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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北峰先在心里咒骂了一顿纳兰褚旭,再咒骂了一顿纳兰明珠,又咒骂了一顿皇帝,想着待会被人众人嘲笑,一脸无趣爬上马。
白若惜到一旁坐下来后,下意识往聂云庭的方向看去,许久,才收回目光转向坐在旁边的香瑟瑟,若有意味道:“听说阿旭箭术了得,百发百中。”
香瑟瑟浅笑不语,不知为何,听见她这声“阿旭”亲昵的称呼,莫名的不喜。
铜锣敲响,“驾!”纳兰褚旭率先策马奔去,后知后觉的纳兰北峰忙跟着策马。
绕着场地奔跑了一圈后,纳兰褚旭旋即拿下挎在肩膀的弓弩瞄准远处的靶子,岂料,刚要松手的时候,手一抖,箭偏离了出去,没中靶。
倒是吓得跟上来的纳兰北峰一惊,手抖箭飞了出去,竟然还中靶了。
“好!”观众席上的大夫人惊喜叫喊。
端着酒杯的聂云庭略带几分纳闷打量着纳兰褚旭,其他人也迷惑不解,包括皇帝。
阿洛凑到香瑟瑟耳边小声低念:“小姐,姑爷的样子很不妥。”
香瑟瑟眉心轻蹙,她早就注意到了,在他骑马跑了半圈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神色似乎不对。
接下来,纳兰褚旭只是在绕着圈子跑,纳兰北峰虽然射了几箭但是都没中靶,最后以纳兰北峰中了一把为胜。
这是出于所有的意料之外的。
“嗬,还以为你很了不起,神气什么!”纳兰北峰从马背上下来,轻蔑冷哼一声,大步往观众席走去。
纳兰褚旭意欲下马险些没摔下来,阿虎急步上前搀扶着他,香瑟瑟迎上来看了看他微微发青的脸迫切问道:“你怎么呢?”
“公子的手一直在抖!”阿虎骤紧眉头,下意识往纳兰北峰那边瞥去,咬牙切齿道,“一定是有人怕输,暗中给公子下药。”
“什么人下毒?”白若惜迫切问道,再扬起眼眸看纳兰褚旭苍白的脸说,“这不公平,要不跟陛下说……”
“败者,不问理由。”纳兰褚旭喃喃道了句,脚步虚浮迈步走去,身子虽然孱弱,但那眸底的桀骜凛然却分毫不减。
香瑟瑟走快两步搀扶着他略颤抖的手,纳兰褚旭低眸看她,轻抿苍白的唇戏谑道:“或许,真的要去流浪了。”
“我可不要被迫的流浪。”香瑟瑟轻声道了句,再掏出帕子来擦了擦他手心的冷汗。
纳兰褚旭迷惑看着她,只是她脸色恬静,无法揣度她此刻心里的想法。
聂云庭转动手上的酒杯,迷惑看着互相扶持往侯战区走去的香瑟瑟和纳兰褚旭,心想那个女人不是说要一脚踹掉那个男人吗?怎么还与他并肩作战?
第二局,太子抽签,纳兰维美对白若惜,对弈。
纳兰维美刚要动身,纳兰明珠睨向对面的香瑟瑟,冷声低念:“不必担心,这一局你输了也无所谓,但绝不能赢。不过,以你的能耐也赢不了。”
“嗯。”纳兰维美应了声才往擂台走去。
白若惜侧头看了看纳兰褚旭,温婉笑道:“放心,这一局,我绝对不会输的。”
纳兰褚旭微笑点头不语,待白若惜走远后,再侧头看身旁的人儿道:“只剩下你跟纳兰明珠了,可有信心赢她?”
香瑟瑟无奈笑道:“这不等于你跟纳兰北峰的对决吗?你说,我可有信心。”
白若惜和纳兰维美同时来到棋盘跟前,两人客气点头坐下来,铜锣敲响后,纳兰维美谦逊浅笑道:“白姑娘,你先行。”
白若惜温婉点头,轻拈黑子落在星位上。
刚开始她以为这个纳兰维美并没多少能耐,岂料被他步步紧逼,最后二人陷入了持久战。
另有侍从将二人的棋局在地面上放大的棋盘展现出来,只要他们下一子,侍从就添一子,让在场的人一目了然。
擂台上斗得如火如荼,两人你追我咬谁也不让谁,台下的人琢磨着棋局也跟着陷入了苦思,每当二人下一步棋,都禁不住一声惊叹妙极,然后又陷入苦思。
香瑟瑟观望棋局许久,这白若惜下棋步步谨慎,虽然以守为攻却咄咄逼人,而那纳兰维美相反,步伐胆大,然每一步深思熟虑,欲擒故纵,让白若惜措手不及。
看来旭王府真的藏龙卧虎,她不得不多打量了他两眼,此人面容俊秀,五官明净,相较其他人容貌却不出众,容易被人忽略。
良久,香瑟瑟侧头看站在身边的阿洛问:“阿洛,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走。”
“嗯……”阿洛紧皱眉头细细琢磨。
纳兰褚旭略带纳闷侧头看了看身边这人儿,台上每走一步棋,她都会询问阿洛下一步该怎么走,明显她心里已经有数,却还多此一举。
应该是在教阿洛棋艺吧,他真不懂,不就一个丫鬟嘛,她还废寝忘食地教导。
这一局直到日落西山,才以平局为终。
第三局,不必再抽签,纳兰明珠对香瑟瑟,舞艺,第二天才进行。
回到旭王府后,太君马上给纳兰褚旭找来大夫,香瑟瑟本以为这可能是太君下的药,但看太君着急的样子,应该不是她。
也不可能是纳兰明珠,以纳兰明珠的性子不会下药。
看大夫人的反应,此事应该与她无关。
剩下最有可能的就是赵姨娘了。
太君接过云婆送来的热毛巾,满带疼惜给纳兰褚旭擦了擦他额上的冷汗。
纳兰褚旭抱歉道:“奶奶,天色已晚,你该歇息了,还是让瑟瑟照顾我吧。”
“不,今晚过后,奶奶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照顾你了。”太君哽咽低念了声,红了双眼别过脸去,无奈道,“旭儿,看开一点,天无绝人之路。或许,离开京都,你会过得更好。”
这本来就使她期待的结局,除了不耻有人为了胜出向纳兰褚旭下药之外,她并没有不满意的。
此情此景,她也不想再说什么伤感的话。
纳兰褚旭正欲说话,香瑟瑟抢先说道:“太君放心,夫君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纳兰褚旭和太君旋即把迷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在旁的云婆连忙说道:“可是今天大少爷已经输了一局,平了一局,明天……”
剩下的话,云婆噎在心里头,谁都知道明天是压倒的胜利,谁不知道纳兰明珠舞艺精湛。
“罢了。”太君拍了拍纳兰褚旭的手背苦涩笑道,“留住性命才是好的。”她再扭头看向香瑟瑟说,“我会派人跟陛下说一声,明天的比赛就不必进行了。”
“为何?”香瑟瑟平淡问道。
云婆轻哧一声,半带戏谑道:“这已经是定局,何必在此时浪费时间呢?”
香瑟瑟不以为然说道:“不管输赢,我明天还会继续把比赛完成。”
太君瞬间冷了眸色,不悦责备:“既然都输了,何必还纠缠不休?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赢吗?”
香瑟瑟眸色微敛,唇畔处浮起浅浅的笑意,若有意味反问:“难道太君不知道,输与赢之间还有一处灰色地带,叫做,平局。”
“平局?”太君迷惑低念了声。
一直处于局外看戏的纳兰褚旭好奇看了看这个突然目露厉色人儿,仍旧沉默。
香瑟瑟轻作点头补充:“陛下只是说输了赢了该怎么办,可是,并没有说平局该如何处理,不是吗?”
太君讶然一愣,再与云婆惊喜对望,很快又沉了脸,转向香瑟瑟说:“平局何谈容易?旭儿输了一局平了一局,要取得平局,除非明天必胜。你有什么能耐胜过明珠?”
“要不……”云婆连忙说道,“跟郡主商量一下?”
太君忙摇摇头说:“明珠那个人最心高气傲了,那些诗文、舞艺是她最引以为豪的地方,若要她当众承认技不如人,还不如让她去死。她是万万不会答应妥协的。”
“要不……”云婆低喃了句,下意识往纳兰褚旭看了看,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提议。
太君明白了云婆的意思,疾言厉色道:“我们绝对不能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更何况,要是被明珠知道我们对她下药,这个家岂不要翻天呢?”
“是!”云婆连忙应声。
“太君……”香瑟瑟轻轻喊了声,太君和云婆忙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她把目光落到纳兰褚旭身上,恳切道,“瑟瑟自认技不如人,但不管怎样,为了夫君,我都想尽力一试。”
太君看了她良久,轻作点头说道:“嗯,试一试也无妨。”
虽然答应了,但并没有多看好,像只是安慰纳兰褚旭那般。
待太君和云婆离开后,纳兰褚旭才牵过香瑟瑟的手,好奇笑问:“娘子有信心胜过纳兰明珠?”
香瑟瑟抿唇浅笑道:“明天不就知晓了吗?”
“可是……为夫还没见过娘子的舞艺。”纳兰褚旭带着浅淡的笑容道,“再献艺之前,可否先让为夫一睹为快?”
“没问题,若夫君还有力气,我还可以带你一起跳。”香瑟瑟理所当然笑道,纳兰褚旭纳闷皱下眉头,香瑟瑟旋即将他从床上拉下来,教他跳起华尔兹来。
纳兰褚旭紧皱眉头,略带笨拙地跟着她的舞步,试探问道:“娘子,明天就打算以此奇怪的舞取胜?”
香瑟瑟秘笑不语,带着他再舞了一阵子,再轻声道:“夫君,懂乐器吗?明天可不可以为我伴奏。”
“娘子喜欢什么曲子?”纳兰褚旭浅笑问道,他最想问的是,这么奇怪的舞该配什么曲子呢?
香瑟瑟秘笑了一阵子,若有意味笑道:“夫君慢慢想,你觉得此舞该配什么曲子,就奏什么曲子。”
“好。”纳兰褚旭微笑应声,这女人还真会折磨人啊。
另一边,纳兰明珠狠狠将被虫子咬破的羽扇掷到桌面上,厉声叱喝:“这玉扇好好的怎么会被咬破呢?一把扇子都看不好,你是猪吗?本郡主养你有什么用?”
跪在地上的侍女战战兢兢哭喊:“奴婢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还哭!你还哭!”纳兰明珠气急败坏掐住她的肩膀狠狠拧下去,侍女“啊”的一声痛喊出来。
“郡主……”郑白抱着一个锦盒快步进来轻喊了声,迫切道,“你何须跟一个丫鬟生气,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纳兰明珠睨向他,更加怒火攻心,厉声叱喝:“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替她说情?怎的,你们有见不得人的私情?迫不及待替她解围来呢?”
郑白憋屈地看了她一眼,忙把带回来的锦盒递给她微笑说:“你看看,是否凑用。”
纳兰明珠冷眼看他,郑白连忙把锦盒打开,她低头一看才知道是一双洁白的羽扇。
眼前一亮,她忙拿起盒子里的羽扇,爱不释手把玩,侧头看他笑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羽扇?”
郑白秘笑不语。
一会儿,纳兰明珠忽然一脸嫌恶问:“该不会是月戏班子的肮脏东西吧?”
“当然不是!”郑白迫不及待说,“这都是暂新的,是我……”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恳切道,“真的是新的,其他人,从来没有人碰过。”
第67章 蝶舞 惊艳众生()
“羽质不错。”纳兰明珠摸着甚是欢喜,轻嗅了会,欢喜道,“还有淡淡的香气。”
郑白见她欢喜,心生愉悦,连忙说道:“这都是上等天鹅羽,每一根羽毛都经过精挑细选,无论毛质、形状、大小几乎一致。”
纳兰明珠羽扇掩脸挑起眼眸看他,神态甚是勾人。
郑白脸颊微红,略带激动道:“普天之下,只有郡主你才有资格拥有它,不,它是为你而生的。”
“油嘴滑舌。”纳兰明珠轻哧一声,又拿起另一把羽扇细看。
郑白紧接着说:“郡主,我刚才还特意去求五皇子明天为你奏曲。”
纳兰明珠纳闷皱起眉头,迷惑问道:“为什么要他为本郡主奏曲?这宫中好的乐师不多着吗?”
郑白不以为然说道:“宫中乐师虽多,但是我听说五皇子所奏之曲能招来鸟雀。郡主手执羽扇,若与群鸟共舞,定能惊艳天下。”
纳兰明珠嘴露笑容,侧头看他笑道:“你怎那么多点子?不错,今晚总算立了一功。”
翌日,纳兰明珠率先上台,只是往台上一站便赢得不少期盼的目光,谁都知晓,明珠郡主的羽扇舞乃京都一绝。
昨日听闻比试舞艺,不少人拼尽关系就望能进宫一睹惊世舞艺。
聂云霄走到擂台角落的琴前坐下,调试了几个音再跟纳兰明珠对看了一眼,继而快速拨弄琴弦。
纳兰明珠手中的羽扇瞬间划过娇美的脸庞,留下一个妩媚而冷傲的眼神,纤细雪白的纱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
时而狂,时而野,时而温柔,时而傲慢,一颦一笑都散发着勾人摄魄的魅。
阳光映照,手中的羽扇散发出淡淡的迷离光彩,她微讶,舞步依然傲慢如斯,轻捻衣袖下意识往郑白看去,会心媚笑,袅袅迈步旋转起来。
“好!好!”
台下欢呼声此起彼伏,纳兰明珠倩腰慢扭,羽扇轻展,一只彩鸟正好落到她的羽扇处,画面极美,白裙似雪,羽扇星光弥散,宛如一个仙子与仙雀在瑶池畔嬉戏。
欢呼声不绝,太君的心却低落了下来,远远看着坐在纳兰褚旭身边的人儿,不管是样貌抑或才情,那女人都无法明珠相比,她凭什么取胜?
坐在香瑟瑟身边的白若惜也开始着急了,若是输了,就要离开京都,那岂不再也见不到那个人?
她怨纳兰褚旭被人下药,恨自己昨日没能赢下纳兰维美,对坐在身旁的女人完全不抱希望。
带着几分怨气,她转向香瑟瑟冷笑道:“大少奶奶该更换舞衣?”
“穿寻常的衣服就行了。”香瑟瑟淡然浅笑道,饮了阿洛送来的酒,再往纳兰褚旭看了一眼,才姗姗从位置上起来往擂台走去。
众人还沉在纳兰明珠的惊艳当中,看见这个平头素脸、貌若无盐的女人走上台,纷纷嗤之以鼻。
关于这个女人,他们只知道她是一个不净之女,还跟自己姐夫不干不净,听说嫁入王府不久就扰得家宅不宁,一切一切都是让人鄙夷的事情。
见她久站舞台之上,既无音也无乐,除了“闭目养神”,那人更加没有任何动作。
台下的人忽然多了几分期待,不是期待她的表演,而是期待揶揄她的机会。
“这是怎么回事?这女人该不会压根不知道怎么跳舞吧?”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云婆略带着急凑到太君低念:“主子,这少奶奶该不会害怕,忘了吧?”
太君无奈扶额轻叹道:“昨晚就说不应该继续,这个女人偏要逞强,净给旭儿丢脸。”
纳兰明珠看着香瑟瑟独在台上闭目发呆的样子,羽扇掩唇,甚是凉快,待会得好好揶揄一番。
宝座上的皇帝无奈扶额,挥手让身后的太监上前来,轻声吩咐:“行了,让她下去吧。”
白若惜迫切看向纳兰褚旭说:“要不跟陛下说,这一局让我上去吧?”
“再等等吧。”纳兰褚旭轻声回应,看着台上闭目养神的人儿,下意识把手摸到藏在袖中的竹笛。
他心里正纳闷着,这人儿该不会在等着自己给她奏乐吧?昨晚的话,他只以为是玩笑,但不知为何,还是神推鬼差地把竹笛带来了。
再三迟疑,最终他还是放下了袖中的竹笛,任她一人在台上。
太监意欲迈步向前,忽见台上的香瑟瑟突然睁开了眼眸,太监顿时迟疑了会,只见一只蝴蝶翩翩向舞台飞去。
纳兰褚旭眸色微敛,见那蝴蝶向台上的人儿靠近,他迫不及待站起来,正欲飞奔过去,却见那人儿缓缓提起手来了。
白若惜被纳兰褚旭的异动怔了怔,往香瑟瑟的方向看去。其他人见台上的人儿终于肯动了,忙转过目光去。
香瑟瑟看着翩翩落在指尖上的蝴蝶,唇畔处忽地浮起一丝恬淡的微笑。
看见她这抹笑,纳兰褚旭悬起的心一下子落下了,似乎落到了云端,不是因为那惧怕蝴蝶的人儿竟去碰它,而是她那抹笑,不咸不淡,不骄不躁,不染纤尘,不着痕迹,轻如云烟,却在那瞬间颠倒了众生,迷了世人的眼。
正在饮酒的聂云庭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身子稍稍探前看去。
香瑟瑟指尖轻抬,惊走停靠的蝴蝶,右手挽腰后,软若无骨的左手随着莲步轻迈捻指稍台,粉蝶纷沓而至,她左顾右盼生出似水舞步,眉心轻蹙略带情愁,玉手轻拨绕身彩蝶,如青柳揉抚水面,惊起旖旎的波澜,惊醒了梦中的人。
台下众人痴痴看着与蝶共舞的人儿,此刻依旧无曲无音,蝶舞翩飞,人儿若柳扶风,纤纤舞步洗涤了红尘,褪去了繁华,恬美如月下昙花,宁静如仙泉净水。
以至让人产生了幻觉,纳兰明珠是那高高在上的琼瑶仙子,可顾可盼却不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