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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聂云庭不以为然轻哧一声,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碎纸屑,再侧头看向香瑟瑟笑道,“这个女人不是已经被休了吗?那么,她的事情,本皇子可以管。”
太君啧了啧舌,这下坐实了这两人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只是碍于聂云庭的身份,不好当面撕破脸皮。
她冷眼盯着地上的碎纸屑,话语略带几分客气但又轻蔑,淡淡道:“休书不是被她撕了吗?在旭儿还没补给她一封休书之前,三皇子你还没有资格插管此事。”
聂云庭早就知道这位太君有几分轻视自己,当然,他也是打心眼厌恶这个只知一味宠着纳兰褚旭的老太婆,更加讨厌她老是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此刻又看见她自侍年迈肆无忌惮地欺负香瑟瑟,也该下下她的老脸了。
他冷冷低笑拂袖在后,傲慢睨向太君冷声道:“太君,你是认为我堂堂天子的儿子,还没有资格管是非对错,是吗?”
太君顿时脸色生紧,虽然她一直看不起这个三皇子,而且皇帝也给了她特许免行君臣之礼。但按照位分来说,他还是个主,现在被他这故意一问,自然有几分忌惮。
但是,她也深知他是存心让自己打脸,若此刻妥协,岂不让他更得意,让香瑟瑟更加嚣张。
旁边的云婆也一下子悬起心来,这个三皇子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出了名的纨绔蛮缠,更何况此刻他背后还有一个连皇帝都忌惮三分的穹戈夫人。
世子爷更加是浑身不安,一边是自己暗地里的主,一边是自己的嫡亲奶奶,而且他能感觉的出来这三皇子是真的来劲了,还有,自家的老奶奶虽然有些迟疑但似乎并未有半分妥协。
聂云庭看着太君纠结复杂变化的神情,心里顿感畅快,当然,他只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也并非即刻跟她撕破脸皮,毕竟这个太君也是一号风云人物。
他心里虽然这样考量,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相反,盯着太君的目光是越来越冷。
太君这边是越来越倔强,丝毫没有妥协的意味。
火药味渐浓,四下的家奴屏息不敢喘气生怕惊动了什么。
云婆和世子爷是急得背后一身冷汗,既怕太君说出让三皇子打脸的话,也怕三皇子说出更栗人的话,以致局面一发不可收。
“既然太君和三皇子还要斟酌,那么瑟瑟先行告退,待你们商量妥当了,再告知我一声。”
窒息的氛围中突然传来香瑟瑟略带不耐烦的声音。
众人余惊未散回过魂来,却只见这女人一脸“我乏了”的模样,懒懒地转身走了。
“……”聂云庭骤然满脸黑线,这个女人……
灵隐略带讶然看着香瑟瑟离去的背影,看着她傲然撕破太君赐予的休书,已经让她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女人,没想到在因为她局面而变得硝烟弥漫的时候,她却摆出一副“你们打扰我的午休”慵懒姿态走了。
这女人是太过狂妄,还是不知死活?
既然看不透她,灵隐只好快步跟上去。
这回旁观的人才完全反应过来,顿时不知道责备香瑟瑟的狂妄,还是感激她的狂妄让局面来了一顿缓和。
当然,他们也并未完全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瞅向聂云庭。
“那本皇子回去等纳兰褚旭下了休书再过来。”聂云庭说了一句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话,便拂袖走了。
其他人也顾不得他是玩笑还是认真,只要他此刻走了便是。
世子爷见聂云庭走远了,抹点心底的冷汗,又旋即沉了脸道:“这个香瑟瑟真是狂妄无礼,若还留着她,旭王府必生乱!”
“嗯。”太君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世子爷见她似乎已经有了打算,便不再多言,免得太过明显,反而招人闲话。
太君盯着地上的碎纸屑,不管这个女人为何不肯离去,但也可以肯定这聂云庭就是为香瑟瑟解围而来,无论如何,这个女人留着必成祸患。
很快香瑟瑟怒然撕休书,三皇子挺身护红颜的事便在整座旭王府传得沸沸扬扬。
而这事件的女主角了?
回到凝晖堂便真的呼呼大睡了。
看着她一副“天塌下来也不要吵醒我”的睡眠姿态,这倒让灵隐抹了一脸冷汗,想来这女人该不会真的累了才迫不及待撇了争执的两人,赶回来睡大觉吧?
纳兰明珠回到怀馨苑便看见站在门前痴痴等待的郑白,看他呆滞落魄的样子似乎已经在绝望中等待了千年。
郑白见她回来了,也不说话,不敢迎上去,只是看着她,温柔的目光全是可怜的痛。
纳兰明珠冷眼瞟他,直接走到屋里去。
郑白迟疑了会跟进去。
纳兰明珠本不想多说什么,但瞧见他悲戚的模样,心里就来气,冷声道:“你放心,不管我的丈夫有多窝囊,我纳兰明珠都不会做出败坏家风的事情。否则,也不会便宜了你。”
郑白顿时喜出望外凝视着她,两个拳头激动紧握,说不上话来。
纳兰明珠瞅了瞅他的模样,冷嗤一声,邈邈嘴道:“本郡主托人给你找了份好差事,你给我好好干,别让我丢人,也别再给我摆出一副哭丧的表情。”
“是!”郑白连忙欢喜应声。
纳兰明珠端起茶杯,轻划杯盖,禁不住在心里默默叹息。
除去身份地位,虽然那“乐师”更符合她心中择婿的标准,只可惜已经错嫁他人,而且还有了肌肤之亲,她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这个男人能够争气一点。
当然,对那“乐师”虽已不能有非分之想,但她还是十分欣赏他,尤其是发觉自己又多了一个盟友。
为何盟友呢?
打压纳兰褚旭的盟友。
在谈吐间,虽然这“乐师”一直风度翩翩,但她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他对纳兰褚旭的深深敌意,关于纳兰褚旭的事情,她也毫无保留地跟他说了。
睡到天昏地暗的香瑟瑟迷糊醒来,眼皮轻颤,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眸,光线有些暗,想必已经入夜,再把还有些懵惺的眼眸睁大些,便看到一双含着碎冰的阴翳毒眸。
似乎还有些混沌,可能睡太久了,有些缺氧,浑身乏力,脑袋也有些隐隐作痛,她缓缓合上双眼,提起纤纤玉指轻点侧额,喃喃道:“小羊……我浑身无力……给我打盆水来梳洗……”
“……”眸色薄冷阴寒的纳兰褚旭骤然满脸黑线,真恨不得一手掐死这个女人。
直接忽略他早已酝酿了一个时辰的杀气就算了,竟然还以这个勾人摄魄的姿势命令他办事!
此刻的她睡眼朦胧,泛着薄薄红云的脸如同初绽的鲜花瓣娇粉迷人,凌乱的秀发粘在她的肩头,又因肩上睡衣半落,透过掺乱发丝可窥视那雪白肌肤。
虽已是深秋,但这女人还是喜欢在软床上铺一块凉席,因此她细嫩的雪肩印了席上一朵花痕,约隐约现,甚是诡秘诱人。
纳兰褚旭一手扯过被子盖住她的魅惑,狠狠抹了一把鼻尖不知死活流淌出来的鼻血,压着半腔怒火半腔**,疾步入飞赶去为她端水。
当然,也让自己“冷静冷静”。
待他把水端回来的时候,香瑟瑟已经坐起来,懵惺的模样看上去还有些混沌,他没好气冷声道:“不是要梳洗吗?”
香瑟瑟点点头,赤着脚缓慢走下地来,只因浑身乏力,向前跌了半步。
纳兰褚旭心头猛然生出一丝怯怕,急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拥着怀中软绵绵的妖孽,好不容易被怒火压下去的**一下子又翻腾起来,无端生出一丝怜惜。
最后只得再把她抱回床上,把水盆端过来,自觉温柔地给她洗脸。
第104章 夜晤 难懂君心()
洗过脸后,香瑟瑟才逐渐清醒有了精神,轻掩玉唇打了一个呵欠,这起床的后劲那么大,看来这一觉是睡的天昏地暗呀。
纳兰褚旭见她双眸渐显清明,想必她已经回魂了,这时他温柔的眸色反而薄冷,恨不得一个眼神便将她粉碎。
他回到凝晖堂后,灵隐便将今天在缘境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汇报了。想起又是聂云庭给她解的围,心头的小火苗骤然熊熊燃烧。
本以为娶了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可以相安无事,大气凛然地除去一切联姻的烦恼便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既无倾国倾城之貌,又无颠覆天下之才,何故就招惹了一群狂蜂浪蝶。
香瑟瑟当然察觉到背后那抹另人头心寒的凉意,没有回头,只是风轻云淡莞尔一笑问道:“夫君的目光如此恶毒,是不是在怪责瑟瑟没有收下那休书,还是怪瑟瑟没有逆来顺受地挨了太君那三十棍?”
“二者你敢选择其一,我也会扒了你一层皮。”靠在柱子旁的纳兰褚旭冷冷道,话语虽是霸道狠毒,却又透露着几分淡淡的宠溺。
香瑟瑟这才笑意款款回过头反问:“那夫君为何生气?”
纳兰褚旭冷笑,盯着她,这女人还敢装傻是吧?
他正想责问那该死的聂云庭为何像一只苍蝇似的老是在她四周晃荡,却忽然见她脸色阴沉了下来,想必她又想反咬自己一口为她自己开罪罢了。是太放纵她了,以至于让她不知道他纳兰褚旭到底是何许人。
不料,她却略带凝重低念了句:“带我去见太君吧。”
寂寂寒夜,纳兰褚旭悄然带着香瑟瑟落到太君的院中,并将屋内守夜的侍女迷昏,然后独自到院子外边。
香瑟瑟抽出藏在手中的匕首,慢步走到太君的床前。
太君虽然已经熟睡,但仍感觉到一丝不妥,便募然惊醒过来,忽见站在床头的香瑟瑟,心底顿时一片骇然,只因已被她用匕首架在脖子上,才没有喊出声来。
而且太君又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冷声低念:“你这女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呢?”
香瑟瑟浅浅一笑,淡然道:“只是来跟太君说几句话罢了。”说着,稍稍收回匕首,指尖凌厉轻提,手中匕首的锋刃便掉转过来。
太君见她有意把手柄递给自己,心底瞬间多了一丝迷惑。
“太君拿着它或许会安心些。”香瑟瑟看出了她的疑惑,略带几分诡秘道,“待会瑟瑟的话,你若觉得不仲听,随时可以出手。”
太君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买什么药,但还是毫不客气接过了匕首,且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香瑟瑟双手覆在腹前轻迈两步,若有意味道:“我想和纳兰褚旭走下去,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所以,我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企图掺在我们之间的人。”
太君听了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思绪仿佛飘远,神情时而黯然时而冷怒,只是盯着香瑟瑟没有说话。
香瑟瑟也没有看她是什么反应,紧接着说:“瑟瑟自知不受太君所喜,但是,您是夫君唯一敬爱的长辈,瑟瑟也不希望跟太君有任何冲突。”
听到这,太君敛了眸色,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坦白,话语里没有丝毫妥协讨好而只是单纯平息干戈。
回想今天的事情,若不是这个女人突然撇下话来傲然离去,以今天那个僵持的局面怕会难以收场。
今天还琢磨着她有心抑或无意,现在可以肯定她是故意的,故意为她解围。
当然,用她香瑟瑟的话来理解,为的不是这个她这个在旭王府举足轻重的太君,而是纳兰褚旭。
“瑟瑟不仅心眼小,目光也短浅。”香瑟瑟回过身来直视太君难测的眸色,淡然道,“我的眼里只看我所在乎的人。”
太君虽然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心头的思绪却早已翻腾了好几回,目不转睛盯着这个小女子,好像怎么都看不穿她但又仿佛觉得这天下无人比她的心更加玲珑透彻。
“所以……”说到这里,香瑟瑟刻意停顿了会,刚才还恬然明澈的乌眸被冷薄的煞气一点点掩盖,让坐在床上的太君也不由得一栗瞬间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香瑟瑟紧接着一字一顿冷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及我所爱之人,我定百倍奉还。”
听到这极具恐吓和威胁的话,不知为何,太君紧握匕首的手徒然一松,瞬间敛了眸底的几分对峙冷色,淡淡道:“让旭儿进来吧。”
听见这话,香瑟瑟脸上的冷色瞬间散去,平添几分迷惑。
太君瞅了瞅她迷惑的样子,忽地冷冷低笑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说来便来的?要不是旭儿带你进来,我的人早已让你身首异处。”
香瑟瑟顿时眨了眨眼眸,这纳兰褚旭倒没说什么,只是她说要来他便点了头。
那个男人如此放心地在外边等候,就是知道自己根本伤不了太君?
最后,香瑟瑟点头转身走去,忽而停了停脚步,扭头看向太君若有意味说:“若是太君把瑟瑟的话听进去了,那明日中午便设宴邀请我,只许我一人。而且,要用太君您最欢喜的菜式。”
太君冷笑没有说话。
香瑟瑟收回目光快步出去,向纳兰褚旭使了一个眼色。
纳兰褚旭进入屋内后没有说话,默默等待太君发话,毕竟,他虽然答应带那女人过来,却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许久,太君将手中的匕首放下,虽然知道这匕首明显入了他的眼,但她也没解释什么,只是简单而郑重问了一句话:“旭儿,你是不是认定了这个女人,决意只与她过一辈子。”
“嗯。”纳兰褚旭轻作点头应了声,也没有多少感情,唇畔处旋即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太君以为是宠溺,他却不以为然。
笑,是因为轻蔑,若真如预兆那般,香瑟瑟死在了他的手里,那么女人在他眼里的只有一个定义,肮脏。
既然如此,他纳兰褚旭何来兴趣碰第二个女人?
“行了,带她回去吧。”太君轻摆手道。
“打扰奶奶歇息了,奶奶早点歇息吧。”纳兰褚旭温笑道了句,待太君睡下后,才退出去。
离开了缘境,二人都只字不提刚才屋内的事情。
纳兰褚旭知道她不屑将心事告于自己,正如他也不会把心事告诉她一样,只要太君平安无事便行。
只是回想起太君放在枕边的匕首,他的眸底瞬间掠过一丝寒意,暗暗瞅向走在前边的人儿,想自己刚才竟大胆地放她进去,心底莫名多了一丝后怕。
“夫君……”走在前边的香瑟瑟忽然说话,纳兰褚旭只是听着没有回应,香瑟瑟懒顾后面的人在想什么,笑意恬然道,“男主外,女主内,以后府中的事交给我便是,你只管外边的事业便可。”
纳兰褚旭仍旧没有作声,心想着今天离开老王爷书房的时候她脸色暗沉,此刻又绝口不提顺安公主的事情,也不问白若惜的事,这不觉让他眸底又添了几分冷意。
当然,她即使问了,他也只不过是敷衍她罢了。她不问,也算识趣了。
到了凝晖堂外边的时候,走在后面的纳兰褚旭忽然低沉喊了声:“瑟瑟……”
香瑟瑟迷惑止住脚步,轻眨眼眸,才刚回过身来,未来及反应。那男人仿佛受到月光的影响瞬间化成饿狼,直接将她扑到墙壁,饥渴强吻。
吻掉她的不知所措后,纳兰褚旭钳在她腰上的手抓到了她肩上的衣服一把扯下,迷离的目光瞬间瞥见她雪肩上还没散去的花痕,仿佛这朵花为他绽放一般,如狼似虎地吻夺她的肌肤。
“纳兰褚旭……吖……”香瑟瑟的肩头被他吻得生痛,禁不住拧紧了眉头,且这男人体内沸腾的热气焚烧到她身上,让她瘙痒难耐,尤其察觉到他身下某处已经蠢蠢欲动。
她带着急促的喘息,迫切问道:“你……你……你还不会想在这圆房吧?”
被她这一问,纳兰褚旭眸底热切的****渐渐熄灭,但唇瓣仍紧贴着她的肌肤迟迟没有退开来,但也不在移动。
“我不要……”香瑟瑟才刚说了三个字,就被他吻住了唇。
纳兰褚旭察觉到她的抗拒,眸底仅余的****也被冰冷所替代,这他才稍微退开来,轻冷拂袖往里边走去。
“哎……”香瑟瑟迫切抓住他的衣袖轻喊了声。
被扯住衣袖的纳兰褚旭眸底瞬间掠过一丝寒意,但很快又消散,他不紧不慢回过头来扫看了一眼自己留在她雪肩上斑驳的吻痕,缓慢提起一只手来轻轻勾上她被扯落的衣服,冷笑问道:“怎的,还要继续?”
香瑟瑟听见这薄冷的话语,尤其是他嘴角那抹轻蔑戏谑的笑和他眸底倒影的不屑,心头的热火瞬间被浇灭。
本来,她只想说不要在这里。
事实上,她既然许了他,即使他此刻想要,她也不会拒绝。但是第一次就在家门口的旷野露天之下,随时会有人出没,说不定作为暗哨的小卫此刻还躲在某个角落津津有味地窥视着。对有点“小”洁癖,有点“小”羞涩的她,如何能接受?
她只是想说换