想写一本书。”白发的女牧师回答,“里面全是人们从未听过的故事……就叫做《远方之镜》,你觉得如何?”

    “远方之镜……曾经有过这样一件神器,据说当你看向其中,便能看见最真实的过去。”

    “这个我也有听说过呢。但说真的,为什么不是未来,而是过去呢?人们总是对为来更感兴趣。”

    “那并不是为人类而造……因为未来并未确定,过去却可为今事之镜。”

    “但据我所知,‘过去’也是可以改变的呀。再说,某一刻的‘未来’,在更遥远的未来,不也是‘过去’吗?”费利西蒂说。

    不擅言辞的冰龙沉默下去,意犹未尽的女牧师也并未再纠缠。她们没有互相告别,也再不曾相见。

    “我的母亲……并不讨厌费利西蒂,即使她是人类——即使她像所有的人类一样狡猾贪婪,别有用心。”伊斯说。

    他继承的是记忆而非意识,但百年过去,他却仍能从那些依旧鲜明的画面里,感觉到一丝怀念。对于一条孤独到近乎绝望的冰龙而言,那短暂而平和的交流,有着难以忘却的温暖颜色。

    “……听听故事写本书也算‘狡猾贪婪,别有用心’吗?”埃德用小小的声音为费利西蒂分辩。

    伊斯不屑地斜了他一眼:“没有她的帮助,那群矮人未必能如此轻易地夺走我母亲的巢穴。而她用几句话说服矮人放走它,得到的可不止她想要的‘故事’,还有黑岩矮人的‘友谊和尊敬’,以及他们从我母亲的宝藏里挑选出的‘礼物’……她赚得还不够多吗?”

    埃德默默无言。有一小会儿他也觉得费利西蒂确实有那么一点狡猾,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那毕竟是……“邪恶的巨龙”啊。

    费利西蒂对待一条龙的态度已经相当友善——他不能拿自己来做比较。他们很少谈论这个,但彼此心中都很清楚,如果伊斯不曾拥有作为人类的那十几年……不曾被人类疼爱和保护着度过那十几年,晶冠与冰芒之子,一条骄傲的,母亲死于人类冒险者之手的冰龙,不可能与埃德·辛格尔,一个商人与没落贵族的后代成为朋友。

    更大可能,它会满怀仇恨地成为名副其实的“邪恶的象征”。

    “但如果你要问她写这本书的目的……”伊斯的视线从他略显尴尬的朋友脸上掠过,有些僵硬地转移了话题,“我觉得,她自己大概也说不出什么明确的目的来。”

    埃德默契地抬起一张将尴尬变成了疑惑的脸。

    “那个老头子……因格利斯,”伊斯说,“有一本差不多这样的笔记,记下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有些甚至只是片段。我问过他这有什么意义,他说……不知道。”

    那些随手记下的是他尚未拼凑出画面的碎片,尚未找到答案的问题,或许只是其中的某个细节让他有所触动,却又只是一闪而逝,看不分明,因此只能先记下来,看看之后是否有某一个契机,让他能从其中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埃德无意识揉着酸痛的脖子,低头看着那本他翻了不到四分之一的书。他想他能够理解费利西蒂为什么不愿署名——圣者之名会让这本书中的每一个故事都被从各个角度过度地解读,那或许的确能找到一些答案,却也更可能引起各种因误解而生的麻烦。

    但伊卡伯德……和布鲁克,或许还有肖恩,必然是从其中找到某些……至少他们自以为是正确的的东西。

    他有更简单的方法可以确定。

    。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造物(下)() 
    指尖从厚厚的书页上滑过,埃德脑子里最先跳出来的是他使用过的那个死灵法术。如果布鲁克的死是有某种目的,临死前他说不定正看过这本书中促使他做出决定的内容……

    这很危险,他自己也知道。只是,那实在是个简单好用的法术,虽然不太稳定,但既不需要什么黑暗的材料,也不需要什么咒语——几乎只需要心念一动。《亡灵书》中的法术多半如此,只是结果总有些难以控制,而不像法师的法术那样,能够在精确的计算下得到稳定的效果。

    ……那是为什么呢?

    而在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之外,突然间,像一道电光劈下,照亮他曾视而不见的黑暗……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因为每一次施法都得心应手,与从前毫无区别,他竟不自觉地忽视了这个——所有人都认为死灵法师的力量来自与恶魔的交易……他当然没有与恶魔做过任何交易,所以……他为什么能如此毫无障碍地使用死灵法术?

    心脏猛地一坠,重得发痛,恐慌瞬间如寒雾四散。他知道他的力量或许并不像正常的牧师那样来自信仰,而更有可能来自他的血脉……可他的血脉——克利瑟斯家族的血脉,不是源自水神吗?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埃德?”

    一只微凉的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让他因为窒息而从震惊和恐惧中挣脱出来。

    “你发什么呆?”被无视的冰龙警惕地眯起了眼睛,“……有什么你该告诉我的吗?”

    ——很多。埃德呆呆地想着。

    而他必须弄明白,哪一些他只能独自面对。

    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伊斯迅速松手,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们在干嘛?”

    娜里亚从门边探出头来,狐疑地看着他们。

    埃德可怜兮兮地揉了揉发红的鼻尖,偷偷望向伊斯。

    “我……鼻子有点痒。”在伊斯沉默的威胁中,他磕磕巴巴地回答。

    娜里亚高高地挑起眉。这毫不用心的敷衍显然让她十分不满,但开口之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神微微闪烁起来,很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没有像平常那样气势十足地问个究竟。

    “伯特伦他们回来啦。”她说,看起来比埃德还要尴尬,“我刚刚做好了蛋奶酥……你们要一起来吃点儿吗?”

    她没等他们回答就跑掉了。埃德只好纳闷地瞪着伊斯。

    “……你们去干嘛啦?”他问,“她怎么啦?”

    伊斯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

    当一群人围坐在长桌边,就着明亮的烛光和香喷喷的蛋奶酥热热闹闹地彼此交谈——大半的时间里是邦布叽叽喳喳地跟每一个人交谈——不管什么样的阴影,似乎都渐渐消散。

    这种平常又温暖的时光对埃德而言简直是种救赎,尤其是在他越来越难享受得到的时候。他微笑着倾听每一个人的每一句话,无论有多么无聊。骨髓里驱之不散的寒意,这一刻即使不曾消失,也能置之不理。

    独角兽号的修理已经差不多完成。埃德其实能用一个法术让那艘轻捷流畅的帆船眨眼间焕然一新……他觉得泰瑞也未必做不到,却并没有谁要求他们这么做。这群冒险者对待魔法的态度就像艾伦,有必要的时候当然要大胆地使用,没有必要的时候,却也不会将一切都交给魔法。

    埃德看向那个满脸雀斑的小法师。这些天里泰瑞再也没有像条粘人的小奶狗那样围着他转来转去,反而像是刻意要避开他。那没什么不好,如果他们变得太过亲近,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自觉地谈论起某些不该谈论的话题?

    泰瑞原本正捧着一块蛋奶酥兔子样小口小口又快速地啃着,双目无神,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察觉到他视线时却十分明显地一僵,大概是不小心呛到,突然猛咳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坐在他旁边的吉谢尔一脸不耐烦地伸手拍他的背,动作却很温柔。埃德收回视线,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还有些隐约的怅然。

    伯特伦就坐在埃德的右手边,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他一早就看出了泰瑞对本该并不熟悉的埃德那种不由自主的亲近——他看着埃德的眼神就像小时候贝林看他的样子,带着憧憬和仰慕,看得人心头发软。那当然不会只是因为埃德背着个“圣者”的名号。

    他其实有点嫉妒,还十分好奇,但那个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的小法师,不想说的话是一个字也逼不出来的。

    他侧头低声与埃德聊起来,话题十分随意地转来转去,不知为什么就说起了野蛮人。

    生于北方的伯特伦对野蛮人倒是相当熟悉。他甚至带领过格瑞安家的军队,应国王的召唤,在卡斯丹森林与入侵的野蛮人打过几场。在他看来,那些野蛮人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那样愚蠢,野兽般只能与之为敌。

    “他们总跑来抢劫,倒也不是只为了财物。”他说,“我听说,他们更想要的是我们的女人……野蛮人很难生育,虽然人类的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难产而死的或许还更多,但如果生下的是女儿,就能很顺利地孕育出强壮又聪明的后代。所以,说起来,现在满冰原打来打去的野蛮人,里面或许其实有很多都已经带着人类的血脉,只是两边谁也不想承认。”

    无法保护自己的女人的确是难以接受的耻辱,但已经发生的事,只用战斗和日积月累,越来越深的仇恨去面对,对双方其实都没有任何好处。

    他对父亲提过,或许能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与野蛮人的争斗,毫不意外地被骂个狗血淋头。

    “不过,现在的那位国王,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他说,并不掩饰对博雷纳的欣赏。虽然远离故土,任性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对那片土地亦有着深深的眷念。

    他说起这些,也是因为知道埃德与野蛮人的关系还算不错——他从死灵法术的洞穴里救出过他们的族人,对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野蛮人来说,那不是轻易会被忘却的。既然谈起野蛮人,他也希望会有一天,在他们共同的努力之下,安克坦恩人与野蛮人也有和平相处的可能。毕竟在那片辽阔而寒冷的土地上生存,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此刻,埃德的反应却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神与魔() 
    周围所有的声音忽远忽近地漂浮着,摇曳的烛光透出惨淡的白,却又异常刺眼。没有吃完的蛋奶酥在骤然紧握的手指间变成碎片落在盘子上,埃德却浑然不觉。

    他直直地瞪着某一点,沉重的心跳擂鼓般响在耳边,浑身忽冷忽热。诞生与死亡,创造与毁灭……他想起那些曾经存在又灭绝的种族,想起这个世界如何孕育出巨龙的传说,想起凛风要塞里无目之神的雕像,想起不该诞生的萨克西斯,想起安克兰被当成渎神者的父亲,他唯一的过错不过是创造出了从未有过的生物……他想起安克兰不知从而来的,过于强大的力量,想起亡灵法师所使用的,与神之语太过相似的符号,想起远志谷里白鸦扔给他们的,罗穆安·韦斯特,那位疯法师留下的笔记,想起他笔下望不到边际的灵魂之墙,世界的边缘外永恒的虚无之海……他想起尼亚被重新创造出的身体。

    脑海中那些零乱的碎片忽然间找到了某种联系,一点点拼凑出他从未想到过画面。恐惧仿佛冰冷的海水,从他的口鼻……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灌进身体,注入灵魂,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抖得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埃德……埃德?”

    有人叫着他的名字,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惊跳起来,差点掀翻了椅子,迎着所有疑惑又关切的视线,突然间觉得难以承受。

    “我……我……”

    他的喉咙干得厉害。

    沉默片刻之后……他掉头跑掉了。

    伊斯和娜里亚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想要追出去,却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

    伊斯垂下双眼,站着没动。娜里亚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餐厅里好一会儿一片死寂。伊斯阴沉地瞪向伯特伦——所有人都瞪着伯特伦,似乎都觉得那一定是他的错。一头雾水的伯特伦无辜地摊手:“我说了什么,你应该都听到了吧?……我到底说什么了?”

    他的声音不高但也不是很低,就算其他人听不清,伊斯也绝对是能听到的。他们不过是在谈论野蛮人……埃德总不会是因为突然想到在冰原上发生过的特别可怕的事才跑掉的吧?

    伊斯望向门外。那当然不会是因为野蛮人……那个蠢货到底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

    埃德并没有跑很远——这个靠近码头的房子原本也不大,中庭小小的花园里,茂盛的花木挤挤挨挨,投下一丛丛黑影。

    他坐到了走廊边一棵月桂树下的台阶上。早开的桂花零零星星,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微凉的夜风终于让他稍稍冷静下来,但急促的心跳依旧敲击着胸腔,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提醒着那些让他难以承受的可能。

    娜里亚追过来的时候,差点就没看见那一团缩在树下的影子。

    她停了下来,踌躇着,不知道是不是该走过去。

    她靠在廊柱上看着他。他的头发变回了黑色……他到底还是不喜欢那些惊讶或同情的目光。然而此刻,清冷的月光似乎刺透了魔法的伪装,在他的黑发上覆了一层朦胧的灰白,也清清楚楚地照出他的疲惫,恐惧和迷茫。

    她想起十六岁时初见的那个少年,天真坦率,无忧无虑……她总觉得他太过幼稚,直到现在也还是太过幼稚,可她看着他不得不走进迷雾笼罩的荆棘之地,即使会彷徨无措,却也始终未曾放弃。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突然跑出来。如果她开口询问,他会告诉她——他们发过誓,对彼此不会有任何隐瞒,但她其实明白,他所面临的许多问题,她一点儿忙也帮不上……有时她甚至连理解都很吃力。

    她静静地站了很久,最终也只能走到他身边,坐了下去。

    至少,她还能给他陪伴。

    过了好一会儿,埃德似乎才察觉到她的存在。

    “……对不起……”他下意识地开口,然后想起来,娜里亚并不喜欢听他说对不起。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他说,竭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吓到大家了吗?”

    真是……相当的丢脸。

    “还好啦。”娜里亚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回答,“你知道吗?吉谢尔看起来那么厉害,也会被一只老鼠吓得跳起来呢。”

    埃德干干地笑了笑。

    他知道她的漫不经心是装出来的,可那平和随意的语气还是能给他温柔的抚慰,就像他最初见到她的时候,弥漫在克利瑟斯堡热热闹闹的厨房里的,温暖香甜的气息。

    “你……又跟伊斯吵架了吗?”他问,努力把自己从那过于沉重的黑暗里拔出来——而且,他是真的好奇。他总觉得那与他有关……又说不清是怎样的“有关”。

    “想知道吗?”娜里亚歪头看他。

    埃德用力点头。

    “不告诉你。”

    “……不是说‘没有秘密’的吗?”埃德半真半假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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